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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危机四伏·完 ...

  •   两军交战,打得火热火天。

      黑达格万万没有预料到寒临冬会直冲上来,硬碰硬,他还担心寒临冬会出什么奇策。

      寒临冬首先一来,就直冲向黑达格,似乎想擒贼先擒王,来势凶猛,来者即杀,挡着死,寒临冬扫了眼黑达格,用看死人般的毫无温度的目光望向他,黑达格吓得带领数十士兵直往后方躲,保证自己的安全,让其他士兵跟他们纠缠,而他则稳坐大后方,前有数十万士兵挡着寒临冬跟他们交战,后有数几十名精兵保护他的后方。若有人冲破防线,也会顺势被干掉。

      但黑达格却始终未曾预料,寒临冬的出现是为了吸引住注意,直冲横撞不过是令黑达格稍放警惕,以为数十万军与上万军交战稳胜无疑,却不预料到有千骑从后方树林袭向蛮夷人大后方黑达格所在之处,不过片刻黑达格即便再如何凶残,他的首级也被将士给斩下。

      群兵不可无首,黑达格一死,军心溃散,蛮夷大势已去,该逃得逃,该死的死。

      众将士皆欢呼。寒临冬这一招说妙也不妙,说不妙也妙得很。

      谁会预料到寒临冬首先会放松敌军的警惕,最为重要的是竟然把斩首的功劳安排给下属,而不是把头等功揽在头上,把这场战最大的功劳给了斩下黑达格首级的将士,这等气度与胸间是何人能及?

      常守西阳城的将帅陈将壮佩服不已,简单收拾一下战场,入夜之后,大家纷纷饮酒畅饮,舒发这些时日的压抑、痛苦与战后的喜悦。

      陈将壮举酒敬寒临冬一杯,他高声道:“西阳的众将士,众百姓,咱们敬异姓王寒临冬一杯。若不是异姓王计划周全,视功名为浮云,这场战将会是持续战,即便僵持很久,但老夫认为异姓王定能亲斩满夷将帅黑达格的首级,只不过那时咱们将士们将会有多少尸沉大地,血染城墙?!

      敬咱们最值得尊敬的异姓王寒临冬一杯,老夫先干了!”

      所有人都敬了寒临冬一杯,寒临冬起身举杯道:“你们无须如此。这场战中功劳最高的属斩下蛮夷将帅首级的屈一刚,应该敬他一杯。晚一刻,又会有多少将士多少人牺牲?先干为敬。”

      屈一刚连忙起身道:“大人你别折煞属下了,属下哪能敢跟大人您比,是大人吩咐我,我只是尽了我的本分而已。”

      其他将士也如此一一呼应,齐声大唤道:“中原有异姓王寒临冬,天下太平。”

      陈将壮又敬了寒临冬一杯,说着些他守着西阳多年,差点以为就要沦陷了,说着说着老泪纵横,寒临冬拍了拍陈将壮的肩膀,他道:“陈将帅,西阳有你守着,西阳人很放心,我亦很放心。”

      陈将壮感动得多喝了几杯酒,大伙喝得有人醉醉的,醉得都开始胡说话了,这有人眼尖瞧着寒临冬身旁的清如雪只是抿了几口酒,没有喝多少,这有人就开始笑话起来,道:“我们异姓王带的兵怎么喝那么少的酒?不行!得满上,得干了!这大好的日子,这么说也得喝上几杯,兄弟们你们说是不?”

      大家都醉醺醺嚷嚷着让清如雪喝!

      清如雪不甚酒力,没喝上几口就会醉,真要把这杯给喝下去,可能他当场就要醉过去。

      他不喝就拂了众将士的面,这老将帅陈将壮也在旁吆喝着,喝也不是,这万一喝醉了把寒临冬害臊的事给捅了出来,寒临冬不掐死他,他还真不信。

      这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

      这到了最后,这清如雪的脸都急红了。寒临冬深邃的双眸扫了眼清如雪,他伸手拿走清如雪的酒碗,高呼道:“他身体不好,常年有病根,喝不得酒。我替清如雪干了,众将士随意!”寒临冬满饮此酒,滚热的酒下肚,他只感觉到全身灼热,他似乎能感觉到清如雪之前抿了几口的唇香,对着清如雪抿酒之处来回逗留。

      越喝,他越感觉全身灼热,浑身躁动。

      以不甚酒力为名,拉着清如雪离开回房。握着手中的手,寒临冬喉结一滑,他压抑着自己,想放手但手却放不开。

      寒临冬手掌过于滚热,热得清如雪有点惊慌。清如雪伸手测了测寒临冬的额头,他道:“好烫,莫非你得了风寒?我扶你上床歇息,给你请大夫。”这段时日,清如雪跟寒临冬相接触,发现寒临冬并不是他所想象中那般,寒临冬在一路上帮助了清如雪许多,今夜喝酒一事,他亦颇为感激寒临冬,他不仅不胜酒力,更不喜喝酒。作为一个大男人,这也是奇了怪。

      清如雪刚扶寒临冬坐下,寒临冬身子不稳把清如雪一拉,清如雪就被带在寒临冬的怀里,腰则是被寒临冬灼热的手给揽住,寒临冬静闭着眼,俊美的下巴轻靠在清如雪的头上。

      清如雪感觉颇为不适,寒临冬全身热的不像话,在他腰间的手让他感觉奇怪,似乎有电从腰间传上来。

      他愣了下,脸一红。寒临冬灼热的气息喷发在清如雪的耳垂边,似乎下一刻就会贴上来。

      清如雪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寒临冬难道喝醉酒了?

      他立马挣脱,不曾预料把寒临冬给推倒在床,寒临冬的唇轻触他的脸颊,他只感觉全身滚热,连忙起身把寒临冬揽在自己腰间的手挪开,慌乱逃走前,他望了眼寒临冬,乌黑青丝披撒在床边,双眸紧闭,脸庞英俊非凡,五官端正,俊眉挺鼻。

      清如雪脸红得像苹果,不知是羞得还是气得,他猛捶了寒临冬一把,收手时不经意与寒临冬的唇擦过,他吓得连忙往外逃。

      寒临冬睁开深邃的双眸,望向清如雪慌忙而逃的背影,他滚热的手搁在额头上,起身欲追最后还是躺下去,紧闭着双眼,双手紧握成拳。

      一夜过去,清如雪在外头吹了大半宿的寒风,醒来时发现自己已躺在床上,他双眸一扫,警惕望向四周,只见寒临冬坐在桌边品着茶,寒临冬见清如雪醒来,斟了杯茶搁在桌上,他道:“昨夜你醉得睡在走廊上都不知,酒力真不敢恭维。”

      清如雪整顿衣裳,发现他衣服丝毫没有凌乱,起身坐下端起茶,刚到嘴边又放下,他道:“昨天发生了什么,我只是喝了几口酒,怎么会睡在外面?一点印象都没有,看来我的酒量差到连我自己都快瞧不起咯。”

      清如雪不愿再提昨日的事,避免尴尬发生。寒临冬自然不会让清如雪为难,他道:“无碍,醉了有我。”清如雪尴笑了几声,转了转茶杯,他道:“昨天发生了什么事,记得否?”

      寒临冬垂眼抿茶,起身望窗外景,他背着手道:“我替你喝了杯酒,醉了就跟你一同回房歇息,之后的事……不曾有印象。”

      清如雪心中的石头微落下,也不知是为何。他举茶喝尽,再斟茶喝了杯,提起茶壶,边倒茶边喝,不知不觉走到寒临冬身侧,他道:“西阳沦陷一事,已经解决掉,何时起身回京?”

      寒临冬头微回,仍望着窗外,他淡然又冷漠道:“你打算何时起程?”

      清如雪倒着茶的水微僵,他抬首望了眼寒临冬,低头继续斟茶自饮,他勾起一抹笑,道:“自然是越早越好,你不回京?”

      寒临冬背对的手紧攥住,他侧首定睛望向清如雪,深吸了口气,压抑着情绪,他道:“你想我回?”

      清如雪垂首斟茶一口满饮,寒临冬望着他,待茶壶的水倒的一滴不剩,清如雪把茶壶放在窗台,把杯高举向寒临冬,他道:“你曾说宰相之位非我莫数,你不回京如何兑现承诺。这西阳之地有老将帅陈将壮,你留在这里也无用武之地。”

      虽说清如雪在这边发生了很多事,但他始终未忘记他的任务。他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他终有一天会离开……

      清如雪把茶杯再往寒临冬面前举了举,他勾唇笑道:“喝下这杯茶,就当我们结拜为兄弟。喝了它,就不能骗兄弟,说到就要做到。”

      寒临冬没有接过茶,而是定定望着清如雪,他冷漠到极点的嗓音道:“你当真想当宰相?”

      “做梦都想。”

      “好!”一句话“好!”字,寒临冬接过茶杯仰头满饮,放下茶杯,留下一句话就推门而出,“午时过后,送你回京,我再折返边疆。”回荡在清如雪的耳边。

      不知为何清如雪莫名感觉有点心空,他望着窗边孤零零的独杯与茶壶,微刺眼,窗外绵雨点点而落,滴答滴答在心头。

      连夜赶路不顾风雨,众将士不知寒临冬为何如此反常,往日里打了胜仗后定会好生休养段时日,断然不会如此。

      这几日寒临冬面不改色,脸色沉若乌云,众将士们大气都不敢一喘。

      有将士问清如雪,寒临冬这是怎么了?清如雪只是摇头不欲回答,望向寒临冬。寒临冬站在峭壁上,望着陡峭的山坡,迎风而立。

      数夜一晃而过,离京城只有两、三天的脚程。

      天一亮,他们又起程,刚走数千步,飞箭来袭直袭向寒临冬,寒临冬无情挥剑斩断箭羽,众将士立即进入防守状态。飞箭不断从四面八方飞来,一箭比一箭狠,全都只射向寒临冬。

      明眼人都知道这些人是朝着寒临冬而来,清如雪冷眼扫向众将士,最后把视线落在得了头等功的屈一刚身上。

      寒临冬大臂一举高呼号令,众将士听命,他们一部分团团布置在寒临冬周围,飞箭一来就斩断,一部分成防御状态去揪躲在暗处发箭的数人。

      虽说这飞箭无数,但清如雪却不感到心慌,他同寒临冬同骑一马,理应更惧怕箭不经意射到他。

      当他却相信寒临冬,认为寒临冬一定会完美解决这个事。

      事实确实是如此,当飞箭不断飞来时,士兵也把大部分的暗敌抓住。

      寒临冬正砍断最后飞来的几只飞箭,却不曾预料到保护他们某一个小兵竟突然冒死上前,被周围的兵的剑捅进肚子一刀,还执意把剑往寒临冬的腰上砍,清如雪惊得往右下一扑,想推开剑柄,那剑被推落在地上,清如雪却不慎坠下马往地上扑去,寒临冬连忙把剑弃掉,伸出右手把清如雪往怀里一拉,清如雪险些坠马,寒临冬揽着清如雪的肩膀,急忙问道:“你受伤否?”

      清如雪摇了摇头,寒临冬刚松了口气,不曾预料又有一兵砍来,他伸出左手给他一掌,不料这人并非袭向他,这人手一转刀锋砍向清如雪颈脖,寒临冬急用右手握住刀口,用力把刀往外推,左手把人给击飞撞树吐血死亡,他右手随意扔掉染满他的血的刀。

      寒临冬扫了眼清如雪,见清如雪只是愣住,仍然安然无恙,他顾不得包扎右手,对着屈一刚特别失望。

      寒临冬因为一时的心软,念记多年的手足之情,险些害了清如雪而感到懊悔,他不再念旧情,大手一挥,命众将士把屈一刚一抓,一番严刑拷问之下屈一刚招了。

      人心隔肚皮,得了头等功还不甘心,想一跃飞上龙门踩着寒临冬的尸体,揽进所有功劳。是否是因为封候将相,寒临冬不知,但多年的手足情毁于一旦。

      寒临冬扫了眼屈一刚,下令立斩绝。

      此风波过去,不过几日到了京城,一番犒赏加功,寒临冬也倦了,夜深了。

      寒临冬提着酒不知不觉来到清如雪的院外,他站了半刻,转身离去,不曾预料到正门轻开,他压抑着心中的狂喜,静静回头,只见是下人,失望垂眸,他迈着脚步抿着酒慢慢回府。

      清如雪侧身躲在门后,只望了寒临冬背影几眼,就此回房躺下,一夜不曾眠过。

      天亮了许久,他也不想起床,圣旨驾到,他只好合好衣前往正堂领旨,刘公公尖声大喊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刘公公宣完圣旨后,清如雪领旨感谢。

      大好的事,清如雪当上宰相,原来他们回京后,秋宰相才辞官归乡。清如雪始终没有料到如此快寒临冬就实现了他的承诺,而清如雪的任务也完成了,他在三天内就要离开这个世界。

      在临走前,他犹豫着他是否该去跟寒临冬道个谢。

      清如雪府上到处挂着红灯,张灯结彩庆祝清如雪升迁宰相,清如雪却只是勉强笑了笑,笑不进心头。

      第一日上朝,寒临冬也在列,寒临冬与清如雪颔首点头,未言语半分。

      第二日上朝,寒临冬与清如雪目光相汇几息,下朝后,清如雪走上前想同寒临冬道谢,走到一半,清如雪迟疑是否上前,最后决定上前,寒临冬走得没有烟影,清如雪在殿上找了许久也不曾见到寒临冬,他徘徊在寒临冬的府外,最终也没叩门而进。

      第三日上朝,清如雪准备好下朝后跟寒临冬道谢,却不曾料到寒临冬竟然没有上朝,下朝后清如雪连忙往寒临冬府上而去,下人说寒临冬今早带兵领将从东门往常年驻守的岭崖城而去。

      清如雪骑马追至东门外耸云峰上,遥望到寒临冬的军队,清如雪翻身下马,勒着马绳没有再向前一步。

      黄昏将至,今日已过,未与寒临冬告别,清如雪带着些许的遗憾,离开了这个世界。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危机四伏·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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