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备一组异事录》请叫我路人

82、月夜十七

　　夏枫徒步走回了旅馆，楚生已经先到了，而且还设下了警戒线。旅馆前围了一群看热闹的人，夏枫穿过人群，发现了停了不少警车，但都不像是来抓人的样子。夏枫向维持秩序的警员出示了证件进了旅馆，在楼梯上遇到了正匆忙向下跑的楚生，赶紧拉住他问怎么了。
　　“怎么了？你们是抓到CR还是没抓到？又出别的事了？”
　　楚生一看是夏枫，也拉着他说：“我可找到你了，你是跑哪去了？我还想问你出了什么事呢，你不是该一直守在这才对嘛。”
　　“我遇到了点别的事，是没有办法。到底怎么了？”
　　“我们是抓到了CR和M，但是他们都已经死了。我说也说不明白，带你去看吧。”楚生带着他上了楼，指给他一间焦黑的房间。夏枫意外的见到了梅晓寒，她正俯下身去检查房间中两具已经烧成炭色的尸体。
　　夏枫转回头问楚生：“这难道是他们？”
　　“尸检结果还没出来，也不能百分百说就是他俩，但是我查了旅馆入口处的监控，证实他们确实进来了，却没再出去过。而且最奇怪的是这里，”楚生把房间的门关上，让他看整洁的门外侧，“房间里面都被烧成灰了，外面却一点事都没有，就像是这场火着到这里就突然灭了一样。我们是来到这里才发现这里着过火，这间房着火的时候就连隔壁的住户都不知道。”
　　“这怎么可能？”
　　楚生只能摊摊手。
　　“估计很有可能是和CR他们接头的那个人做的，我已经让人去把监控中所有出入过这个旅馆的人都查一遍了。但是大部分的人都跟着叶流年和月空夜去抓那伙儿毒贩了，剩下的人不多。”
　　这应该就是刚刚夏枫被槐影带走时发生的事情，如果夏枫跟着CR进了房间，他便也正赶上那场诡异的火灾。CR和M被杀掉的原因只能是他们知道什么关于那个人的消息，他们是再也不能说出那个人的事了，但是还有一个人能，LE被放走之后并没有和他们会和，他也许还活着。
　　“我们现在能找到LE吗？”
　　楚生说：“不知道，毕竟第一次就不是我们找到的。”
　　这时警局来了电话，楚生接通之后听到了一个震惊的消息。
　　“你说什么？LE他自己跑回来了？”
　　楚生和夏枫连忙赶回警局，LE当真就坐在警局大厅的椅子上。LE见到他们之后，显得比他们还有激动，整个人一副魂不附体的样子，甚至还冲上来扒着他们说：“我查过你们的规定了，只要我配合你们就会减刑的对吧？我什么都可以说，提供线索也可以，我只求判我一个无期！”戚息蝶用刀刺他的时候，他真的以为自己已经死了，但是他过了一段时间就自己清醒了过来，胸口处则多了一个奇怪的花纹。他并没有为自己还活着高兴多久，因为还有人想要杀他。除了警察这里，他想不到还有哪里能保他一条命，就算是要在这里被关一辈子，也比死了强太多。
　　“最开始是有个女人联系CR的，告诉他IK的事情。如果IK真的背叛了我们，这个事情就很严重了，所以CR找来了我们两个。我们也很在意那个女人的身份，在与她通话的时候就要求和她见面。”
　　夏枫焦急地问他：“所以你们见到她了？”如果LE真的见到了那个女人的真面目，那就好办多了。
　　“见是见了，但是她戴着面具。”
　　“面具？”看来那个人的防范心很强，但是只是看到了面具，又何必一定要把他们杀掉？
　　“嗯，很奇怪的面具。面具的一侧很美丽，是柔美的线条和亮丽的颜色，但是另一面却是碎玻璃一样可憎，两面合到一起有一种诡异的恐怖感。而且她不是一个人来和我们见面的，还有一个长发的男人跟在她身边，也带着面具，却是很普通的白色面具。她告诉了我们要进行的计划，我们才发现她的计划不是IK，是一个叫叶筱云的警察。我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但是太奇怪了，我们也不敢不按照她说的做。”
　　审讯完之后，LE就被关了起来。梅晓寒那边的尸检有了初步的结果，根据DNA的匹配，那两具焦糊的尸体中有一个能确定是M的。楚生问夏枫：“你怎么看啊？”
　　“太奇怪了。”他就是感觉这一切都太奇怪了，找不到一点头绪，就像是杂乱摆放在一起的零件，每一个之间都相互独立，所以怎么也连不到一起。
　　“我想去找一趟叶筱云，我总觉得是有什么东西还没找到所以什么都想不明白，他失踪的那半天可能发生了什么很关键的事，毕竟他曾经和CR和M直接接触过。”
　　夏枫在去医院的路上一直在发愁，他能想到此时叶筱云的状态肯定不会好，他不知道叶筱云还能不能准确的告诉他当时发生了什么。半路上夏枫碰到了芳芷，终于松了一口气。
　　“我正愁不知道该怎么和叶筱云说话呢。”
　　芳芷说：“那又怎么样？其实我也不知道和他说什么。”
　　“没关系，只要不是我一个人就可以了。”
　　两个人到了病房，推开房门，却有一个人到的比他们还要早，竟然是戚息蝶。叶筱云抱膝坐在病床上，戚息蝶则坐在床旁边的椅子上，似乎在问他什么。
　　芳芷诧异的说：“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要在酒吧里喝酒吗？”
　　戚息蝶轻笑着说：“因为你太笨了。不过你来的倒是正好，我也刚来，还没开始问。你们过来也是问事情的吧。”
　　“正是如此。”夏枫拿了两把椅子过来，叶筱云从他们进来就一直躲着他们的目光，夏枫知道他是因为愧疚，便说，“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但是你可能掌握着最关键的信息，我们需要你。不光是我们两个，还有你，你一个人逃不出去，你应该知道。”
　　叶筱云微微点点头，他当然知道他逃不出去，因为他输了。他是救回了他父亲，可以他已经没有再次面对的勇气，他连走出这里都不敢。
　　“你们问吧，我知道的都会告诉你们。”
　　戚息蝶说：“我有件事情要先说一下，这也算是我来这里的主要目的。来这里之前我去找了LE，本来是想解决些私事，但是我却遇到了死神。这个死神应该是来杀LE的，原因我就不知道了。死神可以通过灵魂感知直接找到一个人，所以我在LE身上做了记号，囚禁了他的灵魂。这样做他死后会变成鬼不能轮回，死神再也找不到他。我记得叶筱云是和死神斗过的，你见到的那个死神是什么样子？”
　　“长发，长翅膀，他带着面具，不知道长成什么样子。”
　　戚息蝶拍手说：“那就是他了。”
　　夏枫说：“那个死神要杀LE的原因我知道，LE和他们有过直接接触。CR和M也被他们杀了，我本来是准备在CR与他们接头时抓住他们的，可是等我赶到那里他们已经被烧死了。他们……”
　　“等一下，”戚息蝶打断他说，“烧死？怎么烧的？”
　　“他们所在的房间都烧光了，两个人也被烧成炭，但是房间外却完好如初。”
　　“那就对了，我遇到的死神也是靠这招逃走的。还有，你刚才说‘他们’，还有谁？”
　　夏枫点头说：“LE说他们曾与死神见过面，当时是有两个人，一男一女。”
　　“没错。”芳芷说，“我和夏枫第一次审讯LE时他说的就是有一个女人告诉他们，再加上那个死神，正是一男一女。”
　　夏枫接着说：“但是LE并没有真的见到那一男一女的真面目，男的，也就是那个死神，戴着面具，女人也戴着面具。他说女人带着的面具很奇怪，一侧是漂亮的花纹，另一侧则是恐怖的裂纹。”
　　“漂亮的花纹和恐怖的裂纹……”叶筱云突然喃喃念叨起来，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一张当时他在餐厅收到的卡纸，对他们说，“是不是和这个一样？”
　　戚息蝶看到那张描绘着诡异蝴蝶的卡片，有一丝眼熟，总觉得是在哪里看到过，而且不止一次，但就是怎么也想不起来。
　　叶筱云却说出了让大家震惊的话，“我知道是谁给我的。”
　　三个人异口同声的问他：“谁？”
　　“红水村的那棵树。那棵树引诱过我，它似乎是想让我加入他们。我放跑了月空夜后，有一个人给了我这张卡片，又让我加入他们。”
　　芳芷想起叶筱云刚从红水村出来时他们之间说过的话，就说：“那现在认为这个女人和那个死神是一伙的，他们在红水村留下了黑树，然后又抓了叶流年。”
　　戚息蝶说：“他们早就在了，医院里那次，我曾和你说过明磊背后有人，就是他们。那场计划本来应该是明磊自己设计的，他想报复楚生，可他也出手要杀我，这不可能是他的意思，他既不认识我也料不到我会去。我今天碰到那个死神，那个死神认得我，是他们在幕后指使明磊杀我。”
　　“那么他们还指使了明磊，在那之前还有没……”芳芷说到这里突然停下了，他想起夏枫父亲的死，当晚佣人说曾有一个漂亮的女人来找过夏沧，然后夏沧就暴毙，而且死法很奇怪。芳芷转而问戚息蝶说：“如果一个人本不该死，却被死神镰刀砍了会怎么样？”
　　“灵魂离体。没有了灵魂的□□如果放着不管，神经系统就会逐渐丧失机能，没了神经控制心跳和呼吸都会停止。一个普通人的话，大概二十分钟就会进入生物学死亡。”
　　“如果是这样……”
　　夏枫接着芳芷的话说：“如果是这样，我的父亲就是他们杀的了，对吧。”
　　芳芷却说：“不对！这不可能！是有一个人进了你家里，但是从你父亲身上得到的皮屑验出的DNA是个男人，这怎么可能？”
　　“不就是那个死神。”
　　“不可能。叶筱云抓明磊的那次不是遇到了白死神，那个白死神说过，要杀我们的死神是他找的非人的种族。既然是非人的种族，DNA自然和人类完全不一样，是不会验出什么XY的。我曾经拿戚息蝶的血化验过，实验员说是从未见过的基因图谱。”
　　“哼。”戚息蝶靠在椅子背上，双脚离地，嘴里不爽的“噗”了一口气，“先不管那个死神，我们也抓不到他，这个女人到底是谁？她认得我们所有人，而且我保证，她会法术，用的还是符箓。”
　　芳芷拿起那张诡异的蝴蝶卡片，看着它说：“这只蝴蝶身上的花纹，那个女人曾经戴在脸上对吧。那么那个女人一定是个十分漂亮的女人，她自己也知道，所以这个蝴蝶的左侧翅膀花纹很美。”
　　“所以是个又漂亮又会道术还认识我们所有人的女人喽？这样的人……”
　　夏枫突然想起了一个人符合全部的标准，张大嘴吸了一口气说：“有啊，不就是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