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声相许[娱乐圈]》陌宿

30、拯救

　　顾念养了几天病，终于被父亲带回家了。她垂着头不敢直视父亲的眼睛，在自家门口的楼梯上踱着。

　　又脏又破的楼梯旁堆满垃圾，苍蝇在上面打转，阴潮的空气粘着皮肤，直让人起鸡皮疙瘩。

　　她踌躇了一下，推开了那扇破旧的门。父亲正在摆弄着一把老吉他。

　　“上了高中，翅膀长硬了不是？”母亲的嗓音细细尖尖的，带着刻薄和嘲讽。“也不知和哪个野男人搞上了医院。”

　　“请你放尊重一点。”她抬眸，眼睛里迸发出怒意。

　　啪。巴掌落在她的脸上，火辣辣。

　　那个苍老的父亲说：“我给你找了一个角色。明天跟老师请一天假。”

　　她咬了咬牙，“不去。”

　　母亲酸她：“就知道摆出一副可怜相。”

　　“我十五岁了，不可能再去演小孩了。”

　　“演不了小孩，可以演妓|女，反正你必须给我出去赚钱。”崔莺说道。

　　她受不了这番话，转身进了房门，把门反锁。以为可以清静一下。可惜那早已看不惯她的母亲拿出备用钥匙，啪的一声把房门打开了。

　　父亲不知哪里拿着鸡毛掸子逼近她，粗着嗓子吼道：“去不去？”

　　“不去。”

　　鸡毛掸子就这样一道一道地落在她的身上，她没哭，只看到鸡毛在空中飞扬，混合着血的味道。

　　他打得累了，蹲在地上看她，“我一生的希望都在你身上，你就是这么做女儿的！”

　　“你就忍心看着她离开吗？”他的话语近乎请求。

　　“她不爱你。”

　　他怒不可遏，走了出去，把门反锁。

　　顾念躺在血泊里，迷迷糊糊中听得一声柔和的声音：“别怕，我在这里。”

　　窗户被打开，房间里黑漆漆的，有人伸手亮起了一盏灯，昏黄的光泽将顾念笼罩住。

　　显得她那么脆弱和娇小。

　　沈时初走进了她的身边，那只像猫一样的女孩躺在血泊里，冲击着他的眼睛。

　　那张养了几天终于洁白|粉嫩的脸此刻更显苍白。

　　她伸出手，视线被泪水模糊，仍紧紧抓住他的衣服不放：“求求你，带我离开。”

　　“听话，我不会让你死的。”他的眼睛里迸发出细小鲜红的血丝。

　　外面正下着蒙蒙细雨，沈时初背着她，手里还拿着她的书包，越过马路，穿过一条一条长街，终于在灯火通明的医院停了下来。

　　他推开门进去，一阵消毒水扑面而来，他平生最怕的味道每次闻起来都会反胃而今天却被他忽略了。

　　他径直地找了个位置，神情严肃，“让沈老头过来。”

　　一个眼尖的护士看出他正是沈家的少爷，不敢得罪，只好赶忙让人去请沈院长。

　　“这臭小子老是没大没小……”过了一会，沈院长姗姗来迟，嘴里还忍不住调侃几句。

　　只是话还没说完，却见沈时初突然间对他下了跪：“爷爷，求求你救救她。”

　　沈院长沉默了，完全不敢想象那样高傲的孙子有一天居然会因为一个女孩而甘愿放下所有的骄傲，向他下跪。

　　“马上安排手术。”沈院长命令人把沈时初肩上的女孩移到病床。

　　刚一运进手术室，便见沈时初整个人蹲坐在地上，眼睛只盯着手术室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