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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 1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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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我养的女儿自然好的很
封长亭忽然感到有些奇怪,这本该是一个月之前就该弄清楚的,却不知为何匆匆定下婚约之后就没了下文。
若说原主尚沉寂在悲恸无暇他顾,那么身为书中大反派的宁王莫古道也应该追究才对,却不知为何没有追究?
若是宁王真的追究了,就算有人再借金子的手算计他们,早已经过去了的事便不会被拿出来说道。
“至于遣散随从一事,更是子虚乌有。”封长亭反驳道,“那天我去找金子是临时起意,根本没有谁知道,更没有带什么随从,试问又如何遣散随从?”
原主虽然不受宠爱,但该有她的东西一样没少,至少表面上看起来是这样,否则一旦传出去,相国府的名声就别想要了。
“还有一事想必爹爹不知道,女儿虽然喜欢吃些糕点,但从来不吃外面买的,只吃姨娘亲手做的。女儿自小由姨娘照顾着长大,姨娘最是知道女儿的口味,所做的糕点皆是按照女儿的口味来做。外面的糕点纵是再美味稀有,对我来说也远远比不上姨娘亲手做的好。”
说到这儿,封长亭将目光投向瘫软在地上,早就震惊到无法言语的金子身上,目光冰冷,神色淡漠,“你我情同姐妹,自小一起长大,又是我唯一的贴身丫鬟,对我的一切了如指掌,理应知道我从来不吃外面的东西,你又怎会特意跑去那么给我买什么糕点?从胭脂铺到红莲水榭只有一条路,我一路先过去未曾见着你的人影,红莲水榭的守卫也从没有见过你,那么这段时间你又去了哪里?你擅离职守偷奸耍滑暂且不说,如今设计偷袭我丈夫不成又攀污与我,到底是何居心?”
原主到了红莲水榭之后,并未选择直接进去,而是向分外的守卫大厅是否有相国府的丫鬟来过,在得到否定的答案之后,便准备打道回府。
就在原主准备离开的时候,门内突然出来另外一个人,看装扮约摸是个管事,他说一个时辰前的确来了一个相府丫鬟,因为高热忽然昏厥,此事正在里面休息,还提议带原主去丫鬟休息的地方。
原主因为担心自己的贴身丫鬟,便没有注意到守卫的欲言又止,但总有原主记忆的封长亭却没有错过,真相到底是什么,一目了然。
“放肆!你就是这样与为父说话的?你的的教养呢?是谁给你的胆子?”
被封长亭一番明枪暗箭的,指桑骂槐的嘲讽,封晋元气的脸色铁青,胸口剧烈起伏着,嘴里发出“呼呼”的喘气声。看着封长亭镇定自若,毫不心虚理亏的表情,忍不住猛地拍了一巴掌桌子,发出“嘭”的一声巨响,犹如平地一声雷,惊的众人一阵激灵。
这孽女是什么意思?实在职责他,说他不仅算计了自己女儿,还带着一众姨娘让他的女儿当众丢脸?
那是丢她的脸吗?那是丢他封晋元的脸,丢整个相国府的脸,丢封家列祖列宗的脸!
他是疯了才做这种败坏封家名声,让世人指指点点,让封家列祖列宗蒙羞之事。
顶着胸口的闷痛,封晋元竭力保持稳定,待气息稍微平复之后,目光冰冷的看向江挽离,严重的厌恶毫不掩饰,憎恶道:“江挽离,看看你养的好儿女!”
悖逆人伦,忤逆犯上!
江挽离抬头看看封晋元,目光清冷,神色淡然,不闪不避,语气傲然,呛声道:“我养女儿自是好的很。”
若是三天前,她尚且担心女儿会在宁王那里吃亏,进而不敢违逆封晋元,就害怕让他们娘俩本就艰难的处境越发雪上加霜。
可自从亲眼见过宁王,知道宁王如何对待她女儿之后,她便不再怕了。
她活了这么多年,自身还是有些看人的本领的。宁王这孩子虽然看着冷淡,又凶名在外,实则再心软不过。他就像刺猬一样,浑身长满尖刺,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就回蜷缩成一团,紧紧的保护着腹部的一片软肉。尖刺在扎伤别人的时候,也同样会伤害到自己。
这样的人或许很难相处,或许很难突破他外面的那层尖刺,但只要走进他心里,就会对你露出最柔软的肚皮,将你保护在层层壁垒之下,不让你受到一点上害。而被他放在层层保护罩之下的人,自是天下一等一的幸福之人。
虽然女儿在宁王心里还达不到那种程度,但就目前来说,只要女儿维持现状,不犯浑惹怒宁王,后半辈子都会在幸福中度过。
如果是三天前的女儿,她或许还会担心。可面对这个脱胎换骨的女儿,她心中便再没有了担心,尤其是在今天这场戏之后。
江挽离几乎要喜极而泣,自己的女儿立起来了,她便可以放心了。自己一生已毁,早已不在乎什么未来,只要女儿过的开心就好。既然女儿已经做好了决定,她又怎么能拖后腿?
这个封家,她早就不想呆了。对于封晋元,她早就不想伺候了。至于今后,能咋地咋地吧,她不想管了,今天她就想让女儿痛快。
封晋元猛地睁大眼睛,用震惊的眼神看着江挽离,心中简直难以置信,差点一口气上不来厥过去。
他怎么也没想到,平日里一向伏低做小没有脾气,宛如隐形人的江挽离竟然这这么对自己说话。
“老爷,快消消气,你和那贱人置什么气?气坏了不值得。”一旁的柳如眉见状,再也顾不上看好戏,急忙上前,一脸心疼的给封晋元顺气,好不容易才给封晋元顺过气来,自己却差点被吓的一个踉跄。
莫古道看着满口污言秽语的柳如眉,不禁眉头紧皱,堂堂永安侯府嫡女,一国丞相之妻,言语怎会如此粗鄙无状?
“夫人这意思,是意有所指,说本王没有教养吗?”若他在抓住金子行凶后没有执意要求公开处置,也不会有眼前这一场闹剧。
“王爷误会了,臣妇哪儿敢啊。”柳如眉被吓了一大跳,尽管心里瞧不起宁王,但面上却不得不装作惶恐不安的样子,连连否认。尽管宁王不受宠是事实,大家心照不宣是事实,若是放在明面上,往小了说是言行无状,往大了说那就是藐视皇室。
虽然以相爷的身份地位,皇上不会说什么,但心里难免会留下疙瘩。若是因此影响了相爷,那她的罪过可就大了。
索性莫古道也并未想借题发挥,只是不想让江挽离难堪而已,毕竟江挽离是封长亭的生身之母,封长亭又是他的妻子,侮辱封长亭的母亲和侮辱他并没有多少区别。
“既然不是,那以后便莫要再说了,免得坏了相爷的声誉,落了个治家不严的名声。”莫古道转向将将缓过神来的封晋元,什么淡淡,却又带着一股莫明的压迫感:“相爷,你说是吗?”
“王爷说的是。”封晋元顶着压力,忽视缓缓浸出冷汗的后背,随声符合道,实则心里恨毒了莫古道。
“还有一事想必夫人还不知道吧?相爷今日刚做了决定,归还卖身契,放江夫人自由。相爷心善,考虑到江夫人独身在外不安全,便将江夫人居住的院落划给江夫人。现在江夫人只是相府的客人,不是相爷人人可期的姨娘,还望夫人谨言慎行,好好约束一番,以免坏了自己的名声。
“什么?”柳如眉瞪大眼睛,用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江挽离,差点被气炸了肺,伸手推搡着封晋元,质问道:“相爷,这是不是真的?”
如果这是真的,她还怎么惩治江挽离这个狐媚子?
想到相爷这些年对那狐狸精的宠幸她就气不打一处来,就连设计毁了那狐狸精的名声都没用。相爷也不知怎么回事,因为那件事,明明对那狐狸精介意嫌弃的要死,却又时不时的就去歇一晚。她不敢把怒火发泄在封晋元身上,那就只能发泄在江挽离身上,所以江挽离母子这些年才会越过越艰难。
“王爷说的没错,挽离现在是自由之身,与我再无关系。”他倒是不想,可无奈宁王手中握着他的把柄,他不得不妥协,可也尽了最大的努力将江挽离留在相府。他一日得不到江挽离身上的秘密,江挽离便一日离不开相府。
柳如眉心下一凉,她没想到封晋元对那狐狸精的感情如此之深,哪怕已经放了对方自由,却还是舍不得放对方离开,不择手段也要将对方留在身边。
是的,不择手段。
柳如眉眼神明明灭灭片刻,眼中的阴霾之色越来越重,不知道在算计着怎么。她忽然转身,用憎恨的眼神看向江挽离,眼珠泛红,就好像杀红了眼的狼。
与此同时,封长亭同样忽然转身,用亮晶晶的眼神看着莫古道,似乎在问:是你吗?
莫古道冷硬的表情微微柔和,无声的点了点头,回答她: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