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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他是一个谜(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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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铮一进家门,甩掉书包就往厨房跑,拉开柜橱抱出一堆饼干,坐在原木桌子上拆袋子,囫囵往嘴里塞,不理会饼干渣掉了一身。
“颜铮,你怎么回事,一回来连鞋都不脱就吃饼干,阿兰今天才拖的地板,你看你踩得满地印子,快,脱了脱了!”
“妈,我要饿疯了。”颜铮左脚蹭右脚,把鞋子顶了下来,站了起来从冰箱里拿出一大罐牛奶,就往嘴里倒。
妈妈弯腰拎起他的臭鞋摆回玄关处,大声说:“你晚上没吃饭吗?怎么跟饿死鬼投胎似的。”
“我的饭让人给弄脏了,就都给倒了。”
一个儒雅的中年男子从书房走了出来,手上还捧着一本书,按低了鼻梁上的老花镜伸头看了看颜铮,说:“老郑,你给孩子弄点热的,光吃饼干哪行。”
“不用,我饱了,过了这劲就好。”
妈妈在他手臂上拧了一把,“什么叫过了这劲,你这孩子老是不好好吃饭,迟早跟你爸似的得胃病,饭倒了你不会上学校附近的饭馆吃去?”
颜铮连声说好,把饼干袋子揉成一团,丢进垃圾桶里,然后脱掉了衣服,用衣服抹了抹脑门上的汗,随手丢在了洗衣筐里就要往自己房间走。
爸爸却叫住了他,“你来一下。”
走进书房,颜铮舒服往沙发上一趟,双手枕在了脑袋底下。
“你在这个学校怎么样?”
“就那样。”
“什么叫就那样?别以为我不知道,我可是听说了,上课睡觉,还不团结同学,你也别太嚣张了。”
“不是我不团结,是他们都孤立我,一中的风气就是没二中好,全是一帮读死书的棺材板,无聊死了,爸,我再转回去好不好?远就远点,大不了我每天早点起床。”
爸爸严肃的说:“胡闹,当时说要转一中来也是征求了你的同意的,你到底有个准没有,你以为这两间学校是你开的?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好好学习就行,别让我难做。出去吧,早点休息。”
回到房间,抓起电话,翻开电话本,想着给谁打个电话诉诉苦,一天下来,他说过的话不超过十句,其中还有七八句是和那个一本正经的‘班长大人’说的,他要憋疯了。
第一个跳进眼眶里的名字是夏云溪,犹豫了一下,还是算了,和她一讲就得讲到后半夜去,还是给林铎打吧。电话响了N声,林铎在最后一声接起来,气喘吁吁的喂了一声,颜铮笑着说:“在运动呢?多吃点猪腰子补补,不要累坏了身子啊。”
“滚你的,颜铮你这家伙,去了一中还这么不老实,我们都热烈期盼着你被一中扫地出门,我们好列队欢迎你重回二中呢。”
“哪有这么容易,我现在收身养性多了。说真的,你干什么呢?累成这样。”
“我骑单车呢,出出汗,洗个澡就上床睡觉了。”
颜铮翻了个身子,说:“你还挺有闲心的,唉。”
“你这是怎么了?那么郁闷,一中的美女没用热情将你包围?”
“还包围呢,她们都视我为洪水猛兽,避都避不及。”
“可怜见的,你也拿点本事出来,给我们二中争点气啊。”
“英雄到老皆皈佛,宿将还山不论兵。括囊无咎,懂吗?”
“你是去读书还是去皈依啊?名你戒了,色呢?罗心葵认识了吗?”
“认识是认识了,但也就那么回事,没啥意思。”
“之前不是雄心壮志说一去就要攻下这座山头吗?怎么,遇见阻碍了?”
“现在没那份心情了,这里的气氛太紧张,每天都跟世界末日似的,我看谁都是印堂发黑,乌云压顶,弄得我的心也不得劲,和以前的日子比,反差太大了。”
“要不让云溪也转到一中去陪你?”
“你快打住吧!你千万别跟她说我现在处境如此艰难,她一冲动真干得出这事。”
“那还不好?又能双宿双栖了。”
“我还是别害人了,看着她跳进火炕,我也于心不忍啊。”
“真有那么惨啊?让咱们潇洒如风的颜大公子都给折里面了?”
颜铮懒洋洋:“不说了,找时间约一下,出来聚一聚吧,到时候再跟你们痛陈革命家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