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四章.镜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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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の夜はむつかしからぬ噺かな
长夜何所遣
无聊呓语知己人
夜深春更深
——土方岁三《丰玉发句集》
寒灯吹熄。夜晚的凉风瑟瑟地拂过婆娑的树影。整个京都被浓厚的看不见边际的黑暗所包裹，唯有街市深处的花街柳巷还一片灯火通明。
身着锦绣和服的女子支起手腕，目光流连在窗外的夜色里。拢成发髻的长发是少见的金黄色，让人错疑有洋人的血统。
“明里姐，山南先生还没有来吗？”侍女花子打了个呵欠，这样问道。
“是啊，看来，今夜是不会来了。”明里用轻柔的声音回答，站起身来，“花子，沙夜，你们两个先去睡吧。”
不知何时，窗外已飘起了细密的雨丝。今天晚上，那个人不会来了呵。想到恋人，明里不由轻叹了一口气。
终究有一天，山南先生会娶一个本分人家的女孩子，象自己一样的流莺，现在能待在他身旁，已经是无上的幸福了。
可是，每每想到这里，心里竟然会隐隐作痛。
自己早已经爱上那个宽厚的男子了。纵然这身体是肮脏无比的，但至少那份恋慕是是无罪的。
雨下得愈发大了，明里吹熄了蜡烛，室中陷入了一片黑暗。不知过了多久，她只是静静地倚在蒲团上，望着黛色的晚空。
“明里，为什么不点上灯？”温和的声音突然从耳畔响起。
“山南先生！”几乎跳了起来，明里用欢喜的声音呼唤着男人的名字。
不知怎的，眼中竟然落下泪来。
“你在哭吗？明里。”温暖的手覆上了她的脸庞，因为长年握刀而有着一层厚厚的茧，却让人感觉无比可靠，“对不起，是因为我来晚了吗？”
拼命地摇着头，她仿佛像要失去他一样紧紧拥住山南敬助。
为什么，会爱上这个男人呢？
“抱歉，明里。”山南依旧用歉疚的口吻说道，“一定等得很不耐烦吧。”
“我以为……你不会来了。”金发掠过脸颊，她用低低的声音说着。
以为，又一次被一个人抛却在这地方。
“怎么会呢？”他笑了笑，“已经这么晚了，睡吧。”
望着山南走过去吹熄了灯，明里浅浅地笑了。如果是他的话，一定不会抛弃或者玩弄自己的。一直这样坚信着。
下雨了，先生。
少年的银发在暗夜里分外耀眼，反射出月华一样的明亮光晕。
那个夜晚遍地流淌的妖娆的暗红，成为心底最深的梦魇，在每个午夜梦回的时刻，都会想起那黑衣的高挑身影，和溅落了一地的，仿佛盛开的绯樱般的殷红。
先生，你对铃食言了。不是说好等我来带你走的吗？为什么，独自一人先离开了。
留下我一人……
真是讽刺啊，当初恳求老师不要杀掉的“朋友”，却杀掉了自己最为尊敬的人。如果……如果当初没有求老师放过他……不，如果当初压根没有遇到他……又该会是什么样子？
橘色头发的身影在脑海中一遍遍掠过，他的笑容，他的倔强，他说“要做朋友”时认真的侧脸。
铁之助……
“我真是天真啊，哪有什么如果……”少年站起身，冷冷笑着。
老师，您会看着么？我一定会替你报仇的。壬生狼也好，那个人也好，都会用这双手杀死的。我发誓……
不知是否因为月光的关系，他的眸中，浮现血红的光芒。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四章.镜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