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刀OL]此生有你》秦歌一曲

111、楚海

　　“石头这是怎么了，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她这样。”
　　秦时一副坐如针毡的样子让舒思月感到非常惊讶，即便当年在面对铺天盖地的西夏大军时也从未见她如此过。
　　“还能怎么，自然是要见家长了才会如临大敌。”季琯酌着酒，饶有兴致看着在秦时心不在焉蹂.躏下气愤地嗷嗷直叫的小胖子。
　　舒思月恍然大悟，对以往打过交道的敌人报以万分同情，撼撼大军竟然还不如心上人的家长可怕。想到家长，舒思月随即看向了唐吉，很庆幸自己心上人的家人早已熟到就算混入对方家中常住都不见异样眼光，也只有这块破布娃娃……
　　“看什么看，没看过漂亮傀儡吗！”杳无生气的脑袋转了个一百八十度。
　　舒思月呵呵冷笑，“确实没怎么见过你这么丑的充气娃娃。”
　　一听这话，柯得娃娃就炸了，“燕云的月猴子，四不四又想打架！”
　　“打啊！我神威堡弟子就没有怂过！”舒思月亦不输阵，不喜欢打架不代表她怕打架，尤其还是面对眼前的辣鸡傀儡！
　　两个八字不合的小伙伴霎时瞪得火花四溅，可惜刀子还没带出闪电就被监护人唐吉给掐断了苗头，乖乖低着头站在唐吉面前听着无声训教。
　　一见好戏没了，季琯等人很是惋惜的叹了口气，继续看着秦时蹂.躏怀里的小胖子。
　　“对了，阿清去哪了，怎么一早就不见她的踪影？”说完，柳霁就看到了秦时片刻的僵硬。
　　齐烟撩着耳侧的长发，随口道：“自然是去陪人了呗。”
　　“陪谁？”
　　这回齐烟什么也没说，而是对着秦时笑得幸灾乐祸，还是坐在她怀里的韩柒好心解惑，“是清清的亲哥哥，特地来这里看妹媳的。”
　　“原来是亲舅哥啊，这可不是好对付的主。”柳霁恍然，同情地看向秦时，有时候大舅哥这种生物比岳父这种生物更难对付，尤其是有妹控属性的大舅哥。
　　“石头这副模样应该是见过一面了吧。”正在和慕言交流灵魂问题的研究心得的殷处离幽幽飘来了句，弄得秦时才放松了点的身子又绷得跟块木雕有得一比。
　　想起早上见到的脸色和传说中包大人肤色有得一比的楚海，秦时就一阵哆嗦。常年在官场中混迹出来的目光看得秦时总感觉自己面对的是一台扫描仪，不论什么秘密都被扫的一清二楚，秦时愿意与楚清分享秘密，不代表她愿意被其他人窥视秘密。若不是当时楚清在身边，只怕她早就找了借口逃得远远，最好永不再见。
　　看到秦时慌乱的模样，韩柒不由起了恻隐之心，扒开抱着自己的手跳到了秦时面前拍着她的肩安慰道：“石头别紧张，楚二哥就表面狠了点，其实心地很好的，而且他很重视清清，只要清清喜欢的他都不会去拒绝，还会帮清清弄到手，所以你根本不用担心楚二哥的反对，他不会把你怎样的。”
　　“恩……”秦时僵硬的点点头扯出一个笑，对韩柒的部分话并不认同，楚海或许真不会反对，但是对她不会怎样那绝无可能，按照前两个死妹控的反应看来，好脸色绝不会有，暗地里下绊子绝对会有！
　　时至落日，霞光满天，橙黄的光芒照映在脸侧，淡淡光晕叫人迷糊了眼。
　　“你，跟我走一趟。”男人背对夕阳昂首直立，光霞照不清他的面庞，阴影更添几分道不明的威严。
　　秦时扫了圈楚海四周，并未见到心上人的影子，心下遗憾。抿着唇将怀中睡得香甜的小胖子拖至枯头的枝上，整整衣襟向楚海敬声道：“二哥先请。”
　　楚海面色不渝却并未开口叱喝，沉着脸转身向外走去。秦时深吸了口气，昂首跟在楚海身后,谁也不见那双微颤的手有多僵硬。两人一前一后默声走在宽敞的街道上。
　　时至仲冬的杭州城也和这天一般略显清寂，道上行人在这哈气如雾的天中皆是匆匆而过，就连不惧风寒的江湖浪子亦是匆匆躲进酒香弥漫的酒肆里畅饮高谈，唯有文人骚客留在西风中吟诗咏词。
　　“就这么放心你二哥不会做出点什么冲动来？”
　　长裙迎风作响，冷冽的风丝毫不影响女人的风情。
　　“二哥不会。”美目紧紧黏在那道高瘦的背影上，噙着的笑意中隐现着淡淡的忧虑。
　　“你的反应和你的语气可完全不同。”李如梦歪着身挡住了凝望的目光，牵起脚尖双手很不老实揉捏着楚清的脸，“不想笑就别笑，她都没说过你这样的笑很丑吗？”
　　“情人眼里出西施，你觉得她会嫌丑？”程红玉掰开了李如梦在楚清脸上作恶的手，没好气地提着她的衣领高高举起，“你也是的，多大的人了还闹。”
　　李如梦气恼地晃着腿，身高的差距叫她痛心疾首，“红姐快放我下来啊，衣服卡着难受。”
　　程红玉顺势松了手，好笑的听着李如梦像个孩童似的边整着衣裳边愤愤嘟囔，“我才二十八，跟那个快四十了吃起醋来比年轻人还凶的萝莉控相比就是个小孩，凭什么就不能玩！”
　　程红玉无奈摇了摇头，要不是知根知底，谁能想到眼前心性如童的女人是一个掌握天下情报组织之一的创建人。
　　两位嫂子的打闹全然不影响一旁的楚清，她望着那条早已没了熟悉身影的长街，思绪渐远。没提起过吗？不，当然有提起过，那时她就和二嫂一样捏.弄着自己的脸，不一样的是，就和大嫂说的那样，她从未说过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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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不累吗？”
　　她的眼永远都是那样清澈，像水一样的清澈，眼眸深处的秘密就像藏着的宝藏吸引着她去寻找，越陷越深。
　　“累？”
　　“恩，不喜欢笑的话就不要强迫自己，我不想你累着自己。”
　　“傻子，我怎会累着自己。”
　　当然不会累着自己，毕竟它早已成习惯，到底是何时开始学会所谓的笑，她也早已忘记，只是依稀记得那句话：
　　【那就笑吧，向这样嘴角往上弯，好歹能有个人样。】
　　人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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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落西山下，月上柳梢头。从落日一路走至入夜，秦时也不知道自己跟着走了多少路，只知道他们一前一后逛了整个杭州城，从城西走到城东，又从城东走到城北，再从城北走到城南，消逝的风景就如这时间变幻莫测。
　　路至河岸边，楚海止了步，双目凝望河中花舫。钟鼓乐声从河中心悠悠飘来，烛中纤影舞姿妙曼翩翩，阵阵喝声此起彼伏，有道是温柔乡英雄冢。
　　许是收到花舫里氛围的影响，整条河岸都显得暖意融融。
　　“好看吗。”楚海突然出声，说得有些摸不着头脑。秦时转过头，却见楚海依旧目不转睛望着花舫。
　　再次将目光投在花舫上倒映的人影，秦时明白了楚海的意思，点点头没有否认自己的感觉，“恩，好看。”
　　“还有呢。”语气平淡听不出他的想法。
　　楚海微转过头，余光悄然打量着秦时，在他的眼里不管是秦时还是谁，没有一个人能配得上他的妹妹。饶是心里万般不愿，楚海也不会狠心去阻拦什么，只因为眼前的女人可以为自己的妹妹带来喜怒哀乐，欣慰的同时也是悲伤，爱情这东西真的可怕！
　　“没有了。”略显尴尬的声音打断了思绪，楚海也不偷量，正大光明审视着秦时。
　　忍着想逃避这道视线的念头，秦时僵硬的扯着笑与其对视，除了好看，她确实再看不出任何。
　　“除了好看，你就没点其他想法？比如去见她一面。”楚海朝花舫抬抬下巴，“据我所知，这艘花舫为天下第一乐伶舒音舒大家所有，她的容貌与那武林第一美女明月心并等，亦是不输小妹半分，你喜欢上小妹不也是因为这张脸吗。”
　　楚海目光如炬灼灼视着秦时，似乎是想从她脸上看出点什么，可惜那张清秀的脸上除了漫着淡淡情意的笑外，没有半点好奇和兴趣，这让楚海有些不爽，但更多的却是不想承认的满意。
　　压下心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想念，秦时赧然笑笑道：“我确实如二哥所说是因为清的容貌才注意她，在意她，喜欢上她，但这并不代表我会因为其他人的容貌便移情别恋，什么是单纯欣赏，什么是真正的喜欢，我能分得清。我从未拥有过谁，也未尝试去喜欢谁，清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
　　没有想象中的慷慨激昂，也没有信誓坦坦的保证，秦时说的很平淡，傻傻的笑却让楚海放弃了心底对她的些许偏见，也只是些许而已，夺妹之仇怎能轻易释然。
　　楚海整整心绪，转身没入夜幕之中，秦时连忙跟了上去，心中对二舅哥的心思一片迷茫，根本猜不透这位主在想什么。
　　昏暗的夜中，两条人影慢步在长街上，月光打在他们身上拉长了他们的影子。
　　一路踱至熟悉的宅院前，楚海再次停驻倏然回身，锐利的眸中带着质问，“你能为清儿做到什么。”
　　秦时驻步，眼前似闪过一抹熟悉的风华，绝代笑颜浅绽于容。片刻的失神，秦时昂首答道：“以命为誓，护她一生安宁！只要清想要的，我能做到的，不论什么，我都会帮她得到。”
　　“倘若她要这个天下呢？身为神威堡弟子你会与她造反？”
　　“这个问题二哥你不该问，根本没有意义。”
　　“你怎知没有意义。”
　　“因为我不需要这个天下！”
　　秦时回答的自信，可楚海很不喜欢她的这个自信，他宁可她回答其它也不想听到这个回答，只会让他觉得在妹妹心中他这个哥哥还不如一颗外来的白菜！
　　忍着心底翻涌的酸意，楚海故作威严，“那好，如若这天下负了她呢，你当如何？是与他们一同除掉他们口中的妖女，还是和清儿一块背弃天下！”
　　没有任何犹豫，楚海看到了秦时脸上愈渐粲然的笑意，带着几分凛冽的杀意。
　　“既然是天下负了她，那我大哥他们也不会怪我杀了那些人！”
　　“你又如何保证神威堡不会参与进去。”
　　闻言，秦时自豪的挺起胸膛，“神威堡没有迂腐之辈！”
　　楚海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了下，秦时自豪的样子让他看到了堂兄楚河的影子，也难怪大哥会认同的如此之快，大嫂更是连反对的意思都没。
　　楚海默了许久，也看了秦时许久，目光中不再带有审视的意味。良久，秦时听到了似是托付的警告：“你若敢负她，不管你在哪个世界，我都会将你千刀万剐！”
　　“这就用不着二哥你操心，我会先一步弄死我自己！”秦时咧嘴轻笑，笑中似有些疯狂。
　　楚海深深看了眼她，丢下一句话径自朝大门走去。
　　“谁是你二哥，少攀亲戚！”
　　老三说的没错，一颗变质的白菜，里头全是黑的！
　　望着没入夜色中故作威严的身影，秦时悄然松了拳，掌心细汗湿润了整个手掌，摊开的手指更是微微颤抖，僵硬的很。
　　根本没法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