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我聽過最美的童話》白露為霜

2、第2章

　　审讯室里，霍萧一双手被铐在桌上，她闭上眼睛趴着，酒精上来了，有点困。
　　她听见推门声时，才转了头，侧趴着睁开双眼，望向门口。

　　是刚才那个捉了杰克的警察。

　　刚才匆匆忙忙，她没有仔细看清他的脸，现在他微微垂头，遮了点轮廓，她的视线一直锁在他身上，直至他坐到她面前，眼光扫过她。

　　“叫什么名字？”
　　他淡淡地开口，垂下头做笔录，光射下来，他的睫毛映出半圈浅淡的影子。

　　霍萧盯着他，浅浅地笑了起来，
　　她微微颔首，轻𣉢双眼，故意放轻了声音。
　　'你想我叫什么？'

　　陆羽本来冷着一张脸，低着头做笔录，听见她的话，才缓缓抬头，稍为认真地看着她。

　　她很漂亮。

　　尽管她化着浓厚得微风拂过便会掉落粉末的烟熏妆，
　　戴着灰色大眼仔，掩去了她的眼神，
　　一头黑色长发披肩，像墨色的海，
　　故意半勾的嘴角和半眯的眼睛在故作风情，却掩不住她的稚气。

　　但在这一大堆乱七八糟的面具下，还是不难看出她长得很好看。

　　只是不是他的菜。

　　'你几岁了？' 他问。

　　她直直地盯着他，理直气壮。
　　'二十。'

　　才怪。

　　他微微往后一靠，伸手拿起桌上一个刚才他同事给他的，她的钱包，
　　'这里面有你的学生证吧？'

　　她眼神变了变，少了点调笑，但什么也没说。

　　他看在眼里，心里淡淡笑了笑，径自打开钱包。

　　事实上，他有点意外。

　　而在这里，可以让他惊讶的人不多。

　　里面只有一张十元纸币，一张学生证和身分证。
　　他把学生证抽出来，不紧不慢地读道，
　　'霍萧，十七岁。'

　　霍萧抿了抿嘴，随口应道， '那是我妹'。

　　陆羽见她不合作，也不生气，但懒得跟她纠缠，没有再答话。

　　刚同事告诉他，那男的说今晚才认识的这女生，她什么都不知道。
　　他也看得出来，他们不是一伙的。

　　但他还是再次低下头循例问了句，
　　“跟那男的什么关系？”
　　她轻笑，又是那种勾人的笑，
　　“哪一个？”
　　陆羽手上动作微微一凝，随即又动了起来，语气平淡如水，
　　“抱着你那个。”
　　“没关系。”
　　“刚认识。”
　　霍萧顿了顿，又说，
　　“他喜欢我，算不算关系？
　　“知道他是干什么的吗？”
　　“幼稚园老师。”霍萧一本正经。
　　陆羽眸光一凝，抬头看她，语气平平淡淡的，像老师在教元素周期表的语调，
　　“他是个毒贩。”

　　说完，陆羽手上书写的动作再持续了几秒便停了下来，他放下文件夹跟原珠笔，抬首，起身向前倾，解开了霍萧的手铐。
　　他站直身子，没有看向霍萧，声音淡淡的，漫不经心，
　　“出来，你可以走了。”

　　他说完就走在她前面，头也不回。
　　陆羽比霍萧高了一整个头，腿比她长，步伐也迈得比她大，于是霍萧追在他身后，中间差了大概五个人的距离。

　　路上他一直没有回头，脚步也不曾迟疑，霍萧也默默隔着那段自然形成的距离跟着他，走了一半，陆羽推开廊上另一扇门走了进去，霍萧也径自走到电梯前等电梯。

　　“欸，齐森，等一下庆祝你去吗？”

　　大概两米外，霍萧依稀听见另一边两个也在等电梯的警察在聊天，他们离霍萧有点距离，声音也不大，如果不仔细听，大概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

　　“当然去了，这么大的案子解决掉。”
　　齐森应道。
　　“不过我说，”
　　安然望向齐森，又接了句，
　　“一阵子没见陆警官出任务，他又变帅了。”
　　齐森听见，从喉咙里应了一声，顺着问道，
　　“你叫上陆警官了吗？”
　　“还没。”
　　齐森看她一眼，牵了牵嘴角，调侃道，
　　“那你别忘了。”
　　安然皮笑肉不笑地笑了笑，没有应他。
　　半响，齐森像记起了什么般又开口了，
　　“对了，陆警官他换手机了，你记一下。”
　　齐森从他手上最上面的文件中拿起一张便利贴，递给安然。

　　这时，电梯门开了，里面站着一个染着啡发的年轻男生，一下子就对上了霍萧的视线。

　　霍萧看见熟悉的脸，几不可察地征了征，然后勾了勾嘴角，走了进去。

　　“你不是在学习吗？”
　　江夕辰嘿嘿地笑着，
　　“学习哪有你重要。”
　　“哥们够仗义吧，一听说你被捉就冲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