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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第29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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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百里青早早来到了客房,替左源汜换好了药,才长长舒了口气……
“有劳你了!青青!”左源汜笑道。
“汜哥哥,你打算何时告诉她们真相呢?”百里青叹息道,“你可曾想过,她们知道之后的反应么?她们能接受么?”
“我……我不知道……”左源汜苦笑道,“青青,你能否告诉我,昨日我把真相告诉你时,你是如何想的么?”
“我?”百里青霎时红透了脸,支支吾吾道,“我与她们不同!”
“噢?”
“我自然也是怪你的!”百里青苦笑道,“但我与你有着相似的经历,自然也更能理解你的苦衷罢了!”
“谢谢你,青青!”
“汜哥哥,你可知,青青自四岁起便想着有一日长大了,就能嫁给你的!”百里青哽咽着说道,“可是我……为了爹爹和娘亲,我不得不把这份感情偷偷藏在心底……你可知我身为少堂主百里集却一点也不快乐么?你可知我只能每日陪在你身边,看着你对她人嘘寒问暖关爱有嘉是何感受么?汜哥哥……”
“哎……青青……”左源汜抚着百里青的脑袋,安慰道,“难为你了,愣头青!”
“噗嗤——呆头鹅!你还记得?”百里青破涕为笑道,“你还记得小时候我们玩耍时的玩笑么?”
“自然记得!虽然只有短短半月,却是我童年最快乐的时光……你知道么?”左源汜温柔的看着百里青,温言道,“我原以为你就是我的新娘!那时我都不知道何为成亲,何是新娘……直到我长大了,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却也得知了你的死讯……我的新娘却变成了心儿……”
“汜哥哥,为何左伯伯明明知道你的身份,却还要让你先后与我们百草堂和唐门定亲呢?”
“我也问过爹爹同样的问题……爹爹要我继承名剑山庄,匡扶天下正义!父命不可违!我……”
“那成亲之日该怎么办呢?”百里青红着脸羞涩道,“洞房之夜,岂不是?”说完却也觉得洞房之语实在不是一个未出阁的女子该问出口的话。
左源汜苦笑道,“你说的我又何尝不知!故此当心儿要与我解除婚约的时候,我才会如此爽快了!”顿了顿又道,“其实我也问过爹爹同样的问题,但爹爹只说……”
'你始终是要娶亲的,爹爹想过了,那唐心太过刁蛮,确实不太合适,你就找个自己喜欢的吧!娶回来后,爹爹自然有办法替你隐瞒身份的!秘制情药可让人意乱情迷,洞房的时候可以蒙混过关。'
左源汜回忆起了当时与爹爹的对话,心中隐约觉得不妥,但却说不出来是何种不妥……
“青青,你可知除了那苗疆的合合散,还有什么秘制的情药能够让人意乱情迷,可在洞房的时候蒙混过关?”
“这……”百里青红着脸娇羞道,“汜哥哥,你问这个想做什么?”
“愣头青!你想到哪里去了!”左源汜苦笑道,“你快告诉我!这个很重要!”
“这个么……确实也有……”百里青扭捏道,“譬如说,□□、春情丹……”
左源汜这才心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居然平白无故怀疑起了自己的爹爹,当真可笑!简直有些草木皆兵了!
“好了!我知道了!”左源汜松了口气道,“爹爹这么安排,或许有他的考虑……但我却不会与任何人成亲的了!免得害了人家姑娘一辈子!”
“那你为何还与穆姑娘定下婚约?为何穆姑娘比起当日来更加美貌了?”百里青原是关切左源汜的伤,来不及问及,如今却正好提及,便开口问道,“若我没有记错,穆姑娘好似并非如此美貌!”
左源汜回想起了自己与穆可卿的点点滴滴,遂许下的婚约,忍不住羞愧道,“我……我与可卿日久生情……我是真心喜欢她的……我也不知道……她原是带了人皮面具遮掩了原来的面貌,其实现在才是她真实的容貌!”
“那你当真要娶她么?汜哥哥?”
“我……我不知道!”左源汜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叹息道,“如若她能接受我女扮男装的身份,或许到时……”
哐当——
“什么人?”百里青冲了出去,却看见愣在原地的上官晴,怒道,“是你!你为何鬼鬼祟祟在门口偷听?”
“少堂主,你先出去吧!我有话要对可卿说!”左源汜心道,该来的总是要来的!既如此,那便坦然一些吧!念及此,她叹息道,“可卿,你来!”
百里青摇了摇头,走了出去。穆可卿却是惨白了脸,走了进去。
“可卿……你都听到了?”
“左…郎……你当真是男扮女装的么?”上官晴不可思议的看着左源汜,对方却苦涩的点了点头。
“可卿,我不是故意要隐瞒的……只是……我有我的苦衷!你若是想要解除婚约,我……”说到此处,左源汜唯有苦笑。
“左郎!你若是大小姐,那么大公子当真就已经被害了!”上官晴红了眼眶喃喃自语道,“宫主说的没错!没错!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你伪装的那么好……”
“可卿?你怎么啦?”
“左郎!我还是叫你左郎吧!”上官晴顿了顿又道,“不管你信不信,我都要告诉你!移花宫主上官云确实是你的娘亲,她当年与你爹左秋禅生下了一对龙凤胎,大公子被抱回了名剑山庄抚养,而你则留在了移花宫……不想十三年前,你却被贼人抱走了……师父她也被贼人废去了武功,成为了一个废人!”
“你说什么?”左源汜怒目相向道,“你胡说!这不可能!这怎么可能?爹爹他……”
“这是真的!师父临死前告诉我,让我找到你,好好保护你!她还说,你的左侧腋下有一颗天生就有的红痣,右脚底板还有三颗棕色的小痣,那是她特意用易容药水留下来的!你如若不信,我现在就可以用易容药水替你洗去……”
“……”左源汜闻言后气急攻心,吐出了一口鲜血,昏死了过去……
“左郎?左郎?百里集!百里集!左郎她晕过去了!”
“你做什么啦?”百里青本就没有走远,听到呼声赶忙冲进房来,抓过左源汜的右手切脉,这一切,额头直冒冷汗,她心道不好!这脉案如此飘忽不定,似有逆脉倒行之势,再如此行进下去,怕是要筋脉逆断而亡了……
“左郎她到底怎么啦?”上官晴将百里青的神色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你到底对她说了什么?脉象如此不济,恐怕凶多吉少……”
“她是不是练了天罡元气?”上官晴突然想到了什么,急道,“对!她女扮男装修习天罡元气,如今逆脉倒行,怕是筋脉错乱,身体堪虞……”
闻讯赶来的怜香与唐心听到了上官晴的话,顿时感觉犹如五雷轰顶,心中涌过莫名的悲伤与愤怒。她们齐齐看向床榻上昏迷不醒的左源汜,又看向百里青与上官晴,急道,“你们在说什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到底怎么啦?还有女扮男装又是怎么回事?”
哪知上官晴却并不理会,直冲百里青说道,“当年左秋禅带走了天罡元气的秘籍,师父就觉得奇怪。没想到他居然会拿来祸害自己的亲身苦肉!”
“那你师父可有说过,如何才能化解么?”百里青急道。
“有!”上官晴一字一句道,“易筋经!”
“易筋经?”
“不错!易筋经!”
“你说的可是少林寺的不传秘籍,易筋经?”百里青长叹一声,悠悠道,“为今之计,只有将汜哥哥带去少林寺,求空善方丈救她一救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倒是说呀!”怜香与唐心急得快要哭了。
“你们赶紧收拾行李,租一辆马车,路上再给你们解释!”百里青看着眼前二人一动不动,怒道,“还不快去?是想看着左源汜死在这里么!”
怜香与唐心纵使有再多的疑惑,也不得不先放下,直匆匆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收拾东西。
待众人一齐坐上了马车,百里青才将事情的原委说了出来。当怜香与唐心得知左源汜从小依从父亲的安排女扮男装,是为了继承名剑山庄的家业,心中除了惊愕却已说不出悲喜。当她们得知左源汜身为女子却修习纯阳内力,导致筋脉逆行甚至生命堪虞,却也是悲伤多过了愤怒。毕竟左源汜没有更多的选择,只有听从早已安排好的命运!只是,自己却要如何自处?
怜香看着昏迷不醒的情郎,心中不知作何感想……想到曾与他一同纵马观景,想到与他月下赏花,想到与他耳鬓厮磨,想到对他聊诉衷肠情根深种,心中却犹如被狠狠刺上了一刀,滴血成恨!怜香很想质问他,为何他却变成了她?可是她却昏迷不醒,生命堪虞……
唐心看着从小就一直照顾自己的源哥哥,想到他曾经为了成全自己而解除婚约,如今看来却也是为了不让自己知道真相而受苦!想到他在金陵江中救下自己替自己驱寒……怎么如今却变成了女扮男装了呢?心中对她的情要如何做?有太多的话要说要问,却等不到她回答了……
“如今你们都已经知道了真相,还不走么?”百里青冷笑道。
“我要先救醒她,再杀了她!”怜香眼角挂着泪水恨恨道,“在她病好之前,我会一直跟着她的!这是她欠我的!”
“哼!随你!”百里青又看了一眼唐心说道,“那你呢?”
“我?我不知道……”唐心擦干了眼泪哽咽道,“我不想源哥哥出事!我……”
百里青点了点头,苦笑道,“幸好她没有白疼你一场!这一路不可太过颠簸,我们轮流赶车,应该来得及!”
上官晴此刻扮作了车夫,正自赶着车。她也不知该如何面对左源汜的感情,但无论如何,她终于不辱使命找到了遗失的少主,今后无论如何自救也是要保她一世周全的了!至于感情……念及此她却红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