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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原来,你也是女子。 ...
晴空万好,林踪野寂,一支利箭破风而出。
原本暖阳和和的繁枝绿叶中,惊鸟四散,有兽嘶鸣,通身银白,形若骏马的狼于空中闪过。
“中啦,子桑你准头真好。”寻着声看去,一个壮实的青年男子从矮木丛中转了出来,大步跑向倒地的猎物。
尔后跟上的人淡然将大弯弓悬至肩侧,身上穿着干净简练的粗布麻衣,发束于顶,一双眉毛淡而浅平,眉下眸藏秋水:“死了?”
她受不了箭下的猎物垂垂之态。
“嗯,死了,一箭中喉,你总这样。”青年男子,将箭簇拨出来,上边满是腥红的血。
一直围在旁边打转的银狼上前伸舌,轻舔着上头的血迹,箭族慢慢露出尖锐的寒意。
忽地,狼首转向林深处,鼻头扇了扇,尖耳朵不时地轻微转动。
子桑将肩上的弓新取下来,搭弦上箭,盯着狼眸所向的那片密林。
不确定藏在后面的是野猪还是棕熊,大的还是小的,完全看清猎物的致命点,她才会放箭。
要一矢即中。
“是个人。”旁边的男子赶紧捂下子桑手中满张的弯弓。
从林中慢慢现出一身黑色锦衣的人,戴一笠斗帽,半遮着脸,手里按着一柄长剑。
流光罩在竹编的斗笠下,衬得斗笠下的面容暗沉不定,一双眸子若暗潭深水,唇齿微动,一字一句:“公子桑。”
天下至尊,王室为公。
“公……公子桑?”
再是乡野村夫,也明白公姓意味着什么,旁边男子瞪着一双眼珠外凸的眼睛,转头盯着旁边徐徐又将弓箭拉开的人。
只凭着声音,和那笔直的站势,子桑便认出了这么个人:“原来,你也是女子。”
春秋六七裁,恍在眼前。
怯潮湾一别,经年辗转,原还有重见之日。
弦张欲动,公子桑双眼微眯,将准头定在南无喉根处:“你是来取我命么?”
“不是。”按在长剑上的指节紧了紧,颀长的身子魏然风中。
说话还是一贯地简练。
弦响箭走,寒光向前,铮鸣之间,先动后静。
斗笠下一双眼睛盯住护在喉前的剑,刃口微缺,飞来那一箭的准头,刚好比在她喉边稍许。
是了,子桑那样的人,怎么能做到绝情嗜血。
“你在找我?”
“是。”
“为何?”
“国君之命。”
南凉国国君,庆僖公,在位六十六年,七年前太子之位引得两子相争,或暗杀,或调兵围城,俱以失手告终。
国君大怒,下了斩立决,自绝子嗣。
公子桑将弓收好,唤过一直围在南无身边打转的大雪:“不关我事。”
这世间之事,再多与她无关。
守着几座青山,摇晃度日,甚好。
“巨力,该回家了。”
听见公子桑的话,一直合不拢的男子,收了下巴,咽了咽口水,匆匆扛起地上的猎物跟上。
走出一箭之地,李巨力仍是不停地回头去看:“她跟来了。”
叫南无的女子手里牵着一匹好马,个大,足健,鬃毛漂逸,和着她身上黑色衫衣齐齐于风中轻扬。
“子桑,不是,你现在叫公子桑吗?”巨力扛着肩上刚猎到的鹿,面上即有兴奋,又有疑惑。
六年前的小孩儿,来了又走,走了又回来,一直以为是个无安落处的可怜人,没想到今日突然被一个奇怪的女子称作公子桑。
六年前啊,快七年了罢?
子桑眉头微蹙着,薄唇紧抿,眼前大好的青山云霞似都变得如那年秋时焦黑如碳的太国寺。
可怜,可怜。
这太国寺怎的就突然起火了呢,听说死了许多人,不是有个囚着的侯王妃无夷么?怕也是死了。
还有那不被风朔侯待见的女儿罢?
没有人知火是如何起的,子桑只知道,从此,她再也找不见娘亲了。
进了村子,村民们都盯着那女子手里牵着的好马。
山区马不好使,大家用牛车便已觉得很是富裕。
再看那女子,哪里也不去,偏只跟着巨力和子桑两个,往村里头去。
“李大叔,我们回来了。”子桑将弓箭都于墙上挂好,便像往时那般到房下打了井水洗手洗面。
巨力放下扛着的猎物,也进屋叫了爹娘,出来与子桑蹲在旁边:“你认识她,为什么又不理她?”
“我并不想认识她。”
可有些人,有些事,并非可以自己选择的。
屋里头留着胡子的中年男子撩起袍子,提着尖刀出来,去扯地上的死鹿,准备干活,扒件好皮子,能卖个好价。
抬头见到院中一匹高头大马,着一身黑色镜衣,头戴斗笠,长发及腰的女子吓了跳,长身玉立,她一双眼只瞪着子桑。
李大叔开口问子桑:“这位是你们带回来的客么?”
子桑摇头:“不用管她,路人罢了。”
巨力夹在中间不知如何解说,子桑已在入村前与她说了,不许提她公姓这件事。
“远道即是客。”
看女子忤在门口,冷森森的,一动不动,李大叔放下手上的尖刀,唤她说:“进来喝口荼,家里别的没什么,荼和粗酒倒还算凑和。”
此地偏远,难能有远客,子桑劝不了李大叔,便由着他去了。
两人对案而坐,桌上有大碗肉,有粗碗酒。
四目相对,子桑迎上那双森冷的眸子,望进无底的幽黑中。
曾记,那年同案,四人同食,离案不过半射之地,剑光血影,佛珠失心。
生杀之人,今日长得高了,生杀之剑,也换了柄更长,更利的。
李大叔又捧了一碗热菜上来,放到桌上,坐到巨力的对面,笑呵呵地问这着装奇怪的女子:“姑娘叫什么名字,从哪里来?”
“南无。”女子将腰上的长剑放落侧手边,再解了斗笠。
青丝流肩,眉眼狭而微扬,眸光暗深,唇满而润,肤白玉嫩。
可惜了。
面上眉毛一道暗红色的疤斜拉过鼻梁,停在了另一侧地腮边。
“南无。”
报这名的时候,一双眼睛,仍是抬了起来,看住子桑。
这名,还是当年那个总也容易抓耳挠腮,不知如何是好的小人儿取的。
那个小人儿夜里缩在被窝里说:“你知道吗?南无是皈依的意思。”
那年是庆安甲子年,今年是庆安甲六年,那年的人儿姓公,名子桑。
巨力和李大叔看清斗笠下的面貌后,一时都禁不住倒抽冷气。
他们做猎户的,一眼便能看出来,那可不是什么野兽刨的,得多快的利刃才切得出这般深又齐的伤口。
她们仍是于微微跳动的灯盏中看了对方一眼,眼中火光跳动,大抵都在说:“原来你变成了这样。”
四人同案,李大叔和巨力于中间觉得气氛甚是沉闷,这两人究竟是怎么个渊缘。
像故人再遇,又像仇人暗中较量。
李大叔找着话来说:“姑娘,怎么的会一个人来这种地方?”
“为她。”
短短两字,便又把话头掐断了。
子桑不禁要笑,南无还是当年的南无,话语简练,目的明确。
可子桑不是当年的子桑了。
不再是那个好奇多事,对万事万物畏畏缩缩的蓄发小尼。
端了碗酒,自饮入腹,碗落回桌上,她抬手拭了拭嘴角,酣然说:“酒好,肉多,吃了这顿,你走罢。”
只这两样,便不愿多想世事。
见子桑喝了酒,南无眉上果是稍疑,于是也低头探了酒,轻尝,皱眉,再尝,咳了咳,深皱,再饮,连咳不止,便不再饮。
烈酒烧喉亦上头,面儿还是红了,两腮轻粉,中间那道疤亦更为扎眼。
一席待客宴,吃得寂悄悄,男子巨力一双眼睛在两个女子中间瞄来瞄去。
一个木冠整发,粗布罩身,袖子高挽,露出耦臂,抓着大盘里的肉,如常地自在。
一个青丝披肩,两侧流鬓轻拢耳后,极是随意,身上黑色锦衫,缎子极好,只是夹食着小盘菜,静声而森冷。
如此一席终了,子桑又走开来去灶旁帮着李大娘收拾厨房,巨力图着好奇,跑来与女子搭话。
南无在井边净了手,又不住地沾了水往面上扑,她头次饮酒,并不知会是这般感觉。
“南无姑娘你从哪里来?”
无声。
“喝这点酒就醉了么?”
无声。
“晚上我睡灶房,你睡我房里吧,天黑了别听子桑的,这半夜怎么走道呢。”
无声。
子桑正拿盆来打水,见着巨力这般,往事又一一浮来。
当年的她又何尝不是这样,逮着这么个不爱说话的人,便呓呓呀呀地说个不停。
直到这么个人突然将手敷在她的唇上:“该睡了。”
每回说这句时,她便真的眼皮能一下子合起来,安安份份的,只觉得有个人护着便能好好地睡。
李巨力讨了个无趣,走过来和子桑说话:“南无姑娘估计醉了,话都说不出来,你看你看,走路有些晃,哎呀,哎呀,要倒了。“
皎月之下,原本应该永远站得笔直笔直的人,就那么歪歪地往下软。
子桑往前跨了几步,她总是那么准确地,了解一切猎物身上的节骨,也那么准确地捞住了女子的腰。
离得那么近,身子贴着彼此,唇面近在眼前。
南无的手伸过来拽住子桑的领口,侧着头看她,长发垂落在身后,笑面嫣然:“原来醉了,是这般的。”
醉了。
眼前月清明,心中人依然。
接档文专栏见《喂,我养你啊》
又名《老师成了我的下属后》
人设指南:温柔简单大气假霸道总栽VS正直优雅高冷变态工作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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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原来,你也是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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