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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 11 章 ...

  •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萨菲罗斯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并不算宽敞的床上,杰内西斯合着眼睛睡在他的身旁。

      如今的杰内西斯已经不是孩童的模样,他看起来十六七岁的样子,正是最美好的年龄。他能够回想起很多在杰内西斯这个年龄段的时候,他们在一起时出过的任务,还有交谈过的话语。

      萨菲罗斯的视线在杰内西斯的面上流连忘返。

      极为精致而又俊美的容颜,柔软的红色碎发,还有纤长的睫毛。

      萨菲罗斯盯着杰内西斯的面容看了良久,视线最后定在了杰内西斯即使在睡梦中也略微蹙起的眉头上。忍不住的抬起指尖,想要触碰他的眉间。预想中的触感并没有传来,萨菲罗斯发现自己的指尖竟然穿了过去。

      杰内西斯像是感觉到了什么,略微动了动眉头,睁开了眼睛。

      有一瞬间,萨菲罗斯以为杰内西斯的视线跟自己相对,但是很快他就发现,杰内西斯并没有看见他,反而是视线穿过了他的身体,落在了其他的地方。

      萨菲罗斯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杰内西斯。

      那双眼睛是平静到了有些死寂的感觉,好像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再次引起他的兴趣。

      杰内西斯安静的在床上躺了一会坐起了身,赤着脚站在地上,来到窗边,手上用力拉开窗帘,窗外的阳光照射进来,一室明亮。

      杰内西斯在窗户跟前站着吹了会晨间的微风才去盥洗室洗漱,转身的时候,他从萨菲罗斯的身体穿了过去,就好像站在他身后的萨菲罗斯完全不存在一般,而他也确实什么都没有感觉到。

      萨菲罗斯站在那里望着窗外陌生的景色看了良久,抬起手来,他看见阳光穿过了自己的身体,对着光的那只手仿佛透明。

      他……这是变成鬼了吗?

      可是鬼魂不应该害怕阳光吗?

      虽然英灵可以隐匿在召唤者的身边,但是萨菲罗斯可以感觉得到,他现在已经不是英灵了,杰内西斯作为他的召唤者证据的手背上的三道刻印也已消失。

      萨菲罗斯的记忆还停留在他跟吉尔伽美什战斗的最后,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一片通彻刺目的白。

      不论是他的黑魔石,还是吉尔伽美什的乖离之星,全都是对界宝具,其中的任何一个都可以毁灭世界,更不要说这两样对界宝具对上的时候了。

      在那个时候,他似乎再次听见了那个询问他是否想要成为英灵的声音。

      他和吉尔伽美什到底谁赢了,他并不能确定,但他知道,圣杯还是被召唤了出来,然后那个圣杯询问他有什么样的愿望。

      他说:“我希望可以治愈杰内西斯和安吉尔身上可能会劣化的杰诺瓦细胞。”

      杰内西斯到底有多骄傲,萨菲罗斯非常清楚,所以有一些事情他并不想要在这个时候告诉杰内西斯。比如,他、杰内西斯还有安吉尔,三个神罗特种兵中的NO.1,其实都只是杰诺瓦细胞的感染体而已了,是神罗公司中两位博士的试验品。

      而在不久的将来,杰内西斯和安吉尔身体中的杰诺瓦细胞会开始劣化。他们的头发会变得苍白、面容逐渐出现老态、身体中的力量也会减少,直到死亡以极快的速度降临将他们带离这个世界。

      这一切都是他在选择成为英灵之后知道的,还有很多之后的事情。

      不论杰内西斯曾经是他唯二的友人之一,还是如今这样的关系,他都不希望看见杰内西斯的死亡。

      这是他不论如何也要得到圣杯的理由。

      隐藏在“向圣杯许愿回家”这样愿望之后的,真正的愿望。

      那个圣杯有一点问题,职阶为复仇者的萨菲罗斯可以非常明显的感觉到。

      复仇者这个职阶被誉为所有英灵中最弱的职阶不是没有理由的,它对身为这个职阶的英灵不但没有任何的加成作用,甚至会极大的限制英灵的能力。上一任作为“复仇者”被召唤出来少年更是一个被虐待致死的“普通人”,战斗力非常微弱,死的也很快。

      可是复仇者这个职阶也有其特殊性,它本身所代表的便是黑暗的恶神之首,上一任召唤者的身份也极为特殊,他是被自己的村落中的所有人冠以“恶神之首”之名承担所有罪恶死去的人,代表了一种“集体愿望”。

      所以在他的灵魂进入圣杯的同时,便等同于许下了愿望,而这愿望便是“世间之恶”的汇集。

      这造成了一个后果。

      从那之后的所有愿望,都会在圣杯这里被扭曲。

      好在萨菲罗斯的职阶便是复仇者,并且他非常敏锐的感觉到了圣杯的问题。萨菲罗斯对圣杯定下了极为细致的要求,让圣杯在他的愿望要求中没有漏洞可钻,所以他的愿望可以被正确的实现。

      只是……

      只是他自己也没有想到的是,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这里,应该是另外一个世界了。而他变成了一个鬼魂,一个杰内西斯看不见摸不到的鬼魂。这是否代表着在杰内西斯的心中,他已经变成了一个死去的人呢?

      萨菲罗斯跟在杰内西斯的身后,看着他安静的洗漱、换上衣服、走出房间;看着他一个人坐在桌子前吃东西;看着他来到另外一个空旷的房间中,而那个房间里只放了一把对他来说犹如半身的长刀正宗。

      正宗的整体长度很长,约有两米五的长度。

      但是正宗真正的长度却没有人知道,因为它的长度与执刀者的心有关。若是萨菲罗斯愿意,正宗的长度甚至可以超过四米。

      当正宗被萨菲罗斯握在手中的时候,它是一把绝世利器,上面雪白的寒光晃花人眼。可是现在被摆在台子刀架上的正宗,看起来就好像只是一柄普通的有些长的利刃一般,只在刀锋上偶有寒光闪过。

      杰内西斯在正宗的面前站定,眼中死寂的神色终于稍微松动,他拿起一旁用来擦刀的布,非常仔细的将这把刀擦了许久。

      他的动作非常稳,眼神有些温柔,仿佛他擦的不是一把刀。

      等到他把正宗放回去之后,杰内西斯盯着正宗看了良久,终于开口,“……为什么只有你跟了过来?”

      萨菲罗斯的心,有些疼。

      没有人能够回答杰内西斯的问题,等到杰内西斯离开了这个房间之后,被摆放在那里的正宗,刀身轻鸣。

      虽然杰内西斯看不见萨菲罗斯,但萨菲罗斯还是跟在了杰内西斯的身后。

      他看见杰内西斯穿上他从未穿过的高中生制服离开家里,步行来到一个学校。

      在杰内西斯进入学校的时候,有几个彩虹头的学生正在被老师抓到一边训斥,可是有着一头红发的杰内西斯却顺利的走了进去,惹得那几个被训得头都抬不起来的学生非常气愤,老师直接一人给了一个拳头让他们闭嘴。

      萨菲罗斯还看见杰内西斯走在学校里面,虽然目不斜视,可是他的身上仿佛有着无形的气场,周围的学生们都会非常自然的远离他。不少女生还会发出小小的尖叫声,面目通红。

      萨菲罗斯的唇角微微勾了勾,这一切对他来说都非常有趣。

      从来没有见过的世界,还有从来没有看到过的杰内西斯。

      这样穿着学生制服,看起来冷漠非常的杰内西斯,身上也有着难言的魅力。

      只是……若是杰内西斯眼中的火焰依旧存在就好了。

      以前的杰内西斯,不管挑战他多少次,又被他打倒多少次,杰内西斯眼中的火焰从未熄灭过,可是如今的杰内西斯……

      萨菲罗斯跟着杰内西斯来到了一个班级,在推门的瞬间,萨菲罗斯整个人往后退了一步。原本他想要伸手去拉杰内西斯,但是手伸到一半就停了下来,一来是意识到自己无法碰触到杰内西斯,二来则是他发现,这些可怕的怪物,对杰内西斯以及其他的人全都没有任何攻击的欲|望。

      是的,可怕的怪物,数量庞大的可怕的怪物。

      在外面的时候萨菲罗斯并没有看见这些怪物,但是在打开这间教室门的瞬间,他却看见了一堆数量庞大的怪物趴在一个少年的肩膀上。

      它们像是小山一样的叠在一起,几乎将整个教室的空间全都占据。

      来来往往的学生们在这些怪物的身上穿来穿去,却没有人发现这些怪物的存在,只有那个被怪物们压着肩膀的少年,他看起来好像已经要被压死了。

      在发现杰内西斯直接坐在了那个少年的身边,那些怪物因为数量太多,有一些也趴到了杰内西斯的身上后,萨菲罗斯往前走了一步,然后抬手把那怪物山一手挥了出去。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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