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逍遥乐（还珠完结版）》蔷薇海棠

46、第四十五章

　　南巡终返享天伦，走水行凶若自焚。
　　满腹谜团心惴惴，周遭难免再风云。

　　单说乾隆一行人，既定了回程的日子，也就各处传话交待了启程的事情。小燕子虽说舍不得这杭州城，可想着回京又可以见着绵亿，情绪也就没有那么怅然了。两三月没有见到爱子，说不思念，那铁定是假话。一路上，小燕子每日虽仍旧说笑如常，但永琪知道她心里还有一个疙瘩，便是秦黛菡。其实，自打那日在秦家，老佛爷提过将秦黛菡配给永琪的意思后，这话头就也没有再说过。原本他们还以为，事情应该就这么过去了。可回去路上再过无锡，老佛爷压根没有将秦氏留在家中，而终是决定将她带回宫中。这一举动也就证明了，不论如何，秦黛菡的终身大事，老佛爷是管定了！至于她是否会入住景阳宫，或是安排别的去处，后事未知，谁也不能说句肯定。对此，小燕子是绝口不提的。永琪倒巴不得她不说起这个，天大的事情，自己一人烦恼就好，不要带累了小燕子的幸福与快乐。
　　至四月夏初，众人行至直隶境内，倒比原定的日子早了好几日。乾隆也无心赏景游乐，索性命大队人马加紧赶路，只望早日入京回宫。
　　却说这日，一行人已到城郊，怎么也不见宫中銮驾并留守大臣等出城来迎，令妃，永琪等均觉得奇怪，但乾隆似无事一般，仍命继续前行。众人虽不解，也只得从命。后才从晴儿那打听到，原来乾隆早已在几日前同老佛爷回过话，回京之际免去大臣们出城叩拜的礼节，銮驾仪卫，在京二品以上官员等只在正阳门候驾便可。听了这话，永琪倒想起了众人正月里自午门离宫出京的那个阵势，不由得心头感慨万千。
　　说话间，又过了半日，行至京城正阳门外，老远便见着了前来接驾之銮舆并跪迎的一应文臣武将，帐舞蟠龙，帘飞彩凤，虽不及他们出宫时那般盛大，然这漫天旌旗蔽日，亦可显现出皇家气派非凡，豪华庄重。自有小路子带领着执事太监上前，为乾隆换过朝服朝冠，请上御辇，又有小太监去请老佛爷，令妃，永琪，小燕子，紫薇等一一下车，改换仪舆凤车，这才起驾回銮，浩浩荡荡往紫禁城而去。
　　而城门这一幕，虽说也算是庄重盛大的场面，然众人却都心事重重一般。乾隆回京这一路本就没什么兴致。老佛爷自然也提不起兴头，且连日来的奔波，她早已周身乏困了。晴儿自上路后，便不能与萧剑一处，时而心神恍惚亦是难免。至于小燕子，虽说她倒是不似众人那般情绪低落，可几年的宫中生活，到底教给她了“察言观色”这四字的本意，且永琪也常跟她唠叨两句，叫她只得安静的闷着。而紫薇，即将见到朝思暮想的爱子和丈夫，自是开心不已，可方才竟然未见尔康来正阳门接驾，着实有些不对劲，虽然皇阿玛的口谕是命二品以上官员接驾，但尔康毕竟是御前行走，且连公公福伦也来了，而她自己也回京了，在情在理，这似乎都说不大通，难道他出了什么其他的状况？紫薇这样寻思着，不免心中担忧起来。转念又想到方才皇阿玛似乎没有发现尔康的“失踪”，或许是临时要他去办什么差事了。如此，提着的一颗心才稍稍放下，只盼着快些入宫，一堆繁复礼节散后，方可回家去。
　　待到众人入了紫禁城，却不见了乾隆的身影，只有太监挨个传旨，命大伙可自行回宫回府。永琪等人原本还想一聚，然晴儿要伺候着老佛爷回慈宁宫，恰巧又听见老佛爷嘱咐宫女太监收拾出地方给秦黛菡落脚，一时遂也提不起兴头了。而紫薇则始终不见尔康的影子，便迫不及待的想要回学士府去。萧剑和楚晋倒是无事，但见紫薇归心似箭，便换了车，直接送紫薇回学士府。如此，众人便索性各回各处，也就散了。

　　景阳宫。
　　“五阿哥，格格，你们总算回来了！”永琪和小燕子才走进景阳宫的正厅，只听见明月欢快的声音大声的道。
　　“可不是？格格，您这几个月不在这儿，真把咱们给闷坏了！”彩霞忙着同小邓子小卓子等伺候永琪和小燕子更衣吃茶，便笑着道，“还记得那年您和紫薇格格跟着皇上微服出宫，好歹还有个金锁跟咱们作伴，这回又去了三四个月，咱们在宫里盼着主子们回来，可把脖子都等长了!”
　　“哪有那么夸张！”小燕子听了不以为然，倒眉飞色舞的指着明月几人，笑着道，“你们几个留在宫里还叫屈啊？虽然没有金锁银锁，却有我们绵亿留下给你们作伴啊！可别告诉我这还不够啊！——那下回再有微服出巡，你们替我去，我在宫里陪绵亿，怎么样？”
　　“哈，小燕子！”还没等奴才们大话，一旁的永琪方笑着上前，轻轻揽着小燕子，一手却刮了刮她的鼻子，道，“你在说什么啊！哪有他们‘替’你这个道理！那这规矩还不都乱了套了！”
　　“哪有？谁说不行？”小燕子立刻正色看着永琪，反驳道，“这‘老爷’出门，多带两个‘丫头’和‘小厮’总可以吧？”永琪见她如此“言之凿凿”，也就只摇头笑笑，懒得跟她辩了。
　　“好了嘛，我也就说说！”小燕子见永琪无奈的表情，忙道，“哎！废话说了这么多，绵亿呢？我都好几个月没见着他了！”
　　“哦，方才杜太医来给小主子请了平安脉，恐怕这会儿在睡着，我去叫魏嬷嬷！”小顺子忙接腔回话道。
　　“咦？杜太医怎么会这时候来请平安脉？”小燕子觉得奇怪，看了看永琪，嘴里问道。
　　“小顺子，如果绵亿睡了，就叫魏嬷嬷不要抱出来了，免得吵醒了他！”永琪嘱咐了小顺子一声，方冲小燕子道，“这个时辰好像是不大对……难道……”
　　“不……不要……”永琪话还没完，便见小燕子那边已经着急了起来，又是摇着头又是咬着牙。永琪见她神色不对，忙过去扶着她，轻轻拍着她的背脊。却听小邓子回话道：“五阿哥，格格不要着急！小主子身体好着呢！不过是太医院那边今儿有事延误了，所以杜太医刚才才抽出身过来请脉……”
　　“真的？”听罢小邓子的话，小燕子眼前一亮，忙瞪大眼睛追问道，“你可不要骗我啊！”
　　“小的……小的哪敢骗格格您啊！”小邓子忙苦着脸回道。
　　“那就好，那就好……”小燕子刚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嘴里喃喃的嘀咕着，只听一旁的永琪道，“太医院那边出了什么事？”
　　一屋子奴才见问，遂将眼神不约而同的转向了小卓子，只听他道：“回五阿哥，是这样的：早起太医院那边没人来给小主子请平安脉，过了晌午也没见有太医来，小的便过去跑了一趟，想问清原因，这才知道原来太医院后厢那边走了水，烧掉了好些东西和医书，御药房和太医院的人都在那边扑救的扑救，点算的点算，这才误了来请脉的时辰。”
　　“太医院走水？”永琪有些不敢相信的道，“那，没什么人受伤吧？”
　　“这，小的可就不知道了……”小卓子摇了摇头，答道。
　　“走水？”小燕子不明就里，方道，“这皇宫怎么可能会走水？哪来的河道呢？”说罢，便轻轻的碰了碰永琪，不解的看着他道。
　　“河道？”永琪本在思索着太医院那边，给小燕子突然这么一问，也不知她在说什么，方反道，“什么河道？”
　　“没河道，那怎么会走水呢？又不是河堤泛滥……”小燕子一本正经的道。
　　“小燕子姑奶奶，这宫里说‘走水’，就是‘失火’的意思！”永琪忙笑着解释道。
　　“啊？”小燕子听了这样的解释未免吃惊，便问道，“那为什么不干脆说‘失火’？这要是真有水，又怎么会失火呢？逻辑一点都不通嘛！”
　　“呃……”永琪见小燕子又较真字面意思了，也不知道怎么跟她说明白，转眼瞥见魏嬷嬷已经将绵亿抱了出来，索性含糊着道，“好了小燕子，你只要记住，走水就是失火的意思，那就够了！——还是来关心关心你儿子吧！”说罢，便走到魏嬷嬷身旁，接过了绵亿来。
　　“哎，永琪，让我看看！让我看看嘛！”小燕子这才回过神，忙的也跟了过去，直拉着永琪的衣服，要他把孩子给自己抱抱。此时绵亿已醒，嘴里咿咿呀呀的发出着些声音，却始终不成话。
　　“好了好了，别着急了，给你抱——”永琪扛不住小燕子的那几下，嘴里说着，便轻轻将绵亿交给了小燕子，又时不时的嘱咐她“小心”。
　　“绵亿，绵亿！来，看额娘！”小燕子抱着绵亿，便不断的笑着去逗他道，“跟额娘笑一个！笑一个……噢，噢，噢，乖嘛，笑一个！”
　　永琪见小燕子那么认真，在一旁偷笑着，便转身又从小顺子手里接过一个拨浪鼓，晃着它去逗绵亿道:“绵亿，看这边，看阿玛！跟阿玛笑一个！”
　　“看额娘，看额娘……”小燕子见永琪手上拿着拨浪鼓，自己两手抱着绵亿，已是没有功夫拿玩具逗绵亿了，便索性换了个姿势，将绵亿的脸转到了另一边，背对着永琪，方继续逗着孩子。
　　“哎！小燕子，你不能这样啊——”永琪见她“故意”让绵亿不看自己，方也换了个方向，继续摇着那拨浪鼓，道。小燕子不由分说，顽皮的给永琪摆了个鬼脸，见永琪仍“锲而不舍”的跟自己“抢”绵亿，眼珠一转，便轻哄着绵亿道，“绵亿，来，叫声额娘，叫，额——娘——”
　　“小燕子，你也太心急了点吧？”永琪抿嘴笑着道，“他才几个月大，哪有那么快会叫娘呢？”
　　“谁说不会？”小燕子睁着大眼睛看着永琪，一脸肯定的道，“是你不懂！令妃娘娘跟我说过的，七格格六个月的时候就会叫娘了，九格格要晚一点，大概九个月的时候就会的，十五阿哥是十个月的时候才会叫娘，而且紫薇也说过，东儿七个月的时候就会叫娘了——你算算，咱们绵亿现在可是快九个月了，说不定也能叫一两声！”
　　“难为你记得这么清楚！”永琪微笑着道，“倒是我这个阿玛不合格了——不过，我倒有点印象，小时候额娘跟我提过，我好像是快一岁了才会叫娘——哎，小燕子，你什么时候会叫娘的？你说绵亿是随你还是随我？”
　　“我……我……不……知道……”小燕子不知道怎么回答永琪的问题，遂只有支支吾吾的道。永琪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明知道小燕子从小父母双亡，竟然这样问她，实在是往她心头撒盐，方轻轻揽过她的腰，小声在她耳边赔不是道：“五福晋，对不起啦！小的刚才不是故意的——您大人有大量！”
　　只听“扑哧”一声，小燕子没生气反而笑了，永琪一脸不解，却闻小燕子忍着笑道：“永琪，原来你小时候那么笨，快一岁了才会叫额娘，哈哈哈哈……”
　　“……”永琪被小燕子这番打趣弄得尴尬不已，便故意板着脸不去看小燕子，依旧用拨浪鼓逗绵亿道：“绵亿，来，乖，叫阿玛，叫阿玛，阿——玛——”
　　“叫额娘，额——娘——”小燕子也不甘示弱，忙抱着绵亿，凑近了些，道。
　　“叫阿——玛——”永琪也继续逗着绵亿道。
　　“叫额娘——”……
　　“额娘！”永琪和小燕子都忙不迭的哄着绵亿，猛然到了这声叫，两人顿时停了下来，也不言语了。半晌，只听小燕子胜利的笑着欢呼道：“哈哈，叫了叫了，绵亿会叫娘了！”
　　“谁……谁说的？”永琪有些不服，便装着理直气壮的道，“刚才他有叫娘吗？怎么我没听到？”
　　“哼，不要紧，再来叫一次，让你心服口服！”小燕子颇为得意的笑着，便又去哄绵亿道，“来，绵亿，再叫一声，叫一声额娘，额——娘——”
　　“额娘！额娘！”这回两人都清楚的听到了两声短促有力的叫声，只是永琪和小燕子不由得面面相觑：这个，好像不是绵亿的声音……
　　“额娘！额娘！”又是两声同样的声音传来，再去看绵亿，他只是“唔唔”的时不时咬咬自己的手指，压根儿就没有说任何的话！永琪和小燕子这下都愣住了，只在原地发呆。
　　突然，小燕子好像想起来什么，忙把绵亿送到永琪的怀里，便转身跑向了偏厅，永琪不知她要干什么，抱着孩子也忙跟了过去。绕过雕花的月洞，只见小燕子站在窗前的鹦鹉架下，叉腰指着小骗子骂道：“好你个‘小骗子’啊！你还真不枉姑奶奶我给你起了这个名字！怎么跟以前那只一模一样？你们俩是亲戚啊？你乱叫什么，乱叫什么？信不信我今晚就拔了你的毛，把你变成红烧‘小骗子’！”边骂还不解气，便伸手扯那‘小骗子’的羽毛，可怜的鹦鹉只有“嘎嘎”的叫两声，又继续喊了两声“额娘”。
　　“还叫！你还叫！”小燕子气的吹胡子瞪眼的，又数落起小骗子来。
　　“好了好了，小燕子！”永琪见她那样子着实好玩，方走过去，抱起绵亿，哄道，“绵亿，看看额娘的这个样子，是不是很好笑？来，儿子乖，赶紧笑一个！”
　　也不知是永琪的话管用，还是小燕子骂鹦鹉这一出戏实在好玩，永琪的话音刚落，却见绵亿马上“咯咯咯咯”的咧嘴笑了起来。
　　“哎！你们……”小燕子那本还在跟小骗子纠缠，听了永琪的话忙转过头看着他们父子俩，却见绵亿笑得那么欢腾，也懒得去管鹦鹉了，便调转矛头对着永琪和绵亿道，“好啊，你们俩合伙起来笑我！”又瞪着绵亿道，“你还帮你阿玛来笑你额娘！……”话未说完，只见小家伙笑得更厉害了。
　　“懒得理你们！”小燕子没好气的道，“让你们父子俩去笑个够！”说罢，便转身又指了指架子上的小骗子，出了偏厅。
　　“走，乖儿子！咱们去看看，你额娘那还有什么下文！”永琪偷着笑了笑，冲绵亿道。方换了个姿势抱着绵亿，也跟着去了正厅。
　　两人又逗了会儿孩子，可绵亿怎么也叫不出那个“娘”字，永琪方叫过魏嬷嬷来，将绵亿抱回了房里。尔后，永琪将彩霞叫到书房，简单的跟她说了此行找到顾非烟和那堆诗词的情况。彩霞听了也不知如何是好，一时又求永琪务必将这线索查下去。永琪便随口想问问她是否知道那诗词有何特别的意思，哪知彩霞根本就是一头雾水，不知所云，也只得作罢。

　　学士府。
　　再说紫薇这边，萧剑和楚晋送她回府后，这才总算见着了尔康。此刻尔康见了楚晋，只觉眼熟，倒也没想起是哪位。紫薇和萧剑将他提前启程回京后的事都同他简单说了一遍，他这才明白过来。心中虽知道这又是个麻烦，却不漏声色的留下了楚晋，一时忙叫了下人去收拾客房，将其跟萧剑安置在同一院落。安顿完这一切，又急着看东儿，便同尔康一起去了趟东儿那，正好让她发现了在杭州尔康临走时交到他手里的那块玉牌，此时根本不在东儿身上带着。这下紫薇急了，忙着想命人找。尔康如梦初醒，这才记起来玉牌的事，一个不详的预感涌上他的心头，倒忙先拦住了紫薇。待他们回房，尔康才老实的跟紫薇说，那块玉牌在回来的路上丢了。紫薇闻言虽是惋惜，也没有怎么责备尔康，便又问起他这半日都去哪儿了。
　　“晌午我才从昌平赶了回来，又进宫去御药房那边取了些药，所以才误了去正阳门的时辰。”尔康胸有成竹的解释道。
　　“难怪正午时候不见你去接驾，我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紫薇听了尔康的话，也就稍稍放下了心，转念又道，“你去御药房取什么药？谁病了？”
　　“哎，紫薇，你先坐下！”尔康笑着将紫薇按在座椅上，方道，“说了可不许着急啊！——是这样的，前几日东儿有些过敏之症，我去昌平前还发了点烧，大夫来看过了说没什么大碍，只吃点药调剂调剂就好。偏我赶着去昌平，也就不能守着东儿。这不，今天回来了，我想着既要先回吏部去复命，索性也就顺道先跑了趟太医院。哪知，到了吏部才知道皇阿玛提早回来，去正阳门已经来不急了，我怕你没见着我白担心，才交待完了差事，就马上就赶了回来。请问夫人，还有何疑问吗？”
　　“算了，饶了你吧！”紫薇笑着道。正欲再说什么，却听见外头丫头的声音回话道：“大少爷，老爷叫您去前厅！”
　　“去前厅？”尔康和紫薇听了互望一眼，只听尔康问道，“有说什么事吗？”
　　“好像是宫里来人了，传您进宫一趟！”那丫头答道。
　　“宫里？”紫薇听罢，忙小声的道，“难道是皇阿玛发现你今天没去接驾，要兴师问罪？”
　　“不会吧？”尔康犹豫的道，“你先别急，等我出去看看就知道了！”遂大声朝门外的丫头道，“知道了，告诉老爷我这就去！”
　　“我跟你一块去！”紫薇说罢，便跟着尔康去了前厅。
　　来到前厅，却见着一个太监正坐着吃茶，福伦在一旁陪着。那太监见了尔康和紫薇，忙上前请安道：“给紫薇格格，额驸请安！回额驸，皇上传您立刻进宫！”
　　“公公辛苦！我这就随公公去！”尔康笑着答道，便转身看向福伦，只听福伦道，“想必皇上有急事，才会找到这来，你只管去就是了！”
　　“敢问公公，可知皇阿玛有什么要事吗？”紫薇轻声道。
　　“回格格，太医院今日走水，皇上传额驸进宫商议彻查之事！”那太监垂手答道。
　　“什么？太医院走水？”紫薇接口道，尔康和福伦皆是一脸的吃惊：好好的，宫里怎么会走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