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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重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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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曼怔怔地想:白痴,是说我吗?
傅卿言看着门外呆头呆脑的女人,抿了抿薄唇,拉开玻璃门,“进来。”
余曼低着头往里走,路过他身边时,感觉右手被人扯了一下,紧接着,就发现沉甸甸的食盒被他抢过去了。
她张开嘴想说些什么,只不过,话到嘴边,又忘了。
傅卿言轻挑眉梢,低沉性感的声音里透着一股显而易见的疏离,“你想说什么?”
余曼合上嘴巴,摇了摇头。
“……”傅卿言几不可查的蹙了蹙眉,像是无奈,又像是嫌弃。
俩人一前一后的往里走,快到电梯口的时候,余曼突然想起来了,抬头看着前面人的后脑勺,说:“刚才我碰到周先生了,他让我提醒你,不要忘了今晚的活动。”
“周琛?”傅卿言用钥匙打开电梯门。
“嗯。”余曼跟在他身后走进电梯,纠结再三,还是补了一句:“是在仙客居门口遇到的。”
傅卿言没有吭声,也没有看她,像是没有听见她的话,又像是对她说的这些事毫不关心。
余曼小心翼翼地瞄了他一眼,见他面无表情的看着电梯门,心里七上八下的,担心他这是在外面受了气,或是工作不顺心,所以叫她过来泄愤。
虽然第一次是她主动的,但是傅卿言从没让她在床上,掌握过真正的主动权。
他平常待她有多客气,在床上对她就有多狠,好几次弄得她一整天走不动路,还差点进医院。
余曼咬着唇,苦大仇深的皱着眉头思考,想找一个合适的话题作为切入口,探一探他的口风。
“傅……”
哗啦一下,电梯门开了。
她好不容易想攒足的勇气,瞬间被打得烟消云散。
余曼一脸怅然的抿了抿嘴唇,跟在他身后走出电梯。
没走几步,就到了他住的地方,一套三百多平的公寓。
傅卿言开门进屋,在玄关处换了拖鞋,不疾不徐地朝餐厅走。
余曼找到属于自己的拖鞋换上,一路小跑跟过去,兴致勃勃的说:“这个是仙客居送的甜点。”
傅卿言看都没看她一眼,“我不吃甜食,扔掉吧。”
“……”余曼猛地刹住车,愣愣的看着他越走越远的背影,心里只剩下一个念头:完了完了,今天死定了。
之前傅卿言遇到不爱吃的东西,都是交给她解决。今天,居然问也不问一声,就让她扔掉。
这说明什么?
说明傅少这会儿心情肯定糟透了。
余曼虽然嘴笨,但她脑袋不傻,特别是在这种十万火急的时刻,脑瓜子转的尤其的快。
她把那盒甜品放到冰箱里,去储物间找了一块抹布出来,跪在落地窗前,装模作样的擦窗户。
傅卿言吃了几口菜,后知后觉发现余曼没有跟过来。
他盯着桌上的双人餐沉思片刻,放下筷子站起来,离开餐厅去外面找人。
走到客厅,看见余曼蹶着屁股趴在地上,胳膊伸到沙发下面,歪着头,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他走过去,踢了踢她的屁股,“你在干嘛?”
余曼被他吓得不轻,用力抬起头,结果把脑袋磕到沙发上,发出一声闷响。
她捂着吃痛的脑袋,狼狈的坐在地上,仰头看着他,“你吃完饭了?”
“你在干嘛?”傅卿言把问题重复了一遍。
余曼举起右手,拇指和食指之间捏着一枚钻戒,“这个,掉沙发底下了。”
傅卿言不为所动,加重语气,一字一顿地说:“我是问你,你刚才在做什么。”
“我……”余曼低头看了一眼脏兮兮的抹布,抬头说:“我看窗户有点脏,就找抹布擦一擦……”
在傅卿言锐利的注视下,余曼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已经变成自言自语了。
傅卿言听完皱了皱眉,以示不满,“去洗手、换衣服,然后来餐厅吃饭。”
“啊?”余曼有点懵。吃饭,吃什么饭?
对上某人越来越不耐烦的眼神,她连忙从地上站起来,逃一般地往卧室跑去。
这套房子,一共有四个卧室,两个主卧,两个次卧。
余曼来这两个多月,从没进过傅卿言的房间。
每次都是他来她住的次卧,解决完生理需求,他就会穿好衣服走人。
有时候,余曼觉得自己和他,就像是妓/女和嫖/客一样,一个出/卖身体,一个出钱解决欲/望。
但她没有想过要打破这种现状,也从没想过要和傅卿言发展出任何超脱钱/色/交易之外的关系。
她对这种相处模式很满意,如果,如果他在床上的时候,能稍微温柔一点……那就更好了。
余曼去次卧换了身衣服,一件长袖雪纺连衣裙,是傅卿言给她买的,她在这套公寓里使用的一切,都是他花钱买的,有些牌子,她过去甚至听都没听过。
她到餐厅的时候,傅卿言正桌在椅子上看手机,不知是看见了什么,眉心微微皱起,表情有些严肃。
听到她发出的动静,男人把手机放到一边,拿起放在筷架上的筷子,漫不经心的瞥了她一眼,“你这些天,是不是一直没有过来?”
拉开椅子正准备坐下的余曼呆了一下,反问道:“你不在这,我过来做什么?”
傅卿言好像被她的话噎到了,表情僵硬了一下,不着痕迹的转移话题,“坐吧,吃饭。”
余曼扫了眼桌上的四菜一汤,又看了一眼不远处的食盒。
这些菜是怎么塞进一个那么小的盒子里的?
有点不科学。
“菜要凉了。”傅卿言不悦道。
余曼不敢再胡思乱想,赶紧拿起筷子,低头扒了两口米饭。
过了一会儿,她听见傅卿言问:“你明天有课吗?”
余曼眼皮子跳了一下,心里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不怕死的撒了个谎,“有!”
她害怕傅卿言知道她明天没有课后,就无所顾忌的折腾她。
“上午下午?”
“上午!”余曼答得斩钉截铁,表情诚恳,叫人看不出一点古怪。
傅卿言狐疑地看了她两眼,最后什么也没说,安静的吃饭。
余曼悄悄地在心里松了口气,终于敢安下心来吃饭了。
吃完饭,余曼为了消磨时间,也为了让自己有一个合适的理由不待在他身边,主动承担起洗碗机的工作。
一边洗碗,一边在心里祈祷:周先生也好,傅小姐也罢,不管是谁,求求你们赶紧来个人把傅卿言带走吧。
她祈祷的很认真,认真到没有发现厨房里多出来一个人,直到背后突然贴上了一堵炙热的肉墙,才猛地回过神来。
一回头,余曼看见身后的傅卿言,被他眼中翻滚的浓云吓了一跳。
那眼神,她熟悉的很。
“我……”她刚张开嘴,就被傅卿言夺走了说话的能力。
炙热且潮湿的吻落在她铭感的耳后,余曼听到拉链拉开的声音,却头晕眼花什么都做不了,身体阵阵战栗,像触电了一般。
后来,她被傅卿言抱起来,放到料理台上,冰凉的台面冻得她瑟缩起肩膀……
再后来,她听见傅卿言饱含情/欲的、沙哑的声音:“以后,就算我不在家,你也要过来看看,听见没有?”
余曼想说自己听见了,只是张开嘴的瞬间,那些话都变成了一声声酥软娇媚的呻/吟。
再后来,她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
余曼醒来的时候,只感觉身体酸痛不已,像跑了一场马拉松似的,眯着眼左右看看,看见从窗外透进来的月光。
天黑了吗?
她明明记得自己……
想到在厨房发生的事,余曼露出悔不当初的表情,红着脸,翻了个身,心想:傅卿言也太过分了,居然选在那种地方……
“醒了?”一道熟悉的、沙哑低沉的声音从背后冒出来。
余曼吓得浑身一抖,小心翼翼地转过身,看见傅卿言坐起来,打开了床头的台灯。
台灯的光线并不耀眼,却足够她看清周围的一切。
这里不是她住的那间次卧。
“醒了就起床吧。”傅卿言低头看着神情古怪的女人,“我一会儿送你回学校。”
回…回学校?
余曼愣了一下,陡然想起自己在饭桌上撒的谎,连忙爬起来,卷着薄薄的蝉丝被下床。
刚走两步,她突然想到一件事,回头对傅卿言说:“你今晚不是要去……”
话说到一半,她发现傅卿言身上□□,什么都没穿。
四目相对,空气突然安静下来,一种叫尴尬的气氛正在逐渐膨胀,并疯狂吞噬周围的一切。
余曼低头看了一眼裹在自己身上的被子,思考再三,还是没勇气把被子从自己身上扒下来,难为情的低下头,红着脸,嚅嗫着:“我,我先回房间换衣服。”
丢下这句话,她风一般的披着被子拉开门跑出去,头也不回地冲进不远处的次卧。
回到熟悉的环境,余曼才敢停下来喘口气,激烈的运动过后,是别样的酸爽,两条腿软绵绵的,几乎要站不住了。
她打开卧室吊灯的开关,眯着眼,扶着墙走进更衣室挑衣服。
幸好来时穿的那套衣服还没扔进脏衣篓,余曼拍了拍衣服上的灰,重新穿回身上。
就像十二点的辛迪瑞拉,在钟声响起的瞬间,从出入宫廷舞会的神秘公主,变回那个被人欺负的灰姑娘。
只不过,余曼没有水晶鞋,也从未想过要找一个王子飞上枝头变凤凰。
她只是不小心闯入了这个不属于自己的花花世界,早晚有一天,她会从这里消失,回到真正属于自己的地方。
像变成泡沫的人鱼公主,永远都消失在阳光明媚的海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