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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我不是道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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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六点三十分,天才蒙蒙亮,宋子衿起床将自己散乱的头发重新扎好,匆忙收拾一番跑出去找沈斯。
沈斯恰好从审讯室里出来,下巴冒着泛青的胡茬,有些憔悴。
“一夜没睡?”
沈斯伸了个懒腰,点点头。
猴子跑过来:“队长,翟临的家属来了,带了律师。”
沈斯点头以示了解,嘱托道:“先让律师进去,盯紧点。”
“是。”
沈斯扯扯嘴角,对宋子衿说:“熬了一晚,啥都没说。”
“那视频呢?”
“只有那个女孩跟他的,做不得什么证据。估计早删了。”
宋子衿咬唇,难怪翟临这么有恃无恐。
“你今天不用上班?”
“下午去,待会回家洗个澡。”
宋子衿正说着,对面一个夫人来势汹汹地走过来:“我们阿临怎么可能犯事!”
陈政委的夫人翟云还没走近就扯着嗓子大喊,穿着红色裙装,贵是贵,可就是一股风尘气扑面而来,不伦不类的。
沈斯抱臂笑了:“哎,宋宋,你说着像不像大公鸡?”
翟云裙上几道色彩看得更加清楚,耳上还带着羽毛耳环,忍不住笑出声:“别说,还真挺像。”
宋子衿和沈斯的声音不算小,翟云听到,气得脸一阵红一阵白,她三十来岁,保养得当,走路故意扭着腰,看上去一点都不像高官太太。
“问你们呢!我们阿临呢!我们家阿临出了什么事?用得着你们这么兴师动众地走一趟吗?”翟云抬高下巴,斜睨他们。
“也没什么事,就一点小事,坐个十几年的牢吧!”沈斯吊儿郎当地笑了笑。
“阿临向来懂事,不可能干这种事,我警告你们,你们赶紧把他放了!”
“知人知面不知心嘛,哪怕你是他姐姐也不可能完全了解他不是?莫非…你知情?这样的话…”沈斯尾音上扬,似笑非笑。
翟云眼里闪过一丝慌张,后来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定了定脸色,冷笑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队长是吧,知道我是谁吗你?”
“哟!怎么能不知道您是谁啊,不就是那谁的三儿吗?哦,对不起啊,瞧我这嘴,陈太太。”沈斯语气陡然一变,他眯了眯眼:“还跟我在这摆你官太太的谱呢?老子耍官印的时候你还没出生呢!”
宋子衿在一边看的无奈,她那时候还是出生了的,大你好几岁呢!
“啧,不过也是,小三上位的哪能知道咱俩,是吧宋宋?”沈斯看翟云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插刀插得更欢了。他搭着宋子衿的肩,一副哥两好的样子。
翟云这时候才看见宋子衿,握拳的手松了些许,她这辈子最恨别人谈她的出身、讽她是小三。
她见过宋子衿,知道身份,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宋小姐你好,我刚没看见你,不过你找到小白脸质量也太差了,下次要是你愿意,我可以给你介绍更好的。”
翟云不知道沈斯的身份,不知道自己无意中给自己的老公惹来个大麻烦。
她不再看两人,跟着警员进了审讯室。
宋子衿看她走远,用手臂顶顶他的腰,露出一个狐狸的笑容:“喂!沈大帅哥,人说你是小白脸呢!”
“爷就愿意当你小白脸,年轻漂亮又有钱,谁跟她似的,三十好几的老太婆。”沈斯揽着她的腰进了审讯室,还不忘夸宋子衿一番。
郭京羽恰好从另一头出来,一双沉静的眸在宋子衿的腰上打了个转,毫无波澜,朝两个人点头打招呼就走了。
宋子衿看沈斯眼睛都快要黏在人家身上了,拍拍他的肩,先走了进去,看来这花魁要有主了呀!
“怎么样?沈队长,这都关了八个小时了,给我定罪没有啊?”翟临翘着二郎腿,挑衅道。
沈斯比他还要痞气,将手里拿着的资料往桌上大力一扔:“嚷嚷什么?叫你说话了吗?”
翟临也没生气,冷笑着看着他。
一旁的律师看完警方给的资料,朗声道:“警官我方提出无罪释放,警方并没有证据证明我方
当事人违法,当事人也并没有杀害自己的妻子,而警方已经关押我方当事人近九个小时,我方保留起诉警方污蔑、强闯民宅、侵犯个人隐私的权利!”
沈斯若有其事的点点头,没说话。
翟临见此心中得意不已,坐不住了,站起来,整理整理西装,把衣袖挽上去,有些挑衅地说:“可以放我走了吧?沈大队长,至于我妻子的事,还请你多费心把凶手找出来了。”
沈斯站直了身子与翟临对视,两双含笑的眼睛各含深意。
宋子衿在监控里看得有些心烦,又拿起林青的尸检报告来看。
“是要多费点心,阿斌,把刚送过来的东西拿进来。”
阿斌将一袋白色粉末状的物体给沈斯,沈斯拿着证物袋问翟临:“1000克毒品,啧,你说这是什么?”
“沈大队长,为了关我也用不着作伪证吧?”翟临故作淡定,心里却打起了鼓,明明他已经埋了!
“是吗?这可是在你房间里找到的,上面还有你一个人的指纹呢。私藏这么大分量的毒品,这可不是小罪。”沈斯话头又一转,问:“我很好奇,你一个教授是怎么弄到这么大分量的毒品的?您说呢?陈夫人?”
翟云看到他手中的东西立马变了脸色,语气冷下来:“警察先生,污蔑是要坐牢的!”
“呵——阿斌,现在已私□□品的罪名正式逮捕翟临。至于你,翟临,杀害林青的证据我们又不是没有,你就等着把牢底坐穿吧!”
宋子衿看见沈斯出来,赶紧上前问:“怎么回事?”
沈斯打了个眼色,走到了办公室才开口:“昨晚那女的送到医院后抢救,醒来把所有事情都揽到了自己身上,连毒品都是自己搞来的,鬼信,屁大的一个学生。翟临这边什么都套不到,逼得我又派人回去搜了一趟,还真搜到了点东西,能关他一阵子。什么玩意,还挑衅我,看我不玩死他!”
“那毒品怎么办?”
“我叫人去查了,估计陈政委那边也不干净。”
宋子衿听此沉吟半响,点点头:“对了,沈斯,给我找个武术老师,上次我又差点栽这上面了。”
“武术老师?最近听说局里新来了的格斗老师,很厉害,”你到时候来局里一起跟我们那些女同事一起学好了。
“也行。啊!对了,我刚刚看尸检报告,看那作案工具还有些不确定,翟临别墅那一堆废料里有没有可以伤人的?”
只要一找到作案工具,案子相当于就破了一半了。
“没有…”
“没有?”宋子衿一口气堵在心口,过了几秒,做下决定:“那我再去一次!”
“行。”沈斯知道她的性子,没有劝她,又说:“你先回家洗个澡,吃点东西,我待会去接你。你看你这邋遢的。多穿点,降温了。”
他嫌弃地捏起宋子衿皱巴巴的旗袍。
“好。”宋子衿一天没洗澡,让她觉得全身都黏糊得很,这几年来出案子也不是没有这种不能洗澡的时候,但还是习惯不了。
医生大概都有一个龟毛的毛病——洁癖。
宋子衿快步走到警局门口,一阵冷风吹来,宋子衿打了个冷战,云城秋天的早上还是有些凉。她刚打算伸手招出租车,一辆非常骚包的跑车停在她面前。
她有些疑惑,这是谁?她一直以为这样的车除了沈斯这样的人会喜欢,直到车上的人下来,她吃了一惊。
“楚应言?”宋子衿讶异地叫出他的名字。
楚应言穿着白色的运动衫搭一条灰色休闲裤,意外的年轻好看。
“宋小姐,你要去哪?”他关上车门,走到她面前站定。
宋子衿看他眼下有明显的黑眼圈,有些憔悴,问他:“你昨晚没睡好?怎么这么憔悴?”
楚应言听了,抿嘴,眼睛看向一边,白瓷般的耳朵上泛起星星点点的红,一双手又负到了身后。
他昨晚本来很快就入眠了,可谁知像被人下了蛊一般,越不愿意想起的事就越是梦见,早上起床就洗了床单,这还是他作为狐狸成年以来头一次。然后就鬼使神差地驱车到了警局,没想到就遇见了。
“你这是要去哪?”他温柔地出声问他,像春天的风,格外熨帖。
“嗯?回家。对了,你昨晚没事吧?那个人有没有伤你?”
“没有。上车吧,我送你。”楚应言将副驾驶车门打开,宋子衿上车坐好后,他才上车。
车上暖和很多,宋子衿系好安全带,楚应言就开动了车子。
宋子衿看男人露出来有力的双手放在金属感很强的方向盘上,第一次觉得这样骚包的车也不是让人很难以接受。
“你…昨晚…”宋子衿有些艰难地开口,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问他到底是这样一种能力?鬼肯定不是,难不成是道士?
“我不是道士。”
宋子衿诧异地看向他:“你…你怎么知道。”
楚应言有些无奈又有些好笑:“你刚刚说出来了。”
“啊?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