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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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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好了抵达本丸的第二天,也就是今天早上一起和五虎退去万屋……然而,沈卯却蔫巴巴的。
“大、大人……”
五虎退抬眸,小手小心翼翼地轻扯了她的衣角几下,神情不安又紧张,“您是不是……是不是担忧我不能好好保护您……”
“……诶?”
没想到五虎退会这样敏感,沈卯愣了一下,随机立马扯出了无事发生的表情,“没有没有!是因为昨天没有睡好啦!”
“……嗯!”
五虎退便朝着沈卯露出了一抹怎么看怎么勉强的笑,楚楚可怜到沈卯感觉*罪恶爬上了她的脊背……结果伸手一摸还真不是她的错觉:一只尾巴尖尖上系着丝带的金色眼睛小老虎被她撸了下来之后还在“嘎嗷嘎嗷”地扭来动去求抱抱呢。
……真有活泼啊,要是五虎退也能跟这孩子一样打起精神就好了。
沈卯在心中默默叹了口气:“接下来的路就要拜托退啦!毕竟……诶嘿,我在本丸里就认识你一个刀剑男士嘛?可能会有很多事情麻烦你……退会觉得我这样的审神者很棘手没用吗?”
沈卯故意自曝不足,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果不其然,便看着那孩子急急否认,立马登起了精神,水润弱气的眼眸睁的滚圆、警惕地注视着四周,倒是没有好像沈卯会随时将他抛弃的惴惴不安了。
不过,沈卯所言昨夜没有睡好倒不是搪塞五虎退,而是确有其事。作为当代恶臭青少年,沈卯有着熬夜的坏习惯,信条就是“一时熬夜一时爽,一直熬夜一直爽”“熬夜到天亮,筑基升出窍”这种狗屁不通的话。
吃完半个苹果,和两个小伙伴道过晚安并委婉拒绝了五虎退守夜的请求之后,沈卯看完了这个本丸的刀帐,手机上的时间就骨碌到了十点多,而窗户之外还是大白天。
这个时间对夜猫子来说根本不算晚,而且外边着大亮的好天色,不清醒好像都对不起自己啊?
第二天不用上学,也没有夜半上厕所顺便查房的父母,沈卯本以为这是自己正当修仙“熬昼”的好时机!谁知她刚美滋滋地升起鏖战到天明的想法,窗外就传来了日晷咕噜噜滚动的声响,随之发生的变化是一下子暗下来的天色,天穹之上从艳阳一球carry全场到蟾宫C位出道不过几秒的事儿,除此之外,刚刚开始充电的手机也一下子没了能量来源,电量停在岌岌可危的18%,也不知道能不能坚持到第二天。
本 丸 大 变。
作为本丸真正的主人的沈卯简直目瞪口呆,看看手机,看看月亮,再看看自己,这样看了几圈,在尝试、并发现日晷她根本挪不动之后,只得老老实实地把手机开了“超级省电”,然后缩在好在提前已经铺好的被窝里,并且拒绝把自己和叼着狗链自己遛自己、还上书“具有较强的自我管理能力”的表情包里的二狗子联系在一起。
……只是,作息那是一下子能改过来。纵然本丸给沈卯起了个好头,她也翻来覆去了好几个钟头才勉强睡着。
当然,这让沈卯郁闷的事儿她是不会和别人分享的。
幸而这次,在狐之助的领路之下,三人十分顺利地抵达了万屋的入口,沈卯的小情绪顺顺利利地消了下去。
拉开移门,掀开门帘之后,眼前什么一花,接着出现在沈卯面前的是一块普通的广场。
“殿下,我们到了。”
“欢迎您,震-三位本丸的审神者,”
沈卯手中的腕带模样的终端亮了一下,出现了一块矩形的高科技透明屏幕,柔和的机械音通过终端出本丸被激活之后、分解出的、贴在耳边纽扣大的耳机传递给了沈卯,“这里是震-甲子号的万屋,我们衷心希望您能在这里渡过美好的时光与充足的服务……”
“震”意指东方,沈卯所就任的八个楔之位之一的本丸、镇守的是“伤门”的风穴,伤门居东方震宫,她本丸的编号也不同于寻常编号的甲乙丙丁,而是根据周易后天八卦中的“震三”来取的。当她离开本丸去往万屋之后,由于没有选择目标,到底的目的地自然也是离她的镇守府最近的万屋。
左右前后都不断有门凭空亮起出现,当审神者们进入或离开万屋、头也不回地迈动脚步之后,背后的障子门便化作光点消失了。
原来如此,是这般进入万屋的啊。
沈卯犹豫了一下,在询问了狐之助的意见之后,把震-甲子号的万屋地图加载到了它的身上,关闭了那块只有她能看见内容的屏幕,一手拉着五虎退,一手抱着狐之助,走了几步之后,眼前的景象豁然开朗——
是以“娇小纤细”为美的和风楼阁与金碧辉煌的高楼大厦组成的购物街,明明风格截然不同,这样一看却有一种不同凡响的奇异美感,而熙熙攘攘的人群,则流动在这样别有洞天的世界中。
沈卯惊叹着转动眼珠打量了一下四周,发现到处都是今日轮到休沐日来万屋放松心情或采买物资的人们,审神者有戴着面具的,有面覆灵纸的、露出脸庞的也不少;刀剑男士们也有,不过他们全都在面上覆着白纸,上面写着什么,但是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根本看不清楚。
……那是做什么呢?
觉察到了沈卯的疑问,向导模式的狐之助通过耳机解释上面写的是他们所属的本丸编号,不这样引导的话,单独前来万屋的刀剑男士很容易迷失在间隙中的。
不过令沈卯感到奇怪的是,像他们这样“审神者+刀剑付丧神”的一眼望过去都找不到几对……她还以为同事们都会习惯性带上近侍呢。
不过要说格格不入,沈卯有觉着在穿着现代西装的,身穿江户时代有肩衣及长袴的,披着日本战国年间甲胄的,着着平安时代壶装束的同事们之间,上面短袖下边裤衩的自己是不是太过随意了,在心中询问狐之助确定万屋对服装没有要求之后才定了定神,空出心来看万屋的景色。
街道上,有卖脚力的“随叫随停~万屋火车统一价——”的牛车外形的妖怪火车,有叫喊着“上好的乌冈白炭最后一日大减价”的猫耳朵商家,还有“新型号畑当番式神,最大程度解放您的战力”的鸟嘴巴小贩……
买卖砥石冷却材等基础资源的,买卖各种当番式神包括刀匠式神的,买卖打着不是是真是假名家名号御守的,买卖保养刀剑工具的,买卖骑兵、步兵、投石兵等刀装的……抛开一些基础的人类日常衣食住行需求的市场,对抗时间溯行军的时之政府麾下的特有商品也是琳琅满目,看到沈卯眼睛都花了。
万屋流通的货币是黄金作成的小判和一种名为“PT”的、来源于对时之政府的贡献的点数,顺带一提,下发的工资是可以在PT和小判之间进行选择的。
沈卯没有小判,钱包和手机里的现金换算过去也不够花的,但好在据说她镇守楔之位的本丸就是顶顶了不起的大功一件。据说把她带到政府入职的工作人员就因此获(抽)得(成)了一笔不菲之财。
“在审神者之间还是PT点比较流通啦,因为各位审神者大人之间也是有业务往来的。”
狐之助含含糊糊地介绍说。
“哦,那这样不就是C2C嘛,”
沈卯恍然大悟,“还可以打零工挣外快啊!”
钱,或者说货币这玩意儿,没有谁会嫌少,沈卯也一样。于是当狐之助介绍审神者们会在私下里进行时之政府默认的“灵力交易”——即把自己身上的灵力注入作为媒介的物体中,作为纯粹的能量,去“救济”一些灵力吃紧的审神者之后,沈卯则欣然前往了一个安全的正规场所,因为什么也没带,便把自己看不见也摸不着、更感受不到的灵力,当场凝成了一堆婴儿拳头那么大的石头,毕竟她现在一穷二白,只有一身灵力据说“浩如烟海”。
“噢噢,果然是透明的呢!”
沈卯颇好奇地戳了戳手中的一块石头——凝成石头的灵力自然也是透明的,要不是握在手心里,根本看不见的那种透明——顺利地从接待员哪里划走了一大笔的PT点。
……说实话,看着接待员的眼光,从表面礼貌实则蔑视,到不可置信的目瞪口呆的转变,让沈卯一下子想到了小学课文里的《百万富翁》里 “当他向那张钞票(百万面额)瞟了一眼的时候,这个笑容就马上牢牢地凝结起来了,变得毫无光彩,恰像你所看到的维苏威火山边上那些小块平地上凝固起来的波状的、满是蛆虫似的一片一片的熔岩一般。我从来没有看见过谁的笑容陷入这样的窘况” 的那段。
……有种转生异世界变满级大佬的爽感呢,诶嘿_(:з)∠)_
被狗眼看人低的小市民的快乐就是如此简单,朴实,而又枯燥。
有了PT点,沈卯便带着两只大肆买买买了,说实话,她从来没有如此地体验过逛街购物的快乐啊!
最棒的是,购置的商品还可以直接送货上门的,而本丸内的搬运则可以凭借只能限制死物用的转移符搞定!
和五虎退还有狐之助在万屋耍了一天……啊,是买了一堆物资之后,沈卯回归本丸的时间已经是傍晚了,此时她的表情相较于早晨出门的平静与期待,简直可以说是神采奕奕了,陪审神者整整一天轻松日常的五虎退也很开心,开心到要樱吹雪了,只有狐之助一脸怀疑人生,没有办法把今日玩疯了东奔西跑的审神者和昨天那个恨不得一辈子窝在天守阁不出去的审神者联系在一起。
只可惜,沈卯的好心情只维持到那个时候为止。
那时,沈卯和五虎退手中领着一些轻便的战利品,一起向湖中石亭走去,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彼此之间的氛围倒是轻松愉悦的像是在一对感情很好的亲姊弟之间一样。
“大人!——”
突然,原本抿着唇微笑的五虎退收敛温和腼腆的表情,右手已然握在了本体刀的刀柄上,随时准备着出鞘,眼睛警惕地注意着周围的风吹草动,“大人小心……!”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然而像绅士一样将手掌放置与自己胸前的青年,并没有将目光分给勇敢忠诚的小少年一分一毫。他银鼠色的双瞳掩在薄薄的镜片后,眼瞳中燃烧的火却毫不遮掩地烧到了沈卯的身上,再配上那深度愉♂悦的笑声,直接让她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终于见到您了呢~……主人大人!”
沈卯:“……”
她就知道她就知道!她就说这一天不可能什么堵都不添!原来在这儿等着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