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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灭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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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久便睁开了眼睛,一堆火噼噼啪啪地烧着,照着坐在我旁边秋御颜的脸,竟然生出一种落寞的感觉。我想要坐起来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力气站起来,甚至连直起上身都不行。
其实这是十分正常的,就像我打行怨龙那样的状态少说也要七八年才达到那种水平,而天资不够的甚至要几十年,一辈子都可能练不出来,暴走就像透支一样,把几年后的能力都激发了出来,有些人可能就再也没有醒来的机会了。但是几乎没有人遇上过这种情况,其他人被行怨龙击中了立马就升天了,哪里还有机会激发能力。
秋御颜看了过来:“你什么时候醒的?”
这语气很怪,和平常的秋御颜完全不一样。我深吸一口气,终于要来了吗?是在这里被秋御颜暴打吗?
打死我算了,这个世界不比21世纪好。
突然我被秋御颜拽了起来,他手用力地抓住我的手腕:“你说话啊!你不是会说话吗!”我动了动嘴巴,却不知道要说什么。
秋御颜冷笑一声,一字一句道:“柳!杉!吟!你要我如何相信你,我也想找一个说法为你开脱,可是我找不到理由说服我自己,我左思右想却发现条条证据都指明事实了,你要我怎么办!”
秋御颜的手像是要把我的手腕掐断似的,现在我功力没有平常的两分,根本挣脱不开。秋御颜的眼睛要啊喷火,似乎行怨龙也不怎么可怕了。
我肠子都青了,为什么刚刚暴走的时候要杀什么震山兽行怨龙,为什么不杀了他!
我只好退一步:“师兄你先冷静一下,是什么事情? ”
秋御颜咄咄逼人:“你还问我是什么事情?这一路以来你的问题还不够多?”
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失态的秋御颜,我咽了口口水: “这一路上的很多事情都出乎我的意料,我自己也很苦恼,也不清楚。”
“不清楚?那你怎么给我一个交代!”
“那你问吧。”
“你知不知道为什么你被行怨龙打中之后不死,反而功力暴增?”我虽然知道但还是摇摇头。
秋御颜又接着问道:“那你知道为什么你突然能够讲话了?”
我不做声。
“那你知道为什么你的剑气是绿色的?”
我被他逼问地也急了:“师兄这些事情我也不知道!你找我要交代,我找谁去!”他突然把手放在剑上,现在我哪里打得过他?我立马吼道:“师兄!”
秋御颜闭上眼睛,神色似乎很是痛苦,摇了摇头:“不要叫我师兄!我是不会……认一只魔物作师弟的!”
我听到这话,说了句:“哦。”
秋御颜微微一怔,过了几秒他接着说:“从我们很小的时候我就发现你的脉络十分奇怪,当然掌门们也知道,虽然他们无一人能够解释你这种奇怪的现象,却也因为你勤奋刻苦,中规中矩就没再深究。可是如今你被行怨龙击中,按理来说本是绝无生还的可能,可你却功力暴增。只有相近的东西才不会被毁灭,因为它们会助力,而行怨龙又是怨气至深的妖物,你被它击中不但不伤反而如得助力,你还不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被秋御颜吼地一缩脖子。“你就是只妖物!你记不记得几年前你因为对付一只妖怪所以被打中却突然灵力提升,但是就是控制不了自己停手。最后被打昏了才停下的,你告诉我,你能轻易相信这是巧合吗!”
妖就妖呗,叫那么大声干什么!
秋御颜吸了口气,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说道:“行怨龙打通了你的妖脉,所以你的功力突然暴涨,所以你就可以说话了。我想你一定记得,从我们入繇山八堂以来,师傅总是教导我们什么?”
虽然来这个世界不久,但是我依旧明白那一句话,忍不住脱口道:“所以你要杀我?”
“妖魔鬼怪,必然诛之。”
这是繇山八堂的掌门们时常挂在嘴边的话。
穿越到这里有三个月了,秋御颜一直对我很好。他和柳杉吟的回忆都是很友好的,甚至可以说柳杉吟这个哑巴总是被人欺负而他就是他最坚强的依靠。所以每当我回忆起书中他会杀了柳杉吟我都觉得很不真实,总觉得不太可能,但是他此时此刻确确实实是想要杀柳杉吟,不,是要杀我
什么正人君子?终于露出丑陋的嘴脸了么?
“杀就杀啊,别那么多屁话。”我冷笑一声:“因为我不是人,所以你要杀我,简直无耻,你是冷血动物吗?柳杉吟这个人和你相识七年,养条猫狗都会有割舍不下的情感,就算是块石头都捂热了。”
我顿了顿,抬眼瞪着他:“而你呢?因为柳杉吟的身份就要杀了他,你他妈就是个畜生!”我的吼叫的质问声在山洞里不停回荡,盘旋在头顶。
秋御颜被我的说的话惊讶的张不开嘴,迟迟没有动手。
“来啊,杀了我。”我心如死灰又无奈悲哀。说完看着看他一掌劈过来,认命地闭上了眼睛。
柳杉吟这个角色有着和我很相似的性格,可是这个世界对他太不公平了,太不公平了。
就像我曾经的那个世界一样,狠心的抛弃了我。
人声鼎沸,不同的人的说话声围绕在耳边。难道死后的世界都是这么吵的吗?
不情愿的睁开眼睛却没有看到预想中死后的世界,这里好眼熟,好大一面石墙啊,等等,这不就是……
仙斗会会场!
心里像炸开了一般,我没死!秋御颜没有杀我?那我是怎么跑出来的?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掌,身上还穿着仙斗会比赛的衣服。
一些其他山堂的弟子也出来了,他们面露倦色,有些身上还有伤痕,狼狈不堪。的确,经历完了五天的仙斗会,弟子们打打杀杀,有些人甚至在仙斗会里丢了性命,这些人不仅仅是比完了比赛,更是死里逃生了。
钟声响起,吵闹的会场安静了下来,四周人竟然比刚开始宣布比赛规则的时候少了那么多,有多少人消失在这断魂谷中?
而八大堂主都已经坐在石柱上了,除了下面狼狈的弟子,我有一瞬间的错觉现在和仙斗会第一天没什么区别。
“五天到,仙斗会正式结束!各位掌门根据石墙上各位弟子们的表现与杀的魔物的数量判断出结果,而此届仙斗会的冠军是……”
他顿了顿,似乎在吊各位的胃口,搞得大家都好想猛地上去暴打他。司仪也没有停顿太久,他嘹亮的嗓音喊出一个名字:
“柳杉吟!”
一道雷劈中我,整个人都傻了,什么?竟然我赢了?
难道仙斗会不是秋御颜赢的吗?我做错了什么,剧情他妈的居然改了?难道只是因为原著中行怨龙是秋御颜杀的然而这次是我杀的?
台下一片哗啦,这柳杉吟只是个刚冒头的小子,怎么…怎么就给他胜了!?
坐在石柱上的景芮山说道:“谁是柳杉吟?为何还不出来?”我的心扑通扑通地跳着,心里一点也不兴奋,相反很害怕紧张。
听到景芮山叫出了我的名字,我这才从人群中慢慢走出来,身边的人见我一步步离石台越来越近自动自觉让出一条路。我就这么毫无阻碍地到达了高台前,跨上高台刚想往前走一步突然夕诗寒呵道:“什么时候我们斩妖除魔的繇山八堂允许一个妖物获头筹了?”
心里一咯噔,果然还是逃不过这劫。
我听闻望了望那高大的石墙,并不是弟子在比赛中的每一幕都会显示在这上面,而且石墙只能显示图像,并没有声音。我也想过要不要赌一赌自己运气,自己在溶洞里那些类似于魔物的反应会不会发现,但是事实证明我的运气一直都不是很好。
杨淮冷笑着说道:“像这样的人,就是应该被关入冰火窖!”
作者虽然只是在介绍修真架构的时候微微提到了冰火窖,但是短短几句话就描写出了它何其残忍,此刻我不能不说话了,再不说话就要进那传说中进去就永远出不来的冰火窖了。
我定了定神道:“弟子不是普通人是事实,但难道所有非人都要的得到处罚?自认在繇山八堂并未做任何对不起繇山八堂的事情。”
胥千阳说:“哦?有趣。你竟然能如此爽快地承认自己的身份,却为何不承认自己做过的事情?”
我才刚来做过什么事情我怎么不知道?难不成是柳杉吟犯了什么滔天大错我没有想起来?
景芮山接道:“你不记得这也正常,暴走的时候人的记忆是会有损,但唯有那个时候你的行为是绝对不会欺骗人的。你是不是曾在溶洞里让一大波走尸自杀身亡?”
我对这还是有点印象的,突然头皮一炸,怎么没有想到这一层?柳杉吟已经被大家知道是妖物,而掌门们又知道他被行怨龙击中后激发的能力可以让活物自行解决。我刚来的时候三百名弟子就集体自杀了,这是柳杉吟的过错啊,我越想越不能想脱口叫道:“不是我干的!”
景芮山放下茶盏:“你干了什么?”
“真的不是我做的!”
艾陵山终于发话:“你怎么知道景堂主要说什么?要不是心里有鬼,怎么会这么着急的要为自己开脱责任?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我难道能跟你说我已经看完了《天下无双》了吗?你他妈信吗?
杨淮大声说道:“跟他废话什么!关起来,怎么折磨都不为过!为我们自杀的三百名门生报仇!”
这台下的弟子越听越不对劲,听到杨淮这话他们顿时间就懂了也立马跟着嚷嚷起来。
“我师妹怎么可能自杀!她从来都没有惹过你却死得那么冤,柳杉吟你不得好死!”
“没想象到你是这样一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我们南风堂对你够好的吧,你竟然如此残忍地杀害同门!你这样的渣滓人人得而诛之!”
台下一大帮人大声喊着,为他们死去的同门心痛,更是憎恨这个站在高台上的人,他们热血沸腾,巴不得将柳杉吟撕成碎片,他们齐齐喊道:“如此魔物,人人得而诛之!”
看书的时候我一直以为这三百名门生真的是柳杉吟杀的,但是身为一个反派控这一点都不能阻碍我喜欢这个角色。但是我总觉得就算是我没来之前这一切也仿佛不是柳杉吟做的,他那个时候是真的在睡觉,只有当我真的变成柳杉吟的时候我才知道原来他竟然是被冤枉。
不对,我就是柳杉吟,原来我就是被冤枉的。
我早已抱着必死无疑的心态了,秋御颜说要杀我的时候心都已经冷了,没想到竟然活着从溶洞里出来了,可是这一出来迎接我的却是一场更为可怕的浩劫。
我静立在高台上听着这四面八方的控诉声,一言不发。
原来被千夫所指是这般滋味。
景芮山问道:“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我看着景芮山的眼睛:“我是妖物不假,但是我从未残杀同门。”不是我做的事情我永远都不会承认。
夕诗寒早已忍不住了,厉声道:“呵,你倒是告诉我你找不找得出来第二个人有这样残忍杀人的手法,让人集体自杀而亡?!掌门们都在石墙上看地清清楚楚,你还好意思狡辩!”
你以为你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他妈的对我指指点点?!
寿城德不顾我说了什么:“关入冰火窖。”台下的人一阵欢呼雀跃,叫嚣着什么恶善终有报,他话音刚落就有几个人上来要捉住我。
“真的不是我做的!”我几乎是嘶吼着说出了这句话,破了的音在广场上空不停的徘徊,惊出了山林中不明所以的飞鸟。
……
全场鸦雀无声,无数双眼睛看着我,带着惊讶的,然而仔细一看其实更多的是嘲讽,憎恨,厌恶,甚至淡漠。
因为不是你们,所以就可以随意冤枉,因为身不关己,所以就冷眼旁观吗?
我的冷汗顺着脊椎慢慢的流了下来,在南风堂呆了这么久我从来都不觉得柳杉吟对不起谁了,他明明、明明只是在自己的世界里面当一个变态到底招谁惹谁了?为什么这些人一个两个可以这样草菅人命?像一群有思想的沙丁鱼跟着满肚子都是黑水的领头羊各自心怀鬼胎的冷眼旁观,或者雪上加霜。
事不关己是不是,站着说话他妈的不腰疼对不对?
好啊,就算死也要拉着你们一起,陪我!
我冷哼一声,靠近我的几个人被猛然打开,重重的摔在地上,全部吐血身亡。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把所有的人都吓了一跳。“你还想做什么?”宁峰竹厉声道。
“我想做什么……”我看着他喃喃道:“我想做什么你们难道不知道吗?!”
我从小到大最讨厌的就是被冤枉,活着的时候已经被冤枉了那么多次了,死了也不放过我。
天上乌云密布,山雨欲来。
不,已经来了。
大不了,鱼死网破!
我看着石台之下愚蠢的众生,石台之上冷漠的灵魂,张口缓缓道:“就算死,也不能白死了不是?”
扶风暴起,直指天涯,所有冤魂在此听令。
哪怕这一生,我还是注定要灭亡。
只要我还有最后一滴血,最后一块骨头,最后一寸皮肤,我也要与天对抗逆天而行!
天上乌云密布,雷声霹雳,狂风暴雨就突然夺门而入,无数条怒吼的青龙卷席着密密麻麻的冤魂从厚重的乌云中鱼贯而出。
石台将倾,树木折断,山川破裂,所有的弟子都遭受到强攻,躲闪不及死在一道道剑气之下,数以万千的青龙不停地穿梭,在天际,在人间。
我执着剑在台上默默地静立着,看着他们接二连三的死去,那些都想要我死的人,全部都提前一步我死去了。
所有生灵无一幸免。
全部都来陪我吧。
可是我感受到一股强烈的力量在对抗我的青龙,在纷乱的树叶和疯狂的飞雨中八大掌门已经把我团团围住。
“阿吟,收手吧!”
这声音我化作鬼我都会记的,我最恨白莲花,如今的我都是你成就的!
没有多余的时间去回应他,八大掌门顶着强风开始摆阵,伴随着一声巨响,八道红光齐齐对着我。
压迫感从天而降,困住全身,好像要呼吸不了了……我连忙咬破手指,神智甚至没有一丝清明,就要沦陷其中。
我怒吼一声,加大攻击。
你们难道不知道吗?我想要的真的很简单。
我什么都不想要,只想要——
活着!
脚下的土地爆发出一阵强光,几乎要刺瞎我的眼睛,膝盖一直不停的想要接触地面,好像是那些刚刚被我杀死的弟子们在召唤我。
我马上就来,可是至少要垂死挣扎,至少要慢一点死,我要证明我至少比你们强!
我咬着牙,抵抗着周身全部的压力,对抗着仿佛有无数条绳子绑住我的四肢。身体所有的灵力都想不要钱一样的输出,可是依旧阻止不了天空中的青光一点点的淡去。
不行!
不可以!
喉头涌出一阵腥甜吞都吞不回去顺着嘴角流下。五脏六腑都在撕裂的颤抖,我甚至能听到身体里的骨头被扭曲的声音,全身都要粉碎掉。
可是不能放弃,如果松懈了等待我的就是——
灰飞烟灭。
然而,我已经太累太累了,扶风叮当一声落地……
天地在一瞬间归于平静。
那是世界上最安静的寂静,没有任何的声音,我从未经历过这样安静的世界,安静的仿佛这个世界从来没有诞生过一样。
一切由我开启,由我结束。
伴随着扑通一声,
我败了。
膝盖跪在粗糙的地面上,几天不眠不休的仙斗会,暴走失控,我甚至没有力气再接着垂死挣扎。但至少我曾竭尽全力,至少只要努力过了我就不曾后悔。可是就在这么一刻我已经失去了生的希望,虽然说着不后悔然而我心里明白我终归还是后悔的,却不知道假如有重新来的机会我会怎么做?
可是一切不能再重来,到底怎样我才能活下来?
上一世我跟病魔对抗,这一世我和世人战斗,我又一次败了,败得彻头彻尾。
万念俱灰。
台下一片狼藉,横尸遍野,死伤惨重,所有的东西散的拼都拼不起来,四处都洋溢着破败的气息。
还有几名弟子还在地上艰难的蠕动。
别挣扎了,
反正都会死的。
我直不起身体,只能在地上爬,动作与那名弟子如出一辙,那样丑陋,那样卑微,仿佛一只随时随刻都能被踩死的蝼蚁。
然而眼前出现了一双鞋子,鞋子的主人似乎知道了我的意图,踩住了离我不远的扶风。
我艰难地抬起头,那张我恨之入骨的脸撞入眼帘,他身后是近十名繇山最为优秀的弟子,想必刚才一定是逃到什么地方避难去了。
呵,不也一样怕死么?
“别往下走了……”
“回头无岸。”他肯定又要假装正义摆出一副温柔的嘴脸说着虚伪而又丑陋的话语,我打断了他的话,嗓子嘶哑的仿佛不是人类发出的声音。
“柳杉吟你杀人无数,应当立马处死。”寿城德道。
我冷笑一声,这个结局在意料之内,两个人走上高台似乎要将要我拖走。
“慢!”
宁峰竹道:“掌门的决定你有什么资格指手画脚?”秋御颜回道:“弟子不敢。”宁峰竺又高声道:“那你还不赶快让开!”
秋御颜站在高台上看了看被人挟持着的我,然后挡在去冰火窖的方向上和宁峰竺在一大片狼藉死伤之中对视,气氛到达冰点。
要救救不救滚。
似乎秋御颜听到了我的心声,良久,他脚往后一退。
我就知道,他怎么会来救我?只是来看我笑话,是我想得太美了啊。
胥千阳突然发声:“你就是那个秋御颜?”秋御颜没有想到有人会记得他,点头道:“弟子正是。”
夕诗寒接着道:“柳杉吟是妖邪杀死我大量繇山弟子,而秋御颜在比赛中表现得也不错,却和柳杉吟交集过多,刚刚竟然还想救他。仙斗会的优秀弟子和妖物纠缠不清,怕是会落下话柄,让人说我们繇山仙派的不是。”
寿城德皱了皱眉头看着她:“那夕堂主以为如何?”
夕诗寒没有直接回答,只是对秋御颜说:“你过来。”
秋御颜没法拒绝便走到了她面前。夕诗寒对身后一人点了点头,那人身上的衣服都在刚刚那场风暴中破烂的不成样子了,可他依然从乾坤袖中拿出一物,在场所有人一见都倒吸一口凉气。夕诗寒似是请示般的看了看寿城德,他点头批准了她的行为。
夕诗寒手上的东西是一条不大的鞭子,却闪烁着红色的光芒,电流从上面流过,爆发出一阵阵电火花,秋御颜抗拒地退后了一步,
夕诗寒的笑容像是长在脸上一般,把鞭子往前递了近了几分:“都不是小孩子了,自己掂量掂量后果,更喜欢哪种?”
秋御颜站在那里不动,全部的人都屏住呼吸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夕诗寒也不催他,就保持着这个姿势静静地等待着。
终于,秋御颜颤颤巍巍地伸出手,夕诗寒满意地一笑,将鞭子放在他的手上,我的心像掉进了冰窟窿一样。
人生真是处处充满惊吓。
这条浑身都充斥着电流的鞭子不是普通的鞭子,若只是电流还没那么可怕,这条鞭子的威力比电流强得多,它就是传说中的灭神鞭。
修仙之人被抽一下,破其灵脉;抽第二下,碎其仙骨;抽第三下你的灵魂就不复存在了,散得拼都拼不起来。
我咽了口口水,挟持着我的两人一脚踢在我膝盖窝,用力摁住我的肩膀,直到腿受不住跪在地上,石头地板呢粗糙又滚烫,膝盖都要熟了。
秋御颜一步一步朝我走近。
我的整个大脑都是空的,四肢冰冷,心中涌上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那种感觉是万念俱灰,是心像死了一般的绝望。
我不是柳杉吟,我是柳子柠。但是我可以肯定我的心情肯定会比柳杉吟来的要好得多,因为秋御颜在我看来是他害得我不得不死。
而他的记忆中,他真的很信任他师兄,不仅信任而且崇拜,依赖,一种想要把心都献给对方的好。
但是秋御颜待他太残忍,对于柳杉吟而言他可以接受自己被打得神元尽毁,打得魂飞魄散,可以接受任何人这么对他,任何人都可以这样,但是偏偏就是秋御颜不行。然而现在这个执着灭神鞭的一步步朝他逼近的人就是他心心念念的师兄,他心中那他最好的师兄,总是不顾一切挡在他面前保护他的师兄。
之前有多依赖,之后就有多恨。
柳杉吟,这个世界对你和对我都太不公平了。
我抬头仰望地看着秋御颜飞舞的衣襟,青丝被风吹得纷乱,长身玉立,拿着鞭子竟然有一种别样的气势,他缓缓举起手,电光闪烁,刺目耀眼。
一鞭子抽在背上,冲击力大的我差点跪在地上,伤及内脏,血止不住的从嘴角流下。可是我强撑着绝不倒下,死死地盯着秋御颜,背上火辣辣的疼,像是要撕裂开一样。能感觉到身上的经脉像断了一样,一抽一抽的,明明只是抽在背上却是身体的每一个地方都痛彻心扉。
“接着打。”
夕诗寒的声音在秋御颜的耳朵边响起,他的手紧紧地握着灭神鞭,手指用力到发白,隐隐听见骨头清响的声音。
紧接着我感觉到又有一鞭子打在背上,这次痛得骨头都要裂开了。身体受不住猛地往下一掉,我立马用力地将扶风插在地上,全身的力量都支在剑上才勉强没有倒在地上,剑随着手也在颤抖。但我就是死撑着不低头目不转睛地看着秋御颜,他却看都不看我。
我要记住你此刻这样对待我的样子,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冷汗从额头上一滴滴流下,我面色发白,死死咬住牙关不发出一声呻吟,嘴唇都咬破了,每一个关节都在叫嚣着疼痛。灭神鞭抽第二下,碎其仙骨。
此刻寿城德突然道:“够了,押入冰火窖。”
鞭子应声掉落。
我已经是一条咸鱼了,就这样全身泄了力气任由别人把我拖下高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