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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自己应该是爱着她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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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迷上了夜晚新房子的屋顶。
仲夏夜湿热难耐,佐助在房顶找到了樱,樱粉色的长发铺散在屋顶上,她睁着眼望着天上的星星。
“怎么不回屋里?”
“热。”
“屋里有空调。”
“空调冷。”
只是想呆在外面吧,佐助只得坐下,陪樱在房顶待着。
“在想什么?”
似乎这问题很需要思考一阵,大概隔了半分钟,樱才转过头来,盯着佐助的脸,感觉从额头到下巴,被她的视线细密地扫视了一遍,佐助有点僵,自己没问奇怪的问题嘛……
“在想……佐助君真帅啊。”
满嘴跑火车。借着月光,他看到樱额头上的阴封印颜色浅到快看不清,大概是有手术、任务什么用掉了积攒的查克拉。
樱又把目光投回了星空,沉默了一会儿才又从神游的状态回到了现世一般:“对了,明天晚上不回家。纲手大人和五代目水影叫我去喝酒。喝完酒,嘛……大概晚上会被她们拉去男公关店吧。”
“牛郎店?”
“你没去过?”
“当然了。”
“一群帅哥奉承女人、讨女人欢心,代价是要多买店里的酒。”
“火影和水影……喜欢这种虚情假意的奉承?”
难以理解,佐助觉得那两个实力与样貌兼备的女人心思简单到奇怪——不认识的男人因为钱奉承着自己,会开心?
“是真心实意。收到酒水提成的那一刻,牛郎们当真很开心。”
唔……好像樱这么说也有道理,佐助感觉在被她绕进去的边缘。
“她们两个单身就算了,干嘛叫你去,你明明是结婚了的吧。”
你丈夫还在面前,就说这明天要去牛郎店,这样好吗……
樱甚至懒得转头,只瞥了佐助一眼:“纲手大人一直不觉得我结婚了,所以才叫我去玩嘛,你就当那是我的任务好了。啊啊……我闻到了空气里弥漫的醋味。”
你也知道啊,佐助却找不出有实弹的话回她。
“你要真的介意,不如用变身术变成女人,和我一起去啊。你看鸣人那家伙用色|诱之术就很顺溜。”
“……”
她那揶揄的抿笑……在胡说八道什么。
“好了,我开玩笑的。你后天早上一点二十分去短册街接我吧……唔,凌晨一点半那里关门,因为他们不能打扰客人白天的精神。”
“那……我来接你吧。”
*
快十二点时,按照地址,佐助去了那家店,不过他可没破廉耻地用鸣人的原创色|诱术,而是用了幻术进去。
昏暗的店里照着人造色灯,让每个人的脸看不太清,不过听那最闹腾的声音,佐助就找到了五代目火影和水影、还有妻子樱那边。
“香槟塔!”
“香槟塔!”
“香槟塔!”
那群二十多岁的男人哄着女人,香槟塔是提成最多的,虽然不想承认,但佐助确实在男公关们脸上看到了笑脸。
“这边。”
樱拉住了他的斗篷——她是什么时候看破了自己的幻术?还是说,自己下意识并没有打算躲藏她,幻术自然会被她很容易解开?
“店里的是影分|身。”
她脱下了为玩乐设计的女装外衣,里面是忍者的服装。
任务?
又不像暗部的任务,没有面具、没有暗部的制式武器,全身都是漆黑色,她把套头衫严严实实地拉上。
店门压低的布帘上龙飞凤舞写着“舞”,暧昧着里面有舞伎之类的声色。
这家半夜还亮着灯的店,坐落在短册穿城小渠的岸边,里面飘出脂粉气,喧闹着。
“有白眼仔在里面。”
樱靠着拐角处的墙,瞳仁映照着店里投出的微弱烛灯,隐约显出一股深绿。
像猫的瞳仁一样,无时无刻都在“狩猎”的姿态。
“‘打一顿,打到同意’,我是这样说的。鸣人拜托我帮他,这是我们三个人的……秘密。”
鸣人也同意她这样做了?
佐助觉得两个人有点胡来。
阴封印之前被消耗,即使是看穿经络的白眼也认不出这是樱。鸣人没办法亲自来揍人,他的经络被尾兽查克拉拓展过,太容易被白眼看穿。
“白眼的侦察力,你也不要太小看他们。”
好歹是三大瞳术之一,佐助有点担心,但樱仍未寻求自己的帮助。
“白眼的弱点是幻术,你可别忘了,我本来是幻术型,当然……拿写轮眼幻术是没辙的。”
佐助不由得认真思考起了樱的实力,没有什么短板可挑出,女性忍者普遍的弱点力量和查克拉量较小,也通过阴封印弥补了,甚至成了强项,除了没有血继能力。
他停留在远处的阴影里,远观樱仅仅靠白打,赤手空拳地把刚从温柔乡里走出的两个日向揍到小河渠里。
不出所料,那两个日向暴怒,他们抽出了刀。
佐助按住了草薙剑,刚才樱说要断绝所有可能留下蛛丝马迹证据的武器,连一根千本都没有带,与有武器的日向们……
被武器划到的樱却身形一闪,如爆裂的气球般消失了。
是影分|身。
店里的那个才是本体。
……
佐助拿出怀表,一点二十分,正好是昨天樱跟他约定的时间。
*
“耍着我很好玩?”
“是啊。”
樱走在无人的街道上,她大概是喝得有点多,走起路来稍微颠着脚,情绪很高。
佐助真有点生气,所以今天晚上把自己叫出来,她仅仅是觉得“有趣”?
真恶劣。
她突然停下,转过头来,脖颈仰着,身体向后斜方倾倒,绿瞳里却没有一点觉得有趣的余韵:“日子是很无趣的。”
“如果我突然哪一天死掉,请佐助君不要露出哪怕只有一点点的惊讶。”
她继续往前,似乎完全酒醒,或许她根本没醉,医疗忍总有想不到的手段。
父母、女儿、挚友、师长,甚至是身为丈夫的我,她应当什么也不缺少,但为何背影看起来如此的孤独呢?
“……樱。”
“什么?”
“有想要的东西吗?”
曾经的我想要力量、复仇,想要毁掉木叶,现在想要守护这来之不易的安宁生活。
她会追寻着什么?
也是同伴?爱?家庭?
佐助却相信她听到了问题,但她没有停下脚步,也不回答,继续走着。
回答我啊……
如果连我都吝啬给出答案,你的心中还会装着谁呢?
“没有,我没有想要的东西。”
“抱歉啦,佐助君,我什么都不想要。”
樱转过了身子,略仰头正视着佐助,她的脸既熟悉又陌生。
佐助困惑起来:“……活着呢?”
这是人类应有的最底线答案。
“如果只是我自己的话……我不知道‘活着’是不是我想要的。”
啊……并不是我离她很远,其实是我离她很近、很近,但她像一个黑洞一样,没有能到达的目的地。
“但是,之前我答应了‘哪怕是为了你,我会试着活久一点’。如果佐助君还在身边,我想‘活着’会是我想要的。”
她回答完了问题,走到佐助身边,拉住了佐助仅剩右臂的臂弯。
“我们在说些什么啊……佐助君,一起回家吧。”
她是为我而生存下去的?
或者这又是她心血来潮跑火车的答案?
佐助不明白,只是觉得挽着自己手臂的樱,并没有看起来那么坚强,仅仅是空壳包裹一样。
像一颗樱桃,却没有核。
我能成为那颗核吗?
但愿我能多陪她一会儿。
*
“佐助。”
“嗯?”
“爱我吗?”
“……”
“……好吧,我知道你是爱我的,是这样吧?”
“嗯。”
“不要生气了,我答应再也不去牛郎店,也不和别的男人暧昧着说话,即使是任务。”
“……随你喜欢。”
“嘛……果然是佐助君,明知道我做不到吧?”
“这么说,你真的有在外面玩?”
“实在无聊的时候,偶尔。谁让你总是不在我身边,寂寞实在很难无法忍受啊。”
“还是我的错了?”
“是啊,你也要反思一下嘛。”
“比我稍微严厉一点的丈夫……肯定认为这是不伦。”
“没办法,谁让佐助君是这样温柔的丈夫呢?”
“那我会多留在村子里,至少你觉得寂寞得不能忍受的时候,告诉我吧。”
“现在就很寂寞。”
“你没有在耍我?”
“没有。”
她是自己选择的唯一的妻子。
之前在心里模糊起来的答案,又确凿起来——
自己应该是爱着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