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9、阴差阳错祸伏之 ...
-
都说借酒浇愁愁更愁,忱陵算是知道何意了,自己都在酒馆喝了半晚上的酒了,就是不见忱斐来寻自己。
“呦,姑娘,我们小店快打烊了,您喝的也够多了,先把账结一下吧。”酒馆小二陪着笑脸催促道。
忱陵醉的厉害,趴在桌子上喊道:“都,都来欺负我,我在这喝酒碍着谁,谁的事儿了?
小二很为难:“姑娘,这都快半夜了,您不歇息,小店可是要打烊的啊。”
忱陵被他叫的烦了,皱着眉迷迷糊糊的去掏银钱,却什么也没找到,索性把手一摆,道:“不好意思,我忘带钱了,明天,明天给你送过来。”
小二瞧她面生,估计不是本镇的人,现下又醉成这样,明天记不记得今天晚上的事还难说,只得狠狠心道:“姑娘,小店概不赊账。”
忱陵嘟囔着摇摇晃晃的站起身:“不赊账就不赊账,我回客栈找师哥拿,不,不找他,我自己有钱。”说着就要往门外走。
小二赶忙上前要拦着她,却见一只手伸了过来,手心里躺着一枚银锭子。
半夜时分,街上几乎没有人的踪影,昏暗的月光下却见一男子搂着一名酩酊大醉的姑娘踉跄的往前走。
“师哥,你,你为什么不喜欢我?”醉酒的女子扶着男子的肩膀,迷茫的问。
男子干笑了两声,声音猥琐:“喜欢,怎么会不喜欢呢,要是不喜欢,怎么舍得为你花一锭银子?”
忱陵听到喜欢二字欣喜得很,便不再闹腾,安安静静的跟着走,边走边低声喃喃:“我就知道你是喜欢我的。我们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你知不知道我从入师门的第一年就喜欢上你了,你那么呆,那么假正经,你说我怎么就喜欢上你了呢?可是你一直都不知道,连师弟师妹都看得出来,你却看不见。师哥,有时候,我真看不懂你,你是真呆还是装作不知道……”
忱陵脚下被一块石头猛地绊了一下,险些摔倒,她定了定神,向四周看去,奇道:“师哥,我们怎么到了郊外?”四周已经不见了民房和街道,不远处孤零零的立着一座庙。
男人紧了紧箍住忱陵的手,□□道:“师哥要好好疼疼你,带你来郊外尝一尝鲜,乖,跟师哥走。”
城郊的夜风一吹,忱陵的酒醒了七八分,借着月光终于看清一路搂着自己的男人的模样,却是圆脸胖耳,咧嘴笑时还露出一口黄牙。
忱陵气急,用力要挣脱男人的禁锢,却因喝了酒浑身无力,术法更是一道也使不出来,只好骂道:“你个卑鄙下流的东西,快放开我!胆敢碰我一下我要你好看!”
男人不理她的叫骂,直接扛起来向城隍庙走去。
忱陵一直在挣扎,却是一点作用也没有,男人恶心的手一只禁锢着她的双臂按向头顶,一只去解她的腰带。忱陵哭喊了一阵,外衣衫却被男人一把撕破堵住了嘴。
她躺在地上绝望地想,若是让这个男人得逞了,她便死了就是。
就在这时,上方的男人突然被人踢开,力道之大直接撞飞在窗户上,跌到了外面去,那男人滚了几圈,心知遇上不好惹的人了,哆哆嗦嗦爬起来就往城里逃走了。
忱陵睁开眼睛,便看到了忱斐愤怒的脸。
回去的路上,忱陵默默地跟在忱斐身侧,一句话也没有。进了客栈的院落,眼看就要分开了,忱陵突然问:“为何不杀了他给我解恨!”
忱斐默了一默,淡淡开口:“他虽有罪,罪不至死。而且,师父教我们法术,不是让我们挑事杀人的。”
忱陵的声音陡然拔高:“你的意思是我挑事喽?忱斐,你到底有没有心!你知不知道我……”
还未说完,却听客栈东边的墙头上砸下一个东西,下面的货物噼里啪啦碎了一地。
两人皆是一惊,看向东墙时却什么也没看到,许是哪个毛贼在此处行偷摸之事。二人正在气头上,心烦意乱,自是不会理会这种事情,但忱陵未说出口的话一经打断却是再难出口。
于是两人不欢而散。
第二日,忱陵同忱斐怄气,一上午都未出房间一步,忱斐独自去购买了所需所用的货物,回来的时候已经过了中午。
他本想叫忱陵出来吃饭,可是忱陵的房间却没有人。问了跑堂的小哥才知道,约莫一炷香前,这姑娘气冲冲的出了客栈。
忱斐略一思索,便使了追踪术,跟了上去。
追踪术是对相熟的人才能使用的术法,必须得知道追踪者的生辰八字与相貌体态,所以虽然忱陵虽然记得昨晚那个男人的样貌,但不知其生辰,因而花废一上午的时间将那男人的肖像仔细的描了,跑到街上一询问,也知晓了此人是西街的玉器店老板。
西街是个十分热闹的街区,小摊铺子堆满了街道,卖首饰胭脂的,卖衣服布料的,卖锅碗瓷器的,每个摊子前都站了许多人,甚至有个卖臭豆腐的小店铺,排队的人都在街上绕了三个弯。忱陵在人群里挤来挤去,一家一家的找,工作量十分巨大,还未找到,便被忱斐赶上了。
“你跟来做什么?”忱陵冷笑,“师父虽不让我们用术法伤人,却没说让我们受了欺负还要忍气吞声。”
忱斐的声音依旧淡淡:“是,所以我来跟你一起去。”
忱陵怔了怔,不由问道:“什么?”
忱斐补充道:“我怕你下手不知轻重。”
忱陵冷哼一声,心里的气却渐渐消了下去,谁说这不是一种保护呢,虽然理由拙劣了些:“那就走吧。”
刚要继续往前走,却听前方的人群中传来一声声惊叫,人们纷纷后退,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忱斐和忱陵却敏锐的察觉到了,两人对视一眼,同时从对方的眼睛中看到了不可置信。
“念力诀!”
念力诀是师父教传的术法,施术人可以用意志控制物品的移动,甚至损坏,而眼下,这样的法术竟从前方的人群里施展了出来。
街道太窄,而人又太多,等到两人好不容易挤到事发地点,早已是人去楼空,只剩下店铺里满地碎玉和哭号的老板。
“是你!”忱陵一眼认出了玉器店老板,顿时就要冲上去教训一顿解气,却被忱斐拦住:“追人要紧,满屋的玉碎成这个程度,是师弟!”
只是,忱斐和忱陵在镇上找了一个下午都未能找到忱弈的踪影。疲惫的二人只好随便找了家饭店打发了晚饭,然后回客栈歇息。
“追踪术也找不着,会不会不是他们?”忱陵累的要死,脸颊都微微有些红了。
“未必。”忱斐皱眉道,“师弟的术法在我之上,若他使用隐身咒,我是寻不到他的气息的。”
“若真是忱弈,看我不回去好好教训他,居然敢跑下山偷玩,怎么放心师妹一个人在山上。臭小子,看我不扒了他的皮!”忱陵咬牙切齿的想着回去如何整治忱弈。
忱斐却苦笑一声:“你不会以为三师弟会把小师妹一个人丢在山上吧。”
忱陵猛地瞪大了眼睛:“你是说……”
“他若下山偷玩,必定带着小师妹。现在想想,那日他闹肚子,说不准从那时候,咱俩就被算计了。”
忱陵恨得牙痒痒:“臭小子,还敢带着师妹胡闹,把我们骗的团团转,他死定了!”
本来还在怄气的两人,现下却因为忱弈,同仇敌忾起来。
原本计划早点歇息,明早回山找师弟师妹问个清楚,没想到居然有人来客栈砸场子,偏偏还是不长眼的玉器店老板,忱陵本就在气头上,如今见了旧恨,索性就拿他撒气。
大堂里的桌椅全部给砸了个稀烂,看着满地打滚的打手,忱陵就解气。玉器店老板见情况不妙,撒腿就从门口溜了出去。
忱陵哪里肯放他走,追着老板就出了客栈。忱斐怕再出什么岔子,也随着忱陵跟了上去。
在洛河镇里,八百年不曾下山的忱陵加上一个每次下山都安分的不得了的忱斐,哪里有玉器店老板摸得熟,不过一转眼,胖老板就跑的没了踪影。
忱陵连续寻了几条街都没找到,只能不甘心的跺脚。忱斐相对要冷静的多,见此状况便劝忱陵回去。
忱陵冷哼道:“我还就不信他明天不回店铺,就算不回,他的家可跑不了,我就是把洛河镇翻个底朝天也要把他揪出来!”
两人默默无言的往回走,却听“咣当”一声轻响,后方拐角处传来瓦罐倒地的声音。忱陵反应十分灵敏,怕是那胖老板藏在那里等他们走后溜之大吉,想着便暗自冷笑一声,迅速转身向后面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