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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摩梭人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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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摩梭人家
半夜突然响起枪声,我冲出门外高声问伙计发生什么事,伙计半夜被人吵醒,很不高兴开口说:“你睡你的觉,这里经常有杀人事发生,大家早就习惯了,你瞎操什么心呀!回去睡你的觉。”
自己热屁股遇到别人冷脸蛋,我和醒来几个亲戚又闷闷不乐回去睡回笼觉,只有那大门外那灯笼火在狂风中东倒西歪躲避那随时飞过来灾祸。
早晨,父亲和向导站在大门上说话,我们自动自觉在收拾东西。
突然从柜台传来尖利吵闹打碎早晨宁静,原来是使达哥和柜台伙计在吵架,“你怎么能这样收高价?”使达哥用身体使劲碰撞柜台,脸上青颈竖了起来。
“老子今天就是要收这么多钱,今早这钱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伙计站在柜台上双手麻着袖子咆哮。
“你这不是摆明了要抢钱,老子今天就是不给这钱,看你能把我怎么样?”使达哥蛮劲冲上来,用拳头擂着柜台。
“不给钱你别想出这大门。”伙计火冒三丈直接跳上柜台,直接把大门给堵上,周围看热闹人越来越多。
父亲象阵风冲进来,“扎西你把使达拉起走,钱我来算。”
说完转身对挥舞着木棒伙计和蔼开口:“我侄儿不懂事,今天这钱你说多少我给多少,大家都有出门在外时候,距这不远圆堡堡胡体叶子也是我的亲戚。”
“好说、好说,大家出门在外也不容易,和气生财嘛。”伙计话明显软下来。
父亲边付钱边对我说:“你叫几个娃儿不要再东耽搁西耽搁,赶快出来马上走。”
一出门外,我们就象比赛一样纷纷跳上马背,恨不得一个个纵马奔弛在这无边无界田野上。
却被父亲无情阻止并脱口大骂:“你们自己睁开自己狗眼看,这里来的千千去的万万的人,那个象你们这样不知轻重招风惹草。今天你们还认我这个长辈就老老实实牵起马跟在我屁股后面走,否则给我滚蛋,你们死活与我有球相干。”
听了父亲训斥,我们一个个变成霜打树叶灰溜溜下马行走,我听了总觉父亲太过小心,光天化日下谁能把谁怎么样。
太阳晒得正中时候我们来到常青湖。
首先映入我们眼里是那一望无际绿绿镜子,在金光照耀下,远近不同绵绵不绝山峰将常青湖围在中间。距我们最近群山象一座座大船酣睡在湖中,形态各异、五彩滨纷岛屿,那一棵棵高大帅气大树,在湖水映衬下苍翠欲滴。
环形湖岸水清澈见底,那一条条鱼无忧无虑在湖中游荡,偶尔还专门朝人多地方挤。
几个表妹象喜雀一样叽叽喳喳叫着,使劲在湖中搅动水波来想捉住鱼儿。男人则高高跃起想抓一只只低飞鸟儿。
向导告诉我们这湖里水可以舀来做饭煮菜,说完他用随身带木碗盛了满满水一口气倒进嘴里喝光。
我笑笑心想:我们那里高山湖没有这么大而己,湖里水照样舀来喝和煮饭嘛。我选了薄薄片石脱手向湖心扔去,惊飞了湖边鸟儿。
向导说这常青湖西边属于昌宁土司,东边属金木土司所有。
东边以前是被龙坝土司占椐,但前任龙坝土司和银所土司因为争地盘开战,银所土司请来他的亲家大甸总管陈杜基前来助战,危在旦夕龙坝土司上天无路,下地无门,只好向当时金木土司求助,言明在所属地内可以建寺庙用于传教。
金木土司也害怕银所土司一方势力大增危及边境安宁,于是派大姑擦洛登扎西带兵出战,银所和大甸联兵被打败。
被战火拖得奄奄一息双方只好请金木土司居中调解,了结双方战事,常青湖和附近村落佃户,从此转归金木土司所有。
这里变成了金木土司的国中之国,也是金木上层人物夏天游玩地方,龙坝寺庙建成,周围信教群众陆续到寺庙烧香拜菩萨。
金木在龙坝影响像那无出不在的风挡都挡不住,每年活佛和土司大人都会到常青湖驻锡,龙坝土司都要亲自前往拜会,赠送大量礼物,金木和龙坝就象亲戚样走往频繁。
“那怎么样才能到湖中那些岛呢?”我用不解眼光投向身边向导。
向导看了看四周,张开嘴压低声音说:“一般人只能在湖边玩和看一下,有权有势的人才能被邀请到岛上去做客,据说以前昌宁土司下令境内所有好手参加游湖比赛,只有一个好手能从湖边凫到了湖中土司官衙。土司当面奖励这位冠军,晚上却派杀手杀死了这位游湖高手,因为生性多疑土司是不会在自己枕头边放一把可能出现凶器。这里晚上不能出现任何船只和人,否则潜在附近枪手子弹随时会收了你的性命。走我现在就带你们去附近草海看看,那里有很多漂亮的天上飞天鹅。”
父亲点点头:“走吧,我们早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到其它地方去看看。”
我弯下腰喝了口湖水,又顺着湖岸逛了好长一段路才翻身骑马象风一样追上去。
晚上,向导带我们去湖边村落摩梭人家投宿,在半道上向导反复告诫我们到别人家只能问舅舅和母亲好,千万不要问及父亲,如果一不小心问到父亲,家里人会不高兴的。
我们连忙问为什么?向导说:“这里实行特殊婚姻,男女不住在一起,平时各忙各的,只有晚上你情我愿住在一起,生下孩子男方不用管,交由女方抚养,女方的兄弟也会把姐妹儿女当成自己亲生子女来抚养。如果男女任何一方不喜欢在一起了,当面说清楚,谁也不会再干涉和纠缠另外一方。”
“那这里男人安逸死了。” 我听完脱口说道,几个表妹用狼样眼睛想把我吃了。
从我们进屋起这家人笑脸和笑语就没有停下过,几个表妹抓住人家姑娘就不肯放手,几位堂哥在黑暗中用手抠着下牙巴幸灾乐祸的朝我笑。
女主人叫央章杜基玛,主人家蒸一锅香喷喷大米饭,煮了一圈肥肥猪膘肉,吃完饭女主人还分外热情灌我们喝本地产苏尼玛酒,我们都以不会喝为由拒绝了。
只有向导毫不客气接起来就喝了一大口,我低着头细细欣赏这家围在火塘边的人和房屋里的摆设。
就是个笨蛋都一眼看出向导和这家人关系好得很。他和我们盘脚坐在火塘边木板上,一边嘴上与女主人问东问西,一边用眼睛偷偷盯住女主人身边坐的二女儿。
那二女儿舒舒服服靠在火塘边厚厚垫子上,双手舒悦抱着刚出生婴儿,双眼一直亮亮投在心都要往外飞出来的向导。
深夜走出大厅准备回各自小屋睡觉时,心有嫉妒的我一把抓住向导的手说:“老表,今晚和我睡一铺。”嘴唇想张但没张开的向导心不甘情叫我牵进屋里。
“放心不会耽误你的好事。”我似笑非笑盯着他开玩笑。“
老表你别乱说。”他不好意思赶过来给我铺床。
“咚咚”在黑夜中传来敲门声,紧接着是拴在固定位置上看家狗拖着铁链在惊叫。警醒的我刚准备翻身起床去看动静。
向导用手按住我小声说:“这是楼上大姑娘情人来了,你别去破坏别人好事,好好睡你觉。”
不一会儿,他起身,“老表我也要走了,下半夜你不用再等我了。”我用羡慕不己目光看见他穿上靴子,弯着腰从门里走出去,紧着是楼梯响动声音传到耳边,跟着就是那燥脸热耳男欢女爱滚烫透过房屋木杆源源不断奔来。
我全身象着了火一样抖动,不管不顾冲出门外去找伍呷表妹,用青春躯体诉说上天所赐给厚爱。
早晨,我们吃完饭临出发时,女主人表情决绝摆动双手说什么也不肯收下父亲递给饭钱。
她满脸结成一个椭圆站起身说:“你们是看起我,才到我家做客,我怎么能收你们钱,传出去村子里的人的唾沫星子都能淹死我们这一大家子人。”
我听了这话很感动,脱口对女主人说:“我叫麦色扎西,在金木土司衙门当差,以后你们大寺烧香一定记得去找我。”
女主人高兴答应了,她双手使劲绞着胸前围腰说:“到时我们一家人老的老少的少,肯定少不了麻烦你,还望那个时候你千万不要嫌麻烦。”
女主人一家一定要陪我们去看走婚桥,我则私下找到女主人弟弟杜基扎什去找仁天老师。
我和父亲约好了第二天汇合时间和地点,上马就往各自目的地奔跑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