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6、第132章 西班牙·巴塞罗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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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没有浪费更多时间在原地探讨真相，特蕾莎试着用自己仅剩的变种能力探寻了一下空气的流动，最终在这个迷宫一样的地下隧道里探出了一条不怎么靠谱的出路。
他们没有别的选择，她拽上楚子航，二话不说就往出口跑去。他们不知道AnKa和恺撒现在做了什么决定，因此只好尽快离开这里。
还好幸运女神足够眷顾他们，虽然通道的尽头是一条臭水沟，看起来至少修建于中世纪，但这两个人都不怎么娇气，捏着鼻子便顺着水流走下去，最终到达一个井盖口。
楚子航看了眼铁丝网，确定从这里看不到任何东西：“你确定？”
特蕾莎耸耸肩：“从没有更确定过。如果从我们的起点计算，这里应该是庄园西南方向的花园，园丁会在每天上午九点和下午四点开启自动洒水功能，到时候这里大概会水漫金山，现在是三点五十二分，我们还有八分钟出去。”
楚子航看了她一眼：“你真的很熟悉这里。”
特蕾莎歪头：“是的，哪怕我只在这里住了一年不到，还那么小。我父亲强制要求我背的，他当时说这些东西未来总有一天会被用到的，真是一语成谶。”
可是这些东西今天却被她用来对付自己的家人。
哪怕是以探寻真相的借口。
特蕾莎抿了抿嘴，她面上不显，心里的愧疚却一浪高过一浪。现在已经回不去了，他们只能继续走下去。
楚子航独占了整个井盖，他随身竟然还带着钳子和螺丝刀，三下五除二就把铁丝网卸了下来。他们忍着浑身的不适，在窄小的通道里往外爬行。特蕾莎打了头阵，她身材娇小，又对这里很熟悉，在看到光的那一刻，立马就停了下来。
“螺丝刀。”她悄声说。
楚子航递给她。
特蕾莎的动作要稍微慢一点，但也十分利落。井盖被她卸掉，她悄悄探出了一个头，立马就被花香味熏了个彻底。
“我的……天啊，”她确认周围没人，立刻爬出来，又把楚子航拉了出来，“这里像是被喷了八吨香水。”
楚子航拍拍自己衣服身上的泥泞，没有说话。
特蕾莎蹲下来看着他，用花丛掩盖自己的身影。她侧头盯着楚子航鼻尖蹭到的脏东西，忍不住笑了出来。
楚子航：？
特蕾莎：“不，没什么，你看起来更活泼了一点。”
她顿了顿，长叹一声：“我开始舍不得今天了。”
楚子航一脸莫名地看着她，特蕾莎摇了摇头没说话，她看了眼表，还有两分钟他们就会被浇成落汤鸡，立刻拉着身边人的手就往花圃旁边的树林跑。
但还是晚了，自动洒水装置说喷就喷，周围也没见一个开关，连人影都没有。他们两个毫不意外地被浇湿了全身，特蕾莎的金发紧贴脑袋，看起来像个傻瓜。
他们两在水中愣了一会儿，楚子航已经身体力行地开始把身上的防水外套脱下来盖在他们两头顶，却被特蕾莎挡住了。
“不，不用，谢谢你，”她从来没有笑得这么灿烂过，“我就想淋点雨，今天，真的是——”
她笑得几乎看不到眼睛，歪着头看一脸疑惑的楚子航，最终摇了摇头：“没事，谢谢你，真的。我很高兴。”她又主动拽住楚子航的手，往花圃的边缘跑去。
他们一路奔到浇水范围外，各自脱下衣服把它们拧干，特蕾莎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楚子航完全不懂淋个雨有什么好笑的，他面无表情问：“我脸上有什么东西特别好笑吗？”
特蕾莎摇了摇头，她靠着树干终于平静下来：“你看过《雨中曲》吗？”
楚子航：“歌舞片经典，听说过。”
特蕾莎：“我想跳上路灯，拎着我的黑伞，这才是我想要的人生。”
楚子航愣了一下，特蕾莎却已经走到了他身前：“走吧，这附近就有一个出口，能瞒过安保人员我们就彻底离开庄园了。”
她最终什么也没解释。
……
AnKa接到任务通知的时候只想选择死亡。她瞒着没把入侵者的事情汇报给莱斯利，本想着这点小事自己就能搞定的，可偏偏莱斯利转头就让她去杀一个已经等同于死亡的小人物。她能猜到这是西奥多在背后下的指示，她也必定会执行，但现在庄园里还有两个身份不明的入侵者，恺撒和庞贝·加图索这两个大麻烦也在，她能在一个小时内搞定一切就有鬼了。
好在从发现入侵者就开始运行的面部识别程序终于有了动静，下属给她看了两个人的照片，他们都带着帽子挡住了脸，但从身材能看出是一个女人和一个男人。AnKa皱眉：“给我从瓦格纳家族成员和混血种开始比对。”
这个档口入侵庄园，还直奔家族禁地，用大拇指想都知道是有内部人员泄露了情报。她顺着这条线继续想下去，忽然愣住了。
“……特蕾莎。”
仔细想想，特蕾莎为什么要骗她有别的任务？她要做什么？AnKa看了楼下的恺撒一样，打开掌上电脑用文字问阿尔法洛杉矶别墅的情况，阿尔法的回答是一切正常，AnKa却不信，逼得她运行了一遍检验程序，阿尔法这才发现安全漏洞——特蕾莎·瓦格纳已经离开了洛杉矶。
甚至离开了美国。
AnKa看着那条路线，从洛杉矶到多伦多，再从多伦多转了无数次机，最终到达西班牙。
她轻轻骂了句脏话，恨自己为什么现在才意识到。
她又看了眼监控录像上截下来的画面，越看越觉得上面的女人面熟。她的视线又移到她身边的人身上——这个男人又是谁？特蕾莎是怎么认识的？
电脑程序给了她最终一击，下属匆匆对她耳语，AnKa确信自己听到了入侵者里有楚子航的名字，另一个毫不意外地是特蕾莎。
“要通缉楚子航吗？”下属问。
AnKa看了他一眼，有皱着眉看着特蕾莎的行进路线，最终摇了摇头：“不用管他们了，他们不会做什么的，行动结束，所有人撤离这里，今天的事谁也别说出去，除了家主。”
她下楼的时候恺撒疑惑地盯着她，眼神里满满写着“你这个女人怎么变得这么快”的疑惑。见她走近，立马靠上去问：“到底出了什么事？你们不抓了吗？”
AnKa摇摇头，什么也没解释：“我现在有点事要去办，我会给你们两个准备最好的客房，你们想现在走也没事，爱住不住。”她的态度彻底变成了爱答不理的小冰山，恺撒挑眉看着她，半晌才道：“西奥多派你出任务？”
AnKa面不改色，毫无被猜中目的的慌张。她看了恺撒一眼，没发脾气，因为混血而呈现灰色的眼睛里也没什么波动：“让开，别挡路。加图索先生，这种敏感时刻换作任何人都不会欢迎你，我已经算态度好的了。你如果想要继续探寻下去，还是请回吧。”
恺撒退后两步，他身后已经站了两个壮型大汉，随时准备把他拖离这个地方。他盯着AnKa的背影，眼里竟没有什么不快，嘴上却装得很委屈：“我走还不行吗？”凶什么凶。
他看了眼身后的两个人，摆摆手：“我自己会走。”说着转身朝相反的方向走去，抚过金发，兀自掏出Zippo给自己点了一支烟。一瞬间他就像变了个人似的，好像连斜睥都带着一种说不上来的天生王者之气。
他远远地瞧着庞贝·加图索背对着他等在前面，这老头子正在抬头欣赏巴塞罗那的蓝天白云。他啧了一声，和老头擦身而过，态度有些奇怪：“走了。”
庞贝在他身后轻笑了一声，他们坐上来时的跑车，“庞贝”按了按耳朵上被头发挡住的耳钉，庞贝·加图索的面庞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张年轻的脸，不同颜色的眼睛，像只波斯猫。
“现在去哪里，少爷？”帕西轻声问。
恺撒伸手撑在车门上，歪着头：“回卡塞尔，找最近的机场，最快的航班。”他笑了笑，看向沉默的帕西，“好戏要上演了，我们怎么能缺席呢？”
……
AnKa同样挑了最近的机场、最快的航班，只不过她的目的地不是美国，而是同在欧洲的大不列颠。这是架小型民航，坐着其实挺不舒服的，她下飞机的时候能清楚感觉到腰腿的酸涩。
她穿着黑色防水风衣和墨镜，踩着接近十厘米的恨天高，伦敦即使在接近夏天的时候也狂风不减。当她将黑发盘起、涂上阿玛尼黑管、手里拎着一只黑色手提箱的时候，看起来和那些金融精英似乎也没什么区别。
来接机的人举着一块写着大写字母ASQ的牌子，这在杀手界通常能够代表AnKa，AnKa The Silver Queen。她跟着对方坐上舒适的出租车，没有人说话。
出租车将她送到MI6总部大楼，她看见安西娅在门口等着她。
“这是你的任务目标，目前在伦敦南部监狱服刑，建筑平面图和路线规划都在文件夹里，”安西娅在前面领路，“我们给你配备了最好的联络员和最好的武器，专门针对混血种的子弹一共五发，不要失手。”
AnKa点头：“我知道。”
安西娅微笑，为她打开临时军需官的办公室。黑发绿眼的年轻人就背对着她站在里面，Q转过身来，阴郁的眼睛正好和AnKa平静的眸子对上。
“下午好，”他又毫不在意地转过身去，“要咖啡吗？”
作者有话说
第136章 第132章 西班牙·巴塞罗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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