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计师驾到》末尚尚

53、劳动楷模

　　他挑了一下眉，嗓音有点沉：“还不想结婚？”
　　她喝了一大口水，思绪有点乱。
　　“啪”的一声，小盒子被合上，钻石闪烁着的细碎光芒全部不见了。他的手搭在小盒子边，拨弄了两下。她看着他的手，有点紧张，像是心脏被拽住了。
　　怕他生气，可是又不想违背自己真实的心意，因为她现在真的还不想结婚啊。
　　她思考着措辞，怎么说会比较好。他没催，等待着。

　　“我觉得有点急，我们应该再互相了解一段时间。而且我的脸这样，你考虑清楚了吗？”她把口罩摘了，摸了一下脸。
　　他抬眸望她的脸，目光沉寂，“我考虑清楚了，我看是你还没有考虑清楚。”
　　她握着水杯，又想喝水，可是胃在刚才已经被水灌过一次，抗议着。
　　他把小盒子放在手上，掂了一下。接着他的手肘弯曲，小盒子被他收回口袋里。
　　她心绪复杂，解释着：“我认为婚姻是一件很慎重的事情，必须考虑清楚。我现在的确还没有考虑清楚，你能等吗？”
　　他勾着唇，像是玩笑，又像是认真地，“如果我说不能呢？”
　　她的脸色骤然变白，桌下的腿有一点点颤抖。
　　的确，他想要找人结婚的话，随时都可以，不必要等。
　　她尽量让自己保持镇定的样子，声音平稳：“我不想违背自己真实的心意，我现在真的还没有做好结婚的准备。如果你不能等，那我也不可能去将就你。”
　　他点点头：“很有原则。”
　　不知是讽刺还是赞赏的话，她有点懵。

　　服务生端着盘子来上菜，他喝了一点水。
　　终于是忍不住，她伸出手去握他的手。一旦想到分手的可能，她的心会疼。
　　他朝她笑了一下，“吃饭吧。”
　　她点点头，把手回来，默默地吃饭。
　　之后两人都没再提结婚的事情，仿佛没有发生过一般。他也没有再把钻戒拿出来，像是不曾拿出来过。

　　吃完饭，她还想问他关于复核报告的事情，试探了一下他的态度。他的表现很平常，答应了，说像以前一样，去他家里面。
　　进了家门，他从酒柜拿了一瓶红酒，开了，用高脚玻璃杯装着。他一边轻轻摇晃着杯子，一边等她开电脑。
　　他坐在客厅的阳台边，视线望着窗外，举了杯子到唇边，喝着带了一点涩味的葡萄酒。
　　她捧了电脑过来，想问问题，又有点惶然。
　　“你还想考虑什么？是我不够有钱还是对你不够好？”他把手撑在桌子上，摇晃着玻璃杯。
　　她坐在他旁边的沙发上，摇头：“不是，是我的问题。”
　　“跟我在一起，安全感不够？”他又问。
　　她想了想，点头：“有一点。”

　　“觉得我哪里不好？你想要的婚姻生活，是什么样子的？”他凑过来，离她很近。玻璃杯里的红酒折射着迷离的光，她在他逼视的目光下有点眩晕。
　　她看着他，开了口：“有时候你让我觉得有距离感，我的资产和社会地位，跟你并不在一个层面。还有工作，我只能是被你指挥的那一个。我害怕将来会再次成为被抛弃和丢下的那一个，很可悲。”
　　他抬着她的下巴，说：“你知不知道你这个想法，有点矫情？结婚就是一种契约，约定未来的人生，互相扶持。抛弃和丢下，并不是单方面的。”
　　她仔细琢磨了一会儿，觉得他说的也有道理？毕竟男性的思维和女性的，不一样。可是在上一段恋情里，她的确是被抛弃和丢下的那一个啊。
　　她说：“可能我就是这样一个矫情的女人吧。”
　　他把杯子放下，捧起她的脸，跟她唇齿交缠。

　　阳台外是城市璀璨的灯光，汽车和人群散布在每一个角落。城市里有很多种感情，有像快餐一样的闪婚，也有从小陪伴到大才走入婚姻的长情，还有很多，大概就像他们一样，半途才遇见，犹豫徘徊在婚姻门口的恋人。
　　他们曾经把心交给过别人，然后被退货，只能重新踏上寻找的旅途，等待和试探，直到再次找到一个愿意交换真心的伴侣。
　　其实她也觉得寻找的过程已经很累了，既然找到一个合适的，就一脚踏进婚姻也未尝不可，可是到了门口，又会胆怯和徘徊。
　　未来真的太漫长和不可把握了，婚姻把两个人未来的人生捆绑在一起，就像一场赌局。谁敢保证一定会赌赢？于是只能不停地观察和思考，直到找到愿不愿意去赌的答案。
　　她搂住他的脖子，浑浑噩噩地想，他唇齿间的葡萄酒味太醉人，自己总是会被他迷惑。

　　他的唇离开了，问着：“去床上？”
　　她指着旁边的笔记本电脑，说：“不是，我还有工作的问题要请教你。”
　　“天天下班了还要教你学习，我要收你学费了。”
　　她懵懵的：“收什么学费？”
　　他把她抱起来，往主卧走，“就是这个学费。”
　　她这才反应过来，有点抓狂：“现在才九点多！”
　　“谁规定九点多不能做？”

　　她轻轻挠他的后颈，哭丧着脸，“十一点半再给你交学费可以吗？”
　　他歪了一下脖子，躲开她的手，“不行。”
　　她只好用唇在他脸上啄了几下，说：“那你快一点，完事了我再请教你问题。”
　　“没有快的。”他低声说完，把她放在主卧的大床上，解了皮带。
　　衣服丢了一地，他从衣服口袋里摸出了首饰盒，把钻戒直接套进她无名指上，然后冲进她身体里。
　　“看着，戴上了。”他抓着她的手，举在半空，让她看。
　　“……”她不知道能说什么好。

　　卧室里没有开灯，她无名指上的钻石闪着光，他半眯着眼一副终于满意了的样子。
　　他又说：“浪费口舌跟你讲半天，你给我丢一堆虚无缥缈的借口，我看你就是欠收拾。”
　　她气若游丝地：“不是借口，都是心里话。”
　　他狠狠地撞了几下，她的腿都在打颤。
　　为了争取学习的时间，她不停地小声濡软着喊他快一点，他被闹得没办法，只能用唇去堵她叽叽喳喳的嘴。
　　完事了，她飞快地从地上捡了衣服穿，跑去浴室冲了个澡。

　　放在客厅的笔记本电脑还保持着打开的状态，她捧了电脑到主卧，他侧躺在床铺里在玩手机。
　　她从床头柜里拎了条毛巾出来，在被子上铺好，然后把电脑放上去。她凑到他后背，说：“刚才我教了学费了，现在你可以开始讲课了吗？”
　　他关掉手机的程序，淡声：“先喊声老师来听听。”
　　“……”什么鬼。
　　她打开专项报告的电子版，瞅着他的背影。她为自己的敬业感到深深的感动，她扭捏着喊：“闵老师。”
　　他回头瞧她，“再叫声老公来听听。”
　　这个就有点过分了，她抿着唇不喊。

　　“喊不喊？”他半眯着眼。
　　她坚持着：“我不喊，我今天拒绝你的求婚了。”
　　“这就跟出报告似的，你的拒绝要经过我审核，我没审核通过，打回去重新来。”
　　她趴下去轻咬他的肩膀，“你不是问我，觉得你哪里不好吗？我告诉你，就是你现在这样，总爱搞一言堂。我想怎么拒绝就怎么拒绝，还要你审核？”
　　他仔细瞧她半晌，坐起来，看向她的电脑，“什么问题，问。”
　　她在心里面偷偷窃笑了一下，把堆积了一天的问题拿出来请教他。
　　他回答着专业问题，手上抓着她的无名指抚摸着，钻戒的指圈大小刚刚好。
　　她试着把戒指拔、出、来，可是拔不出来了，手疼。
　　他低头看着她搞小动作，笑：“进去了就没有、拔、出、来的。”
　　“……”跟讲荤段子似的。

　　他凑到她耳边说：“真、拔、出、来了你还难受，总可怜兮兮地望，像是催着要再进去。”
　　“……”求别说了，她觉得没脸了。
　　刚才折腾了这么久，她都犯困了，可是这两个报告是明天要出的，她还有点没把握，想让他帮确定一下。她抓了一下头发，趴去他怀里面，催促：“抓紧时间，帮我看这两个报告，明天要出了。”
　　他松松散散地用一只手搂了她，眼睛看向电脑屏幕，看起报告来。
　　将近一个小时过去，他去浴室了。她抱着电脑松了一口气，把要修改的地方标注好，发给同事。
　　连她都佩服自己起来，太敬业了，领导应该给她颁发劳模奖章。

　　第二天，同事很惊讶，说昨晚快十二点了，还收到她发来的消息，她竟然加班到这么晚。
　　她露出一个很上进的笑，“我刚开始到这个岗位，人又不是特别聪明，只能多花时间在复核上了。你改完后最好也从头再看一遍，不出错了才好。”
　　同事点头：“行。”
　　坐在旁边的陈羽梅赞赏地瞧了她几眼，她呼了一口气。她也很不容易的啊，白天要工作，晚上还要陪领导睡觉。
　　她用便签纸写了几个字，贴在办公桌上，她写的内容是：“劳动楷模，傅央央。”

作者有话说

　　可以说是很敬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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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个内容提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