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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七章 相争 ...

  •   所谓剑池,不是一座池,反是一座山,山的顶端是玄国最高之所,那同样也是最险的一处断崖,两崖之间曾有一条窄窄的天梯临空飞架,但十几年前,传说为云曦阁主所砍断。
      崖间上有飞湍激水,仿若天之落银垂落而下,又似一把无上利刃高耸入云,直插入地;下是无底深渊,终年烟光茫茫云雾缭绕,缥缈险峻,因名之曰:落茫崖。
      相传,曾经有两位剑术奇才落下此崖,更为此处添了几分神秘的色彩,后来渐渐又传出另一个名字:陨剑崖。
      举行剑池论武之处自不在崖顶,而在半山腰处。
      通往半山的石阶正道上建起了一座气势恢宏的石雕门坊,旁边耸立着一块玄武巨石,深深地刻着“剑池”二字。
      仰望去,蜿蜒的石阶仿佛一直延伸入云端。武场剑台云雾缭绕,神秘而又缥缈,云间至深处好似武学至高的象征,可望而不可及,又诱惑着追名逐利之人忍不住攀登。
      两人拾阶而上,公子七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四周的武林人士,形形色色的人都有。
      走的好好的,他忽然脚下一顿,身后的沐子瑄差点儿撞在他身上。
      “七兄,你怎么了?”
      “没事....”是他多心了么?怎么总觉得有人暗中看着他.....
      两人远远去了。
      人群里,他们所不知道的一抹颀长的黑影静静的凝望着他的背影....

      盛会翌日开始,半山腰上的剑池山庄提供了休息之所。
      山庄大堂之内,四周聚集着一个个的门派,中央却一左一右分立着一帮人。右边的一群着着清一色的浅碧长衫,不卑不亢地立成一排,左边一群个个披着鹅黄披风,为首的四人左腕上依次戴着黄、褐、蓝、红四色护腕,态度傲慢而跋扈。
      明明应该喧闹不已的大厅这时却反而出奇的安静,静默得诡异。
      所以当公子七和沐子瑄踏进大厅之时,也就分外引人注目。
      公子七清咳一声,想退到一边去,无奈身边的沐子瑄却显然不这么想。
      微摇的竹扇只露出一双幽深带笑的眼眸:“哟,这儿可真热闹。”
      公子七斜眼瞥了他一眼,真不知道这人怎么想的,还嫌惹得麻烦不够多?
      转眼间,那群碧衣人确立即径直走了过来。
      公子七心中蹙眉,该不是又要开打了罢....
      正想着,谁知那些人在几丈之外忽然停下,齐刷刷半跪在地,向沐子瑄齐声道:“属下见过掌派!”
      公子七回头,若有所思地望了他一眼。
      中央那群黄衣人诧异地望向这边,交首耳语几句,非但不敛气焰,反而却露出更加轻蔑的神情。
      “掌派,那些凌鹫派的人不循先来后到之礼,硬要抢我派之位,实在欺人太甚!”其中一个碧衣男子跨出一步义愤填膺道。他的发髻上系着一根深翠色的绸带,另一个则是纯白色,而起他几人则均是浅色。
      沐子瑄微微颔首,并不发话。那几人朝公子七看了几眼,垂首推到一边。
      他手摇竹扇,围着大堂转了一圈,同各门派掌派问候寒暄,却唯独甩也不甩凌鹫。
      众人不由暗暗好笑。见这清叶之主侃侃而谈,风流俊雅,尤其对比凌鹫无力跋扈,更加对沐子瑄好感大增。
      公子七靠在门口的朱红大柱边,望着人群中青色人影,微笑摇首,感叹这人不管从那方面都绝对是个人才。
      “这位公子...可是掌派的朋友?”
      公子七回头,身后正站着刚才说话那人。
      他想了想,笑道:“算是债主罢。”
      “?”
      公子七不理会他疑惑的目光,继续道:“在下公子七,不知阁下如何称呼?”
      “不敢,在下乃是清叶派白翼堂堂主,白楼。”
      公子七指指他身边深翠色发带的男子,问道:“这位呢?”
      那人顿了一顿,清咳一声道:“他是青翼堂堂主...青楼。”
      “....”公子七微微一笑,道,“幸会,幸会。”他忽然觉得自己升级了,竟然既没有笑出来,也没有忍不住耸肩,他居然已经快习惯了。
      “七兄,”沐子瑄不知何时回到这边,“各门各派大多在此,说不定有你要找之人。”
      公子七摇首道:“现在只怕他们站在我眼前我也不知道,再等等罢。”
      沐子瑄还想再问,却听身后有人大声道:
      “这剑池论武是较量出真英雄,那些胆小怕事怕了我凌鹫的鼠辈,直接滚下山去算了。”
      这样明显的挑衅,再不作反击,就真要被人看低了。公子七挑眉瞧着,早闻清叶与凌鹫不合,难道是真的?
      沐子瑄依旧笑的优雅,他瞧了瞧为首的几人,忽道:“咦,怎么不见五行护法之一的土护法,娃哈哈?娃护法?”
      堂中果然又响起些闷笑的声音,却听得沐子瑄又道:“难道是那晚在城里的客栈,他打我不过,晚上带人前来报复时伤了腿脚,不方便前来?”
      一阵议论和谴责立即响起。
      那几人脸上一阵红一阵白,面子上又过不去,不知是谁嚷了一句:“一面之词!证据呢?!没有证据就休想诬蔑我凌鹫派!”
      不待沐子瑄说话,身后的清叶派一干人已经怒了。
      “堂堂清叶之主会诬赖一群鼠辈不成!”
      大堂里炸开了锅,两派争执不休,几乎要打起来。
      公子七捱过去,低声道:“沐兄不管么?”
      沐子瑄但笑不语,反倒没事人一样,只看不管,一双黑漆的眸子轻轻流转,不知在打什么主意。
      “住手!”一声沉稳的喝止响自门边,深厚的劲力激荡在大厅内,颇有振聋发聩之效,霎时整个大厅静默下来。
      宽大的湛蓝凌格袖负在身后,蓝衣男子缓步步入,他双眉斜扬,凤目神飞,两鬓有些与年龄不符地刻上了稀疏银白的痕迹,却丝毫掩不了盛年俊气风华。
      剑池历届的主持方,御风山庄,百年来稳坐武林泰山北斗,此言绝非虚假。而现任庄主御流霄便是历代庄主中最年轻有为而受人敬重的一位。
      御流霄身后跟着进来三个男子,其一是祁门门主逝辰,另外两个则是涵墨尘和叶君。
      见御庄主的到来,双方也只得做罢,向他见礼。
      后面之事公子七自是不知道了,因为当他们进去之时,他就独自悄悄溜了出去。

      远离了大厅的喧哗,夜晚的剑池似乎格外的宁静。月光凝在竹林小路上,映着洁白的光华,竹影幢幢随风而动,浅浅竹香从通幽曲径处传来。
      公子七迎月而立,背后拉出一条长长淡淡的影。
      本来散慢悠闲的神情,忽然格外的认真而分明起来。他微微侧过脸,幽黑的凤眸向身后的竹林扫视片刻,忽而低声道:“出来罢,璟非。”
      话音刚落,竹林间轻轻一动,霎时又恢复了寂静。只是眼前多了一抹黑影半跪在地。

      “少主,”他低低道,声音沉静而干脆。他微微抬首,一双墨黑深沉的眸子眨也不眨地望着公子七。
      “起来罢。”公子七看着他轻轻叹口气,道,“谁派你来的?重阳长老么?”
      璟非站起来,低垂着首,身体却挺的笔直,摇头道:“不。”
      “....那是你自己要来?不放心我么?”
      璟非一顿,道:“是。”
      公子七蹙眉:“所以就先跑到剑池一直等到现在?谁允许你自作主张的!”
      璟非眼神一暗,随即单膝跪下,一字一顿沉声道:“属下知错,愿意领罚。”
      “你.......”公子七简直无语了,看着他的样子,却怎样也发不了脾气。自从一年前无意中救下这人,说服重阳长老让他留在身边作影卫之时,他就从来是这副恭顺却又透着疏冷的样子,口中说着知错知错,做事依旧我行我素。
      他无奈地扶着额头 ,道:“罢了罢了,你爱跟就跟着罢。没有我的命令,别让别人发现了行踪。”
      璟非忽然抬头,掩不了目光中的惊讶,又立即移开眼光,迅速答了声“是”。
      “等等,”公子七忽然想起一事,“你现在可带了五百两银子?”
      “....有。”他的目光中带有疑问,不过,最终什么也没问。

      高远的夜幕,满月飞明镜,风拂云散,夜凉如洗,霜华满地,欲跨浮云飞起。
      公子七借着月光往回走,不远处的竹林另一边,隐隐传来人声。他循声望去,隐约看见两个男人的背影忽觉有些眼熟。
      “二师兄,你看今晚的月亮,好圆好美。”
      “.......”涵墨尘抬头看了一眼,道:“月亮在哪里看都是一样,从前在山上也没见你这么说过。”
      “当然不一样,你在山上只顾着习剑修道,几时陪我赏过月?”
      “山上还有别的师兄弟,你若觉得无聊,可以找他们玩。”
      “......玩?”叶君深呼吸几次,又重新抬起头,满怀期待的望着他道,“再过几日,便是元霄节了,我听别人说,元霄节的汤圆要和喜欢的人一起.....”
      叶君双颊泛起一丝红晕,声音越说越小,小得快要听不见。
      “汤圆?你肚子饿了?刚刚不是才用过膳么?既然如此,不如回去吃点干粮,早些休息罢。”
      “........”公子七扶着一根粗壮的竹子,差点没倒塌下去。
      着临门一脚踹是踹下去了,只可惜......撞倒脚了。
      “七兄,你怎么在这儿?”
      公子七清咳一声,若无其事走了出来,微笑道:“哦,我正在散步,刚巧经过,刚巧经过。”
      “公、子、七!又是你!!”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表白,却惨遭乌龙的叶君,“火辣辣”地盯着他,头顶几乎要冒出烟来。
      “小君。”涵墨尘蹙眉看了他一眼。这孩子怎么就不知道礼数呢。
      叶君磨牙,二话不说,头一扭就走了。
      这.......好像不是他的错罢?
      公子七挑眉道:“涵兄,你的小师弟的心意,你不会真的不知道罢?”
      “......”涵墨尘一愣,又摇首叹道,“七兄与我们相识不过几日便已看出,我又怎会不知?只是....小君是个很单纯的孩子,又认死理,而我,我只想专心习剑修道,从未想过这情爱之事....抱歉,这样的事真是太失礼了...”
      末了,他看了公子七一眼,又加了一句,“不过,我觉得七兄是个可以说话之人。”
      “无妨,无妨。”他本想说其实也挺有趣的,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对了,七兄何以会到剑池?”
      “......我是为了找些人,查些事。”
      “哦?在下也是来找些人,查些事。”
      公子七目光微闪,道:“那你查到了么?”
      涵墨尘摇摇头,道:“且看明日罢。”

      圆月依旧高悬在漆黑的天空之中,在背着光的地方,一个披着貂裘披风的男人,正坐在雕花大椅上,弹了弹金亮的指甲。
      他对着跪在地上的男子狠狠道:“这次,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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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小作下修改~

      后天市调考,终于有时间休息了.....泪奔.....
      PS.....群众的眼睛素雪亮滴~~有虫子大胆的抓吧!!!我眼睛太瞎了,看不见...囧...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七章 相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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