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糟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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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瑾已经很多年没有被人指着鼻子骂过了，真的是指着鼻子骂的那种。
小时候爷爷奶奶不喜欢他，但也是旁敲侧击，或者干脆行动上直接一点，从来不愿意对她一个小女孩逞口舌。偶尔有那么几次，叶瑾被父母舅舅护着，也就忘了。
所以当车被堵在路上，两位老大爷站在她面前，指着她说没爱心，怎么看到老人不让座的时候，叶瑾第一反应是懵的。她捂着肚子的手移开，扒着座位在人堆站起来，“给你。”
“你这姑娘什么态度啊！”叶瑾本来以为站起来让座就没什么事了，偏偏两个老大爷还不依不饶，伸手直接推了她一把，“你爸妈没教过你要给别人说请啊！怎么一点儿礼貌都不懂！现在的小青年穿的人模狗样的就当自己了不起啊。”其中一人说着还去扯叶瑾的外套，“这乱七八糟上面画的都是啥。”
叶瑾出门的时候感觉有点冷，就顺手把霸图发工作服穿上了，和战队成员的款式差不多，外套上面也是满身LOGO。
衣服被人扯住，叶瑾当即就有些变了脸，双手护着自己，“你别碰我！”
“嘿，我还就碰了怎么着？”那个老大爷听她这么说反而越来越用力，“里面穿这么少给谁看啊，我碰你怎么了！”后面的话大概是方言，叶瑾忙着扯衣服根本没听到他说了。
另一个老大爷在一边帮腔，满嘴的胡说八道。周围有人看不过去，和帮叶瑾说了两句，结果反而被呛声，一时之间，满车都是两个老人的咒骂声。
叶瑾拽着衣服，盯着动手的两个人，就在她忍不住想还手的时候，公交车猛地向前冲了一下，“到站了！”司机大概是怕闹出事，泊车进站赶紧开了车门，叶瑾挤在人堆里，逃一般的下了车。
公交车站里满是下了班要回家的人，叶瑾看着完全陌生的人群，蹲在地上。她可能会因为失恋哭，因为考试成绩不好哭，因为没有买到喜欢的玩具哭，可叶家的孩子不会因为被人欺负了就哭。
谁欺负你，加倍还回去。
手机在包里震动，叶瑾不情不愿的把它拿出来，心想霸图要是在这个时候还找她加班，她就把合同砸韩文清脸上。
是条语音消息，来自可能要被她砸脸的霸图队长。
“别再想给叶修加油的事，已经过去了，没人会追究，看你今天和受惊的兔子似的。给你订了份甜品外卖，大概七点半送到，记得早点回家。”
男人的声音经过软件处理，失了平日里严肃冰冷的调子，像一滴水滴在平静无波的湖面上，泛起了一层又一层的涟漪。
叶瑾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裹着外套慢慢从地上站起来。在忙碌的各色人群中走到路边拦了辆出租车，踏上了回家的路。
多好啊，她也是有家的人。
韩文清语音发过去，半天也没收到叶瑾的回复，订单状态早就成了已签收，他倒也没什么担心的，随手编辑完消息忘了点发送的事情很常见。
他也没有再把注意力分到叶瑾身上，看了眼时间，开始走赛前确认手续。
叶瑾靠在床上，吃着韩文清给她订的甜品，心里那点委屈开始烟消云散。“不就是遇到俩神经病，才不要和这种半只脚都进棺材的人一般见识。”
奶油在嘴里慢慢融化，叶瑾盯着抱枕上韩文清的脸，“看起来凶巴巴的，没想到还挺体贴。”叶瑾打开手机看今天霸图比赛的直播，因为是主场的关系，韩文清的镜头要比在客场比赛时候多的多。
叶瑾因为要剪视频的关系，见过很多人全神贯注打比赛的样子，可能这些人自己不知道，他们认真的时候到底会有多致命的吸引力。
叶瑾歪头看看还没有吃完的甜品，抬手覆在胸口靠近心脏的位置，“你要糟糕啦！”
她在床上打了个滚，“韩文清那种天天打比赛的人，才不会有心情谈恋爱呢！”然后又翻身，“可是他都规划过房子了，肯定有谈恋爱......算了，说不定就是有喜欢的人......”叶瑾坐起来，“不过就是把我当成朋友顺便想让我给霸图当牛做马，我想什么呢！”
“绝对不能因为失恋了就想随便找个人移情别恋，玩弄直男是要遭天谴的！”叶瑾抬手把等身抱枕又翻了个面，对着萌死人的大漠孤烟脑子里却全是韩文清做饭扫地擦桌子这种居家到不行的画面。
一脸抑郁的看了看手机日历，离决赛也就还有一个月，助理也是可以有夏休期的。
“搬家搬家，放假就搬家，一天天的胡思乱想什么呢！”叶瑾烦躁的重新把自己埋进被子里，订了个闹钟晚上爬起来下载视频，蒙头睡了。
霸图的赛后记者会结束以后，一群人坐上回俱乐部的车，韩文清对着和叶瑾的聊天框看了好几次，也没收到最新消息。他想了半天，还是主动发了个表情包过去。表情包还是从上面和叶瑾的聊天记录里复制的。
叶瑾听到消息提醒，迷迷糊糊看了眼手机，映入眼帘的就是她常用的一个表情包，一只狗抬起头，旁边写着弱小可怜又无助。再看一眼发送人，韩文清。
叶瑾突然就醒了，盯着表情包看了半分钟，心想这人要干嘛？他什么意思！
斟酌再三，叶瑾问了一句：比赛输了？
［韩文清：瞎想什么。］
叶瑾就生气，比赛没输你发这个表情包干嘛？后来想想估计是随手复制的，只能调整调整心态，摆出一副兢兢业业的态度。
［叶瑾：韩队找我什么事？］
一句再平常不过的话却把韩文清问住了，他为什么找叶瑾？他没事，他就是打完了比赛想起叶瑾了，想她了。
但是这能说么？不能。
被自己恋爱脑打败的韩文清想了半天，只好干巴巴的回了一句：东西好吃么？
叶瑾想起被自己吃的一个渣都没剩下的甜点，心想她是不是忘了说谢谢？会不会是韩文清觉得她没礼貌了？
［叶瑾：没注意之前的消息没发出去，很好吃！谢谢韩队！］
韩文清看着叶瑾这么例行公事的回复，有些意兴阑珊。随手回了个表情就锁了手机。
叶瑾盯着那个一直在点头嗯嗯的颜文字表情看了很久，也没猜出来韩文清到底是什么意思。算了，才不要去猜这种直男的心思。
第二天早上，霸图选手们三三两两的在食堂吃早饭。
“哎？”宋奇英本来正在刷微博，看到视频的时候突然顿了顿，“这个是不是叶助？”
“怎么？”旁边的白言飞凑过头，“叶助的微博你都有啊？”
“不是。”宋奇英盯着视频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左思右想还是朝自带结界的队长大人走了过去，“队长......”
韩文清刚要去打饭，看到后辈走过来，以为是有问题请教，“怎么了？”
宋奇英把手机递了过去，“这条微博......”
韩文清扫了一眼屏幕，视频标题相当不讨喜。
《活该！支持霸图的人都是这个下场！》
“和你说过，网上的粉粉黑黑不要太在意。”韩文清皱着眉，“你年纪还小，他们认同或者不认同你，并不重要。”宋奇英是霸图最小的选手，放眼整个荣耀联盟也不算大。小孩子总是喜欢在意别人的看法，曾经还有披着马甲亲自下场去和黑子们掐架的历史。在他眼里，霸图的前辈们都那么好，凭什么要受到这种对待。
韩文清和张新杰都不是特别会劝人的那种队长，只能强行制止他。直到林敬言和张佳乐来了，才有了能给小孩子做心理辅导的过来人。
“不是。”宋奇英知道韩文清是误会了，急忙解释道，“被打的人是叶瑾。”
韩文清的脸一下子就沉下来了，他伸手点来视频。
十几秒的视频，不过就能看到叶瑾在公交车上被人扯衣服，环境太乱，偶尔能听清两句本土方言，还是污言秽语。
韩文清看了眼微博发布时间，大概是叶瑾下班的时候，他还记得那个时候他正在给叶瑾订外卖。
“我知道了。”他把手机还给宋奇英，“不要和别人说。”叶瑾昨天都没和他提这件事，定然是不想把事情闹大或者觉得丢人不愿意被其他人知道。
“好。”宋奇英来找韩文清是觉得发微博的人在视频下面把霸图队员和粉丝都骂了一遍，还@了很多官微，公关部说不定要有个准备。而且叶瑾被欺负，霸图说不定还要表个态。
韩文清离开食堂，朝着宿舍走，路上遇到秦牧云和于天。匆匆和两个人打过招呼，把那句“队长今天怎么这么凶”的碎碎念抛在脑后。
叶瑾是不打算再坐公交车了，躺在床上磨磨蹭蹭不想起，生理期低气压看什么都不爽，可是一想到今天战队还指望她剪的视频复盘，又只能认命。
“韩扒皮！”她顺手捶了一顿韩文清的等身抱枕。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糟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