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色江山应如画》拾堰

13、最是无情帝王家⑤

　　柳墨舒站在柳府门前，心中却隐隐有压抑之感，诚然，朱红色的门，两旁的石狮，无一不彰显着尊贵与气势，可对他而言，却更像一把铁链，将他与云城的一切紧紧锁住。
　　“小少爷！”门前家丁看到柳墨舒从马车上下来，急忙迎上去！
　　“嗯，”柳墨舒淡淡看了眼家丁，便继续往前走，不过心思却跑到别处去，那时她走的急，忘了问她究竟是该对祖父说七公主有约还是……羽宸有约，如今才想起来，自觉大意，可她说的那话究竟是何意思？是她对他有意或仅仅是玩笑？
　　家丁本以为柳墨舒要进府，可柳墨舒却在柳府门前徘徊，一会儿眉头紧皱，一会又是舒展，反正就是不进柳府的门，虽然这一带路上行人不会很多，但三三两两总还有的，于是上前叫道“少爷？”
　　连叫了几声，柳墨舒还是那样，一点也没有改变！
　　想着自己家的境况，家丁憋足了气才对柳墨舒大喊着“少爷！”
　　“啊？”柳墨舒总算从自己的臆想中出来，发觉自己竟然还在柳府外面，耳朵一红，半响，才对家丁道“门口这青砖刚换，我试试防不防滑！”
　　语罢，赶紧进门，心中懊恼不已，每次想到她的事都让她失态！
　　“管家，祖父在哪？”柳墨舒看到这朝他而来的管家，赶忙问道。
　　“回小少爷，老爷在书房。而且老爷也在找您！”管家见到柳墨舒，略微吃惊，不过很快就恢复如初。
　　“哦，我知道了，你去忙吧！”柳墨舒一愣，却是不明白祖父找他是何意，不过见到祖父就知道了！
　　“阿舒？”略显阴沉的书房里，柳下疾坐在最里面的椅子上，听到门口的动静，哑着声音道。
　　“祖父？”柳墨舒大吃一惊，也顾不上行礼便冲到柳下疾的身边。
　　他和祖父也不过三月不见，祖父的怎么会成这样子？整个人仿佛老了十岁，更可怕的是他的身子好像萎缩了一样，若非声音，他如何相信眼前人会是他祖父，大楚丞相？
　　“无碍。”柳下疾淡淡笑着，混浊的眸子看着柳墨舒，许久才说“其实你才最像你父亲！”
　　柳墨舒看到柳下疾这副模样，心里难受的紧，却没想到他竟然会和他提他的父亲？在他的印象中，他的父亲是柳府的禁忌，小时候，别人都知道自己父亲的名字，唯独他不知道，兄长不愿说，祖父更不会说，他知道，一个地方一定会有，那就是祠堂，不过他却没找到，还被祖父发现用藤条一顿打，若非兄长拦着，他的左手便废了，他偷偷听过府中下人说，他出生之时，便父亲被处死之日，母亲受惊难产，祖父便下令剖腹留子。
　　“你父亲，名柳逆，字肃缙。”柳下疾颤巍巍的从椅子上起来，按动着花瓶旁的某个按钮，整个书架突然分成两部分，一个灵堂出现在柳墨舒眼前。
　　柳墨舒只觉得喉间很涩很涩，脚却动不了，只能呆呆的望着柳下疾，等着他讲的更多！
　　“祖父，你找我？”柳墨文一脸纳闷的踏尽书房，他虽然与柳家不想再有牵扯，可那个人，终究是他的祖父。
　　看到柳墨舒也在这，柳墨文微微吃惊，然后依旧很淡然的走到柳墨舒旁边！
　　“你也来了？阿文，带着阿舒给你父亲母亲上柱香。”柳下疾淡笑着。
　　“嗯？”柳墨文一愣神，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父亲当年死于潜龙台，祖父更是下令不予收尸，除名族谱，母亲因阿舒死后，尸体也被祖父扔于荒野，如今又是怎么回事？
　　柳墨舒拽了拽柳墨文的衣袖，此时的他，仿佛一个无依无靠的小孩子。柳墨文拍了拍柳墨舒的肩膀，然后拉着他一起进了灵堂。
　　出了灵堂后，柳墨舒和柳墨文的心情都很沉重，但他们可以确定的是祖父今天小他们来绝对不是这么简单！
　　“坐！”柳下疾关上灵堂，然后悠悠看着两兄弟，柳家是大族，子嗣自然不会少，可真正的继承人，只有他们。
　　“咳咳，昏帝登基十二载，于内削弱四大家族势力，实行科举制度，扶持寒门，大修运河，于外抗击匈奴，整修边疆，唯一让四大家族不痛快的，大概是扶持寒门，后宫一人！”柳下疾靠在椅背上，饮了一口茶止住喉间的痒意，才缓缓说道。
　　“是瞳后？”柳墨文挑眉，在新编的史书和民间传闻中，瞳后狐媚惑主，后宫三千仅她一人，又为扶持她的家族，要昏帝实行什么科举制度，喜欢洛阳风景，便要求昏帝为她大修运河，建造华美的船只！
　　“瞳后，原名雪墨瞳，她的出现像迷一样，没有人知道她从哪来，怪点子也的确很多，包括科举，运河，都是她想出来了，昏帝也的确很宠她，甚至，为她放弃后宫佳丽三千，这事，自然触及了云城贵族们的底线，后来，昏帝身染怪病，不再早朝，咱们的陛下，当时的宸王，便替帝管理朝政，运河修成后，宸王又上奏，洛阳适合养病！”柳下疾喘了好久，才恢复了精神，好在没有咳！
　　“你们的父亲，是淵瞳四年的进士，昏帝亲点的状元，运河便是他监督修建的！”
　　“帝在金銮殿逼昏帝退位后，肃缙便开始营救被囚禁的昏帝，不过，失败了，帝放他回来的第二天，他便去了潜龙台。”
　　“所以祖父为了柳家任由我父亲尸骨在外？”柳墨文冷笑着，历史从来都是由胜利者书写，祖父说的这些事除了父亲营救过昏帝外，他都知道！
　　“他毕竟是我儿子！”柳下疾叹了口气。
　　“所以祖父在这里偷建小灵堂供奉？”柳墨舒第一次觉得这里的一切很恶心！
　　“那祖父在昏帝的事中扮演的是怎样的角色？为何柳家这些年荣耀依旧？”柳墨文深吸了一口气，才道！
　　“当年高宗攻前朝帝都时。柳家先祖曾向高宗进献妙药降伏前朝帝君。”柳下疾等了好久，才说道
　　。
　　“呵呵。所以祖父向宸王进献妙药毒害昏帝？”柳墨文突然大笑起来，笑的眼泪几乎都要出来。
　　柳下疾一愣，双眸一阵混浊。当年在昏帝的雷霆手段之下，四大家族，即便是不问朝事的李家也受影响，他虽然是丞相，可柳家其他人却被打压不少，而张家却得意非常，彼时还是宸王的帝找到他，想要柳家的秘药，为了家族兴旺，他不得不这样做！

作者有话说

　　这里的一些事是隋朝的，虽然影视剧里隋朝很不堪，但隋朝的繁盛唐朝几百年也没有赶超！
最后，郑重的说：求收求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