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爱如刀》陈年旧史

46、44 针锋相对

　　38 针锋相对

　　“有事吗？”陆晨曦云淡风轻的问道。

　　“有。”程远舟惜字如金。

　　陆晨曦知道他，非常生气的时候，就不愿意多说话：“这就是你不敲门的理由喽？”

　　“陆晨曦，我没空跟你耍嘴皮子，我需要跟你好好谈谈。”程远舟说。

　　陆晨曦本以为他是来跟自己发火的，没想到他竟然还能心平气和的跟自己说话，回答道：“可以。”

　　程远舟深呼吸一下，说：“你……”低头想了一下：“算了，换个地方吧。”

　　“那跟我走吧。”陆晨曦带着他到了楼上的资料间。

　　程远舟进了门，直接就把门锁上了，靠在窗台边上，沉默了一回，说道：“梁冰的事情你不要管了，我自己会解决。”

　　“呵……”陆晨曦轻蔑的一笑：“实在不好意思，她已经递了辞职信，我已经上报了。”

　　“你说什么？她递了辞职信？”程远舟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在他看来，梁冰并不是那种会这么容易就善罢甘休的人。

　　“不然你以为呢？”陆晨曦没好气的说，“你自己做的好事，不要再来影响我的工作好吗？你知不知道因为她，张云天差点就被进了监狱。”

　　“又关张云天什么事情？”程远舟觉得这件事涉及的人越多，对他自己越不利，以陆晨曦的性子，不把这件事情闹大，是不会罢休的。

　　“你的好助理，好员工梁冰，找人诬陷张云天，估计现在还在拘留所里，原因就是他听到梁冰和一个男人在电话里的感情纠葛，你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那个男主角是谁。”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吗？陆晨曦你是不是疯了，我在你眼里就是这样一个公私不分的人？”程远舟气得踹了一脚身旁的架子。

　　架子摇摇晃晃的，陆晨曦扶了一把，说：“你恼羞成怒也用不着拿架子撒气。”

　　“我再说一次，我跟她没有任何不正当的关系，她对你说了什么是她的问题，我正准备今天过来处理她的事情，没想到被你抢了先。”

　　“哦？听你的语气还很遗憾是吗？没有保住你的人，怪我咯？”程远舟的表现，陆晨曦看在眼里，就是一副为梁冰扼腕叹息的样子，忍不住的就开始讽刺挖苦：“还有，下次你再管不住自己的裤腰带，记得带点纸，不要让我帮你擦屁股！”

　　“陆晨曦你闹够了没有？我说的话你根本就没听进去是不是。”程远舟对陆晨曦这种不合作的态度也是很火大，继续说：“你是不是以为自己很伟大，什么事情都能解决，你就是这样，自以为善良陈恳，身边的人都在坏人都在坑你，你自己遗世独立干干净净，站在道德制高点上对所有人指指点点。。”

　　“你用不着拿这种话来刺我，我告诉你，今天这件事如果不是我解决，你，跟你的好助理都得滚蛋！这事沈董已经知道了……”

　　程远舟终于被激怒了：“又是她？你以为沈董是什么好人吗？她对你的小恩小惠你就觉得自己要一步登天了是吗？你不过就是她利用的工具，不过就是她的一条狗！”

　　“闭嘴！程远舟，你嘴巴给我放干净点，你有什么脸来说我？当年在学校你被团委书记使唤得团团转的时候，你就没照照镜子看看自己的狗嘴里吐出的都是什么？”陆晨曦被气得只给他一巴掌，紧握着拳头。

　　“你有完没完，你很喜欢提以前的事是吗？那好啊，我们来说个够，你这种傻逼的个性是怎么活到现在的？你他妈这么多年被人坑的还不够是吗？你看看你这么多年干的事……”

　　“程远舟，谁有资格说这句话，就你没资格！”陆晨曦觉得跟他没什么可说的了，转身准备走人，又被程远舟拉住。

　　“你有病啊，我不想再跟你说话了，你放手！”

　　“你总是这样一幅受害者的样儿，是，我承认，我是对不起你，但是你有必要天天把这些事情拿出来说吗？每一次你提起来的时候，你自己不难受吗？”

　　“所以呢，你假装都忘记了，就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了，对吗？”陆晨曦一把甩开了他的手，力气很大，程远舟推得一个踉跄，重重的摔在旁边的书架子上，痛得他叫了一声。

　　陆晨曦心里一软，回头问：“没事吧。”却看到架子歪歪斜斜，上面的书和资料也摇摇欲坠，陆晨曦来不及多想，拽住程远舟的胳膊把他拉了过来，自己却没站稳倒在地上，只听到一声巨响，架子倒了下来，陆晨曦被埋在书底下。

　　办公室的几个年轻人，早就发现了两位主管的不对劲，跟着他们到了资料室，眼见着陆晨曦被砸在书下面，急得直拍门。程远舟也被吓了一跳：“晨曦，陆晨曦，你没事吧，说句话啊！”，跪在地上，小心翼翼的把书都扒开。过了几分钟，早有人拿钥匙把门打开，何光熙也被人叫来。

　　陆晨曦摇了摇身子，从书堆里钻了出来，说：“我没事。”脸上和身上有一些被书砸出来的印子，刚想站起来，左脚踝却痛得刺骨，身子一歪，又要摔，被程远舟牢牢的抱在怀里。

　　“你别动了。”程远舟低头看她的左脚踝，已经高高的肿了起来，程远舟轻轻的碰了一下，陆晨曦就痛得叫出声，“叫救护车吧。”

　　陆晨曦是被急救的担架抬出去的，医生简单的看了一下，就说大概是骨折，程远舟跟着去了医院。
　　挂号，拍片子，陆晨曦被送到了骨科。

　　“你这个是典型的脚踝骨裂，有两处，打石膏吧，好恢复一点，不过，你这个情况，真的不需要报警吗？”骨科的大夫给陆晨曦看过脚踝之后，指着陆晨曦身上几处斑斑点点的青紫问。

　　“啊？”陆晨曦不懂她的意思。

　　“我说，你身上这些伤，是不是你老公打的？你不用怕，现在反家暴法已经颁布了，你报警我给你出验伤报告。”说着，还抬头看了一眼门外焦急等候的程远舟一眼。

　　陆晨曦本来疼得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听到医生这么说，忍不住笑出声：“真不是，我就是不小心摔的。”

　　“看他那张脸就像是会家暴的样儿，衣冠禽兽，你这样我见多了，能摔一身伤？我告诉你，家暴这事必须零容忍，有第一回就有第二回……”大夫一副忧国忧民的样子。

　　陆晨曦不得不打断她：“大夫，我这是书架子倒了，我正好摔在下面，这些伤都是大厚本书砸的，另外，他是我同事，我还没结婚呢。”

　　大夫用审视的眼神盯着陆晨曦看，叫到：“门口那位，你也进来吧，我给你同事开单子，要住院观察两天，吃点药，等消了肿再打石膏。”

　　陆晨曦被送到了病房，程远舟坐在她旁边，两个人谁也不看对方，也不说话，气氛十分尴尬。

　　程远舟出去倒了一杯热水，给陆晨曦放在桌子上，低声问道：“疼吗？”

　　陆晨曦一直忍着痛，她本就怕痛，被程远舟这一句话问得，突然就眼圈一红，眼泪再也止不住的掉下来，程远舟一见她哭了，更加手忙脚乱起来，想伸出手去安慰一下陆晨曦，却被她一巴掌打开手。

　　“不用你管！”

　　“我，我知道你一定很疼，都是我不好，我……啊……”话还没说完，陆晨曦拽着他的手，狠狠地在他的胳膊上咬了一口，程远舟疼得叫出了声，陆晨曦松开嘴的时候，程远舟的胳膊上已经被咬出了血。

　　程远舟拽了一张纸巾擦着自己胳膊上的血，又伸过去右手：“还咬吗，这胳膊也给你。”

　　陆晨曦也不客气，拽过来就打算张口咬下去，病房的门却响了，陆晨曦说：“进来吧！”

　　推开门的，是张云天和组里的几个人，陆晨曦一见他就笑了：“小天，你来了。”

　　程远舟默默地收回了自己的胳膊，张云天大概是一夜没睡，头发乱糟糟，胡子拉碴的，三步并作两步，过来就给陆晨曦鞠了一躬，倒是把陆晨曦唬住了。

　　“你这是干嘛？”

　　“陆姐，我必须得好好谢谢你，这次要不是你，我可真的就完蛋了！我出了事，你第一时间过来捞我，还给我找律师，我……”张云天说得热泪盈眶。

　　陆晨曦心里明镜似的，真正把张云天救出来的，是沈董，但沈董把这个人情卖给了她，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身边坐着的程远舟，想着刚刚吵架时候他说的话，旋即露出笑脸：“瞧你说的，这不都是我应该做的，回来了就好，别的事咱们不提了，我也没什么事，你赶紧回家好好洗个澡，睡一觉，明天好好上班。”

　　几个组里的年轻人陪着陆晨曦聊了一会，眼见陆晨曦面露倦色，有眼力见的就先走了，陆晨曦折腾了一天，终于也是累了，迷迷糊糊的就睡过去了。

　　程远舟没有走，只是安静的坐在旁边看着她，陆晨曦的腿被固定着不能动，睡得不是很舒服，睡一会就微微的动一下，程远舟用手指把她散乱的头发拨开，捋顺，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脸，突然，手机响了，程远舟赶快把手机按静音，去走廊接电话，身后的陆晨曦，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