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来山水间》不笑风月

11、不知不知

　　邢文刑武说话有些前言不搭后语，但烟茗还是听了个明白。昨晚的确有人偷偷摸摸的在醉烟阁附近徘徊，然后邢文边去查看，之后又有人上了房顶，刑武去追了，后来二人分别跟着跑到了城墙处，四人一碰面，邢文刑武便知道上当了，那二人也不着急动手，纠缠着邢文刑武，过了半个时辰便转身跑了。邢文刑武二人也未追上去，赶忙赶回醉烟阁，见醉烟阁无事便想着明日一早在禀报烟茗，没想到到底是出了事。
　　烟茗打发了两兄弟自行去领罚，叫过一脸不明的黎丽，扶着额头道，“去给白公子寄封帖子，就说我有事求请。”
　　“明白。”尽管是一头雾水，黎丽还是应了下来，放下手中的书卷，起身去拿帖子去了。

　　......

　　“我记得姑娘说你我没什么关系，这次急急忙忙的来找在下，不知有何要是啊？”白念青接到烟茗的帖子便连忙赶了过来，不过见到了烟茗，还是不由得想要耍上一耍嘴皮子。
　　烟茗坐在软榻上，直接说道，“我也不想和你逞什么嘴上英雄，我知道你在醉烟阁附近不了眼线，昨日之事也不知你那些手下来没来得及禀报给你，要是知道便告知与我，不知便捷你那手下一用。我知是冒犯了，事后必有重谢。”
　　“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何况我也说过只要你有何难处，来找我便是。”白念青说完，便走到门口，冲门外的白福低语了几句，然后白福就跑了出去。
　　白福出了醉烟阁，烟茗好白念青待在房间里，彼此间也不言语，烟茗喝着茶，白念青走到窗边向下看着永安街的人生百态。
　　白福很快就拉着个人进来，可是被领罚回来的邢文拦在了楼下，最后还是去了后院。烟茗看着对面站的笔直的人，怎么也想不通这是平日里对面那位油腔滑调的酒楼店小二。
　　现在的店小二脸上没了嬉皮笑脸的模样，板着一张脸倒是正经不少。
　　“昨日晚上发生了何事，说来听听。”白念青对扮作店小二的手下说道。
　　“是，”男子应了一声，便讲了开来，“昨日掌灯的时候，先后从南街来了两个人，引开了守在门口的那两位，”男子指了指邢文刑武，“之后一个黑衣人上了房顶，那时醉烟阁正搭着花台，大部分姑娘都下了一楼去听戏了，那人进了间屋子，很快就出来了。原来属下想跟上去，但那黑衣人轻功实在诡异，只有半条街便不见了踪迹，至于那人偷了什么，便不知道了。”
　　“那黑衣人去了哪个方向？”烟茗皱着眉头，问道。
　　“城南。”
　　“城南吗？这......”城南是太师府的方向，这倒是有些奇怪。
　　“若是偷盗的老手，怎会直接归了巢穴，应该是障眼法罢了。”白念青打断了烟茗的沉思，小声点笑了一下，烟茗不由得脸红，是自己想的太简单了。
　　白念青低声咳了咳，转头问向男子，“那你可还记得那黑衣人有何特征？”
　　“倒是有一点，那人还想左手小指少了一截，身形高挑但是极瘦，对了”，男子好像想起了什么，抬头看向白念青，“他腰间别着的武器很是奇怪，是一把双头利刃。”
　　听到这，白念青的表情变得奇怪，烟茗看了他几眼，眼神里带着不解。
　　“那人估计我是认识的，烟茗姑娘，不知可否吧这件事交给我来处理？”
　　“可否快些？虽然阿月绣东西不太用得上那些，但要是穿了出去也是不太好的。”
　　白念青看了烟茗一眼，烟茗被他这一眼看有些心虚，便是她自己也有些不信她胡侃出的借口，既然是不怎么重要的东西，那为何有大盗兴师动众的去偷，为何烟茗他宁愿拉下脸去请白念青？说到底，烟茗还是不信他。
　　白念青还是答应了，烟茗反而没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心里好像读了一块，她还是笑笑把白念青一行人送了出去。
　　红月靠在门框上，看着趴在桌子上的烟茗，问，“你与那白家公子，可是旧识？”
　　“是了。”
　　“他欢喜于你？”
　　“不可能，最多是责任罢了。”
　　红月换了个姿势，再问，“那是你欢喜于他？”
　　“曾经可能吧。”
　　“那现在呢？”
　　“不会了，五年前我没等到他，现在我虽是忘不掉，但却不能不恨他。”
　　“明白了。今日你不对劲。”
　　“我知晓，他对我未曾变，今日有些晃神了，以后不会了。”
　　“他对你不错，是个良人。莫要像我，碰上个让老娘悔不当初的人。”
　　“不会，我没那个时间的。他和我都等不起。他等不起我不在恨他，而我是真的没了机会。”
　　“珍重，我回去补个觉，记得让人叫我起来吃中饭。”红月打了个哈欠，转身向自己的房间走去，边走边说。
　　“知道了，去吧。”烟茗看着红月走了出去，许久之后，把头埋在衣袖上，趴在桌子上，闭上了眼睛，不再去想。

　　......

　　上京城明面上的赌坊都是些小打小闹的门面，便是输得再多也不至于闹得家破人亡，妻离子散什么的。至于原因，听说是当今圣上年轻时去赌坊走过一遭，之后回宫便下了道旨意，家室艰难者不得如赌坊。而具体为什么，便不得而知了。
　　但这也只是明面上的，背地里有朝中官员扶持的大赌场便是杀人抵债也是干的出来。
　　白念青也是去过几次无名赌坊的，就在永安街上的一家酒肆后，来往的人大部分都是有钱有势的，就算没有势还是有足够挥霍的银子。这种人中总会有几个有钱但手气极差还偏偏不服气的，白念青几次到这家赌坊谈生意都遇上了个向他借钱的男人，很不巧，这位左手小指少了一截，听他自己说是拿去抵债了，身形吗，也是那种高瘦的样儿。
　　“白爷，您来啦，里面请！”酒肆门口算账的掌柜见白念青进了慢，忙打招呼。
　　白念青冲掌柜点了点头，算是回应，问，“纪三在哪？”
　　“三爷在里面玩儿着呢！”
　　“输了多少啦？”
　　“不多，也就八百两。”
　　“呵，倒真是不多。”
　　白念青问完话直接往酒肆的后院走去，后院里守着一群穿着粗布衣裳，短打打扮的大汉，赶着粗活。白念青经过这群人也没什么反应，这些是负责一些见不得人的行当的，平日里放在门口，也是个威慑。
　　过了后院再推开一道小门，就是赌坊了，一层的赌坊和一般的赌场没什么两样，照样是昏暗的灯光和喧闹的人群，一旁的楼道向上向下都有人把守，白念青找的人便在地下的一层。
　　白念青顺着楼梯向下走，楼道旁点着的灯倒是显得比上面亮得多。
　　地下人少了不少，但看衣着便知比地上的要高档不少，人来人往间，甚少有因为输赢过于失态的人。当然也是有极少数便是礼数不那么周全的人也进得来这里，就像正中央那个抱着庄家哭爹喊娘的男人。
　　“刘老头啊！这次就不要算我啦！明明是那个混蛋出老千，你就把我的银子还我吧！”男人的声音听起来很让人舒服，清清朗朗的，就是这般姿态是在不雅。
　　“三爷，您也知道无名赌坊的规矩，赌术千术各凭本事，您要是能抓住人家的把柄，钱财归您，要是找不出来，那就怪不了谁了。再说是和局，庄家通吃，要您是我，您能愿意？”姓刘的老者顺了顺胡须，笑眯眯的说道。
　　“那人明明就是出了千，我......”男子突然卡了壳，白念青向他笑了一声，那位立马狗腿的跑了过来，“白爷，您来啦！”

作者有话说

　　终于写到这里了，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