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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想结婚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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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市的夜晚还是安静的,路边的店面过了11点纷纷睡去。街灯却是一夜常亮。
苏瑾自聚会回来,已经躺在沙发上盯着手机许久。同租室友王琦从房间里出来喝水的时候,看到了沙发上的女人。
“苏苏,大晚上千万别逛淘宝,易冲动。”
被叫的人如梦初醒般,抬头,微笑。
“确实容易冲动,不看了。你今天相亲怎么样?”苏瑾记得王琦今天是要去相亲,对方是市一院的主治医生。
“比起他穿西装,我可能更想看他穿白大褂的样子,人还不错,先处处看吧。”王琦说出这话已经代表对男方第一印象不差。至少不讨厌。
那谁不是说了,互相不讨厌已经可以构成一段婚姻了。
夜晚的风从没关紧的窗户中传过来,房间里的两人都一哆嗦,互相道晚安后,王琦又回了房间继续睡觉。苏瑾却清醒了不少。
关好窗户,卸妆,洗澡,喝一大杯冰水。然后站在镜子里一一临幸瓶瓶罐罐。心已经老了,再守住形容的年轻显得格外无力。苏瑾看着眼角的细纹,第一次觉得生活对女性不公平。
那人怎么还比以前更神气了。妈的。
第二天是周六。苏瑾一如既往6点起床。喝一杯冰水。边刷牙边烤面包。接着给自己煎了2个蛋,一杯豆浆。天天这样重复着。
沙丁鱼干汤汁做了很多遍也不再好喝。这是苏瑾真正开始一个人生活后最大的遗憾。
(三)
周六的市一院喧闹甚于平时。这拥挤的人群却让苏瑾心安,脚步更从容。
不是只有她一人在不断告别。
住院部共36层。苏父的病房在住院部16层。眼看电梯瞬间挤满了,容不下一个90斤的小女子和她手里的小米粥。苏瑾突然就忍不了在这徒劳等待电梯又要挤破头进去的促狭,索性就爬楼梯吧。
16层,她决定打电话来分散注意力。上个月接的单子已经收尾,可以通知对方补全款了,她想尽快拿到钱。盯着手机找电话太认真,苏瑾踩着高跟不小心崴了一下。
崴脚是常事,有人救场却是少有。
“没事吧,小心”。声音出自手还触碰在苏瑾腰间的人。是个男人的手。话毕苏瑾的腰又恢复了自由。她也才看见刚刚解救她于楼梯间的男人。
一言以蔽之:帅–医生。不是她要的型。苏瑾有那么一丁点失望。女人到了想结婚的年纪,又不想再和过去有一点关联,总是不愿放过任何有可能发展成老公的过客,不小心撞到的人,地铁里坐在旁边的人,旅游时结识的人,只要完全陌生,都可以的。可真正把想法实践到生活又觉得实非易事。比如眼下,这位年轻帅气的医生肯定不是合适的结婚对象,因为他百搭。所以抢手。
王浩博哪里知道不过一抬头的功夫,这位“崴脚女士”已经用自己找老公的眼光审视了自己一番。男人看女人可简单多了,就觉得,挺美的。
苏瑾恢复心神说:“谢谢你,医生”。
“我姓王”。
“谢谢你,王医生”。苏瑾笑了。
一声不客气之后王浩博便快步爬楼了,赶着开会呢。
苏瑾到父亲病房的时候,苏父正和隔壁床的李大爷下棋呢。两老头边听着电视机里的早间新闻,边运筹帷幄,嘴里还念叨着“你看你又走错了一步”。父亲背着她,苏瑾站在病房门口看见自己的父亲的背影,佝偻,单薄。
他不再是可以为她撑起忧愁和烦恼的爸爸。他是每天需要药物和走路缓慢的父亲。
爸爸到父亲。苍老多么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