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极夜叙事诗》无名咲

3、Chapter.3 风起(上)

　　“雪停了诶……”

　　听到这句话的观月初抬起头，刚好看到黑主优姬在窗前吃力地拉开窗帘，红扑扑的脸蛋鼓鼓的，似乎相当认真。她不禁莞尔一笑，没有过多思考，上前帮了小姑娘一把。

　　“观月姐姐，你看——外面都有太阳啦。”优姬冲着她指了指外面，似乎对出去有着莫大的渴望。“我们出去看看吧。”

　　来到这里的几天后，天气也逐渐回暖，风雪慢慢消失，最终四周的风景终于清晰可见。来的这段时间，她看着几日夜的风雪，曾经一度怀疑自己是在爱因兹贝伦家附近。

　　——居所外是一片满是冬胡桃的地方。寒冬过后，这些冬胡桃发了芽出来，在光秃秃的枝干上露出了一抹桃红。

　　但这里却并不是东木。

　　到这里的第四天，她得到了有关这个地方的情报。然而饶是她做好了准备，真正听到时，也仍旧吃惊。

　　这里不再是她所熟悉的地方。拒黑主灰阎所说，这里是个小镇。当她试探性地提到有关自己原来城市的信息时，却被告知并没有这样的地方，几番分析下来，她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

　　虽然十分离奇，但她确实是到达了另一个世界——空间意义上的，这里她没有任何熟悉的人。按照以前所阅览过的有关空间的一些学说来比喻，这大概就是某种平行空间。

　　而当她得到这样的结论时，就不知道自己下一步的目标了。浑浑噩噩的在这里度过了一段时间，却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自己的一切都好像是多余的部分。

　　她已经不太明白自己所具有的价值了。

　　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这一家人却一直陪伴在她身边，让她渐渐地有了些依赖性——虽然黑主先生总为了活跃气氛而讲一些笑话，随后无一都是冷场结局。
　　然而最令她在意的是那个叫黑主优姬的女孩。小姑娘虽然有些内向但态度却很乐观，每每和她相处时，看到眼前小姑娘天真的眼神，总能让她心情得到顷刻平静，不再去想那些事情。

　　黑主优姬是个可爱的小姑娘。既懂事也乖巧，坐在那不说话时，像极了精致的人偶娃娃，这一点，倒是和爱因兹贝伦家的小姑娘有点像。但不同的是，优姬对任何事物充满包容力，虽然懵懂，但是表现的都很直接。

　　不过，两者身处的环境和背景都不一样，也不能过多比较。

　　想到这里，她像是赞同自己这个想法一般，摇了摇头。她听到优姬在和里间忙着的灰阎说话，似乎是在问出去的事情。过了没多久，小姑娘颠颠颠跑回来，脸上满是高兴地神情。

　　“黑主先生允许了吗？”

　　“嗯！不过不能跑太远……”

　　“记得回来吃饭喔，小观月，小优姬～”里间传来黑主灰阎不放心的声音。

　　“……”

　　……不论过了多久，这个称呼果然还是不能习惯啊……

　　观月初有些无力，但她最终决定什么都不说。第一次黑主灰阎喊出这个称呼时她就被吓了一大跳，并义正言辞地拒绝这个称呼，但他并不觉得不妥，反而自己执意定下这样的称呼。

　　而且，每当他这样称呼的时候周围仿佛开满了鲜花。

　　总感觉……嗯，稳重的黑主先生在自己心中的形象正一步一步走向崩塌呢。

　　被优姬一步一步拽出去，观月初跟随着小姑娘的脚步慢慢走着，看着她兴奋地在冬胡桃树之间跑来跑去。

　　阳光很柔和，落在地上的光释放着暖意，当优姬走进那片被光芒包围的区域时，整个人的边缘都被踱成金色。这让观月初有一瞬间的愣神。——她差点把黑主优姬当成了伊莉雅，那个爱因兹贝伦家的孩子。虽然两个人相差太多，但当看到那个小身影时，她还是会产生一些对过去式的联想。

　　说起来，她曾和伊莉雅.冯.爱因兹贝伦见过两次。前者是当伊莉雅持有海格力斯的时候，而最后一次……是她被人掏出心脏的时候。

　　本来她很清楚，这孩子不过是个人造人，是魔术意义上的小圣杯。但那稚嫩的身体发出的哀鸣以及撕心裂肺地哭喊却仍旧让她颤栗。

　　——在定义为人造人之前，伊莉雅首先还是拥有灵魂的“人”啊。

　　然而那时的她没有远坂那么坚强，也没有卫宫那么勇敢。所以，她选择了懦弱。

　　她试图让自己忘记这样的回忆。

　　想要让身边的人过得幸福的自己，同情心过剩的自己，想要拯救他人的自己，始终是空有心脏而并没有与之匹配的能力。

　　不够坚强，不够果断，不会忍耐。

　　——这也是迦尔纳到最后也在提醒她的事情。

　　终究到底，这也是会失败的原因之一吧。

　　不过，现在反思总结，都算得上是没意义了。力量都没有了，还要蜷缩在他人的保护下，即使她想得再多，也无法再去做些什么了。

　　观月初站在原地，苦笑着摇了摇头自我否定。一抬头就看见优姬被什么给绊住了，脸上满是无措。

　　啊，鞋带被枯树枝带住了么。

　　她一下了然，上前示意对方不要动，自己则蹲下来解起了鞋带。

　　然而当手不经意触碰到土地时，她却有一种莫名熟悉的感觉。

　　仿佛触电一般，她停住了。

　　体内的魔术回路被激活了。到目前为止，她的魔术回路和刻印始终处于没有回应的状态，刚刚那一下接触，似乎感受到了供应源。

　　这里竟然有灵脉……

　　虽然感觉较为微弱，需要与土地进行接触，但的确存在。

　　……也就是说这个地方是允许魔力存在的世界么？如果用时间来积淀，足以使用一些相对宽松的魔术。

　　这么思忖着，观月初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嘴角微微上扬了一些。

　　——不知为何，心中有着一星半点的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