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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火烧云 ...
“不行,我一个人睡习惯了,旁边有人的话,存在感会特别强烈,我会睡不着的。”强烈到会感觉到呼吸在空气中微微震动的响声。伏玩说完这话,感觉到自己的衣袖微微颤了颤,垂下眼睑,就看见一双细长的小手轻轻的拽着她的衣袖来回摇晃……
“嗯,那就只能……”这院子客房倒是也有,空屋子也有,只是这个倔强的小鼠非要和她同居一室,轻轻晃动摇摆的衣袖晃得伏玩头晕,她知道自己又再一次的妥协了。湘萍一脸哀怨的看着伏玩,三步一回头,最后还是无奈把自己值夜睡得外间小榻让给了小鼠。
细长的丝线缠绕在伏玩白嫩的手腕处,偏偏还是鲜艳的大红色,丝线另一头有人轻轻晃动着丝线,“伏玩,你还在吗?”
伏玩翻了个身。
丝线又不厌其烦的摇动了两下,在空气中划出一阵阵水波向着四周散去……
“伏玩,你睡着了吗?”
伏玩又重新翻了个身。听到里面吱扭吱扭的响声,小鼠自言自语了一般,幸好还在,把丝线绕着手掌紧紧的缠了几圈,像是温暖的手套紧紧包裹着她的小手,而后把线头紧紧捏在手心,双手叠放在心口,让那丝线紧紧贴着自己的心房,劳累了一天早已疲惫不堪的人儿终于入睡了。
过了许久再没有听到有人叫她,丝线也不再晃动,伏玩倒是睡不着了,她翻来覆去,解开了手腕处的丝线,最终还是披了件外衣轻手轻脚的向外走去,伏玩蹲在地上,仔细的看着榻上的小人儿,窗外的缝隙处溜进一抹清冷的月光恰好照在那人的嘴巴上,小小的薄薄的带着淡淡的粉嫩,伏玩抬了抬下巴,“哼,真嫩啊。”
随后摸了摸自己的脸蛋,“姐姐我也嫩着呢。”
伏玩垫了垫自己的脚尖,不好,蹲的有些麻了,一阵风吹来,伏玩抖了抖,怎么这么冷,伏玩拉紧了身上的外衣,随后一瘸一拐的向着风源地走去,她回头看了看小榻的方向,撇了撇嘴,这是哪个下人这么不长心,窗户破了这么大一个洞都没发现,那风还正好吹向小鼠睡觉的地方。
伏玩把自己的外衣脱下来想要塞住漏风的窗洞,好像太大了,一时也找不到其他东西,就这么站在那里站了一小会儿,冬夜的冷意不断的浇灌在她的小身板上,伏玩敲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她这是傻了呀,还是傻了呀。随后开了门唤了湘萍找人把窗洞补了个严严实实。
伏玩这才安心的回了屋,经过小榻的时候,她看了一眼,嗯,上面鼓起了一个小山包,模糊一片,看不清首尾,想必小鼠还睡着呢,睡得真香,一如之前那般即便冷风嗖嗖的吹着也能安然入睡。伏玩打着哈欠伸了个懒腰,真冷,她还是赶快去睡吧。
不过……伏玩走了两步又退了回去,怎么听着呼吸声有些不对?伏玩蹲下来把某只小鼠的脑袋从被子里挖出来,摸了摸,好烫。
伏玩立刻把刚睡下的湘萍又叫醒了,屋内亮了灯,伏玩这才看清怀里的人儿,眼泪糊了一脸,满脸通红,呼吸粗重,却还在断断续续的小声抽噎。伏玩摸了摸她的脸,瞬间手上沾满了眼泪……
伏玩低了低脑袋,听清了小鼠含糊不清的嘟哝,“我怎么办啊?”
“娘,娘。”
直到那一声“伏玩”响起,伏玩的内心颤了颤,沉默了起来,也许某只小鼠把自己当成了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吧……那她自己还能轻易甩开她吗?
要怪也只怪她自己趁人之需,在小鼠娘亲离开之时,收留了某只无依无靠的小鼠,给了她无尽的念想。
这只小鼠也是好运,之前伏鸾开窗冻病了自己,伏玩一穿过来,那病也就跟着好了,还剩下几包治疗风寒的药没有用完,湘萍仔细放着,如今正好让小鼠捡了现成的,否则即便是伏玩自己大半夜的又隔了这么远也不好叫到大夫来。
伏玩这身子到底还是小孩子,折腾了半宿早已经困顿不行,小鼠又和她身量一般,伏玩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她抬起,喂了药。
湘萍看着伏玩那笨重的样子,想去帮忙,可心底又有些微恼,她说的话,小姐怎么就是不听呢,如今捡了这么个麻烦回来,可如何是好?本来还以为传言有误,如今看来这分明就是个扫把星啊,谁沾上谁倒霉,先是小姐莫名其妙的被罚跪,然后又是中了邪一般留她在屋里睡,晚上又是折腾下人修窗,如今又发了热,害的她自己也跟着熬药折腾了一夜。
伏玩看着喝了药睡下的小鼠,心中一松。幸好是在这里,要是小鼠一个人睡在隔壁,说不定就这么走了,也没人发觉……
湘萍到底还是怜惜伏玩的,“小姐,我看您也折腾了一晚上了,赶紧去睡会儿吧。”如果真的有霉气,那就让她沾上好了,只要小姐能平安就好。如果说这院里有人真心的待伏鸾好,那就一定是湘萍了,只不过以前伏鸾总是自己怄气,什么人的话都不听,湘萍稍微规劝她两句,她就委屈的不行,自然也看不见湘萍的好了。如今伏玩愿意相信她,她也就越发的用心了。
湘萍是陪嫁过来的,原本是个不起眼的小丫鬟,派给了伏鸾后才升了大丫鬟,她在这伏府里没有根基,也没有可以互相照应的人儿,对于伏家人来说她始终是个外人,伏鸾是她的主子,就是她的一切,只有伏鸾活的好,她才能活的好。
“放心,这里有我呢。”
“我帮你先看着。您先睡会儿再来。”湘萍再三保证,才把伏玩哄去睡了,只是伏玩还是有些不放心,“湘萍,二叔回来了,还把小鼠娘接走了。若她真的在我院里出了事,我们也难辞其咎。你用心着点。”
湘萍点了点头,心底有些疑惑,可是还是没有问出来。她原先以为小鼠娘被二爷接走看病的事都是小姐骗小鼠的,可是如今看小姐那么笃定的神情怎么就像是真的一般,可她一直陪在小姐身边,小姐怎么就知道小鼠娘是被二爷接走的呢。
伏玩见有人照看着,倒在了床上瞬间便入睡了,今天真累啊。
“小姐,小姐,快醒醒。五小姐来了,她快要闯进来了。”伏玩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是脑袋昏昏沉沉的抬不起来,却硬是被湘萍给摇醒了,她还带了点未清醒的迷茫来,“五小姐,这是谁啊?”
“敦敦,你还没起呢?连给祖母请安都忘了。我进来了啊。”是伏婳的声音。
伏玩渐渐清醒了些,对了,不能让她进来,小鼠还在外间躺着呢。这孩子大嘴巴到处瞎说怎么办?
伏玩来不及穿好衣服,下了床就往外走,咦?榻上没人?
湘萍拿了衣服,在外间帮着伏玩换上,伏玩一边伸着手配合着穿衣,一边看向空空如也的小榻,疑似询问着,“人呢?我让你看着的人呢?”
湘萍给伏玩系带子的手抖了一下,被伏玩看的心慌,指了指里屋,伏玩进屋子看了一圈,还是没看到人。湘萍指了指床底,伏玩有些哭笑不得,“你怎么把人藏床下了。”
“地上多凉啊,风寒还没好……”
“什么藏床底下了?”伏婳瞬间就闯进了伏玩屋里,伏玩吓了一跳,湘萍脸上带着哀怨,好似在说,“这不是时间紧急吗?幸亏我机灵。”
伏玩板着脸去看伏婳,“伏婳,无故闯入别人的卧房,这是一个贵女应该遵守的礼仪吗?”
伏婳被伏完说的脸一红,有些委屈,“不是开年春才习礼的吗?我怎么知道?”
“你那么凶做什么?”
伏玩自动忽略了什么开年春习礼的事,板着脸领着人出去了,只是还是没什么好脸色,“你又来做什么?”
“你忘了初一要给祖母请安。今天祖母问起你怎么没来,还是我替你回的。我来看你,你还这么凶我,我以后都不和你玩了。”伏婳委屈极了,忽然瞥着嘴要离开这个伤心地。
伏玩郁闷,她怎么不知道还有请安这回事,伏鸾竟然也不提醒她?看来有时候脑子里的外挂也不好用啊,伏玩一把拉住伏婳,“行了,我错怪你了,给你赔不是总行了吧。”
伏婳仰着脑袋,表示自己还在生气,伏玩挠她痒痒,她瞬间就笑了,正准备原谅伏玩,就听伏玩问道:“你娘陪送的铺子不是有家药铺吗?那你能不能给我找些蒲公英来?”
伏婳:……什么人那,这是。
“上次,我偷,不,我拿了那么多药材,我娘就禁止下人帮我拿药材了。”伏婳有些为难。
伏玩撇了撇嘴,“那你还是自己玩去吧。还以为你娘多疼你呢,没想到就连一点草叶子都不给你。”伏玩觉得自己这样利用一个小孩子实在是不道德,不过谁让她现在也是小孩子呢,那就只能用小孩子的办法了。
伏婳憋红了脸,“你胡说,我娘说了,那些铺子以后都是我的。”
伏玩抬头看天,:“连一点草叶子都拿不来,我才不信呢。”
伏婳:“你等着,我这就给你拿过来。”
疯一般的女孩儿窜出去后,还不忘说了自己的宣言,“我娘最疼我了。”
湘萍有时候是真的佩服伏玩,随便三两下就把平日里最是骄横的五小姐哄得团团乱转。随便就给打发走了。恐怕就连伏婳自己都忘了她最初是为了什么来的吧。
伏婳也觉得邪门,为什么自己每次都是匆匆茫茫的离开,那她起初来找敦敦是想干什么来着。
对了,人还在床底下呢?
伏玩看了湘萍一眼,湘萍心领神会,“把饭食端进屋里来,我今天在屋里用饭。”
伏玩推开门进了屋,湘萍在门外守着,以防再有人闯进来,她忽然觉得自己像是给办那事的人守门一般,天哪,她怎么会有这么污秽的想法,真是太不应该了。她们还是孩子啊,湘萍脸庞又红又热的。
伏玩蹲着身子撅着屁股,用力的把头探进床底下,里面黑乎乎一片,什么都看不到,她只好努力的伸手向里面来回扫荡,怎么什么都没有?
还没有直起身板,后背瞬间爬了一个庞然大物,伏玩重心不稳,立刻就栽倒了床上面去,幸亏上面铺了厚厚的一层,软绵绵的,要不然真的倒霉了。
“说,你是谁?”伏玩气闷,她还没有问后背是谁呢?倒是被人先诘问起来了。“我是你阿姨。”
小鼠讪讪的从伏玩背上下来,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伏玩:“站直了。”
小鼠立刻直了直小身板。
伏玩瞪着眼睛看着她,“怎么,这是好了,这么活蹦乱跳的?都欺负到我背上来了,也不看看是谁治好你的,你个恩将仇报的小白眼狼。”
小鼠抬起头,拿眼睛瞪着伏玩,伏玩更来气了,也把眼睛睁的大大的,“怎么,你还有理了,还敢瞪我。”
小鼠:“我不是白眼狼,我没有恩将仇报,我只是……只是想跟你玩。”
伏玩她实在不是很理解小孩子的游戏,什么突然蹿出来吓人啊,然后看着别人惊恐的样子会觉得很好笑,之后一直乐此不疲的玩着这些大人们并不感冒也不觉得有趣的游戏。
“咚”的屋门开了,小鼠从里面跑了出去。吓了门外的湘萍一跳,她走进去看着伏玩有些不自然的面色,别说自家小姐人不大,脸上的表情倒是不少,跟个小大人似的,“怎么了,她怎么跑了。”
伏玩并不想承认她误会了小孩子,然后口不择言的伤了人心,“她跑了才好呢,省的在这儿你担惊受怕的。”
呵,这是闹别扭了,湘萍看透也不点破,“小姐赶紧吃了饭,去老夫人那里陪个不是。”
“至于隔壁的有没有饭吃,反正也跟咱们没关系。”湘萍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多嘴说这一句,她明明是不想小姐跟那个小鼠多接触的,大概是觉得口是心非的小姐活灵活现的,终于有了一点孩子气。反正她算是看明白了,这两个小孩儿动不动就闹别扭,又动不动就和好。反复之无常,简直令她束手无策。管不了,不管了还不行。
“哼,饿一顿也饿不死。”伏玩依然抵死不承认自己的错误。
这是伏玩第一次见到那个传说中的祖母,也没敢抬头仔细看,只是认真的承认自己的错误,“前些时候病了,有些事不记得了,忘记了月初要请安。”翻来覆去就是这么几句,还不忘拍个马屁,“祖母免了我们小辈日日请安,只一月来一次,孙女还给忘了,真是不孝。”只不过等到祖母身旁的老嬷嬷要开口时,又紧跟着说道:“爹娘不在,敦敦人小也没个人心疼,祖母要罚敦敦,是爱护敦敦,替爹娘照顾敦敦。”
伏玩说完这话,高高在上的老夫人终于抬眼看了低下跪着的小人儿一眼,她孙子孙女多了,其中难免有一个两个疏忽的,敦敦是老大家的孩子,老大老大媳妇常年又不在家,她刚开始也是想着多照顾些的,只是这孩子一问她话就闭着嘴巴不吭不响,问几声不答一句,整的人心烦,时间长了也就不甚在意了。
今天怎么突然话变得这么多了。之前说是病了,她还为此训了老二媳妇,看来这是病了一回,人也开窍了。她年纪大了,见过的风浪多了,病后性格大变的例子也见了不少,“你舅舅来信说,你人小路途太远,就不用去看他们了。”
“仔细准备着,过完年和花儿一块去学堂。”
伏玩从那院子里出来,有种劫后新生的感觉,万幸逃过一劫,如果被罚,那就只能自认倒霉了。
一个伏鸾已经给她很大压力了,如今再加上一个小鼠,本以为自己只是个过客,也只当自己是个局外人,陌生的看着这一切,可昨日看着小鼠的睡颜,她知道她已经被卷入其中了,这里的天空开始变得清晰,像是捅破了她心里的最后一层窗户纸,今后她要想想如何更好的生活了,生活在这一个陌生的时空,成为其中的一员。
“哟,这不是敦敦吗?”
“听说你今儿个没去请安,这是被祖母罚了。”
这个难听的声音到底是哪个扫兴的家伙儿,哟,还是个圆滚滚的小胖子,“原来是伏桧啊。”伏玩用着“原来是八戒啊”的强调自顾自乐着。
“你笑什么笑,当心我揍你。”小胖子亮了亮拳头,向着伏玩威胁着。
伏玩是不怕这么个小孩子,尽管是个胖墩,只是要是和他起了冲突会很麻烦而已。有时候就是不能特殊,要是引起某个好奇心重的小孩子的注意力,那她怕是要一直有麻烦了。
伏玩正想着对策,突然不知道从哪儿钻出来一个人,她站在伏玩身前,张开翅膀,不,双臂将伏玩紧紧护在身后,大有一种老母鸡护崽儿的无畏来,“胖墩儿,你不准欺负她。”
也只是片刻之间,伏玩就看见小鼠跟一个胖墩滚在一起,两人难舍难分,最后竟然是胖墩哭着跑了,“你以前明明打不过我的。”他这次大概被打击的不轻,一边跑,一边状似疯魔般的阵阵哭嚎着。仿似被整个世界欺骗了一般。
不过,最后还是变成了小孩子的惯用结束语,“我要告诉我娘去。”
小鼠打了胜仗,站起身就要离开,恰有一股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的豪迈感,如果她身上穿着的不是褐色麻衣的话,倒是能够更威风些。
伏玩赶紧追了上去,“你怎么不穿我给你的衣服?”
“你不是跑了吗?不是讨厌我吗?还替我上前干什么?”
“我从没有讨厌你。”小鼠声音很小,伏玩听不清,“你说什么?能不能大点声儿啊。”
结果小鼠绕过伏玩又跑了,伏玩赶紧追上去截住她。正对面喘着气,还不忘掐着腰挑衅般的看着她。小鼠再绕,伏玩再追。
两人追来追去,直到伏玩把小鼠逼到一堆垃圾堆前,让她退无可退,其实也不是垃圾,只是下人扫了一堆的落叶枯枝,还没有来得及清理出去。
“看你还躲到哪儿去?”伏玩得意看着小鼠。
小鼠低着头,耳朵尖红了。
抬头的时候,伏玩看见她的脸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蹿红,直到面上挂满了艳丽的火烧云……
这是脸红了?
趁着伏玩愣神的功夫,小鼠一溜烟跑了……
伏玩:不是,我做啥了?你脸红什么?红就红,你又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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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火烧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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