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是个秘密》芫爆

3、第3章 旧情

　　韩笑跟赵霆回了前厅又坐下聊，直到下课。学员们呼啦啦的一出来说话的声音都快把房盖挑了，俩人这才闭了嘴。
　　十分钟之后人走得差不多了，俩人刚想接着说，肖畅忽然从里屋冲了出来，光着脚。
　　“赵哥哥你还没走？等我呢？”
　　“美死你了！跟你们韩教练说话呢。”
　　“大师兄一来你都不跟我好了！”
　　“哟哟，这嘴撅的，谁给来一油瓶儿！”
　　“滚！”肖畅狠狠剜了赵霆一眼，然后回到门口找鞋。
　　冯俊慢悠悠的从教练休息室里溜达出来。“畅儿，回家还是回学校？”
　　“回学校，走了啊！”肖畅穿好鞋整理了一下裤腿，“我走了啊大师兄，哪天我赶你上课的时候来捧场。”
　　“行，慢点儿啊。”
　　“嗯。”肖畅又冲赵霆来了句“傻逼白”就连跑带颠儿的走了。
　　赵霆抬脚踢他，没够着。“这倒霉孩子！”
　　“说谁呢？”冯俊瞪眼。
　　“不是，我这，我错了，嘿嘿。”赵霆说完扭头，却看见韩笑愣愣地看着大门口，“干嘛呢你？”
　　“没事儿，出去抽根儿烟吧。”
　　“你现在烟够勤啊，快赶上我了都。”
　　站在楼道里点上烟，韩笑趴到窗台上踅摸着那个身影。没有。道馆在四楼，可能是还没到楼下。
　　“诶，你今儿怎么老心不在焉的？”赵霆碰碰他的肩。
　　韩笑直起身抻了个懒腰。“不知道，累了吧。”
　　“不能够，你精力多旺盛别人不知道我还能不知道？”
　　韩笑扭头，乐。“喜欢么？”
　　“少他妈恶心我！到底怎么回事儿，说。”
　　“没事儿，就是回来了，看着你了，挺伤感的。”
　　“你不是今儿才看着我的吧？那天谁跟我身上耍流氓来着？”
　　“不是，我就是……那天……我都没问你有没有男朋友。”
　　“现在问也不晚。”赵霆把烟叼到嘴上，眼神里有股挑衅的味道。
　　“有么？”
　　“没，没固定的。”
　　韩笑刚想抬手捶他就听见一声“我操你妈！”。探头往楼下一看，肖畅正抡着背包往一小子脸上砸，旁边儿还一小子上来揪他衣服。
　　“我操！”赵霆也看见了，直接扔了烟往楼下冲，“你找冯俊！快！”
　　韩笑跑回屋跟冯俊一说他就要往外冲。
　　“鞋！”
　　冯俊一扭头上里屋鞋架找自个儿的鞋，疯了似的。
　　里屋教室铺着道垫，进去得光脚，所以教练们平时在道馆都穿拖鞋，出来进去的方便。现在这架势他要不换，冲到楼下一准儿没了。
　　“他都黑带了，吃不了亏吧？”
　　“你不知道。”冯俊坐到门坎上穿鞋，“那小子出了道馆的门儿就什么都不会了，打架一点儿章法都没有。”
　　“那我……”
　　“看家吧。”冯俊说完就冲了出去。
　　韩笑赶紧跑到楼道顺着窗户往下看。
　　别看赵霆跟麻杆似的，可打起架来真挺猛，一小子已经叫他逼到墙角了。再看肖畅，还攥着背包带跟那抡呢，果然……
　　冯俊一冲出去，那俩小子立马尿了——人身上穿的可是道服。
　　两分钟之后，战斗以敌人落跑告终。
　　赵霆活动活动脖子上了楼，冯俊抬头喊韩笑扔盒烟下去。韩笑照做，然后跟赵霆回了馆里。
　　“说吧，怎么了又。”冯俊坐在道牙子上点了一根烟。
　　“来根儿。”肖畅跟过去坐在旁边，“出门的时候我看手机没抬头，撞了那小子一下，然后他就说我。”
　　“说你什么？”
　　肖畅点上烟狠狠抽了一口。“就那俩字儿。”
　　“哪俩字儿？”
　　“就……就那俩字儿……”
　　“有病？”
　　“你别说行么！”肖畅叼上烟使劲嘬着，燃烧的烟纸迅速后退，留下长长的烟灰。
　　“畅儿，你别这样了行么？”
　　“你以为我想这样是么？”
　　“不是，我就是觉得你……该调整调整自己了。”
　　肖畅站起来把烟扔在地上狠狠踩上。“调整个□□！”
　　“你别激动！”
　　“我不激动！我就是暴躁！我有病！行了吧！”
　　看着肖畅拎着背包来回来去地转圈，冯俊想劝劝他可又不知道该说什么。这几年他不怕生了，会笑了，可脾气比以前更暴了，任冯俊跟肖源怎么说都没用，就是疯，疯子……
　　“哥，玩儿么？”肖畅掏出手机拨了个电话，脚底下还是没停。
　　“……”
　　“我道馆。你哪？”
　　“……”
　　“行，我过去，到了电你。”
　　肖畅收起手机扭头就走了。冯俊摇摇头，起身回了道馆。

　　迪吧里音乐声震耳欲聋，射灯、彩球旋转着、闪着，晃得人睁不开眼。
　　肖畅昂起头，扭动着蛇一样的身子。头发乱了，衣服湿了，汗水从额角滴到地上，摔成无数碎片，嘀嗒作响。
　　脱掉粘腻的T恤，肖畅对着不远处座位上的男人扬了扬嘴角。他知道自己有本钱，那个男人也喜欢他的身体，那为什么不放开手脚及时行乐呢？来，咱们玩儿个名叫诱惑的游戏，---比一比谁更有耐力，谁在这场里更加肆意。生活，不就是这样么？
　　音乐忽然换了，沉重的低音从四面八方涌来，狠狠地击中了他的心脏。别砸了，别砸了……肖畅用力摇着头，像是要摆脱那种疼痛，可脑子却在酒精的作用下飞了起来。为什么……为什么……我不就是爱上一个人么……我有错么？我有什么错？你们，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我没病！你们为什么说我有病？我没病！我没病！没病……那个巨大的声音在肖畅心里呐喊着、咆哮着，渐渐淹没了他的意志，和意识。
　　醒来的时候，肖畅躺在那张熟悉的大床上，身旁的男人睡得正熟。
　　“诶。”肖畅推推身边的人。
　　“嗯？几点了？”
　　肖畅够过手机看了看。“三点。”
　　“嗯……接着睡吧……”
　　“---，完了我回家。”
　　“困……”
　　肖畅。“赶紧！”
　　“别闹……”。
　　“不是闹，赶紧。”
　　“我困……”
　　肖畅翻身下床。
　　“你不是现在走吧？”男人似乎清醒了一点。
　　“我不走还跟这等着您老睡醒？”
　　“睡会儿吧，不困啊你？”
　　“我困个□□！我他妈----！我得回家---！”
　　男人呲棱一下从床上弹下来，一手搂住肖畅----。“你就那么欠？”
　　“嗯……”肖畅伸出胳膊勾上男人的脖颈，嘴里的声音不知道是呻吟还是回答。
　　与此同时，韩笑的卧室里也是一片春色。他又带赵霆回家了。
　　寂寞了？-------都不是。韩笑自己知道，他是郁闷了，因为肖畅。
　　那孩子，是。为什么他不知道？为什么偏偏在他走后爆发？为什么现在又变成这个样子？因为喜欢他而他走了？会是这样么？不可能吧？要真是，那也太讽刺了吧？那如果当初不走，现在会是个什么状况？他跟肖畅，有机会么？三年之后的今天，又会变成什么样？一个接一个的问题盘旋在韩笑的脑子里，搅得他脑仁疼。
　　韩笑身上汗津津的，刘海贴在额前，遮住了视线。甩甩头，他竖起耳朵听着===，睁大眼睛看着他==的脸，渐渐地，视线之内出现了肖畅尖尖的下颚、薄薄的嘴唇和惊恐的眼睛。瞬间，==。
　　“你今儿怎么了？”赵霆拽住韩笑的胳膊。
　　“没事儿。”韩笑继续往下滑，---。
　　赵霆抖了一下。“那等……完事儿再说吧……”
　　洗完澡收拾利索，天都快亮了。
　　“甭说你这么精力旺盛的主儿，就是别人，我也没见过干到第三回还能泄这么快的。你今儿到底怎么了啊？”
　　“没事儿。”韩笑够过烟点上。
　　“没事儿才他妈见鬼了！说！”
　　“真没事儿。”
　　“行。”赵霆下床穿衣服。
　　“这才五点！”
　　“我待不下去了。”
　　韩笑赶紧放下烟下床来拉他。“别介啊！”
　　“你他妈就自个儿闷着吧！啊！”
　　“行行行，我跟你说我跟你说，你先上床上躺着去。”
　　韩笑上厨房拎了两瓶啤酒回来，拿打火机启开，递给赵霆一瓶。
　　“说吧。”
　　“着什么急啊？”韩笑拿着啤酒瓶子爬上床，掐了那根快烧完的烟又点上一根，“我跟你说，你可别满哪宣扬，听没？”
　　“操！你别他妈说了！回头让人知道了还赖我！”
　　“别别，我说错了，我说错了……我跟你说，我就是……喜欢了一个人。”
　　“肖畅？”
　　韩笑点了点头。
　　“果然。瞅你今儿那倒霉样我就猜是。”赵霆也点上烟，“什么时候的事儿？”
　　“挺早了，就……他来到我走那两年。”
　　“你走以前那孩子倒是挺招人疼的，不过谁都没看出来他是。”
　　“所以我没敢招他，我怕冯俊撕巴了我。”
　　“现在还喜欢着呢？”
　　“也不是。”韩笑停下来抽烟，像是在组织语言，“可能主要是后悔，跟疑惑。”
　　“疑惑，不知道他为什么变成这样儿了是吧？”
　　“嗯。”
　　“后悔，就是后悔没招他？”
　　“不全是。我……不知道如果我不走的话会怎么样，我特想知道，可我琢磨不明白。操，说不清。”
　　“现在呢？有想法？”
　　“不知道。要说我不是个长情的人，这几年在外边儿我也没想他，真的。可这回看着他我忽然特迷惑，你说他到底怎么了呢？”韩笑扭过头看着他。
　　赵霆对上他的眼神儿，表情严肃。“好奇心杀死猫，知道不？这事儿连冯俊都说不清楚，你就甭跟着瞎掺和了。”
　　韩笑苦笑了一下，然后举起酒瓶碰了碰他的，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