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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着一阵激烈的鼓点，温度计乐队登场。
屈小可站在舞台偏左的地方，那个吴田站在中央第一排，屈小可看见她把手里的烟递给汪舫，汪舫把烟插在琴上，“嗷”的叫唤一声。
汪舫退回到舞台左边，演出正式开始。
毋庸置疑，乐队的实力比起几个月前大有进步，压轴出场也掀起了整场演出的唯一一次高潮。规定的曲目演唱完毕，观众疯了一样喊着再来一个，乐队就这样一首接一首一直唱了一个多小时。
屈小可站在台下也被感染到，他总算明白有的时候歌迷看见偶像会哇哇大哭是源自什么样的心情了。
最后一首歌的时候，是汪舫拿手的young for you，汪舫突然走到舞台中央，拉起台下的吴田的手，把吴田拽上了台，在马杰的话筒前说：“有请我们身边最可爱的女孩子和我合唱！”
屈小可的脸顿时就绿了。
看着两个人一唱一和的唱完歌，看着乐队拔线收乐器走人，渐渐的观众都走光了，剩下几个和乐队的人在聊天，屈小可还是傻子一样站在原地。周围的人都走了，就剩下他一个人，显得孤零零的。
站在台上和吴田说话的李力丝毫没注意到屈小可这边，屈小可还记得，他答应李力来给他们捧场的时候，还开玩笑一样说了句“我到时候就站在角落偷偷看你们就好”，李力还回答“怎么可能，你是我们的VIP！”，结果呢，来了，没有任何一个人理他。
觉得心里越来越堵，屈小可转身就要走，回头却正好和刚从大门进来的汪舫对上眼。
“你也来啦？”汪舫笑着迎上来，“哇！瘦了，差点没认出来。”
屈小可面无表情的点了一下头，就要往外走，汪舫愣了，以前屈小可看见他，都是脸红红的，很娇羞紧张的样子，现在却这样，实在接受不了。
动作比思想先了一步，汪舫还没多想，手已经伸出去拉住屈小可的胳膊。
屈小可近乎愤恨的回头狠狠瞪了汪舫一眼。
“你怎么了？”
“……没事。我先走了。你们玩吧。”屈小可冷着脸回答，看时间的确已经不早，现在赶回学校，11点关宿舍门之前都未必回的去。
“我们一会儿就直接回宿舍了。”
屈小可脸色更难看。李力之前的确特意说过，今天晚上没有任何活动。可是他刚才也的确听见马杰冲张俊嚷了句“叫林坤他们去！今天吴田请客！你前天不是跟他们说了么？怎么他们还回宿舍？”
屈小可摇了摇头，连再见都没说就把汪舫的手甩开，径自走了出去。
走了两步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汪舫已经跑到吴田他们身边，几个人笑眯眯地聊着天，吴田从包里掏出上次汪舫给她的帽子，踮着脚尖扣在汪舫脑袋上，撒娇一样说：“帽子帮你刷好了！”
那才是一类人，自己根本就是个旁观者，不管怎么努力想融进这个圈子，也是于事无补。不是一个世界，永远隔着很远。
何必这样呢，他又不是死皮赖脸的人，看得出好赖。何必做得这么明显，一点面子都不留给他。
本来还想和余洋见个面，现在也没有这样的心情了。
屈小可突然就明白了，给了钱，他就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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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块钱，不多也不少了，他还是一个穷学生，一点收入都没有，这些钱也都是平时省着花才攒下来的，想着万一有什么事，也好救急。这下倒好，一分钱都不剩，还欠了200远的外债。李力没有一点要还钱的意思，还对他一下冷淡了。1000块钱就换来了他们乐队的人一个晚上的好态度，也真够贵的了。
回到学校的时候已经将近半夜12点，宿舍大门早就关上了，屈小可敲了半天，宿管也没来开门。想想要是回宿舍，也会被记下来扣学分，干脆不回去了。
生活区对面就是教学区，屈小可看大门没关，保安都睡了，就走到学校里面。晚上的学校是最恐怖的，屈小可不像小姑娘一样怕鬼，也不会没事闲的瞎折腾，到操场溜达几圈，实在冷得受不了，就开始跑步，跑的累了，就走到街上的麦当劳里，要了杯热牛奶。
看看表，已经快一点了。屈小可有点困，慢慢趴在桌上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天刚蒙蒙亮，屈小可掏出手机看，刚五点，起来又买了杯牛奶，喝完就慢慢悠悠回了学校。在操场上跑了几圈，看着差不多宿舍门已经开了，就回了宿舍，躺在床上，蒙着被子就开始睡。
一直睡到下午才起床，小黑问他：“又没回来，看完演出一起庆祝去了？演出挺成功的吧？”
演出的确挺成功的。屈小可点点头，苦笑了一下。
下午的选修课屈小可没心情上，也不想吃东西，觉得无聊，突然想上网。
拿上身份证去网吧，上了校内网，搜索汪舫。看见了他的头像，屈小可心里就有一种不知道是开心还是难过的奇怪心情。
还喜欢，但是又伤心。
只是看着他的头像，不敢点进去。
点进李力的页面，看见李力的日志。“吴田请客喝酒”、“一群哥们一起庆祝演出成功”、“都是自己人”、“一直计划着一起好好喝一次”、“和志同道合的朋友们一起果然是最高兴的”这些词句让屈小可觉得恶心得无以复加。
好像每句话都在针对他这个局外人一样。
屈小可觉得屈辱，觉得厌恶，脑子里面甚至有点恶劣地想：我怎么认识人品这么差的人。
现在他总算相信了余洋说的话，李力真他妈不是个东西。拿着钱的时候信誓旦旦的跟屈小可说，“我知道你是真心为我们乐队，我让谁失望也不会让你失望。”
钱拿到手了，连去喝酒都要瞒着他。
汪舫和他一路货色，就知道耍着人玩，动不动就搞暧昧，还亲他！
一起吃饭而已，不想让他去就直说，何必瞒着，瞒来瞒去到最后一样会知道，何苦呢？！
现在也是，明明看着他离开，却是一个短信都没有，好像活该他坐两个小时的车去了X大，站了4个小时看演出，再坐两个小时的车回学校，饿了整整一天，最后还在外面漂泊一个晚上。
屈小可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世界上最大的傻瓜，还贱骨头。
想着想着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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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屈小可是彻底灰心丧气了。大概这就是失恋的感觉吧。以为是暗恋，其实早人尽皆知，还被抓着当诱饵骗了1000块钱。真是傻到家了。
所以说，一见钟情的确不可靠，只是被表面迷惑到，根本不知道那个貌似温柔的人原来人品这么差。
屈小可想了很久还是觉得憋屈，暗恨自己当初喝多了，拍着胸脯说不要他们还钱。
怎么也想不到怎么被发现的。按说自己应该隐藏的挺好啊。
想起马杰时不时投来的异样眼光，屈小可更郁闷。
孬种的暗恋，说是享受那样的感觉，其实只是自卑害怕。即使真的瘦下来，还是不敢表白。
就因为这样，他根本一点机会都没有。那些人真狠心，既然知道他是真心真意喜欢汪舫，却阴损地利用这一点骗钱，他自己被蒙在鼓里，几个人合伙在背地里看他笑话，被耍了个彻底。
这样的感觉实在太差了，屈小可受不了。
回了宿舍，第一想法就是想把事情告诉余洋，却又怕余洋那爆脾气，会去找汪舫他们麻烦。
想来真的只有余洋对自己是真的好，别人都是扯淡。
喜欢一个人就会对他全心全意付出，而不去考虑很多常理性的事情。他对汪舫这样，余洋对他这样。
“还好有你……”没头没脑发了这么一条短信给余洋，余洋的电话马上打过来。毕竟在一起时间久了，余洋敏感地觉得屈小可有事。
“我没事。我瘦了以后还没见过你呢。”屈小可说着，语气控制不住的落寞。
余洋顿了一会儿，柔声笑了一下：“怎么回事？想我了？又和谁闹什么别扭了？”
屈小可被他这么一逗，又气又恼，却觉得分外安心，笑着骂了他一句：“去你大爷的！”
“到底出什么事了？”余洋声音很温柔。
屈小可躺在床上，眼泪顺着眼角流下来。憋了好几天的委屈一下决堤。
见屈小可不说话，余洋“喂？”了一声，屈小可的心口好像被石头压着一样堵得难受，还是咬着牙不发出声音。眼泪却止也止不住。
他觉得自己太累了，这一个学期，来回往返在X大和自己学校之间，实在是劳心劳力。却得了这个么结果。
可悲到可怜。
余洋听见屈小可几乎细不可闻的啜泣声，就不再说话。
眼泪流出来，委屈散了，心里却更憋得慌。余洋的声音慢慢响起来：“心里难受就哭出声来吧。”
屈小可瘪着嘴“哇”的一声开始嚎。
余洋这边听着心疼得不行，想也知道屈小可这样肯定是因为那混蛋汪舫，余洋恨得咬牙切齿，在心里发誓一定找机会好好治治汪舫。
屈小可哭累了，停下来吸吸鼻子，哑着嗓子说了句“不好意思”。
“我想见你。”余洋不无伤感地说。
这段很没品的三角关系，实在折磨人。除了汪舫那混蛋。
余洋觉得有必要好好解决一下了。
有点自私的想，也许这也是个机会。
屈小可“恩”了一声，乖乖报上乘车路线。
挂了电话伸起懒腰。屈小可心里有点乱，打了这个电话，心里好像轻松很多。只有在面对余洋的时候才会有这么安心和信任的感觉，说不心动是不可能的，但是……屈小可微微迷惑，自己不是喜欢汪舫的么？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35-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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