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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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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是什么人?”银爵面带不善地看着佩利,金躺在火炉旁安静地睡着,尽管佩利吵吵囔囔的却没有要醒来的意思。“啧,这里一股什么味道啊,真难闻。”佩利伸出食指在鼻子下揉了揉呲牙咧嘴地朝银爵做了个怪相,“你们城堡的主人在哪。”
银爵下意识地挡在金面前,他看着佩利皱了皱眉头,摆出攻击的姿态:“我奉劝你赶紧出去,不然我就动手了。”
“哈,打架么?有意思,我佩利大爷还没怕过谁呢!嗷~”佩利弯下身子,露出口中尖锐的牙齿。
“你是……半狼人?” “嗷,是又怎么样?本大爷最讨厌你这样的纯种了。来吧!让我们好好地打一架。”佩利扑了上去,目标直取银爵的要害,银爵向后弓腰躲开了佩利的攻势,同时抓住佩利的手臂借力向前扔出,却没想到佩利的柔韧性极佳,在半空中翻转一圈便稳稳地站立住。
“嘿,有意思,本大爷就是喜欢……”“佩利!”帕洛斯挡在佩利面前,“别胡闹了,忘记我们是来干什么了的么?”佩利虽然有所不甘,但仍然“嗷呜”了一声收起了动手的念头。
银爵面无表情地看向帕洛斯,白到发光的眼睛里满是戒备:“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别紧张嘛小狼狗,我们又不是什么坏人。”帕洛斯满脸笑容,摊开手表示着自己毫无威胁。
“……”银爵没有因为帕洛斯的一番话放松警惕,相反他暗暗走动到靠近金的地方,打量着两位不速之客:“但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人。”
“呵呵呵……真是忠心呐。”帕洛斯看了眼被银爵挡住的人,“想必这位就是传说中的金大人了吧。你不必担心,我们是雷狮大人的血侍,金大人往常的食物就是我们运送过来的。我叫帕洛斯,这是佩利。”
银爵抽动了下鼻子,与佩利不同,帕洛斯的气味非常的纯正:“你是人类。”
“对,所以呢?你身为狼人组依然服侍着金大人,身为人类的我成为雷狮大人的血侍又有什么不行的呢。”这不一样,银爵在心底默默地说,吸血鬼以人类为食,但是他们不吃狼人。连自己的同类都能出卖吗……真是可怕的人。
“那你们有什么事吗?”银爵并不知道雷狮是谁,因此他对帕洛斯的话将信将疑,只要帕洛斯做出什么异样的举动他立刻就会扑上去,狠狠地咬断他的喉咙。
“我们像往常一样将食物送过来,但是因为暴风雪的天气我们来晚了,更因为暴风雪我们没有办法回去,所以请问是否能在这里借宿一晚。”帕洛斯指了指大厅的方向,表示食物就放在那。
银爵听完却没有什么动摇的意思:“你们能来自然也能回去。”
“别那么无情嘛,是去是留你说了也不算吧,还得凭金大人来……”帕洛斯的声音戛然而止,他的瞳孔猛然放大,呆呆地看着银爵的身后。
银爵起初以为是帕洛斯的小把戏,但是后来他感受到了一股熟悉却令人胆颤的气息,他转过身,直接对上了那双血红色的眼睛。
“金?”银爵轻声呼唤他,但是金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跟上次格瑞见到的情况近乎完全相同,少年如同阳光般的金发变成了凄厉的银白,平时收起的利牙此刻也暴露在空气中,看起来狰狞无比。
“好饿,好饿啊……”帕洛斯被金瞬间扑倒,他只来得及用手稍微格挡一下。巨大的无法抗拒的力量,宛若被怪兽碾压而过,“咯嘣”一声脆响,帕洛斯的胳膊便轻巧地被折断了,他闷哼一声却没有发出惨叫。毫无理智可言的吸血鬼咬住帕洛斯的胳膊,很顺利地喝到了血。帕洛斯在恐惧之中看着少年伸出嫩滑的舌头舔舐着手臂上伤口。
“呸,难吃。”金侧过头吐出口中的血液,嫌弃地皱起眉头。他不再看被他弄得狼狈不已的帕洛斯,转而看向一旁的佩利。他走到佩利面前稍稍在他颈间闻了闻:“杂种。”后而他地向四周环顾一圈,仿佛在叹息一个能吃的都没有。
“帕洛斯!”佩利担忧地喊了一声被金放过的帕洛斯,后而恶狠狠地瞪着金,呲牙咧嘴地做出攻击的姿态,喉咙还发出低吼声。
“咳咳,佩利,我没事,快把货物拿过来。”帕洛斯生怕佩利做了什么不明智的举动,躺在地上出言命令。
佩利见帕洛斯没事当下也不再瞪着金,乖巧地将扔在大厅货物拖了进来。
金将食物抱在怀里,背对着其他三人,动作轻柔,利齿咬住食物的侧颈,动作暧昧不已,像是跟恋人间的亲热,又像是魅魔无声的诱惑。
银爵是第一次看见金进食,金每次进食都会故意躲着银爵,银爵不太懂但是也很刻意地错开金的饭点。所以他也是第一次知道金进食原来是这样……优雅?或者说色气……银爵脸颊微红,但是因为皮肤的原因所以并看不太出来,只当他还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模样。
食物在临死之际醒来,它恍惚中看不清任何东西,唯一在它脑海里留下印象的只有那双血红色如同红宝石般的眼睛,随后它便沉入无尽的黑暗,再也没有醒来。
金在进食过程中就恢复了理智,待用餐结束后他银白的发丝重新变回了金色,血红色的眼睛也变为蓝色,只是目光躲闪,低着头不愿意与任何人对视。他答应帕洛斯跟佩利两人的住宿请求后匆匆忙忙上了楼,一边上楼还一边擦拭着嘴角残留着的血,仿佛那是一种极为肮脏的东西,嘴角都擦破了皮也不自知。
银爵觉得金有些奇怪,人血对于吸血鬼来说是极其美味的存在,但是金的表现是在抗拒,他仿佛是一个有厌食症的孩子,无论面前摆着多么美味的佳肴他都不愿意去品尝。如果不是幼体吸血鬼吸血本能较强,银爵觉得金可能早就支撑不住了。
客房内佩利拿着绷带不知所措,他力气很大,对于上药这种事却意外的笨拙,拿着绷带饶了几圈把自己给打成了一团,怎么也解不开。“帕洛斯,快帮帮我!”帕洛斯看见佩利的模样又可笑又滑稽,用还能正常使用的手帮佩利剪开了绷带。
“帕洛斯你到底在想什么?”解除绷带困扰的佩利蹲在帕洛斯的旁边,帕洛斯躺在床上,因为受伤的关系本就白皙的面孔更加显得脆弱。佩利嗅了嗅帕洛斯手上的伤口,伸出舌头想帮他舔舔,却被帕洛斯躲开了。“佩利,我可不是你的食物。”“嗷。”佩利低着头没有解释。
“我是在想那个叫金的小子。”“想他做什么?”佩利又开始捣鼓一旁的药物。“呵,”帕洛斯轻笑了一声。“反正跟你说了你也不懂,还是先帮我处理一下伤口吧。”
银爵很少进金的房间,因为金的礼貌与疏远,所以银爵总是很克制自己不要过度侵犯金的隐私引起他的反感。金的房间里还残留着沐浴完的水汽,白色的棺材关闭着,银爵抖了抖耳朵,他隐隐听到了哭声——那是金的抽泣声。
银爵蹲在棺材旁,在棺材板上敲了三下。那细微的抽泣声停止了,过了两三秒后银爵才看见推开棺材板眼睛红红的金。银爵不知道为什么心脏处有些疼痛,那是因为自己心中的珍宝疼痛于是跟着疼痛的缘故。他生疏地抹掉金眼角的泪痕,动作小心,仿佛在抚摸柔嫩的花瓣。
“为什么哭”
金的思绪还停留在刚刚擦过眼角的那一抹温度上,听见问话他露出一个有些苍白的笑容:“你不会觉得恶心么?”
银爵不太懂金是什么意思,但是还是回答他说:“我永远不会觉得你恶心。吃自己喜欢的东西没有什么好奇怪的,这不是你告诉我的么?”
金低下头没有回答他的话。
“你不想喝血?”银爵瞬间明白了金的意思,他有些诧异,因为不喝血的吸血鬼跟不吃肉的狼人一样奇怪。金轻点了下头:“以前我还不觉得,但是我认识了你,认识里格瑞之后我觉得喝血是种非常不好的事。姐姐说死亡就是看不见,听不见,感受不到别人,别人也感受不到你……那些人类,都死了吧……他们也会有朋友有家人,但是他们现在都死了……”
银爵沉默地摸了摸金的脑袋,自幼收丛林法则熏陶的他只知道弱肉强食,却在下意识里不愿伤害那些动物,或许金跟自己是一样的……“没事的,我会帮你去问问秋姐,不伤害人也能进食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