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序章》莫良眸子

23、献粮

　　十月中旬的时候又下起了暴雨，云水县城都被淹了，龙眸不敢去想云川那边的人的情况，想打电话过去问一下，电话却打不通了，安程看出来龙眸心情不好，这段时间也不怎么说话，开始还让果儿来逗龙眸开心，结果说了两句果儿就哭了起来，说聂爷爷他们家不知道怎么样了，安程赶紧把他拉走。龙眸这一大家子就守在围墙里，整天侍弄着温室里的庄稼，之前买的煤炭烧完了，就把面包树给给砍了当柴烧，继续这样下去，就只有发电用电磁炉了。龙眸和安程去空间干活儿的时候，安程发现龙眸就盯着空间里的那些粮食和猪羊发呆，大概能猜到他要干什么，也没有说什么。
　　果不其然，雨一停，龙眸就让安程开车去了县城。县城现在的情况很糟很糟，这次暴雨让县城里死了不少人，龙眸他们从东面入城，开了好长一段路都没有看到半个人影，快接近城中心了，才看见街边有两个男子拖着一个一动不动的人上了楼梯，龙眸赶紧扭过头去，不想去看这些人。他先去找了龙安仁，又敲又喊了半天，才有人过来开了门，是个面容憔悴到不行的女的，龙眸认识，就是父亲的情人，女人似乎也认识龙眸，警惕的让开了门，待龙眸进去了，又连忙关上。龙眸发现龙安仁并没有在屋子里，就问对方父亲去哪儿了，女人哭了半天，才说明白前两天还在下雨的时候，龙安仁听说他六哥家里快饿死人了，就带了一小袋粮食过去，再也没有回来。
　　龙眸听了大惊，下楼就跟安程去了龙冰家，到龙冰家门口的时候，就发现大门被砸凹下去了，龙眸赶紧上去拍门，隔了好一会儿，龙冰才把门打开，已经看不出人样，看到龙安仁坐在沙发上，脚上有些轻伤，不由得大松了一口气，却又觉得不对：“六叔六婶呢？”
　　“饿死了。”龙冰淡淡的说道，眼泪已经哭干了，为了让她和孩子活下来，父母活生生的饿死了，等龙安仁拿着半袋子米过来的时候，六叔才闭上了眼睛，托付龙安仁照顾龙冰。之后龙安仁不顾龙冰的反对，把六叔和六婶的尸体给扔下了楼，然后就关上了窗帘，也不许龙冰去看。等龙冰哭晕过去再醒来的时候，尸体已经不见了。龙冰之后也明白了，这个天气尸体放在房里很快就会腐臭，下着暴雨也烧不了，所以龙安仁就这么做了。这几天两人每天都只喝一点儿米粥，大部分的都喂了小孩，龙安仁是准备等那些军人出来收拾局面的时候才回去的，现在太危险了。见龙眸来了，就让白冰赶紧拿东西走人。
　　一行人刚一下楼，就围过来几个同样看不见人样的家伙，双眼死死的盯着小侄女，龙眸没有跟他们客气，让安程直接开了枪，打死了两个，打伤了一个，其余的跑了。等龙眸他们的车开走没多久，那三人立刻就被人抬走了。
　　龙眸没有送龙安仁回他家，而是直接去了武装部，这里大门紧闭，依然有站岗的士兵。龙眸说要找他们首长，士兵一开始不肯通报，后来龙眸说自己是之前卖猪给你们的那个人，那士兵犹豫了一下才拿起对讲机问了里面，很快门就打开了。士兵把龙安仁和龙冰母女安置在门卫室，有人带着龙眸和安程往里面走，龙眸见到了封团长的时候，办公室里就他一个人，看上去像是几天没有睡觉一样，一张脸看着挺吓人。
　　“坐吧，找我有什么事？”封团长亲自给龙眸倒了一杯茶，这东西刮油，现在一般人都不敢喝，越喝越饿。
　　“外面的人都快饿死了，你们不想想办法吗？”龙眸问道。
　　“每天都有人让我想办法，我又不能变出粮食。上面已经不给我们派粮了，部队里的存量最多还能支持两个月，等吃完了，大家就一起饿死。”封团长咬着牙说道，除了负责执勤的士兵，其他人每天都只喝两碗稀粥了，要不是为了那些小孩儿，他早撤兵了。
　　“国家就一点儿办法都没有吗？”
　　“据说一直在研究什么合成白蛋食品，但是原材料始终没有得到解决，最后都失败了。”封团长已经有些不耐烦了，不过还是安下心来和眼前这个年轻人说话，他觉得对方不像是单纯来问这个的。
　　“我能给你们提供粮食。”龙眸开口说道，封团长听了大惊，见龙眸没有继续开口说，走出门看了看，又把门口站岗的士兵支开，吩咐谁也不能靠进，才关上门对龙眸说道：“你能提供粮食，多少？”能撑一天是一天，万一国家真的想出解决的办法了呢。
　　“我先问个问题，县城里现在大概还有多少人你们统计过么？”。
　　“我们来的时候县城人口大概在八万，暴乱的时候死了一些，后来往沿海那边逃荒去了一批，现在估计还有不到两万人。”封团长想了想又说道：“这个数字不准确，这场暴雨不知道又死了多少人，等县委那边统计出了结果才知道。”
　　两万人，是一个可以接受的数字。龙眸对封团长说道：“我觉得咱们县可以建一个安全区，到时候可以在安全区里种地，我有办法能让地里长出粮食来。而且在第一茬粮食长出来之前，我可以为安全区提供粮食。”
　　“你说什么？”封团长不可置信的说道：“你有跟那些人一样的灵泉。”
　　“什么鬼？”龙眸和安程都没明白过来，什么灵泉，两人相互看了看。随后封团长抓住龙眸的双手说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老天不会这样对我的。”等封团长激动了好一会儿，见龙眸还是一脸的茫然，才跟龙眸说道。原来就面包果树种植失败的时候，全国各地相继出现了好几个年轻人，他们找到当地的军方负责人，说有办法种出粮食，只需要当地军人带他们到附近的粮食种植基地去就可以了，等到了田里，那些人就让在农场中央的位置挖坑，挖得足够深了，这些人就跳到里面去，等他们再出来的时候，大坑已经成了一个水潭，那些人让军人开始挖水渠灌溉这些农田，慢慢的，那些空穗的粮食看上去顿时饱满了不少，有人激动的过去捏开一看，里面居然都有粮食。不过那些灵泉能够辐射的范围很小，大概也就是方圆几百亩左右的样子，那些地方很快就被当地军方保护起来，而且还严格禁止消息外流，就是怕各地的难民都冲过去，他们也养不起。说起来也就是那几个地方有的今年收了一季粮食，有的收了两季，有的干脆直接种玉米和红薯这种高产的，勉强控制了当地的局面。龙眸听了却开始思考那些人到底是怎么做的，那灵泉会不会是空间那一旺潭水。龙眸原先是想的把果儿那个玉坠子给拿过来，埋在地下，估计周围就能长出粮食了，这点龙眸已经试验过了，这段时间温室的作物长得那么好，就是果儿经常进去转的原因。
　　“类似吧，具体怎么操作可能还要考虑一下，你能不能帮我问一下那些人他们是怎么把泉水弄到田地里的。”龙眸没有想通，看了看安程，安程表示可能是天天从空间里放水进去吧。
　　“这可不行，那些基地把人看得跟什么似的，基地以外的人根本就联系不上。”封团长摇摇头，随后龙眸拿出手机，发了一张果儿玉坠子的照片给封团长：“你把这张照片给他们看，就说我有事情想咨询他们，看能不能给我打个电话。”
　　封团长当时就办了，没多久，办公室的电话就又想起来了，这是保密线路，现在还通着。封团长把电话递给龙眸，那边一个温柔的女声问道：“朋友，你也得到空间了？”
　　“是啊。”龙眸接了电话看了看封团长，对方自觉的出去了。龙眸才和对方交谈起来，对方自我介绍叫穆蓝，灾难爆发后便按照高人说的，尽量拯救身边的人，后来她发现了用水潭的水灌溉作物就能让作物长出粮食，于是先在自己村子的田地里试验，成功以后就在村民的保护下找到了当地的军方，提出了要组建安全区农场的意见，现在他们基地收容了三万人，如果不是因为潭水有限，她还想拯救更多的人。
　　“你就是每天从水潭取水往这边灌的？”龙眸好奇的问道。
　　“用玉坠子可以把一半的潭水都引过去，你把玉坠子放在泉底，然后再引一次水就可以把水潭的水分过来的，不过玉坠子就会变成泉眼消失了。”穆蓝解释道。
　　龙眸跟穆蓝通完话羞愧不已，恨自己辜负了那个高人的嘱托，还使劲的抽自己耳光，直到安程把他抓住。龙眸才出去叫封团长进来，说自己的确有那个灵泉，让他赶紧找地方准备建安全基地，再派人跟自己去取第一批粮食。
　　封团长立刻让伙房做饭，给士兵们吃了一顿饱的，然后就派出两辆卡车准备跟龙眸去拉粮食先。龙眸却说两辆不够，又加了两辆，车队在人们怀疑的目光中离开了城市，路上还去接了龙安仁的那个情妇，顺便带走了他家里的粮食。
　　回到下水村，村民们见军车又来了，也不说什么直接开了门。其实他们家里也没有多少粮食了，估计撑得过今年也过不了明年。车子就开到院口，龙眸直接让军人把温室入口围了起来，直接进了温室，打开空间，那些士兵从温室口进去，看到的却是另一个世界，田地里长着茂盛的庄稼，蔬菜水果遍地都是，旁边的草地上还有成群的山羊和大肥猪，嘴巴长得老大一动不动。
　　“那边仓库里是粮食，去搬吧。”龙眸指着两个仓库说道，豁出去了，因为自己所谓的小心谨慎，害死了多少人，这个空间就不该给他这种人。
　　足足一个排的士兵，用带来的麻袋足足装了三辆卡车的粮食，还有很多是面包果磨出来的面粉。 “那些水果，蔬菜也都摘了。”龙眸指着周围的果树和菜地道：“小心点儿，不要把我的蜂箱弄垮了。”紧接着，又赶了十头猪十头羊出来，剩下的还要养在空间里，因为穆蓝说了，生物繁殖率的问题，灵泉并不能解决。
　　四辆卡车满载着食物离开了，不光村子里的人，就连龙眸一家人也都惊呆了，光是那些粮食，温室就装不下，刚才搬东西的时候也有士兵在旁边拦着，也不让他们过去帮忙。
　　空间几乎被搬空了，不过新一茬的粮食蔬菜用不了多久又会长出来。龙眸又和安程打了两车鱼开进城去，那些车子实在装不下了。家里也留了很多吃的，让他们直接杀几只鸡晚上吃，还可以给村里的老人也送点儿，生活马上就会好起来的。
　　把鱼送到武装部的时候，这里已经围满了人，不光有部队的，还有县委的，县政府已经取消了，现在各地都是党和军队一把抓。陈劲源跟着一个花白头发带着眼镜的中年男子走了过来，中年男子握着龙眸的手一个劲的摇摇，说谢谢龙眸救了大家。陈劲源才介绍这位是原县长，现在的县委书记时涛。龙眸没说什么，让他们把建基地的地点定下来了告诉自己，又跟部队借了两辆车和一队人，往云川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