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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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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望奋力的将随机箱子推进置物箱,然后坐下。
偷瞄了一眼身边满脸写着演讲欲望的老太太,又站了起来,拽下箱子掏出本书来——埃拉里•昆恩侦探集,把箱子扔上去之后再次坐下。
飞机起飞,意味着苏望人生的一个新的阶段就此展开。而他却没有太多感触,在老太太仿佛永不停止的唠里唠叨中昏昏欲睡——那本埃拉里•昆恩到底也没起上作用。
留学嘛,不就是。三五年就完了。苏望心里作如此活动,对前方毫无畏惧。
苏望其人,现年18,凭借其超强考运以及自称的为天才型的大脑,在游戏小说的伴随下扑腾着上完了高中,十分有志气的立志师夷长技。
而国外大学的申请本就好比撒网捕鱼,苏望把一份申请材料复制成了N份,找来世界名校手册,哈佛耶鲁斯坦福,牛津剑桥MIT。这人毫不考虑实际能力问题,申请材料一寄就是246份。
如此大规模捕鱼行动,当然渔获也是颇丰的,只是个头略小了些。苏望在100多份录取通知书中一个劲儿的翻腾,到真给他找找了一个叫得出名的来。
于是,开学前5天,苏望壮志满怀的提着行李挥别父母,在直飞加拿大某城市的飞机上没心没肺的睡得东倒西歪。
可一下飞机他立刻开始怀念祖国首都,从机场大厅窗外望去,几座高架桥,一溜小平房。从大城市里出来的苏望同志按着胸口自问:难道我就要在这恰似农村的地方度过余生?
答案当然是不甘的,于是苏望推着信用卡买来的行李车跑到机场大厅询问台,操着没怎么正规使用过的英语问询问台里的大婶:“最近的回北京的航班在什么时候?”
大婶头也不抬答曰:“2周后。”
苏望顿觉天昏地暗,浑身无力的靠在行李车上在机场大厅里无目的的游走,感到前景凄凉。
如此茫然彷徨的再机场大厅里转了6圈之后,某獐头鼠目的大叔前来搭讪。苏望是个好孩子,这时候立刻熟背小时候学校老师关于陌生人搭讪的处理方法,寻着个机场保安大哥就一个劲儿的往人家那边靠。
可惜保安大哥震慑力度不够大,大叔执著的追过来,叫着保安名字打了声招呼便开口问曰:“要不要计程车?”
迷途的羔羊苏望想也不想的点头,一改刚刚对人家避之不及的态度,亲热的差点儿没去揽着人家肩头叫哥们。
苏望华丽的大本第一年就此拉开帷幕。
一般而言,故事的主人公们没有在开学第一天想见,那大一的时候也就没什么指望了。而将与苏望发展出不纯关系的某个人自然不是大叔大婶与大哥,于是我们的苏望同学毫无波澜的过完了他大一得新鲜人生活,暑假还回国窝了4个月。
大二开学的时候,在家养得白白胖胖的苏望同学搬到了校外某栋楼里。周围酒吧个个插着彩虹旗,苏望从窗口望着那寒风中抖擞的旗子们,痛哭流涕,大叹组织啊组织,我远渡重洋来找你,怎奈造化弄人,第一年走错了地方,致使时隔一年才与你想见,太不易了,太感动了,太开心了云云。
自此,苏望的大学生活才从真正意义上丰富多彩如鱼得水了起来。该同学平日里人模人样中规中矩上课看书学习,等到周末晚上便呈妖魔化,持着护照证明年龄,周周往gay bar里钻,每次换一个。
就这样,没多久周围几个gay bar就被他逛了个遍,倒也分出了个好汰优劣,喜恶爱恨来。
这日,苏望正坐在他最爱的某个名为fly的旧式伦敦风的bar里,举着一杯Tequila Sunrise感叹酒保换人了,大不如前了云云。一个东方面孔的俊美男子推门走了进来,使得看腻洋人惨白肤色沙滩脸的苏望眼前一亮,开始评头论足,计划着搭讪。
正在他思量捕猎计划B的时候,那猎物却自己走了过来。随着对方的逐渐靠近,苏望突然意识到了一个严峻的问题——对方目测少说有185,而自己却只有176,10厘米左右的差距对他将来实施压倒是个非常不利的因素。
正胡思乱想间,那人已然到了眼前:“可以坐下吗?”声音醇厚,温和有礼,动作却与其不搭。
“你都已经拉开椅子放下外套了,难道还给我留有拒绝的余地吗?”不利因素2:性格强势,苏望在心底默默补上,看着那人点酒。
过了一会儿,服务生端上来的却是杯冰水。苏望差异:“你不喝酒?”
“嗯,很少,就是不安全因素之一。”
太谨慎了,苏望想,却没说出来。两人接下来意图极为不纯的相互交流,竟发现根系同源,于是便偏离话题,动机不纯的交友活动改为二人同乡会。
那人说北京人多啊,人多温暖啊;北京现代化啊,现代化方便啊;北京有历史啊,有历史有文化啊。
苏望深以为然,矜持点头。
那人继续,北京饮食业发达啊,饮食业发达生活幸福啊。引起苏望强烈共鸣,于是二人从北京烤鸭起,到街头烤白薯爆米花,把北京能见到的可进食物种讨论了个遍,竟发现志同道合,一拍即合。
就这样,两人研究饮食文化直到深夜,期间苏望又解决了Chateau Cassis, Caesar Chavez, Long Island Iced Tea等共计6杯调酒,志得意满晕晕乎乎的回家,洗了涮了躺床上了,才蓦然发现自己还不知道对方姓名。
于是又拎起裤子衣服在黑暗中摸索着翻兜找那人给他留电话的纸条,然后借着块没电了的手电所产生的微弱荧光,对着纸条看了过去,无语。
只见上书四个大字——宇文强攻。
苏望大怒,愈摔手电,思考了一下其价值而作罢,从桌上摸起一块橡皮扔了出去。之后愤愤地躺在床上,满脑子装着整人计划睡着,做了一宿梦,梦里强攻阁下被他折腾来倒腾去,折磨得不亦乐乎。
苏望踌躇满志的在睡梦中贼笑,笑声短促有力,奇奸无比,吓得试图从暖气管侵入的老鼠原路缩回,再也不敢打这间屋子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