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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选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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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不明白你在想什么,总而言之我们不如讨论一下更加现实的问题,要不要跟我离开这里?”羽衣缧微笑着说了出来,这个问题让泉奈不自觉的身体微微僵硬,他不知道楼下的少女现在在做什么。
他沉默了一会儿。
“我不知道你在顾忌什么。”羽衣缧的笑容消失了,耸了耸肩,挫败的吐出一口气:“而且,出于私人的角度,我想还是提醒你一下,那个小姑娘可不像你想象的那样啊。”
“闭嘴!”
泉奈一说完,对方就毫不留情的发出一声嗤笑。
“看来是我多管闲事了,好好享受剩下的时光吧!”
窗户轻微发出声响,泉奈松了口气,知道那个人已经走了。
一轮明亮又光洁的圆月正悄悄透过窗户偷窥着房间里的影子,它把光芒毫不吝惜的挥洒一片又一片连绵的银色的波纹,就如同黑夜永不再沉沦。
这样与白日里隔绝的,仿佛另一番沉静面貌的世界,给予人们无边无际的宁静和虚无。
泉奈隐约听到了淡淡的呼吸声,自从他只能依靠听觉来触摸这个世界,一些微小的声音也变得很有特质,变得轻而易举就能辨别出来。
他想要看见绯的脸,想要记住她长什么样子,和之前照顾昏迷之中的她不同,那双淡红冷淡的眼睛已经有些模糊了。如果将来要分开的话,至少要记住自己喜欢的人的脸,但他现在只能记得手牵着手时残留的触感。
千手一族……他闭了闭眼睛。
也有可能羽衣缧只是故意用这种话来挑拨,但一想到有这个可能性,心脏就紧紧揪起来,连出口确认都无法做到。
如果她承认的话。
那就什么都无法挽回了。
在这一晚,泉奈想到了很多混乱又琐碎的东西。他想兄长大概不会阻拦他娶一个外族的但是非常喜欢的女孩,他的年纪也不必急于马上就结婚,但如果族人有什么意见的话,结婚其实是个很好的选项。
他暗自这样想的时候,又无法确定绯愿不愿意跟他去宇智波一族。
如果绯真的是千手一族的话,她真的愿意来宇智波一族么,尤其两家的关系恶劣到了无法调和的地步。而且她为什么没有对他出手——这一点想起来,泉奈竟然有点安心下来,很有可能一切只是他的误会。
哪怕是别的家族,以他的目光来看,绯也是家族之中极为可靠的精英,对方愿不愿意放人也很值得揣摩。但只要不是千手一族,别的问题总有解决之法。
一想到千手一族,自然而然就想起了千手柱间和千手扉间。
他竟然无法分清哪个更讨厌,当然经常交手的是千手扉间,重伤他害的斑哥万花筒开眼的也是千手扉间。但一个月一封信说得肉麻又白痴的是千手柱间,最早害得斑哥开眼的也是千手柱间,在战场上让斑哥受伤的仍然是千手柱间。
天快亮的时候泉奈又找到了一个绯不是千手一族的理由——至少他在战场上从来没有见过她。
想当然这一夜泉奈辗转反侧睡得并不怎么样,以至于扉间并不需要多费功夫就发现了他的心神不宁。
扉间有些紧张。
当他猜测着什么的时候,泉奈沉默的摸索了一下,握住了他的手腕,又慢慢滑下去,主动地握住了他的手。
——你该不会想永远留在这里吧?
千手桃华这么说的时候,他没有忘记,那一刻他竟然觉得留恋不舍。
——你的情况,我不能不通知族长。
扉间无言以对,他也并不想要保持这种状态一辈子。
水之国的形势渐渐安定下来,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几个家族的联军落了下风,战事日渐稀少,羽衣一族的势力得到了极大的扩张。
水之国的大名在忍者家族眼中一直是个摆设,不像其他国家,岛屿组成的水之国对政治上的要人缺乏尊重和避让,如果非要挡在前面,贵族也好大名也好都有被刺杀的风险。但这一次水之国的大名出面承认羽衣一族是接受了委托的正义一方,其他家族也被迫进入了试探和谈的阶段。
要一下子根除所有敌人是不智的,所以羽衣缧只对其中两个弱小的忍者家族下了手。
“泉奈,”扉间换过了药后,缓缓开口:“我可能要离开两天。”
泉奈正在试着看清自己的手,他的视野渐渐能捕捉到一大团一大团的影子,这是个长足的进步,他还没来得及开心就听到了绯凝重的说出那句话。
扉间估算了一下千手桃华出现的时间,兄长到达水之国可能就是那么一两天的事了,他必须对家族做出个交代,这也意味着现在的情况无法再持续下去。
“需要我做什么?”泉奈犹豫了一下开口道。
扉间摇了摇头,过了一会儿他不带感情的开口:“也许我无法再来了。”
泉奈怔了怔,明白了他的意思。
“谢谢你。”泉奈缓缓说:“绯,我们还会再见面么?”
扉间没有说话。
他突然从身后伸手抱住了泉奈的身体,低低道:“要不,我们一起走吧……离开这里,找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
泉奈很快抓住了她的手。
“那是不可能的,”他肯定又温柔的说:“我们很快就会后悔的。”
扉间没有说话,默认了他的话。
“我们还会见面,对不对?在战场上。”泉奈顿了顿,笑了一下:“你知道么,还在你昏迷的时候,我就觉得你像一个人。”
“谁?”
“一个差点杀死我的人,也是我的死对头。”泉奈轻轻吐出一口气:“你一定要来找我,让我再看看你长什么样子。”
扉间:“……不要。”
泉奈的手指慢慢摸索着,好一会儿扉间才低下头。
漆黑的,银白的头发缠绕纠结,不知何时夹杂在一起,泉奈抽出苦无割断了两人缠绕在指间的头发,他握住了泉奈的手指,每一根都缠着紧握在一起,掌心摩挲着发丝。
在这段幻梦一样,谎言一样的相处中,他不是唯一一个动了心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