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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十九章 ...

  •   咖啡厅里,陆泽掀起额上的碎发,那个地方留下了疤痕,“这就是那天留下的。”

      宋席之双手紧握着拳,没有说话。

      “我被警察带走后,施垣的哥哥来了。施垣不想上学,施儒带着她离家出走,因为一部手机差点死掉。这些,都是你走后一个星期里发生的。你说,我们又该怎么原谅你?如果不是班主任和班上同学作证,你让施垣怎么办!”

      “那天晚上,我是和她在一起,我们......是发生了......”

      “你母亲到学校来闹,你为什么不出面?那天晚上,你做那件事的时候有没有替她考虑过?施垣那时才上初一!”

      “我......”

      “那个时间你去了哪里?”

      “那天,我们从旅馆出来被发现,我和父母吵架后被关在家中,一切的通信设备被没收。后来,我找到姨妈,让她帮我通知施垣。姨妈说,可以让我们一起出国读书,我答应了。我用邮箱联系了施垣,她答应了,然后我先出的国,她并没有过来,我们用邮件联系着,半年后,她和我提出分手。”

      “你就没有想到电话和我们说一声?九年里,你就不曾想回国看一眼?”

      “出国后,我打了你们的电话,都是关机。在英国,我的护照被姨妈收着,因为他答应过我父母,要让我在那完成学业后才能回来。七年前,毕业了,我本以为可以回来,但是他们却失信了。”

      “那你怎么回来的?”

      “我想见施垣,想问她为什么要和我分手。那天,我喝了酒,开着姨妈的车。那个时候只有两条路,要么死在英国要么被遣送回国。后来,我回来了,找了她两年。”

      那晚,宋席之出了车祸,他被救出后在医院呆了两个月,因为酒驾,他将面临牢狱之灾。

      后来,唐文菲用钱将他保释出来。不过,除了金钱和大腿内的钢钉之外,宋席之这辈子都不能再踏入英国。

      “你的父母呢?你母亲没有问过你什么?”

      “出国后,我就再也没有和他们联系过。”

      “九年了......”陆泽叹了口气,抓着宋席之的手道:“你是怎么发现邮件问题的?”

      他将那天偷看施垣的事情都告诉了陆泽。

      “没事,事情说开了就好,我这两天约施垣,该说的解释清楚就好。”

      “我想弄清楚到底是谁发的邮件,”他看着陆泽道。

      “嗯?嗯!你有什么想法?”

      “有。”

      陆泽请宋席之去了家中,留学回来后,他就一个人住着,平时母亲会过来替他打扫卫生。

      宋席之用了陆泽的电脑,发了封邮件过去,“再过几天我就要出国了,能再最后见你一面吗?”

      陆泽弄了些吃的,趁着宋席之去阳台吸烟的功夫,他将这九年里的所有邮件都看了。

      “宋席之,”他拿了两罐啤酒放在阳台上,一手搂着他的肩膀,一手拿起啤酒,“欢迎回来!”

      “嗯!”

      “这酒是向你道歉的。我应该相信你的。”

      “我知道。”

      “别,”陆泽叹了口气,怎么就想哭呢,“不过你也得谢我。这九年里,我们大家都将施垣保护的很好,所以你也得敬我。”

      “谢谢!”

      “就不能多说几句,”陆泽假装不满,转过脸去擦去快流出的眼泪,“少吸点烟,呛的我眼睛难受。”

      “嗯。”

      “发邮件的人你能猜到是谁吗?”

      “能,”宋席之掐掉烟道:“如果那个人是她,我似乎又犯了大错。”

      “没事,有事兄弟和你一起扛。不过......”陆泽忽然笑道:“那天还跑到医院打你,没事吧?”

      “没事,礼尚往来。”

      陆泽大笑,问道:“什么大错?我给你分析分析。”

      “你知道施垣为什么会签约盛和吗?”

      “听施垣说,好像当年有个公司想成立个少女组合。组合当时就两人,结果其中一个女生去了别的公司,组合没成,施垣被拉去演了个路人,就被单婕发现了。后来就有了盛和再有了现在的大明星施一。”

      “你的意思,施垣出道的时候还没有盛和?”

      “也不是这意思。应该说是盛和成立的时候施一出的道。怎么?施盛和里的谁?”

      “不是,盛和董事,单婕是我的祖母。”

      “什么?”陆泽被酒给呛了,这事情闹的有点大。

      “这件事我就和你一个人说过,你谁都不能告诉,包括施垣。”

      “成,我发誓。但你得告诉我为什么。”

      “那天我去盛和面试,祖母将我喊去办公室,但只是提了工作上的事情,或许,她也并不想让别人知道。”

      “行,这事我谁都不说。我就奇怪了,盛和怎么会拿大笔的钱往里砸,就为了捧施垣呢。看来,这里确实是有大问题。那我们就先弄清是谁在从中搞鬼。”

      二人吃了晚饭,等到十点,邮件终于回了过来。

      “你答应过我什么?你一直言而无信,我不相信你,也不可能再见你。”

      “你这法子没用,”陆泽道:“所谓见光死,人家怎么可能答应。”

      宋席之在键盘上敲打几个字,“明天下午两点我在新光天地的五楼等你,你如果不来,我将带着你的秘密永远地离开这个世界。”

      “狠,”陆泽竖起拇指道:“要这邮件你是真的发给施垣的,估计我又要来打你了。”

      “估计明天就知道谁了,我先回去了。”

      “这么晚了,你要不就睡我这?”

      宋席之想了想,不回去的话事情估计会更好办。

      “行。”

      二人都一夜没睡着,第二天中午,宋席之就赶到新光天地。

      陆泽怕他万一怒火烧心,假戏真做选择跳楼,施垣知晓真相,只怕会怨恨他一辈子。

      他悄悄跟过去,藏在一家店中。

      宋席之看了眼手机,已经一点多了,曹渊的电话倒是打来几个。

      “你干嘛呢?”电话那头,曹渊的语气很急,“打你几个电话了,就不能回个消息。”

      “什么事?”

      “什么事?你一夜不归不知道打个电话回来!”

      “曹渊,”他道:“我要走了。”

      “我知道你要出国,别和我玩这个。这次反正横竖都是你的错。”

      “曹渊,我屋里的东西都给你。”

      “你那又没几个值钱的东西,我要了还占地方呢。等、等等......你在哪里?”

      宋席之将电话给挂断。

      他低头看着手机,路人的行行往往,有说有笑。

      宋席之耳边都是施垣的哭声,她的无助。

      施垣恨他没有错,如果当初争取,能见她一面,将所有的事情说清,也许,他可以保护她,又或许......

      “姨妈。”

      “你在哪里呢?”

      “有事吗?”

      “这不想着要走了嘛,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回北京,所以就逛街呢,想问你需不需要买些什么。”

      “不用了。”

      “席之。你......你在哪里?姨妈一个人逛着怪没意思的,你有空陪我吗?”

      “我在等一个人。”

      “在家吗?”

      “不是。我有重要的事情,先挂了。”

      “等、等等!我好像看到你了,你是不是在新光天地?”

      “嗯。”

      “姨妈就在你对面。”

      宋席之看到了唐文菲,他的不确定得到肯定,却没有多少的感情可去发泄。

      唐文菲拎着购物袋,满头大汗道:“你怎么在这?等谁?”

      “没等谁。”

      “那还不陪陪姨妈,”唐文菲将手里的购物袋都给了他,“姨妈午饭都没吃呢。”

      “我还有事。”

      唐文菲愣了愣,让宋席之陪他喝杯咖啡,并在等咖啡的间隙打了电话喊来曹渊。

      宋席之知晓唐文菲的目的,她怕被他发现,所以装成巧遇,但一旦离开,她又怕他作出冲动的事情,所以要让曹渊过来。

      服务员送来咖啡,没多久曹渊也来了。

      “可累死我了。”

      唐文菲偷偷对曹渊使着眼色,站起道:“你们年轻小伙一起,我这老人家就不参合了。我再逛逛,你们也早点回家休息。”

      “你昨天去哪了?害我担心一晚,”曹渊道。

      “是我姨妈让你过来的?”

      “谁、谁说的......”曹渊支支吾吾道:“你快回答我。”

      “她是不是说我想自杀?”

      “嗯.......”曹渊小声嘀咕道:“我答应她不告诉你的。你怎么知道的。”

      宋席之从商场离开,打了一辆车回去。

      陆泽的电话打来,“我跟在你们后面。”

      三人一前一后去了曹渊的租住的屋子,陆泽遮掩的严密。

      这个时候,天已经黑了,气温也跌至零度。

      曹渊昨天买了煮火锅的菜,结果宋席之没回来,菜都被他扔在冰箱里。

      他也不知道陆泽怎么会跟过来,但二人都显得心事重重,尤其是陆泽,看他表情,就像谁欠了他几百万似的。

      曹渊将菜洗干净,火锅的底汤是只老母鸡,宋席之昨天没回来,他也没舍得吃。

      他将碗筷备好,对一言不发的二人道:“可以吃了。”

      三人上桌,曹渊给二人先盛了碗汤,“宋席之,你是不是生气了?你一夜未归,电话又打不通,我担心你,自然联系你姨妈了。”

      “没你的事。”

      “可......”曹渊又看了眼陆泽,算了,他的脸色更差,“你姨妈说因为感情问题,你有些想不开。我怕你真出事呢,我们好歹也认识了两年,有什么烦心的事情你和我说,我能帮一定帮。”

      “吃饭,”宋席之以命令的口味对曹渊道。

      “哦。”

      屋中,除了汤的沸腾声,一切都静悄悄。

      唐文菲的电话又打了过来,宋席之站起,背对着二人。

      “席之,有没有回家呢?”

      “嗯。”

      “吃饭了吗?”

      “吃了。”

      “姨妈给你买了两件羽绒服,冬天了,你还穿那么少。明天姨妈就把衣服给你送过来。”

      “嗯。”

      “那你就吃饭吧,姨妈就不打搅你了。”

      “嗯。”

      挂断电话,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席之,我有话和你说,”陆泽道。

      “嗯。”

      “九年前,去学校的那个女人就是你姨妈。”

      宋席之站那一动不动,脸色也没有任何的表情。

      突然,砰的一声响,挂在墙上的画掉落,白墙被椅子砸出了一个凹坑。

      陆泽走过去,抓着宋席之的肩,“事情已经完全搞清,是你姨妈搞得鬼,我们明天就去找施垣。”

      宋席之没有说话,独自一人回到房里。

      曹渊将客厅给收拾干净,晚饭三人都没吃。

      陆泽决定晚上留下来,他怕宋席之会作出什么来。

      北京的寒夜虽冷,屋里有暖气,宋席之一人站在阳台上吸着烟,窗户开着。

      “我也来一根,”陆泽拿起窗台上的烟盒,点上烟道:“一切都过去了,最糟糕的也已经结束了。一切都只会越来越好。”

      “我不打算将这件事告诉她。”

      “为什么?”

      “本来就是我的错,是我先丢下她。她说的没错,或许我该从这里跳下去。”

      “施垣并不知道真相,你们都是受害者。”

      “并没有所谓的真相。或许是我妈和唐文菲两人合谋,又或者只是其中一人的主意。但是,我现在不能因为一个所谓的真相就将自己的责任推脱的干净。”

      “那你呢?施垣怎么办?”

      “欠她的,我会还的。

      “嗯......”

      宋席之欠唐文菲什么,陆泽不明白,也不想明白。

      陆泽和曹渊守了他一夜。

      陆泽将九年前的事情告诉了曹渊。他又问曹渊,为什么会帮宋席之。

      曹渊说,那天他看到宋席之在哭,觉得他可怜。

      但又其实,他更觉得自己是另外一个宋席之,不过,是懦弱的那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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