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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国宴风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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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名的小花的香气钻进了凉欢的小鼻子里,她有些陶醉,若不是她现在的处境不是太好,她还真的有兴致去摘几朵。
何止是处境不太好,简直是非常的艰难,容楚把她抵在宫墙上,还细心的用手护着她的头,怕她一不小心撞成了脑残。两个人的身体完美的贴合在了一起,就像是为了彼此而生的一般。
良久,容楚看着依旧一脸不解的看着他的凉欢,总觉得自己在和一只猪对话,怎么说她都理解不了他话里的意思!
“容楚,你又干嘛?”凉欢皱着眉头看着他,怎么这么不正常,好好的去参加宴会不就得了,又想整什么幺蛾子。
英明睿智的容楚若是知道她是这样想的,估计又得来一次深入的惩罚。
\"唉,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容楚把下巴搁在她的脑袋上摩挲着,有些惆怅的道,她以前没有这么蠢笨吧。
凉欢有些迷茫,该不是想杀人灭口吧,可是最近也没有给他惹事啊,又仔细想了想,在联想他最近有些反常的举动,难道是……
”容楚,你该不会是喜欢上我了吧。“这么想着,凉欢也这么问了,总是打哑谜不是她的风格,她喜欢直来直去的,要知道世间所有美好的误会,都是会错了意,动错了情,而后付错了心。
气氛瞬间变成了迷一样的安静,相依偎的如此之近,凉欢能清楚的听见他轻轻的呼吸声和微风轻轻拂过的声音,心中不由得更加的无措了,她想得到个什么样的答案?
就算得到了又怎么样?
原主人已经去世了,听不见他的肺腑之言,也听不见她梦寐以求的答案,甚至为此丢了性命的答案。
”嗯。“容楚轻轻的把她拥入怀中,就像是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一般,他已经看清楚了自己的心,从始至终都是她,还好自己醒悟的不算晚。
以前冷落她是因为靖安候和元景帝用权势压迫他娶她,他不甘心,可是也仅仅是不甘心,对她,他从未想过恶语相向,毕竟从小到大,她的那颗赤子之心从未改变。
凉欢这下子是真的无法淡定了,这可怎么办,完全超出了她的计划,她以为容楚应该很厌恶凉欢,所以她才想着多赚些钱,以后好自己有个安身立命的本钱。
现在可怎么办,若是真的和离,估计她只有死路一条了!
容楚见她一直呆愣愣的不说话,有些踌躇,莫不是以前太伤她的心了,所以她变心了,心底里没由来的一阵慌乱,低下头紧张的看着她。
凉欢抬头对上他的目光,一瞬间便清醒了,她不是她,这份感情不能强加在她身上,冷静的道:“容楚,我们的事情暂且不提,去赴宴吧,已经很晚了。”
原谅她没办法回应,感情的事情是无法勉强的,原主人爱他爱的死去活来的,可是那是原主人,现在是凉欢,他们才刚刚开始,如果他愿意等待,她会尝试着一步一步的走向他。
“不要,你是不是变心了?”容楚手上更用力了,固执的看着她,眸光低沉,似是有些受伤。
凉欢觉得自己的腰马上要断了,不由得挣扎了几下,但是力量的悬殊是无法忽略的,以至于凉欢听到容楚忽然间急促的呼吸声,谪仙一般的脸庞突然泛起潮红,小腹被东西顶住了,她才僵硬着身子,一动不动。
“你告诉我,我哪不好,我改还不行吗?”容楚紧紧的抱着她,闷闷的说道。
似曾相识的场景,凉欢的眼前突然出现了一幅画面,一个天真烂漫的小丫头专心致志的看着俊俏的小少年练剑,待小少年结束时,她连忙跟了上去,缠着他说话。
“你不要不理我,你告诉我,我哪不好,我改还不行吗?”凉欢清晰的听见小姑娘脆生生的道。
眼眶有些湿润,抬眸看着容楚,一字一顿的道:“你是什么时候喜欢上凉欢的?”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小时候,可能是最近,也可能是一直。”容楚偷偷的打量着她的神色,怕她不高兴。
凉欢叹了一口气,伸出手拥抱他,就算是替凉欢抱抱他吧,这迟来的拥抱。
若是早点告诉凉欢,那么她是不是就不会死?
她能一直生活在容楚和靖安候府的羽翼下,无忧无虑的活着。
可是没有如果,上天让她代替了凉欢,何尝不是让她代替她圆了这一段缘。
“走吧。”良久,凉欢松开容楚道。
“嗯,走,以后我会好好待你。”容楚微微一笑,摸了摸她的头,重新牵起她的手向大殿走去,虽然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但是容楚心里有信心可以让凉欢重新接受他。
一路无话,到的时候刚刚好,才坐下,凉欢只来得及扫了一眼靖安候府众人所在的地方,便听见太监尖细的声音便来:“皇上驾到,德妃娘娘驾到。”
众人起身行礼,元景帝龙行虎步,直到端坐在龙椅上,才低沉着声音道:“免礼。”
“谢皇上。”众人起身坐定,不闻一丝声音,德妃端端正正的坐在元景帝的下首。
\"南诏国使臣何在?“元景帝威严的道,等他们到京城安顿下来时,已经很晚了,所以元景帝还未见过他们,也是有意的晾着他们。
”沅君安,尔岚,参见陛下。“一男一女自席间走了出来,恭敬的行礼。
凉欢抬眸打量着他们,沅君安看起来有些孱弱,步伐轻缓,细致如美瓷一般的肌肤,头发黑玉一般有淡淡的光泽,一张如玉的脸上皆是病容,双眉轻皱,似是有许多的倦容藏在里面,薄唇微微泛白,感觉风一吹就能倒下一般,也不知道这么虚弱是怎么管理南诏国,慧极必伤。
尔岚看起来倒是气色非常不错,一张红润的脸庞皆是神采飞扬,双眸明亮,红唇微扬,身姿挺拔,耳钻发出幽蓝的光芒,除了那时不时的往他们这里瞥来的余光,其他的凉欢看起来觉得还是非常不错的。
“国师和公主一路辛苦了。”元景帝客气的说道,一双眸子闪过几丝亮光,估计他也没有想到,堂堂南诏国的国师竟然是一副病秧子的模样,虽然总是有这样的传闻,但是百闻不如一见啊。
“不辛苦,非常有荣幸能到元景。”沅君安温和的说道,嘴角含笑,风华潋滟,很容易便让人对他生出好感。
凉欢都差点看呆了,靠之,这世界上还有和容楚一样好看的男人啊,真是难得,反应过来,看着大殿里的小姑娘们娇羞的模样,凉欢抖了抖,难道是这国师来和亲?
身旁的容楚一直注意着她的神色,见她一开始也有些呆住,气恼异常,还好凉欢及时回过神,这才让他舒心了不少,淡淡的扫了一眼沅君安,也就那样!
他二人的神色,皆落在了沅君安的眼中,不由得勾了勾嘴角,有意思。
“请入座吧。”元景帝淡淡的开口道,不论有什么事情,也得酒足饭饱在问。
丝竹之声瞬间响起,歌舞翩翩,觥筹交错,沅君安一直嘴角含着笑,对来敬酒的人们一直客客气气。
“今天南诏国的使臣不远千里来到我元景,我们应用盛情的款待,让他们觉得宾至如归,众位才子才女们皆可献艺,能博得满堂彩的,朕重重有赏。”元景帝大笑着道,目光烁烁。
“皇上此举非常不错,要我说都是花儿一般的年纪,青春靓丽,就让我们静静的欣赏花开,接下来,哪一朵小花先绽放啊。”德妃也随后接口道,此话一出,满殿的姑娘们蠢蠢欲动,要知道两位皇子还都没有正妃。
“就让臣女来做这抛砖引玉的吧。”华音郡主笑着站起身,目光镇定。
"郡主请。”德妃娘娘含笑着道。
华音郡主的本意也不是抢风头,自从上次凉欢警告了她一番她就老实了许多,但是这次尔岚公主的到来让她心里警铃大作,觊觎容楚的人真多。
但是她不会蠢笨到和南诏国的公主相斗,据说他们的蛊虫无孔不入,她还没有嫌弃自己命太长,那么,华音郡主隐晦的看了一眼凉欢,微微的勾起了嘴角。
华音郡主表演的是书法,她自幼跟着太子一起学习,自己也是颇下了一番功夫,因此书法上的造诣极为深厚,只写了一句话,人生若只如初见。
“区区书法,不成敬意,还请众位高抬贵手啊。“华音郡主俏皮的道。
笔法散远沉静,一看就是经过名师指点,众人也都给面子的高声叫好了起来,元景帝也笑着给了赏赐,华音郡主微笑着退下了。
如此低调的模样,倒是让凉欢有些错愕,竟然不挑衅她了,难道转了性子不成?
“就让臣女做第二个吧。”林淑尤站了出来,怨恨的看了凉欢一眼,悠然的走向中间。
凉欢皱了皱眉,时隔许久才见到林淑尤,似乎有哪里不一样了,虽然以前她也没有细细的打听过她,但是凉欢心底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林淑尤表演的节目是弹琴,琴声悠扬婉转也别有一番韵味,特别是美人素手弹琴,仿若一幅画卷。
“献丑了。”林淑尤淡淡的站起身,行了一礼,众人鼓掌,元景帝依言赏赐了东西。
“赞叹臣女还是当不起,听说容夫人的琴声余音绕梁,能经久不散,不知今天有没有这个荣幸。”林淑尤满脸的赞叹的说道,一脸渴求的看着凉欢。
“这倒是呢,上次凉欢弹奏了一曲可是引的人们争相的购买曲谱,真真是此曲只应天上有。“华音郡主也目露希冀的看着她。
“哦?凉欢还有这等才艺,倒是让本公主大吃一惊,不知今天有没有荣幸听到。”尔岚也来横插一脚,火-药味十足的看着凉欢。
众人的目光便都集中在了凉欢的脸上,这等场合,拒绝的话应该是无法说出口,不然就是不给元景帝面子,现在两位贵女加上一个公主把凉欢捧到如此的高度,让她真真是骑虎难下,若是凉欢弹奏的不好,那真的是要沦为谈资一百年了。
凉欢正要站起来,便听见一个温柔的女声道:“不如这样,容夫人抚琴,我来为她伴舞。”
原来是徐采薇,正眸子含笑的看着她,凉欢不由得松了一口气,若是真的让她上去弹奏一曲,她是不愿意的,自己愿意上去献艺和被迫上去献艺是两码事。
但是敏锐的凉欢注意到了她的称呼,别人都是叫她凉欢,以前的凉欢想不明白,但是不代表现在的凉欢想不明白,这是那些人觉得她配不上容夫人那个称呼,所以一直称她为凉欢,现在有人在大庭广众之下承认她的身份,凉欢不由得对徐采薇充满了好感,因为这让她觉得尊重。
\"如此甚好。”凉欢害怕元景帝拒绝,连忙站起身,同时还不忘默默的踹了容楚一脚,她才不管两个人之间的压抑氛围呢,丫的,她受了委屈就得欺负他。
容楚一脸无辜的看着她,却在心底乐开了花,还是那个小丫头,没变。
徐采薇换了一身桃红色的舞衣,面若桃花,身姿袅袅,浅笑着看着凉欢道:“无忧会吗?”
凉欢点了点头,徐采薇也冲她点了点头,站定,凉欢深吸一口气,试了几个音,无忧是最简单的乐谱,基本上是学琴的人必选的,就那么几个调子,不难。
但是难在伴舞的人,正因为这首曲子的简单,反而舞却不是那么的好跳的了,不能太欢快,不能太缓慢,因为得显出无忧无虑的模样,若是跳的不好,倒显得不伦不类了。
凉欢打从心底里感激徐采薇了,萍水相逢能帮她至此,也算是欠了她一个人情,日后必定相报。
“铮。”乐起,徐采薇也随之而动,身姿轻缓,仿若一只翩翩而飞的蝴蝶一般,舞袖轻动,又若潺潺的流水一般,被徐采薇一诠释,凉欢倒是觉得这首曲子都变得不同了。
凉欢全身心的配合着徐采薇,两个人第一次合作,却像是已经合作了千百次一般,完美无瑕的配合,令这一首简单的曲调愣是变成了一个绝世名曲一般。
最后平缓到高昂的音乐,徐采薇选择了用缓慢的旋转到快速的旋转来结束。
一曲舞毕,众人久久的无法回神,这一曲一舞已经难较高下了,两个人都是当之无愧的今天的最大的胜利者。
二人携手走至正中间,跪下行了一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人此时才反应过来,也随之高呼,元景帝更是笑的合不拢嘴,高兴的让她们平身,重重的赏赐了她们。
凉欢感激的看了一眼徐采薇,见她也看着自己,二人情不自禁的相视而笑,友情的萌芽已经在慢慢的长大。
二人回到自己的座位,凉欢正襟危坐,冷着一张脸,容楚有些讨好的冲她笑笑,趁人不注意又去握她的手。
被凉欢机智的躲开了,瞪了他一眼,容楚立即委屈的乖乖做好,顺手给她剥了个橘子,放在她面前。
凉欢看也不看那个开花的橘子,冷冷的哼了一声,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她被他连累的还不够惨吗?
不理他,就是不理他。
容楚有些受伤的敛下了眸子,一张俊脸泛白,凉欢又没出息的心软了,伸手把那个开花的橘子握在了手里,剥了一小瓣放进了嘴里。
见此,容楚立即勾起了嘴角,一闪而过的是一个狐狸般的微笑,继而眨巴着眼睛可怜兮兮的看着她,凉欢板着脸伸手喂了他一小瓣,容楚立即眉开眼笑的。
这一笑倒是引起了大殿此起彼伏的抽气声,众人只见过嗜血残暴的厂公容楚,还从来没有见过哄着小妻子笑的一脸温柔的容楚。
说好的两个人感情不合呢?
这哪是不合啊,这明明是合体秀恩爱好不好!
尔岚实在是受不了她们卿卿我我,站起身道:“陛下,尔岚今天也带来了精彩的才艺。”说完还不忘挑衅的看了凉欢一眼。
但是凉欢正在自顾自地的吃橘子,压根没看见她的挑衅,这让尔岚更加的讨厌她了。
尔岚带来的是异域风情的舞蹈,穿着一身露着肚皮的衣服,跳着火热的舞蹈,凉欢看的津津有味,好像肚皮舞啊,以前从未看过。
而容楚为了讨好凉欢,正专心致志的给她剥橘子,完全没有看尔岚一眼,连个余光都没有赏给她。
凉欢这才觉得满意不已,不然她又得收拾容楚了,不管他们之间如何,在外面就得顾着双方的面子。
尔岚哀怨的看了容楚一眼,见他一直专心致志的给凉欢剥橘子,不由得妒火中烧,恨不得杀了凉欢而后取而代之,但是随即想起了自己而后的安排,翘了翘嘴角。
虽然容楚对她跳的不感兴趣,但是不代表其他人不感兴趣啊,那些大臣们看着尔岚公主勾-人的小蛮腰,前-凸-后-翘的身材,连自家夫人的呼唤都未曾听到。
这倒是让众位夫人们恨上了尔岚,堂堂公主,竟然没有一点公主的样子,穿成这样来献舞,简直丢人。
这些小插曲尔岚倒是不知道,专心致志的跳完了一曲,恭敬的跪下道:“恭祝吾皇万岁。”
“哈哈哈,平身,公主多才多艺,朕重重有赏。”元景帝大笑着说道,忽略尔岚看向容楚的眼神。
“我南诏国愿与元景交好,为表达我们的诚意,特送公主前来和亲。”沅君安也顺势走上前道,话音刚落大殿上瞬间陷入了寂静。
娶个外族女子,还是经常骚扰我国边境的国家的公主,这福气可不是一般人能享受的起的,搞不好谁娶她,从此也就失了元景帝的信任。
再说了谁不知道尔岚公主一心只有容楚,自从多年前她见了在外执行任务的容楚,就一直念念不忘,这么多年了,拒绝了所有的前去提亲的青年才俊,就为等待着容楚,众人的目光都向着凉欢看过去。
谁不知道凉欢的占有欲啊,谁想插足进他们夫妻,简直是天方夜谭,更何况还有一个靖安候府为她保驾护航。
凉欢非常淡定的任所有人打量,还抽空朝着靖安候府众人所在的地方抛去了一个安心的眼神。反正她就是这样小气的一个人,只要她在容府一天,那些个花花草草的都得给我收敛点,不只是因为原主人,她自己也接受不了。
机智的凉欢一点也不着急,毕竟还有元景帝在呢,只要元景帝没有老糊涂,就不会让容楚娶了南诏国的公主。
担心凉欢会多想,容楚借着宽大的衣袖,悄悄的握了握凉欢的小手,似是再说他不会如此,便松开了。
凉欢心中一动,痒痒的,似乎有什么东西破土而出,在缓慢的生长着,叹了口气,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悄悄的压下心里的怪异。
尔岚放肆的看着容楚,眼中尽是情意绵绵,而后又挑衅的看着凉欢,似乎是觉得自己嫁入容府是一件理所应当的事情,凉欢就等着给她让位置吧。
无奈的凉欢觉得这小公主可能没有长脑子,容楚是什么人,那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厂公,为元景帝掌管着整个元景,她一个外族女子,说要嫁给他就嫁给他的吗?
真是异想天开,元景帝是绝对不会准许的,想当年她能嫁给容楚,也不知道靖安候究竟费了多大的功夫。
“哦?朕的儿子确实还有一个未婚,公主真是好福气。”元景帝和蔼的道。
这是要把七皇子拉出来当挡箭牌啊,凉欢看着元景帝笑的和蔼,不由得胆寒,太子他们是绝对肖想不了,那么就只有七皇子了。
“我不要,我要嫁给容楚。”尔岚皱着鼻子说道,目光幽怨的看着容楚,欲语还休。
“凉欢,你怎么看?”元景帝看着凉欢笑眯眯的问道。
容楚也有些期待她是怎么回答的,如果是以前的凉欢,他可以肯定的说现在早已经冲上去和尔岚决斗了,但是现在他没有那个把握了,他也不敢放肆了,怕凉欢真的再也不喜欢他了。
我就知道,到最后还是把皮球踢给我,得罪人的事情,都让我们夫妻俩做了。
凉欢不情不愿的站了起来,脸上露出了恰到好处的惊诧:“陛下,这可使不得啊,公主千娇玉贵的,怎么能让她到我容府做妾呢,还请陛下三思啊。”凉欢有些小纠结的看着元景帝。
气氛一度很尴尬,容楚一向冷峻的脸上也不由自主的带上了笑意,这小丫头还是那么的古灵精怪,众人也都是一脸的佩服,凉欢能这么镇定自若的找了个冠冕堂皇的借口,轻轻松松的挡了回去,靖安候府众人也觉得与有荣焉,果然是长大了。
尔岚气愤的道:“凉欢,你莫要曲解我的意思,我才不要做妾。”
“咦,公主难道不是来做妾的吗?那么是来做侍女的?”凉欢有些小心翼翼的问道,一脸不敢相信,纠结的绞着衣袖。
嘲笑声低低的传了过来,堂堂公主做妾脸面都不要了吧!
“你……”尔岚一张活泼的脸此刻变成了猪肝色,差点被凉欢气死。
“我们公主自然是嫁过去做平妻。”沅君安全程围观了之后,点明了尔岚的意图,意味深长的看着凉欢,一个公主,愿意做平妻,已经是最大的让步了。
霎时,凉欢的脸色变得雪白,慌慌张张的跪下,有些惊异和难过,语气悲戚的道:“陛下救救凉欢,国师和公主不安好心。”
“休要放肆。”元景帝也沉着脸怒斥道。
“欺我靖安候府无人吗?”凉腾刷的站了起来,气愤的怒吼道,丫的,凉欢可是他们的眼珠子,自个还怕她受委屈了,这下可好,直接让一个小国的人羞辱了,这还得了。
凉海虽然是一脸的平静,但是任谁都可以从他的眸子里看见深不见底的愤怒,从小当宝贝一般的宠着的妹妹,自己都舍不得让她受委屈,更何况是其他人。
因为都不爱凑这热闹,侯府也就是凉海和凉腾来了,若是靖安侯在这里,估计要翻天。
容楚虽然未说话,但是也冷了脸,眼神如利剑一般凌迟着沅君安。
气氛瞬间变得凝重了起来,这下轮到沅君安和尔岚迷茫了,不就是一个平妻吗?怎么会惹出这么大的波澜。
瞬间大殿的人变得指指点点了起来:“这国师和公主看起来一派纯良,原来是这般的狼子野心。”
“就是的,凉欢虽然平常有些不着调,可是也不至于逼人家去死。”
“凉欢真是太可怜了。”
今天是靖安候不在这里,不然指不定要掀起多大的波澜呢,众所周知的靖安候府的一群人是多么的护犊子,凉欢就是他们的眼珠子,现在一个外来的小国竟然欺负他们的眼珠子,这件事情传扬出去,被靖安候知道了也不会轻易的就算了。
“还请陛下示下。”沅君安有些不自在的道,就是随口的一说,元景也没有明文规定不能有平妻。
元景帝不语,华音郡主站起身淡淡的道:“国师和公主有所不知,我元景历来只有原配夫人去世之后,男子才能续弦,还可以称作夫人,但是断没有娶两个妻子,只能纳妾。”
虽然她也很不喜欢凉欢,但是来了一个外族的女子要嫁给容楚,她更不喜欢了,轮也轮不到她!而且她作为郡主,在元景帝不想回答时有义务解惑,总不能让一直一语不发的太子来提吧,那就更尴尬了。
说到太子,自从凉欢上次警告了他一番,就老实了很多,也不再出来蹦跶了,今天一直未曾开口说话,偶尔才抬起头瞥几眼,凉欢觉得有些怪异,但是又说不上来哪里怪。
此时他们才知道自己错的有多离谱,他们这可是明晃晃的在逼着凉欢去死啊,怪不得容楚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嗜杀如血。
断没有逼婚到如此的地步,大庭广众之下逼死人家的发妻,若是真的这样做了,估计连带着容楚都要一起受到全元景的唾弃。
元景的风俗历来就是如此,只能怪他们准备的不充足,沅君安只想着其他的地方有这种先例,那么元景应该也不例外吧,结果就栽了个跟头,其实也不能全怪他,当初他来打探消息时,被人恶意的引导了,故意没提这条重要的信息。
沅君安不着痕迹的扫了一眼大殿,正对上了容楚戏谑的目光,四目相接火花四溅,沅君安平静的移开了目光,转而眯着眼睛看着凉欢,女子眼眶有些微红,脸上一副悲痛欲绝的模样,但是跪下的身姿是如此的挺拔与不屈,就像是那寒风中傲立的红梅,淡淡的收回目光,这次是他失策了。
整了整神色,立即愧疚的道:“还请陛下恕罪,是我们唐突了。”
见元景帝的脸色缓和了,又冲着一直跪着的凉欢和靖安侯府的两个公子道:“还请大人、夫人和两位公子莫要怪罪。”
凉欢一脸委屈的站了起来,淡淡的福了福身:“还请国师和公主以后了解清楚在说,免得大家遭受和我一样的委屈。”说完眼眶又不由自主的红了。
众人看着她的目光充满同情,虽然凉欢的智商可能有些配不上容楚,但是容貌还是配的上的,这样一番委屈的模样,倒是别有一番风情。
待凉欢坐下,容楚悄悄的握着她的手,不再放开,似是再给她无声的支持。
容楚作为当事人,当然不好开口,指不定哪句话说的不对,就上升到国家方面,元景帝也是明白这么个道理,所以才直接问的凉欢,而不是容楚。
好在凉欢给力,不然还真的不好办了。
平静下来的凉欢有些气恼的挣了挣,却未挣开他紧握的手,嘟起红唇,小声的道:“容楚,你是个红颜祸水!你离我远点,我怕我死无葬身之地。”
容楚有一瞬间的僵硬,随即镇定自若的和她咬耳朵道:“凉欢,你这一辈子都休想离开我。”
那嗜血残暴的语气,令凉欢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哆嗦,抬眼看去,见他眼睛都红了,凉欢不由得有些害怕,那语气中的笃定,令她的心没由来的一阵慌乱。
宴会直到深夜才结束,出了这么大的乌龙,沅君安和尔岚也没有什么脸面在留在那里,宴会进行到一半,就找了个托辞离开了。
元景帝早已经离开了,宴会留给德妃娘娘主持。主要人物离开了,众人也都三三两两的起身告辞了。
凉欢有些忐忑的和容楚一起坐在马车里回去,担心他收拾他,又怕自己的小命不保,一张俏脸上的表情精彩万分。
容楚也不管她是怎么想的,一路上闭上眼睛似是在睡觉一般,一句话都未和她说。
一路无话,直到容府,凉欢正要利索的蹦下车,却被容楚一把拉住了手腕,而后在凉欢不解的目光中抱着她下车了,凉欢脸红了,用力挣了挣,容楚才放下她,但是一直紧紧的牵着她的手,迈步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