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HPMOR]复活》宅腐猩猩

56、第五十五章

　　第五十五章

　　纽蒙迦德，间奏：列昂尼德·尼古拉耶维奇·斯米尔诺夫（下）

　　斯米尔诺夫正胡思乱想着，壁炉的火光突然亮起，两名身着黑袍的模糊的身影从绿色的火焰中走了出来。
　　这两个人走向沙发的时候，其中一个人用被扭曲了的声音说：“早上好，斯米尔诺夫先生。你可以从你在库尔多夫斯托瑞兹（Koldovstroretz）魔法学校毕业之后讲起。”
　　很显然，这两人都不打算跟斯米尔诺夫这样的小人物闲聊，他们就连给斯米尔诺夫一个假名的心思都没有。
　　如果说斯米尔诺夫在库尔多夫斯托瑞兹毕业之后，克格勃曾经强迫他学会了一样东西的话，那就是外语了——这也成为了为什么他会被组织选中会见买家的原因之一。
　　斯米尔诺夫紧张地咽了一口吐沫，然后用带着俄语口音的英语回答道：“我叫列昂尼德·尼古拉耶维奇·斯米尔诺夫。从魔法学校毕业之后，我在沙克霍夫职业学校就读了两年——沙克霍夫职业学校实际上是教导巫师关于在克格勃或是格鲁乌工作的相关知识的学校。那之后，我加入了克格勃。毕业后，我一直在第二十三总局——或称秘密魔法总局——的行政管理司工作。到秘密魔法总局被裁撤之前，我已经拥有了上校军衔和第三等级的秘密文件接触权，主要负责魔法研究的审批工作。”
　　“我听说，每个俄国巫师都不得不学习如何为麻瓜政府工作？”左边的那个身影说。即使是被魔法扭曲了的声音，也无法掩饰对方的惊奇。
　　“是的。”斯米尔诺夫紧张地道，“我们也不得不宣誓效忠于苏联，并且绝不泄露苏联的秘密。——不，我们没有发牢不可破誓言，因为如果每个人都要发牢不可破誓言的话，需要牺牲的魔力就大到不可接受的程度了。米哈伊尔·安德耶维奇同志，我是说，米哈伊尔·安德耶维奇·沙克霍夫同志，制造了一个锤子，那锤子的功能与火焰杯相似，也可能比火焰杯弱一些。我们只需要写下我们的誓言，然后用锤子砸那张羊皮纸，就能让誓言成立。而，而我现在能告诉你们这些秘密，是因为——”
　　斯米尔诺夫在说出下一句话之前，哽咽了一下：“是因为苏联已经不存在了。”
　　尽管这可能不是斯米尔诺夫第一次说出这句话了，但他仍然被一阵巨大的悲伤淹没了。他怀念他体面的工作，不错的薪水，分配的公寓，莫斯科郊外的小别墅，政府配备的小汽车，政府负责的采暖费，公费前往黑海沿岸和南斯拉夫的度假之旅，他曾经享有的特权……
　　——而我现在又是什么东西呢？在乌克兰的基辅的一名外国人。看在圣母的份上，基辅！基辅罗斯可是斯拉夫民族的起源之地啊。多么荒谬啊！
　　是的，斯米尔诺夫怀念苏联，而且他的怀念不仅仅来自于苏联提供的物质保障。
　　但是，那两名“加拿大人”很显然对斯米尔诺夫的情感问题毫不关心。他们的兴趣完全在另外一件事情上：“你声称，沙克霍夫曾经制造过一个锤子，这锤子的功效与火焰杯类似。你知道这锤子是怎么造的吗？或者，你知道关于它的秘密吗？”
　　斯米尔诺夫摇了摇头，道：“不知道，我的安全等级不够。只有那些大写的‘C’的同志们知道。”
　　”嗯，真有意思。“左边的那人弹了弹魔杖。
　　斯米尔诺夫几乎尖叫出来了：“别折磨我！你可以对我用摄神取念，自己找找看。”
　　“现在还轮不到你惊慌呢。摄神取念还得等一会儿。现在继续说。”左边的那人命令道。
　　“我们从库尔多夫斯托瑞兹和沙克霍夫职业学校学到的东西都很基础的，其中没有任何被梅林的禁令所禁止的强大魔法。我这里有复制的沙克霍夫职业学校的教材，你们可以看一看。”斯米尔诺夫指了指自己身边的一叠书。
　　右边的那人召唤了那些书，然后开始检查上边是否有恶意的魔法。当他检查完之后，那两个人都开始翻书。
　　左边的那人说：“啊，你们俄国人测量了飞路、幻影移形和门钥匙旅行的速度？真有趣。而这三种方法所花的时间——这里是什么意思？”那人指了指他手中书本的某处，问他右边的那个人。
　　他们两个接着就用斯米尔诺夫无法听清的模糊声音讨论了起来。
　　——难道不是所有的现代巫师都已经知道这个了吗？t=a+d/c，t是所需时间，a是一个方法相关的常数，d是两点之间的直线距离，而c是光速，多简单啊，连我都记得呢。左边的那个人到底是从加拿大来的，还是从哪个山洞里钻出来的？
　　那两人讨论过一阵之后，左边的那人问道：“俄国的魔法学者测量过凤凰旅行的时间吗？”
　　斯米尔诺夫回答道：“没有。苏联唯一拥有凤凰的女巫在与格林德沃的军队作战时牺牲了。那时候，我们的测量仪器还没精良到能够测量这些旅行方式所花的短暂时间的程度。”
　　“真可惜。”左边那人评论道。
　　右边那人问道：“这课本上声称，某人的绝对魔力强度可以通过让这人睡在一件特制的屋子里边，测量这名巫师对屋子内的麻瓜电子产品所造成的随机噪音的平均强度来测定。我们能得到这种屋子的设计图和里边用到的麻瓜电器吗？”
　　“我现在手头没有这种房屋的设计图，但是价格合适的话，我们可以提供给你们。至于说建这种房子所需的麻瓜器具和魔法材料，我们也都可以提供。”斯米尔诺夫希望他的回答能够让他从组织那里得到些奖金。
　　右边那人道：“很好。既然你们俄国人曾经用麻瓜电子产品来测量巫师们的魔力，你们有没有弄清楚魔法为何会对麻瓜电子产品造成干扰？”
　　斯米尔诺夫终于听到了一个他在克格勃工作期间得知了答案的问题了：“没有，但有些魔法学者怀疑，这是一个没有完全成功的禁令造成的人为效应。”
　　“禁令？谁下的？内容是什么？”左边的那人激动地问道。
　　右边的那人又加了一句：“你认为你知道什么，你又认为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呢？”
　　斯米尔诺夫对右边那人的问题感到有些奇怪。在克格勃的时候，他曾经接受过用这样的问题审讯嫌疑人的训练（当然，他从来就没有亲自审讯过嫌疑人），而且也没几个巫师会提出这样的问题的（当然，就算有，他可能也不记得了）。他回答道：“我是在我们的魔法研究者们的一次内部研讨会上得知的——那次演讲的人和他的研究小组现在都已经在美国了。他声称，根据对麻瓜和非魔法动物作为研究对象的双盲实验，他们的体内或是身边是否存在强大的魔法器具对他们体内的可以测量的生理指标不会造成任何可见的影响，也不会影响候鸟的磁场定位和迁徙之类的行为。魔法不会对动物体内的电化学反应、神经信号传导，呃，或是什么类似的东西造成影响。看上去，魔法似乎只影响人造——好吧，妖精或是其他魔法生物制造的也包括在内——的电子产品产生干扰。这种情况不太可能是自然形成的。他们的结论是，大概在第二次工业革命刚刚开始的时候，有位强大的巫师对世界施加了这一影响。你知道，就是‘魔法和科技的发展会导致世界毁灭’之类的老一套，那些因循守旧的英国佬最吃这一套了。不管怎么说，如果那位巫师的目标是这个的话，他或者她的行动可没完全成功，麻瓜们仍然发展出了强大的电子产品和核武器。”
　　斯米尔诺夫听到的声音再次变得模糊了起来。好一会儿之后，右边的那人问：“有人想出减轻魔法对电子产品的影响的办法了吗？”
　　斯米尔诺夫回答道：“据我所知，没有。但是，有人怀疑这一效应仅仅对地球或是地球表面起作用。我听说，根据一些初步数据，当他们将一个魔法物品和一个麻瓜信号发生器绑在一起，用卫星发射上天之后，当卫星距离地面越远，他们在地面上接收到的信号就越好。根据某些谣言，美国人想要在他们去月球的旅途中实验这一效应，但他们的第一次阿波罗计划失败了，杀死了五名宇航员。此后，我们和他们都没有在载人航天任务中——或是任何真正重要的任务中——试过这种事情。”
　　“啊！”左边的那人激动地叫了一声，然后声音就又变得一片模糊起来。
　　尽管斯米尔诺夫从来就对魔法没有太大的兴趣，但就连他都知道，这可能意味着去月球就能绕过梅林的禁令——至少，某些魔法学者是这么声称的。
　　一段时间之后，右边那人问道：“你们对那些非常聪明的魔法生物，比如说媚娃、妖精或是八眼巨蛛之类的，有什么了解吗？”
　　这是斯米尔诺夫从他的克格勃生涯中学到的另一条知识：“我们的很多研究人员认为他们是带有可遗传的诅咒的人类。至少，一组研究人员成功地将一只五足怪变形成了一个有自我意识的非常暴力的男人。虽然强大的巫师能够将石头变形成动物或是人类的身体，但变形出来的东西从来就没有智慧。因此，那些食人的五足怪应该是本身就具有智能的。而关于他们是被诅咒的人类的谣言大概也是真的。”
　　又是一阵模糊的声音。
　　下一个问题则是：“复方汤剂会将服用者的大脑结构变成出头发的那人的吗？”
　　“是的，他们体内的器官也会变的。”斯米尔诺夫回答道。他很快又加了一句：“这是格林德沃的人的研究成果。”
　　一个问题接着一个问题地过去，他们终于问道了那个终极问题：“魔法是什么？它来源于哪里？”
　　斯米尔诺夫对魔法的起源一无所知，但他对第一个问题稍稍有些了解：“在戈尔巴乔夫削减我们的研究经费之前，有一个课题组声称，他们有些初步的数据证明魔法也许是，呃，波粒二相性的。他们申请经费制造能够证实他们的假说的仪器，但他们的申请被驳回了。现在，那整个课题组都在美国了。”
　　在很长的一阵模糊声音之后，斯米尔诺夫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咒语：“摄神取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