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终彼岸花》玉笛童仙

29、彼岸之花

　　“原来是这样，天竹哥哥….”瑾萱渐渐可以体会到凌天竹的心境了，怪不得他从不说有关天界的任何事，即使她怎么纠缠；
　　【换做是我，我也不想提起…..】
　　“想什么呢，丫头！”
　　“没，没什么….”
　　“臭丫头！你自己待会儿，我有点事要办….”
　　“叔，叔叔…..”瑾萱叫住了打算饶进树林的洛玄雨；
　　“干嘛，臭丫头！”
　　“我，我有个问题….”
　　“说吧!”
　　“你和天竹哥哥是不是都认识一个叫鸾雪的女孩子啊…..”
　　洛玄雨怔住了，远远地望着眼神中闪烁着迷惑的少女；神色暗淡了下来….
　　“为什么要问这个？”
　　“因为，我想知道。”
　　是的，她想知道，从心底渴求那个答案；尽管她也知道这个问题可能是他们永远不愿意触碰的伤痛…..
　　“那，那个鸾雪…..”
　　瑾萱抿了一下嘴唇，犹豫着问道；洛玄雨深深叹了口气，看来他想的没错，这个侄女对于凌天竹的感情绝对不是单纯的亲情那么简单。不过还是故作轻松地笑笑；
　　“你这丫头，就对这些事感兴趣！”
　　“才，才不是这样…..”
　　洛玄雨顿了一下，不若起初的自然略艰难地开始叙述道；
　　“当年的天竹卷入战争的那次意外，起因就是因为鸾雪…..”
　　“难不成是天竹哥哥救了她那次？”
　　“你怎么知道？”洛玄雨十分吃惊，关于这件事就连他也是从凌天竹那里刚刚得知，向来不谙世事的瑾萱又怎么会知道？
　　“是….一个叫梦雨的姐姐告诉我的……”
　　“原来是她…..”洛玄雨了然；
　　“她是鸾雪的仆人，不过对于鸾雪来说她更像亲人….”这回洛玄雨没等到瑾萱发问而是直接回答了，瑾萱满意的笑笑示意他继续；
　　“臭丫头！”
　　“梦雨她一定很恨我们….”
　　“你们？”
　　“我和凌天竹那家伙！她说的没错，当时天竹为了修行而四处云游；无意间撞击一只赤面妖怪在追杀一个小女孩儿，于是出于他难得的正义感，呵呵，其实也不算难得啦。我想大概那家伙最看不惯恃强凌弱吧，出手打退了妖怪救了女孩儿；可没有想到小女孩儿竟然把个连笑都不会的家伙当做了初恋…..”
　　瑾萱从洛玄雨嬉笑的脸上看出了隐约的悲伤，不过她能够体会；
　　“天竹认出了赤面妖怪就是南境妖王王天悟麾下的大将——烈鬼；你也应该知道那家伙的个性，总是担心的太多；意识到事有蹊跷他特意潜到南境去调查；呵呵，结果自讨苦吃，南境妖后被杀他被当成了凶手…..”
　　“可南境妖王为什么要派人去杀鸾雪呢？”
　　“这个我就不太清楚了…..”很显然，洛玄雨明显在回避这个问题，好在瑾萱关心的重点并不在此；
　　“在后来哥哥度化他成了仙界的一员，我们也就相识了。从开始的互看对方不顺眼到臭味相投，我们成了无话不谈的好友。”
　　“我不想听你们的事，我只想知道后来的事？爹爹他的事还有，还有你们和她的事….”
　　洛玄雨苦笑了一声，什么时候他这个连天帝都不怕的洛家二公子也会有害怕面对的事？
　　“我和鸾雪…..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命运安排；天竹刚刚被度化成仙还没有被天帝召见，天界就发生了巨变；而我那时也只是刚刚插手一些政事。有一次，我在翻阅一个旧卷宗时发现了一些端倪，为了查案而下到凡间；于是我们相遇了…..”
　　“其实我一眼就看出来她是个女孩子了，冒冒失失地跟着我；出于好奇就想逗逗她…..谁知她非常的单纯…..”
　　洛玄雨忆起二人的初见，甜蜜而苦涩地笑着；虽然瑾萱对这个叔叔并不熟悉可在这短暂的接触中，他肆意洒脱任性妄为的张扬对待感情认真热切的赤诚的确让她由衷地佩服甚至开始相信血脉相连这一说；这是她在凌天竹身上感受不到的东西….
　　【这就是理由吗…..鸾雪姐姐……】
　　“那你当时知道她找的人不是你么？”
　　“呵呵，当然…..从她说‘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时我就知道她认错人了….当她说道‘认得出我的剑穗时’我便明白她要找的是谁….”
　　“那为什么不告诉她真相？！”
　　“因为我了解凌天竹的个性…..他是不会接受的….”
　　“你怎么知道天竹哥哥不会接受？就算他不接受你也不该欺骗她!不管怎么说这都不是你一直不说出真相的理由！”
　　瑾萱突然的怒火让洛玄雨有点惊讶；他想到了鸾雪，她得知真相的时侯是否也如瑾萱恼怒呢？
　　“臭丫头，你干嘛这么激动，好像你叔叔多么十恶不赦似的。”洛玄雨笑的有点欠揍，瑾萱怨念地嘟嘟嘴：看来还是对他评价太高了….
　　“好吧，我承认我的确有点私心，因为她的身份还有她与天竹的过往；让我对她产生了极大的好奇，所以当时我没有说出实情；而是将她带到了凌天竹的面前….”
　　“她没有认出天竹哥哥吗？”
　　看到洛玄雨摇头，瑾萱接着追问道；
　　“那天竹哥哥呢？没认出她吗？”
　　“应该算没有吧，如果不是鸾雪自己说出来历，凌天竹那冷酷的家伙大概是想不起来的….”
　　“这样啊…..”
　　“所以说，我估计的没错，天竹他根本不想和鸾雪她有瓜葛；可惜如果当时我可以罢手，也许很多事就不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嗯？”瑾萱有些糊涂；
　　“瑾萱!”
　　“咦？书呆子……”
　　“你怎么过来了？”林暮朗看的出瑾萱还在为之前的事和他生气，遂略显尴尬；
　　“瑾萱，我有话和你说….”
　　“我没话和你说！”
　　“我…..”林暮朗面对傲娇起来瑾萱立刻变得束手无策，要解释吗？也没什么可解释的…..
　　“哈哈哈，这臭丫头真是任性！好吧，你们聊，我先走了…”终于等到机会的洛玄雨马上开溜；
　　“喂，你还没说完呢？！后来，后来怎么样了？！”
　　谁知洛玄雨早已大步向前，任凭身后的瑾萱如何跳脚着急也不予理会，直到消失在迷雾之中。少女也没了力气蹲在地上生闷气…..
　　一直等在一旁的林暮朗面对郁闷中的瑾萱无可奈何，正想着如何引起话题；对方倒是先站起来了，气鼓鼓地瞪了他很久方开口；
　　“你有什么事，说吧！”瑾萱背着手负气地踢开地上的碎石；
　　小小的石子滚落到林暮朗脚边，男子低头看了看心口一阵发闷；
　　“对，对不起…..”
　　“才不稀罕这种道歉，又不是真心的….”
　　林暮朗更加不平衡：这丫头还真较真，就算当时冲动了点，可也不是十恶不赦讶….
　　“瑾萱，师傅于我来说就像父亲一样，他的离去对我的打击几乎是致命的；我希望你能理解。”
　　林暮朗沉重的表情让瑾萱也说不出什么责备的话，可心中的气却还是没有完全平复。
　　“就算是那样你，你也不该去怪天竹哥哥啊…..”
　　男子心中涌起一股怪异的情绪，事实上这种情绪已经存在很久了。沉默是一种无形的利器，一方的沉默往往会让另一方心神不宁，因为他们永远无法猜测这沉默背后到底是怎样的真实……
　　“为什么不说话了….”这回换成瑾萱小心翼翼地询问；
　　似是下定了某种决心，林暮朗道；
　　“瑾萱，有一个问题我一直想问你….”
　　“你问吧….”少女开始紧张，她隐隐预感到某些她一直刻意回避的东西要呼之欲出；
　　“你，你是不是喜欢凌天竹”
　　“不是！”少女如惊弓之鸟般矢口否认，但在对上林暮朗的黑眸后方意识到自己的失态；
　　“哈….不，不是的；天竹哥哥他，他一直照顾我，对我来说他就像亲人一样…..我….”
　　“你踩到自己的裙子了….”林暮朗轻笑道；
　　“哎？”
　　少女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我说你踩到自己的裙子了…..”
　　“哦…”瑾萱窘迫地抬起脚整理好桃粉色的衣裙；
　　“刚才我过来的时候，看到小铃铛他们好像煮了很多吃的，过去吧….”
　　“ 嗯…..”
　　刚刚的一幕就像没有发生一样，两人若无其事地走在一起。林暮朗不知是该庆幸自己的及时还是该懊恼不够大胆？答案已经很明显了，瑾萱只是不敢去面对更害怕会被拒绝….这样的感觉他都有过；所以他不想逼她，更害怕一旦打破了她心中的那道屏障，他们之间便永远都不可能了….
　　而瑾萱则被林暮朗的一个问题问得彻底慌了阵脚，甚至比当初他的告白还要令她措手不及。或许一直以来她都忽略甚至是逃避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