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雳奇缘之别样人生》君湫一语

342、第三三八章 剑阁悲歌

　　红楼剑阁的地牢，柳生剑影静坐其中，平静无波的心湖却是首次出现道道涟漪。

　　时隔多日，曌云裳来到地牢之中，看着静默不语的剑者，语气轻柔，“柳生先生，先生为锋海盛会之贵宾，如此待遇，是为剑阁不周，望请海涵。先生之能，本宫甚为佩服，论剑艺，当世难有敌手，本宫也认为，除先生之外，天下再无一人可与本宫匹配。本宫今日前来，是希望听到先生回心转意的答案。”

　　然柳生剑影却是不为所动，完全无视曌云裳的存在。

　　曌云裳眼中再现危险光芒，冷声一言，“看来先生仍对二妹有所憧憬，无妨，待先生复明之后，自会明白何人才是先生的良缘！”说完直接拂袖离开。

　　而就在曌云裳离开之后不久，一道黑影闯入地牢之中。

　　竞天宗地牢之中，屈世途与四非凡人两人皆为天草二十六的伤势而苦恼。就在此时，一股冷霜之气席卷而来，所过之处，一层冰霜覆盖其上。

　　地牢外，看守的人尚未反应，就已命入黄泉，入那轮回之苦。

　　“哇，怎么突然这么冷？”屈世途双手环抱，不断地搓着双臂，欲借此增加温度。

　　“有人来了。”四非凡人警惕地注视着牢门外。

　　“你们，这是坐牢坐上瘾了？”凛的身影十分突兀地出现在牢房之中，一边查看天草二十六的伤势，一边十分罕见地打趣道。

　　“咳咳。”屈世途尴尬地轻咳两声。

　　“唉，这人啊，一倒霉，喝口水都能塞牙缝。谁知道竞天宗的人如此大胆，连素还真与一页书的面子都不给。”四非凡人十分无奈地反驳一句。

　　“哦？”凛轻轻一挑眉，“屈世途暂且不说，以你四非凡人的能为，如此轻而易举地被对方擒下，实在意外。”

　　“咳咳，马有失蹄，这人，也有失手的时候嘛！对了对了，天草的伤势如何了？竞天宗抓了人，也不给医治，我们只能用内力为他压下伤势，但这也不是长久的办法。”四非凡人似乎不想多谈被竞天宗所擒的黑历史，连忙转移话题。

　　凛来此的主要目的就是为了天草二十六，至于屈世途与四非凡人两人不过顺带而已，起身，轻轻一挥衣袖，牢门顿时如尘烟消散，“走吧。”

　　屈世途眨动双眼，“我们就这样走出去，没问题吗？”

　　凛回身轻轻一撇，“若你不舍，可以继续留下，无人勉强。”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

　　“呃……”屈世途一句话卡在喉中，说不出也咽不下，难受的很。

　　“这人你还不了解？走吧。”四非凡人轻轻一拍屈世途的肩膀，随后将天草二十六背起，跟上凛的脚步。

　　一路行来，却是不见任何人影。

　　“咦？奇怪…？”屈世途心中疑惑方起，就听到前院传来的打斗声响，“有人闯入竞天宗？难怪一个人都没遇到。”

　　“嗯？麻烦。”凛双眼微眯，随后衣袖一甩，脚步一踏，眨眼一瞬，便消失在屈世途两人的眼中。

　　“这……”屈世途两人面面相觑了一会，才加快脚步往前院而去。

　　竞天宗大殿，伊达我流抱着必死的决心前来搭救天草二十六，暂且不说完好无缺的他尚不是竞天宗的对手，更何况他如今重创在身，不过数招交锋，身上再添新红，伤痕累累。但握剑的手却不曾松开半分。

　　凛出现在大殿之中，视线一转，便看到众人中央十分狼狈的伊达我流。

　　“螳臂当车。”凛身形一动，来到伊达我流的身旁，衣袖翻转间，竞天宗众人顿时被扫出大殿，生死不知。指尖轻轻划过，削断太狂生手中的长剑，凌厉的剑气更是直接划过他的脖颈，温热的血液顿时喷涌而出，“想寻死，也不必急于一时。”凛轻笑一声，眼角余光瞥向暂无动作的沧海孤剑。

　　“你、你说什么？”伊达我流中文学的不好，再加上他此时头晕目眩，根本没听明白凛的意思。

　　“将人带上，回转云渡山，本座还有他事处理，稍后再往云渡山。”凛这话是对着赶来的屈世途两人说的，随后看向一直没有行动，也不说话的沧海孤剑，“若你想向他一样，大可继续之前的动作，不过，依本座看来，你，应该没那胆量。”

　　沧海孤剑双手紧握，额间冷汗直流，他不敢有所动作，也不敢多言一字，就怕惹恼眼前这人。

　　轻蔑一笑，凛不再理会沧海孤剑，转身离去。

　　直到所有人都离开之后，沧海孤剑才敢吐出憋在心口的一口气。

　　红楼剑阁，咋闻柳生剑影被人放走，曌云裳心中怒气顿生，隐隐猜到适合人将其放走。随后下令，召集所有人来到大殿，缺席者，死罪！

　　“大姐，为何突然召集众人？”四宫主霏婴疑惑道。

　　“被囚禁在地牢中的柳生剑影，被人放走了。私放人犯，二妹，依照剑阁规矩，改如何处置？”曌云裳的视线扫过众人，最后落在楼无痕的身上。

　　“死罪。”楼无痕没有任何迟疑地回道。

　　“很好，那是谁救走柳生剑影，相信二妹你内心有数。”这句话，十分明显是针对楼无痕而去的。

　　“当然。”楼无痕的目光没有任何游移。

　　“嗯，那二妹你就说出这个人吧。”四目相对一瞬，两人心中皆有定见，“二妹，你说，是谁放走了柳生剑影？”

　　“是……”楼无痕尚未说出那人是谁，就有一人先她一步，说出犯人的身份。

　　“是我！”鱼纹老铗仿佛明白楼无痕的心思，直接站出，道出是她放走了柳生剑影。

　　楼无痕惊讶地看着鱼纹老铗，曌云裳微微眯起双眼，看着突然站出，承认罪行的鱼纹老铗。

　　剑阁的气氛，在鱼纹老铗站出一瞬，变得更加凝重起来。

　　“老铗？”楼无痕收敛心神，目光复杂地看着鱼纹老铗。

　　“老铗私放人犯，愧对剑阁！”不等众人反应，鱼纹老铗直接抽出自己的随身佩剑，引颈自刎。

　　“住手！”看出鱼纹老铗的意图，楼无痕想要阻止，却是晚了一步，“老铗……”楼无痕抱住体力逐渐流逝，颓然倒地的鱼纹老铗。

　　曌云裳冷眼看着鱼纹老铗自尽。

　　“大宫主，罪在老身，无关他人！”鱼纹老铗目光坚定地看着曌云裳。

　　曌云裳背在身后的手暗自握紧，面上神色依旧冷若冰霜。

　　“二宫主，别伤心。老铗只要你记住，你还有一个……一个母亲……”鱼纹老铗看着近在咫尺的楼无痕，手微微抬起，似要抚摸那张曾经想过无数次的容颜。眼中的泪水，久久不愿滴落，最后一眼的奢望，只为她能够真正获得快乐。

　　“老铗你……”楼无痕紧握那无力落下的手，她最后那句话的意思，她如何不明？也正是因为明白，她才更加的悲伤，“你为何这样傻啊？”

　　“大姐，老铗已死，纵是有罪，也请大姐你宽恕。”绯羽怨姬心中同样悲痛，却不得不开口。

　　“老铗之死，本宫痛彻心扉，但为何老铗如此想不开，纵是私放人犯，以她的功绩，未必死罪。”曌云裳敛去眼中怒意，语气同样悲痛的说道。

　　“是我害死老铗。宫主，请容我亲自安葬老铗的尸体。”楼无痕隐在眼中的泪水，沿着面纱滴落。

　　“众人，退下吧。”曌云裳轻叹一声，准了楼无声的请求。

　　荒野上，离开红楼剑阁的柳生剑影缓步而行，他极力地想要自己冷静，却是更加的杂论。忽而，他停下了脚步，只因前方一道熟悉的气息。

　　手，下意识地握上剑柄，却又蓦然放下。

　　凛微微眯起双眼，随后笑道：“三天后，本座会送伊达我流与天草二十六离开中原。”

　　“嗯？”

　　“你这徒弟，胆子倒是挺大的，竟然敢单枪匹马攻入竞天宗，若非本座当时也在，他不死也会脱成皮。”

　　“……多谢。”

　　“客气。请。”目的达到，凛直接化作一道光芒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