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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 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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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有牛车的声音渐渐接近,谢砚背着穆丹往旁边让了让,却发现那牛车的速度慢了下来直到停下。
“咦,这不是谢公子和穆先生吗?你们这是在干嘛?”
谢砚听着声音偏头一看,果然是熟人:花铺的伙计小成子。
“这不是刚从五郭村被赶出来,你怎么也在这啊?”
“我给掌柜的去送货,刚回来。”他说着将牛车停了:“谢公子,你们要不坐我的车吧?回镇上还远呢,就是有点脏。”
“脏什么脏,我看你那车比我身上干净多了,你可真是帮了大忙了。”
上了牛车,谢砚和小成子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谢公子,你好久没到店里买牡丹了,原先那些都种活了?”
谢砚嘴角抽了抽,瞄了一眼穆丹,脸上有一丝尴尬:“嗯,有活的了。”
“那可太好了,果然我们掌柜的办法不错。”
“是啊是啊。”
“对了,”小成子压低声音:“谢公子,那五郭村真的闹鬼了吗?”
“胡说八道,哪儿会有鬼啊。”
谢砚说着这话,眼睛看向路边,田野间有一座新坟,离路边不远,有个一身寿衣的人站在那正盯着过往的人。
他的目光收回,就见穆丹冲着他这边笑。
谢砚轻咳一声:“我们这不是被赶出来了吗?都没看明白呢。”
到了镇口他们下了牛车,谢砚谢了小成子:“回去帮我跟张老板道声谢。”
“好嘞。”
谢砚拉着穆丹,买了两个馒头一人一个,又买了点米和一个桶,他买桶时嫌弃的表情差点没让人家老板把他打出去,最后看着街上的小贩咬了咬牙买了两串糖葫芦。
“对那小要饭的你倒是舍得。”
“好歹也算在帮我看家护院,又是个孩子……”
穆丹讥笑:“你那院子有什么可看的?还真当他是个多乖巧的孩子呢。”
谢砚看着暗下来的天色,回头看他一眼:“少废话,赶紧走。”
天黑下来,又不知要遇上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那画,”穆丹被他拉着,慢条斯理地咬着馒头:“说起来原本就是刘家的,你不想拿回来吗?刘家当年败落,东西全是被抢走的。”
谢砚咽下嘴里的馒头回头看他:“我为什么要拿回来?你都说了那是刘家的东西与我有什么关系?再说都不知道过了多少次手了,哪有我拿回来的道理,无论那袁老爷什么德行,但那画也是他花钱买的。”
“那你为何要找到牡丹园来?”
谢砚叹了口气,目光放远,好一会才幽幽低低地开口:“冥冥之中,自有天定,这不是我能决定的事。”
“哦?”穆丹跟着他等着下文。
谢砚看他一眼轻咳一声:“其实吧,我打小就一直听我娘说,我那早死的爹时常提到牡丹园,说他不知道哪里听来的消息,知道自己和刘家有血缘,唯一的心愿就是回到牡丹园。
唉,可惜他命比纸薄,年纪轻轻就走了,我一直听我娘说这件事,她离世后我一个人无所事事便找来了。”
回到牡丹园天色已经黑了,园子外的枯树上落着几只乌鸦,看到来人也不怕,在树枝上扑腾着翅膀粗着嗓子怪叫,谢砚到了门口就见黄二靠着墙已经睡着了。
他走过去晃了晃黄二,黄二迷迷糊糊挣开眼擦了擦嘴角,迷茫地看了他两眼:“扰我好梦!我梦里正啃鸡腿呢!”
“你这小要饭的,不识好人心,梦里那是假的,我给你的可是真的。”
谢砚举着两串糖葫芦,黄二露出惊讶:“你还真买了啊,啧,没想到你穷归穷倒是还挺大方的。”
谢砚一掌拍在他的脑门上:“给你吃你还那么废话,要不是你穿得这么破烂,我都当你是哪家来的少爷!”
“别拍脑袋!”黄二捂着脑袋瞪着双眼:“讲多少回了,你别欺负我个子矮,信不信我跳起来能把你脑袋打成个瓢。”
“你这小乞丐真不知道是从哪来的,脾气这么大。”谢砚怀疑地看着他:“你该不会是哪家皇室流落在外的皇子吧?”
黄二抢过他手里的糖葫芦,没好气地说:“对,我就是来体验生活的皇子,你再惹我,小心我砍了你的脑袋!”
“还有一根呢。”谢砚笑着将糖葫芦递上去:“就你?哪家皇室有你也是倒了霉了,晚饭吃了没?”
“不要不要,一根够了。”他说着脸皱成一团:“我怕酸,吃过晚饭了,你们赶紧走别吵我睡觉。”
他说着咬下一颗,酸得龇牙咧嘴,穆丹嘲讽他:“怕酸还要吃,你可真爱自虐。”
“你懂什么?酸是酸可它也甜啊,这才是滋味。”
谢砚还想说话,穆丹在一旁不耐烦地敲敲竹杆:“有完没完?我饿了。”
谢砚回头看他一眼又看向黄二,黄二往旁边挪了挪屁股:“快走快走,我要睡觉了。”
他带着穆丹回去,看着手里的糖葫芦问穆丹要不要吃,穆丹嘲讽:“小孩子的玩意儿我才不要。”
谢砚没好气地咬下一颗:“不吃拉倒!一个比一个难伺候,不酸啊。”
他话音刚落,手里的竹杆突然被猛得往后一拉,他没防备直接向后倒去。
穆丹一把将他捞在怀里,准确无误地吻住了他,舌尖在他的双唇上舔了一圈,又伸进嘴里将里面每个角落扫荡一遍,直到嘴里的甜味儿被扫荡一空。
黄二从门口探进脑袋,切了一声又缩了回去。
谢砚呆呆的在穆丹怀里被他舔够了才又被推开,一动不动站在那里看着穆丹舔嘴唇,好半天喉咙才滑动了一下找回自己的声音。
“你……”
“确实很甜。”
“你要吃就给你。”
穆丹笑:“你嘴里的更甜。”
“呵,老子嘴里怕是自产糖浆!”
“嗯,甜得很。”
他说着又舔了舔唇,谢砚一阵心悸,慌忙蹲下捡起竹杆,趁机深深吸了一口气,将地上的竹杆夹到腋下,没好气地伸手拽过穆丹:“赶紧走吧你,一天到晚折腾,还要伺候你这瞎子吃晚饭。”
他粗鲁地拉着穆丹向前走,将糖葫芦一颗颗塞进嘴里,嘴里塞满了酸甜的果子,体会着小乞丐所说的滋味,嘴角有似有似无的笑。
穆丹被他拉了个踉跄抱怨道:“知道我是瞎子还这么粗鲁,你这是要谋杀亲夫啊!”
谢砚张了张嘴,含糊不清地骂他:“……闭上你的臭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