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台山上》芳时不歇

8、玉郎舞剑

　　赵凌已经完全习惯了山上的生活。时值阳春三月，春寒尽褪，花木竞长，春华竟芳，整个云台山愈加多姿多彩起来。

　　某日闲暇，阳光正好，赵凌想起师父交代她传达的话，径自去求缺院找刘灼。刚到院门处，院中传来衣衫猎猎作响的声音，还有铿锵的剑鸣声。赵凌心中了然，轻移莲步，立于门下。

　　一身靛蓝胡服的刘灼在庭下舞剑，其身型游走，宛若游龙，华茂春松。矫捷如燕，凌空而动。剑如蛇信，嘶嘶破风。马尾高束，乌发纷飞，身姿灵跃，端的是道不尽的风流俊逸、潇洒不羁。

　　舞剑若游电，随风萦且回。

　　肃肃如松下风，岩岩若孤松立。

　　彼时院中东风和暖，阳光融融，枯木抽芽，鸟啼莺语，竹叶沙沙，还有那英姿焕发的少年郎。赵凌已沉醉，沉醉，沉醉……

　　刘灼一舞完毕，看到院中的有人，于是收剑整裳，像赵凌走去。赵凌的思绪还沉浸在刚才的画面中，只目不转睛定定地看着越走越近的刘灼。

　　“师妹，找我有什么事？”刘灼问道。
　　耳边熟悉的声音传来，赵凌连忙回神，仰头看着刘灼说道：“前些天我见到师父，他说很久没有考察过你的功课了，让你闲的时候去离忧宫。”

　　“好的，我知道了。”刘灼点点头。

　　赵凌赞叹：“师兄好剑法！”

　　刘灼展颜一笑。

　　“那我回去了”赵凌转身离去，走了几步又回身说：“师父说我可以自由出入未厌居，可是我对离忧宫不熟悉，又不敢事事麻烦师父，师兄去的时候可不可以带着我？”赵凌语带央求。

　　刘灼含笑说道：“当然可以。”

　　又过了一段时间，到了三月中旬，天气一日暖似一天，整个云台山一派葱茏、百花争艳。茱萸峰上大片的茱萸树开始舒枝展叶，黄绿小花堆满枝头。红色和白色的杜鹃花开满各个山头，杜鹃峰的尤盛。还有重瓣的榆叶梅、紫薇花、白紫玉兰、桃李等等。

　　风眠院的蔷薇缠满花架，红粉艳艳，香气袭人，蜂蝶缠绕。赵凌和安安收集了一袋子花瓣悬于房内，

　　良辰美景是今朝，姹紫嫣红开遍。

　　由于天气渐暖，宫里又给弟子裁制了单衣，依然是两种四套。赵凌非常喜欢那件齐胸襦裙，上衣鹅黄，下裙浅蓝，并不繁复却优雅俏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