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国逸事（女尊）》YI

18、第十八章 风轻云淡（一）

　　巧察再次回到东林她的屋子里，她夫人娇娥笑着迎了上来。娇娥笑着帮巧察收拾着外衣巧笑道：“妻主可知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呵……又有什么事？”巧察笑笑。
　　娇娥递上湿毛巾：“适才大小姐发威然后招莲夫人与我们这些男眷见了面。娇娥真替莲夫人高兴，他总算是被大小姐认可了！”
　　“噢？”巧察回身来看着娇娥。“大小姐发威的详情你可知晓？”
　　“呃，娇娥去的晚并不十分清楚，不过明日娇娥去问一下素梅，他应是了解详情的。”
　　“素梅？东林里有这号人吗？”巧察紧皱着眉头：“今日东林发生了很多事吗？”
　　娇娥笑了笑：“是啊，妻主被老家主唤走时，确实发生了很多事，就在刚刚东林换了位管事呢！”
　　“嗯？”巧察正脸看着娇娥：“我去大小姐那边！”
　　“嗳？！”娇娥一把拉回巧察，笑着接过她手上的毛巾：“你去做什么？我刚回来，大小姐特意等莲夫人回去的这会儿恐怕没时间召见你吧！”
　　巧察笑笑，她又回坐在娇娥身边。
　　娇娥帮她褪下衣服：“有事明日再去也不晚今天就不要去了……妻主不是想知道今天东林发生了什么事吗？”
　　巧察认真地看着娇娥：“你说换了管事，这是怎么回事？还有大小姐是为何而动怒的……可是因为宝黄？”
　　“宝黄？”娇娥思忖着这个名字：“这人是女是男？”
　　他这一番问反倒是把巧察问住了。她知道的事情是自己偷听来的，大小姐未必会对他们说的那么详细，眼珠子一转她抬头看着娇娥：“你明日问的素梅是什么人？他怎会知道大小姐为何生气？”
　　娇娥俏皮一笑：“这新管事就是他的娘，他又岂会一点信儿也不知！刚才我与叔安还在猜想这素梅说不定是将来的小主子呢？”
　　“哦？这又是何来的猜想？”
　　“呵呵……妻主岂是一点也猜不透呢？这班虎班管事，原来只是后府门的小小管事。这平白地做了东林的管事怎会一点预兆也没有？……”娇娥叹息道：“如果真是这般，莲夫人就可怜了……”
　　“哎！主子的心思你们去猜作甚？！就算青主子她真的纳小也无可厚非——”巧察不满地叱道，娇娥立即闭口微微退了开他怯怯地瞄了眼巧察的脸色。巧察咂嘴抬眼看了他又扁嘴轻哼了一声把娇娥吓得不轻，她淡淡谴责作声：“往后不要再随便议论青主子……你可知今日家主大人办了一个人吗？”
　　娇娥战栗地抬眼可怜地看着巧察：“……办谁了……”
　　巧察看着他那可怜劲，微微做笑上前抚拍着他的手：“是宝黄。她打了青主子，看样子命不保……”
　　“啊……”娇娥失声叫着。巧察用眼神定住他：“此事你万万不可对任何人谈起，家主大人让我娘去办她了，抓不到她，娘就要受罚！”娇娥连连点头，紧闭着嘴连条缝也不敢开。
　　巧察想了想，又笑了笑：“你也莫怕……原先的柳管事现任何职？”
　　娇娥顿了顿道：“……大小姐让她听班管事的吩咐，还无安排职干……”
　　巧察又想了想然后看到娇娥怯怕的模样笑了笑：“天不早了，休息吧……”

　　卯时初到，展北青惯性地就醒转过来。她坐起来时看见身旁人酣梦之状，看了好一会微笑着。想到前厅里有人等着，她穿了衣服活动了下筋骨，打开窗看见天边居然很是亮堂的样子，太阳好似已经出来很久的感觉。
　　“妻主？……”
　　展北青回头看见慕容浅莲正急着穿衣服，她笑着：“你不用急，后院里的男人们平时也没什么职干应该不会起得很早……”
　　慕容浅莲笑着挪下床来：“妻主此言差矣……男人们哪个不是瞅着女人的……女人们那么早就开始做事情，男人总是希望能帮上点什么忙的……虽然未必真能帮上什么……”
　　展北青看着他，忽而笑了笑：“所以你也起床了，希望能帮我吗？”
　　慕容浅莲红脸慢慢垂了下来。
　　“我帮你招叔安来。”她说着就出了房间，慕容浅莲看着门那边，一会叔安忙不迭地跑过来看见慕容浅莲自己在穿衣服忙跪在他面前。慕容浅莲看着他让他快些起来，他看了看外面等不到人再进来才问叔安：“青主子呢？”
　　叔安颤颤地道：“青主子…去前厅了……”
　　“哦……”慕容浅莲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铜镜里的容貌，一会转脸看着叔安：“帮我整装带容，一会去前厅看看，看青主子在否，不在就将东林里的男眷们都请到前厅去再来通知我……”
　　“是……”

　　展北青到了前厅里看到班虎站在厅内，一看就应该是早到了。她上前来班虎听到声音立即回身来：“青主子早！”展北青看着她笑了笑：“你是向来这么早，还是今日这么早？”
　　班虎胆颤地回道：“回青主子……老奴深怕主子早到了，因此是早起的……”
　　“呵呵……你倒实在。走吧，到了娘那边去别这么畏首畏尾的。”
　　“回青主子……班虎从来没担过这么大的事儿，所以有些胆颤……”班虎还是有些颤音，但话还是说全了。“请青主子给班虎几日时间，再看班虎能否担当，那时再由青主子决定是否择人而任。”说着话时颤音就已经没有了，展北青轻轻一笑。她拍拍班虎的肩而后就往外走，班虎连忙跟着。
　　到了西林，展北青给她爹请过安后得知她娘昨夜并没有留宿在西林就去中院。来到中院下人说班行将在书房，她又带着班虎往书房走去。
　　下人领着快到书房时说去禀告班行将先行了。她们快到书房的时候，查查占走了出来。查查占看见展北青忙请安，展北青淡淡点了点头往前走。走着她回头看了查查占一眼。这时里面传来一声呼唤：
　　“进来吧，青儿！”
　　一听到娘发话，展北青连忙走进去。过了屏风，她便给班行将请安：“青儿给娘请安！”
　　正坐在书案边翻阅着什么的班行将抬头来慈祥地发笑：“这时日还早嘛，怎么不多睡会儿？”
　　展北青咧嘴笑着：“娘起得比青儿还早，青儿想着东林里有事便早早地过来了，想让娘给安排一下。”
　　“噢？东林里有什么事？”班行将看见了她身后站的班虎，“这是……”
　　“喔，这是青儿东林里的新管事，我想让她帮我办事，可是又怕……又怕她是初任管事有些事情她也不知道怎么办，所以就把她带来跟我一起顺便听听娘的嘱咐！”
　　“你这张乖嘴儿！”班行将笑着，却盯着班虎，眼皮子轻轻撇了撇而后向展北青招招手：“青儿过来！”
　　展北青乖巧地应声上前来站在班行将的身边。
　　班行将轻笑着：
　　“你斐姐走的时候说过雨平满月宴她还会来的，看来她还很是中意你这个下任班家家主的！”班行将满意地看着女儿。
　　“你有什么事要我帮你安排呢？”班行将说着不经意般瞥了班虎一眼，“你这新管事，叫什么？”
　　“噢，她叫班虎。”
　　“哦？……”
　　头垂着一直没敢抬的班虎听到这一声紧忙回道：“回禀家主，班虎是家生奴才，班虎的娘是家主在决水战役里救下的，家主赐名为班再生。”
　　“哦……”班行将微微眯起眼睛，忽而浅浅一笑，笑意将她刚毅的面庞带来了一丝和蔼。这抹和蔼与她面对女儿时的慈祥不同。展北青提起神来，这娘不愧是一家之主，仅仅是一瞬间，散发出来的气势就变了。
　　“再生之女，抬起头来……不错，是像…再生死的时候我记得你十三岁，十三岁守孝，三十三才娶的夫……算起来今年你四十有六。”
　　展北青掩不住吃惊地看着娘，转瞬惊诧化为笑容：“娘真好记性！”
　　班行将发了声笑抓过展北青的手拍着：“娘有的你也有……你让娘帮你安排什么呢？”
　　“喔！”展北青憨笑着：“青儿想在东林里置办两件事，一只药庐和一方药圃。”
　　班行将为之一动，看着女儿忽而莞尔道：“这事不难！我吩咐下去，让石惠城帮你弄；要什么药草的尽管跟梅令开口，她有百亩药田。”展北青吃了一大惊，百亩药田那得多大？想象都很困难。班行将看出了她的惊诧，淡淡一笑：“莫不要以为多，这也是冰山一角。咱们家各地都有药田，望雨镇上的药田只是供望雨镇之需。”
　　这不是垄断吗？展北青不由重新审视起面笑却露威的班行将。班行将样子上虽说已经六十多了，可看起来不显老，想来是梅大夫的功劳。咋看之下不比班虎大多少。再一瞥，娘眼角里带着奚落之笑她立即明白过来，娘是看出她的胆怯所以故意透露了一点来：一是先垫点底往后真交出来不至于大乱；二是提前告诉她，这个家业早晚交给她让她做好心理准备。只是稍微深入了点去想一下，展北青便觉得头疼得很，她又一瞥班行将脸上勾起的那抹微微带着得意扬起的嘴角，不管黑天还是白日的抓起班行将的胳膊就开始摇着：“莫说了莫说了！只是想一下，青儿这就头疼得紧！待青儿东林的药园起好了，青儿就研制那长生不老药！等青儿老了头发白了再给娘和爹制作百粒还颜丹，青儿去了娘和爹一年一粒再活五十待到下辈子青儿给娘和爹做长，还娘和爹生养之恩！”
　　班行将蹙眉，不禁眨了眨眼，眨去了酸味儿感动地笑着：“……你这傻劲啊，还是那样……哪有你去……我们两老还在的话说……”
　　说的一番傻话自己都唾弃自己的展北青傻笑着抑制着面庞那红潮上涨，她晃着脑袋咧嘴道：“反正青儿只要娘和爹，其他的什么也不要！”
　　班行将又被她惹笑：“那慕容呢？”
　　展北青一顿而后发笑道：“把他忘了！”说着话还着傻笑的劲。
　　班行将顿愕而后拍案大笑。
　　“你呀！……”

　　自东林里建药庐跟药园，东林里热闹的程度与展北青才回来之际完全不能相比。原本班家闲置下来的人纷纷地进了东林里被安排了干事因此人也多起来，人一多东林里原先闲置的房子也注满了，紧接着又开始忙碌着建造下人房。一时之间班府里是又要忙小公子的满月宴，又要忙着大小姐东林的扩建，忙得不可开交。人一忙，疲劳生病的几率就提高不少。起初也没人知道展北青怀有神术，也没人敢让大小姐屈尊给他们治病。只是从西苑栖氏那边赶到东林来，所花时间倒是其次来回地跑梅大夫也吃不消。加之罗双林得到展北青的肯定在外宣传，从第一个开始，慢慢地就有人敢让展北青治，就有人求着要展北青治。这个讯息由巧察传到班行将那边，班行将拿此事与栖氏说起时栖氏合手直道阿弥陀佛谢天谢地。班行将微笑着看着他。
　　栖氏对着班行将流着眼泪道：“鹰儿收了翅膀做窝了，我也阿弥陀佛了！”
　　班行将若有所思地笑应着：
　　展北青给屋里人看病她不管，展北青让石惠城去购货她不管，听到展北青自己种药她也只是仅仅一笑。

　　这天展北青正在药圃察看她培育的稀有药草有没有成活时突然看到门口有一个小侍在那边张望着。两人视线相对后小侍又左右看了看忙上前来行礼后道：“大小姐，奴家是管事家公子的小侍，您让管事查的事情她已经查到了，怕大小姐担心因而让小银来通报。”
　　“噢？那事情怎么说？”
　　叔安经过前厅要去后院看见一个人影一闪，怀着困惑上前探听着。
　　小银回道：“回大小姐，您要打听的人现在在西郊的后宅里，屋子面前有一排藤萝架。屋子又正对着一口井，很好认，门口挂有辣椒……是适才小银查探的时候挂的！”
　　展北青笑着：“有劳小银了。”
　　小银忙摇头：“不敢不敢，您救了公子还医治了我娘，况且这本就是小银的份内事！”
　　“那好，多谢了。”展北青道完谢便离开药圃。留下个药圃里满脸惊诧地小银和药圃外同样惊诧的叔安。叔安看见人影一闪，他连忙躲在树后面，过了会儿偷偷瞄了一眼发现大小姐已经走了出去。他匆匆赶回房去回禀夫人。
　　慕容浅莲听闻这一番对话，想了想：“你将那个小银带到我面前来。”
　　叔安连忙出去，已经找不见那个叫小银的只好回来告诉慕容浅莲。慕容浅莲寻思了一会：“小银……是……唔！是新管事公子的小侍！”
　　叔安忙要出去，被慕容浅莲喊住：“莫去了……”
　　叔安回头来听命状立在一旁。
　　慕容浅莲转眼看着手边的人，忽而淡淡道：“你下去吧……”
　　叔安走了之后慕容浅莲悄悄地出了东林避开人众来到了西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