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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画(内含公子头像) ...

  •   “弦,”公子哀怨地冲着一盘甘露饼发呆,“你到底什么时候能画好?”
      “别吵。”被叫做弦的男人微微皱眉,细白手指点在红唇上,轻轻“嘘”了一声。
      “快点啦。”公子摸着空空如也的肚子,恨恨地撕扯手边的菊花。
      弦抬眼轻笑,很快又低下头去。浅红色衣袖衬得他手指越发白皙,指甲也是半透明的粉白色。细细一支笔拈在手里,动作画眉似的温柔。纸上颜色浓浓淡淡,精细的线条如同繁艳的花枝,一点一点开了满纸。
      “你输给我了,”流水样的长发拢在一边,发梢带了点极浅淡的紫色,他掠了掠几根散落的发丝,“说好让我画张像的,可不能反悔。”
      “我哪有反悔。”公子咬唇,“可你画得也太慢了,饼都凉了。”
      “马上就好,”弦有些好笑地看着他,“别咬了,就你那嘴唇,再怎么省着吃也不够一顿的。”
      “快点画!”公子瞪他。
      “行了,就差一笔。”弦飞快收尾,搁了笔,身子往旁边侧了侧,离远了看成品。
      那边公子立刻如逢大赦,抓了饼狠狠咬下一大口。
      弦淡笑着看他,薄薄的红衣领口开得很低,露出一大片栀子花颜色的肌肤,腰带也只是松松垮垮地系着。长发不束,随意地披散下来,耳边别了朵极罕见的蓝色莲花,细细长长的莲瓣同他精致的凤眼一样,有种清艳至极的风流。没干透的画纸铺在桌上,他看看公子,又看看画,眼角一挑,面上泛出些意味不明的笑意。那边公子吃着嘴里的瞅着盘里的,哪有心思往这边多看一眼,他也就笑得越发舒畅。
      “做什么呢这么高兴?”裴雅掀帘子进来,从公子手里抽出吃空的盘子,“又画画了?”
      “对哦,”公子这才想起来,恋恋不舍地松了手,手伸过来捏画纸,“我还没看呢。”
      “洗手去!”裴雅打掉他的油爪子,把空盘子放回食盒里,自己走到弦身边看画,“不错嘛,这谁啊?”
      “你看着像谁?”弦不只眼角挑了上去,连眉梢也扬了起来。那边公子赶紧凑过来:“喂你把我画成啥样了?怎么他都认不出来了?我就知道你不会好好画,不就打赌输给你一次么,死妖精你到底有完没完……”
      公子吃饱了叫起来也格外有精神,可是这回没等裴雅瞪眼,看到整幅画的时候他就自动消音了。眉眼好歹没动得太出格,他把画放回桌上,嗓音儿变了变,面上勉强还算是风轻云淡:“这……谁啊?”
      “好看么?”弦一双凤目亮晶晶地瞅着他。
      “好……”公子硬着头皮说了下去,“……看。”
      “当然了,我画的能有错么?”弦伸了伸腰,舒服地眯起眼来,“好久没人肯让我画了,再荒下去手都生了。你呢,虽然才四个时辰就动了三回,但忍着没扑到点心盘里也算难得,勉勉强强算是合格吧。”
      公子站在一边,越听越想给那张全是满足的脸印个手印儿,旁边裴雅本来在笑,听到末一句吃惊地看向他,仿佛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似的。公子被看得不好意思,恨恨地说:“看什么看,没见过美人啊?”
      “是美人,”裴雅连忙指着画点头,“看这眼睛,这下巴,这嘴唇,真比受委屈的小媳妇还招人怜惜,我说你……”
      话没说完,公子已经扑上来,一脸恶狠狠的样子。裴雅一边笑着跟他打闹,一边埋怨弦光看热闹不帮忙。被批评的那一个却是早笑倒了,头上簪的花也颤颤的,几乎要掉了下来。
      球本来扒在公子膝头舔饼渣,公子猛一站起来,它差点摔地上。这会儿前爪狠狠抠住公子衣裳,肥身子晃晃荡荡地吊着,这会儿听见这几个人热闹,也爬上来把脑袋搁在桌沿儿,瞅着被三人丢在一边的那副画,小眼睛一眨,又一眨。
      画好好地摊在那儿,时不时被风吹起一个小角。画中人眉目宛然,就和公子照镜子似的,论长相真是一模一样。可唇边的弧不见了,红唇微张,一双眼睛带点秀,沾点灵,再蒙上一层薄薄水雾似的幽怨,带得整张脸都……
      “这哪是我!”公子咬牙,“我什么时候,什么时候……”
      “你看着点心的时候就这样,没错。”弦无辜地说。
      “模样还是对的,就是这神态,”裴雅憋住笑,“特别的……我也不知道该用个什么词儿……总之很……”
      裴雅正纠结怎么把话说下去,就见细细的一条红线从球的鼻子里钻出来,小蛇似的顺着桌子往纸上爬。“呀!”他赶紧把画拎起来,“怎么又流鼻血了?”
      公子的脸色顿时又难看了几分,球被突然降下来的温度冻得一哆嗦,小脸一皱,夹着尾巴赶紧溜了。弦却没感觉似的,眼睛更亮了些:“本来这画画完也就完了,现下我改主意了。虽然年已过了,可大街上要买年画的人怕是还有……”
      “怕是值不了多少,”裴雅赶紧接话,“能换俩烧饼就不错了。”
      “一个我也卖,”弦说得兴高采烈,“是没大胖娃娃看着喜庆,不过贴美人头的也不少,总不至于赔钱倒贴也没人要吧,那就太说不过去了……”
      “也就这一点色相可卖了,趁着还能看赶紧的吧。”裴雅举手支持。
      “嗯嗯,我马上就拿回去裱了,你说去哪里卖比较合适?甜水巷?”弦侧头想着。
      “果子巷也不错吧……这俩地儿哪里青楼多?”裴雅出主意,“要去女人多的地方才好卖。”
      “切,”弦斜眼,“没见识了吧,谁说只能卖给女人?”
      “哦……”裴雅顿悟,陪着弦一起笑得一脸暧昧,“对了你和他打的什么赌啊,居然能让他认输?”
      “不告诉你。”弦顿时得意起来,“这算什么,我有的是招儿,下次保管让他乖乖地脱了衣服让我画,那要是卖出去……”
      被冷落在一边的公子听到这里,活动了下快要抽筋的脸,猛地掀起帘子冲后院去了。“你干嘛去?”裴雅在后边叫他。远远的传过来从牙缝里钻出来的声音:“我去把池塘里的那棵蓝莲花挖掉!”
      笑得嚣张的两人顿时停了下来。裴雅愣了一会问:“你信么?”
      “不信,”弦悠然一笑,“他怕脏,新做的衣裳怎么肯去沾塘泥?”
      “我也不信,”裴雅掀开食盒的盖子,微微一笑。“你的原身有多大?”
      “总有……”弦蹙眉思考,“这个桌子大吧。”
      “那就没事啊,”裴雅眉眼一弯,“他抄了勺子出去的,能挖出什么?”

      三天后。
      “死莲花,死妖精,不对,死人妖!死莲花,死妖精,死人妖……”
      公子的院墙不高,可里边种的花木多,传出来的声音隐隐约约的,听不清楚。浩然打墙根过的时候,叹口气道:“唉,才刚初春呢,怎么就闹苍蝇了……不是又惹了什么不干净的妖怪吧?”
      “一定是,”沛然一脸肯定,“不是蝇妖吧?那可恶心的很,他家养花估计上大粪,能不招苍蝇?”
      后门哗啦一下打开,公子捏着菊花优雅地倚在门边:“招不招苍蝇,你自己进来看看不就知道了?”
      “好!”沛然撸了撸袖子就往里边走,“正巧我好久没上你院里玩儿了。”
      公子又是无比优雅地一笑,没有说话。浩然被他笑得后背发寒,隐隐觉得有些不对,想要出声提醒弟弟,却已经来不及了。

      傍晚,除了沛然,全巷子的人都聚在裴雅家里等饭吃。
      “本来是桑姐请客的,可她被突然的一声狼叫吓得又打翻了调料罐。”施小仙揉揉空空的肚子。
      “这次,咳咳,是,咳咳……”浩然咳得上气不接下气。
      “是盐罐子啦,谁让你喝粥喝那么快的,也不先尝尝。”小仙鄙视地看他。
      “不对啊,”一边的元和细细思索,“城里怎么会有狼呢?”

      “天干物燥,小心防狼~~~~~~~~~~~~~~~~~~~~”

      以下就是弦纪涩,也就是鸭子画的公子图~~是不是符合小裴的描述,大家自己看吧~
      还没画完,等全图完成会再贴的。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画(内含公子头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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