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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情敌 ...
长留,绝情殿,乐萱和子衿不方便,只能由笙萧默帮白子画的伤口上药。
小心翼翼地褪去白子画被血侵湿的衣衫,有些地方不可避免地与伤口粘连到一起,纵使动作再轻,也有不可避免地疼痛。
然而,白子画面色极为平静,不似那种强忍疼痛的平静,而更似感觉不到任何痛苦一般。
“掌门师兄……”笙萧默想说什么,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无事”语气淡淡,这几日,他早已痛得麻木,这点疼痛与他来说实在再算不得什么。
待到衣衫尽褪,饶是一向豁达淡然如笙萧默都差点倒吸一口冷气,白子画全身上下布满伤口,有些深可见骨,甚至很多地方都是一道又一道伤口重叠在一起。
拿着药瓶的手不自觉地颤抖,药粉几次都没能撒到伤口上,他抬眼去看白子画,淡静的目光撞入视线,心里奇异地平静下来,恢复了常态。
整整花了三柱香的时间才把所有伤口都清理干净,上好药,裹好绷带。之后取过一旁的干净衣衫帮白子画换上,这才把门外的乐萱几人唤进来。
花千骨一进来就猛地扑到白子画床边,泪如雨下,“师父,师父,师父”一声声唤着,满含痛苦和惊恐。
见状,子衿终于忍不住按了下太阳穴,方才等在外面的时候,花千骨就哭哭啼啼地,吵得她心烦不已,遇事不思解决,只会哭算怎么回事。
白子画安抚般地揉揉花千骨的头,“为师没事。”
随后看向乐萱,眉心蹙起,平淡的声音中带着责备的意味,“你该去好生休息才是。”
乐萱嘴角噙着淡淡的笑容,语气无奈,“我真的没事,何况不看到你无恙,我怎么能安心休息。”
花千骨被晾在一旁,心像被针扎了似的,密密麻麻地疼,她早已发现了她对师父的感情。
她一直都知道,师父很在乎师叔,同时也极为信任师叔。
师父因为师叔的死而封印师叔的房间。
身中卜元鼎之毒后不会避着师叔。
有事情发生时会第一个与师叔商量。
她一直在拼命安慰自己,说服自己,那是因为师叔是与师父一同长大的师妹,师父对师叔只是师兄妹之间的情意,师父不会爱上其他人。
可到今天,她终于无法再自欺欺人。
此次明明师父自己身受重伤,却反而第一个关心师叔的状况,向来淡漠的师父看到师叔不去休息会不满。师父是爱着师叔的,虽然他自己并没察觉到。
看自家师兄还要反对,乐萱直接转而去问笙萧默,“师兄身上的伤怎么样?”一副打定主意,油盐不进的样子。
无视白子画警告的眼神,以医者的立场尽职尽责地回答,“其他伤虽然严重,但毕竟算是外伤,好好调养能够恢复。最糟糕的是锁骨和脚踝的钉伤,伤药似乎不起作用。”笙萧默也很疑惑,他拿的伤药已经是长留最好的伤药。
“那个伤需要特殊的伤药,我马上把配方写给你。”乐萱心中暗自狠狠责怪自己方才竟忽略了这么重要的事,说着便走到一旁的桌子上去写药方。
白子画看自家表妹满脸担心和忧虑的样子,朝她伸了下手,子衿会意地坐到了床边。
“你怎么会过来?”
“舅舅偶然间占卜到你有难,我担心你,坐不住,就来了。”子衿望着脸色苍白的白子画,心里止不住的疼,她解释道。
白子画微微扬眉,“肯定对着姑姑死缠烂打了很久吧!”
当年母亲身故,父亲卸任,姑姑作为他唯一的妹妹不得不接任族长之位。子衿虽是幼女,但在姑姑几位儿女中,却天资最高,目前在族中担任要职。要出来,想也知道不是容易的事。
子衿脸色微红,不好意思地点头,算是承认。
子画面上有些无奈,神色却是柔和的,唇边挂着抹几乎看不出的浅笑。子衿是他幼时最好的玩伴,是他最珍视的亲人之一。自他离开家族,这么多年,两人虽然时有联系,但从未见面。上次回族中时他本想一见,子衿却正好出门办事。此时能见到,他心里也是高兴的,昔日那个古灵精怪的女孩已经长成如今亭亭玉立的模样,让他不禁感叹时光的流逝。
久别的表兄妹相谈融洽,花千骨愣愣地。
她一直以为,除了师叔,师父就只有对她最特殊的,毕竟师父那么纵容她。
却没有想到,还有能让师父这般温柔相待的人,与师父也这般谈得来。
心里愈加酸涩,她第一次感觉到,她是如此渺小。
乐萱写完了药方,笙萧默忙拿着药方到医药阁去配药。
之后她取出了方才从大师兄那儿取回的流光琴,“师兄,我帮你净化你体内的魔气,可能会有些难受,你稍忍忍。”
白子画眼神里骤然燃起几许怒意,顿时严厉起来,断然拒绝道,“快住手!你现在的状态并不适合用流光琴。”
乐萱难得强硬起来,“我自己的情况自己清楚,师兄难道是不相信我吗?”
停顿了下,“魔气折腾得你很难受吧!你以为你不表现出来,我就不知道吗?”声音低了下去,“我亲眼见到你魔气入体的啊!”
虽然乐萱竭力表现得如常时的平静,但了解她如白子画,怎么听不出其中隐藏的心疼,伤痛,自责,和愧疚。
心中漫上对乐萱的疼惜,无奈地叹息了声,安抚道:“乐萱,一切都是我自己的选择,你完全不必归咎己身。”话虽说到这里,最终还是要乐萱自己想通。而白子画知道,以乐萱的个性,这基本不可能,此事会是她心里永远的刺。
乐萱不接这话,只淡淡道:“魔气已经在你体内停留太久,再不净化,你恐很难再压制下来,你不会是想入魔吧?”说到最后,故意把语气放得轻松。
白子画眉峰紧蹙,神色仍是坚定,显然不打算妥协。
沉默许久的子衿突然插话,“乐萱上仙若信得我,不妨让我来,但需得借流光琴一用。”
白子画和乐萱一同看向子衿,子衿却没有再说话。
乐萱微笑,“自是信得过的。”起身将位置让给子衿。
子衿坐到琴前,宁和中正的琴音流泻而出,一部分化作金光缓缓进入白子画的体内,一点点逼出白子画体内的魔气,另一部分环绕在白子画周身将逼出的魔气一接触消灭。
听着这琴曲,乐萱有些怔愣,直到一曲终了才反应过来。
“净魔曲?”
“不愧是以音律名满六界的乐萱上仙,一听就知。”子衿淡淡一笑。
乐萱眼中闪过一抹怀念,“不过是沾了幼时曾蒙母亲教导过这支曲子的光罢了。”
花千骨苦涩难言,感觉到一阵阵无力冲击着自己的心,面前两个女子,无论是哪个,皆能帮得了师父,唯有她,一点忙都帮不上,反而经常要师父费心保护。
待乐萱收好流光琴,笙萧默也拿着配好的药回来了,乐萱和子衿都看出白子画很疲倦,很有些强撑精神,“子画哥哥换好药就直接休息吧!”乐萱点头附议。两人带着花千骨离开了房间。
出得房间,“千骨,我已经跟大师兄报备过,这段时间,你去协助落十一处理下长留的琐事。”乐萱吩咐道。
现下正是多事之秋,一点点小事都有可能造成巨大的变故。千骨个性单纯,又过于在乎自家师兄,给她找些事情做,避免她胡思乱想,再受人挑拨。何况这本就是她的责任。
花千骨不答,师父在绝情殿养伤,她哪有心情做其他事。
“千骨,按理这话不该由我说,但之前曾师兄曾托我照看于你,现下师兄养伤,我就越俎代庖一次。”乐萱如何看不出花千骨所思所想。
花千骨低下头,“师叔有什么事尽管说,小骨自然洗耳恭听。”
“抬起头来,看着我。”花千骨慢慢地抬起头。
乐萱双手按着花千骨的肩,认真地看着她,语气颇为语重心长,“千骨,你是二师兄唯一的弟子,是长留的掌门首徒,你需得时刻谨记自己的身份,有自己的担当,对于应尽的责任,不该因任何人或事动摇。”
缓和了下神色,“现下二师兄在养伤,你作为他的弟子,帮助处理长留事务,是为你师父分担,这不是你一直想要做的吗?”
听得这话,花千骨眼前一亮,这才高高兴兴地应下。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子衿嗤笑了声,“乐萱上仙真是好性子。”对花千骨的嫌弃丝毫不加掩饰和隐藏。
乐萱摇摇头,“她是二师兄唯一的弟子,至少不能让别人借机说二师兄教导无方。如果可以,我希望她能成为令二师兄骄傲的弟子。”
“你会在这里待到二师兄痊愈吧!我也不知道你的喜好,绝情殿上的房间你就自己挑,喜欢那间就住哪间,不用客气。”乐萱说起了其他话题,子衿微微颔首。
月华如水,染了一地桃花。
乐萱去看白子画,见他还在睡,便不打扰。只施了几遍疗愈术,又在床边静静坐着陪了许久。
回到房间,躺在床上,一会儿想到自家师兄的伤,想到他被毁的灵力,被锁的灵脉,对于如何解决,她虽从云宁记忆里窥得一二,但着实不是易事;一会儿忧虑此次计划失败的魔君肯定又会有新的计策,恐怕愈加难应付。思绪百转千回间,人亦是辗转反侧,不得安枕。
既不成眠,便也无需强求,思量至此,乐萱索性披了衣服走出房门,又取了一坛桃花酿,随后手里捞着一小坛酒和一只酒杯,独坐在桃花林中。
万籁俱静的苍茫夜色下,绝情殿中除了风声再无他响。
乐萱撑在石桌上的那只手臂半支着头,另一只手略微倾下酒坛给自己倒酒,坛内的琼浆玉液正被月色晕染得莹润有光。
夜风生寒,丝丝凉意灌进衣襟和袖口,抵在桌上的手肘都沁出透骨的冷意。乐萱望了一眼天边悬着的新月,心中蓦得泛起一阵疑惑——暮春过后便至立夏,该是一年之中最为风暖枝繁的时候,这天怎么偏偏无端就冷了下来。
不曾煨过的酒水饮进口中,冰得人顿觉齿寒。乐萱轻叹口气,抬掌抵上坛边,欲以灵力温酒的手才刚刚贴紧坛壁,却忽然被人按住,手上一阵温热。
乐萱看到覆上来的那只手掌,不由一愣,她素来极为谨慎,在绝情殿内因着无需设防松懈不少,却也绝不会到有人近身至此都不曾发觉的境地。来人修为和灵力何其深厚,所以不需猜测也能知晓,能在不被察觉的情况下来到她身后的,便只有那个叫子衿的女子了。
乐萱抬头看去,子衿精致的面容在月光的照耀下愈发出尘,她正看着自己,神色淡静。“乐萱上仙之前强行冲破灵力封印,灵力反噬,受损不轻吧!还是不要妄动灵力的好,更何况有伤在身,不宜饮酒。”
“我们并不熟,为何会关心我?”乐萱问道。
“乐萱上仙若是有什么,子画哥哥会很担心你,无法静心调养。”子衿淡淡道。
“叫我乐萱就好。”乐萱了然。她撤下手,站起身来,指了指另一个位置,子衿也不多言,径直坐下了。
乐萱从墟鼎中取出一只酒杯,放到子衿面前,“要尝尝吗?我自己晾的。”
“你也直接叫我子衿吧!我就却之不恭了。”子衿也不客气,直接倒了一杯,用灵力温热,抿了口,“桃花酿?”
乐萱点头,子衿看了看四周,“你很喜欢桃花。”肯定的语气。“是啊!”
子衿轻轻笑了笑,“你与舅母果然很像。”
“师兄的母亲?”“嗯”
见子衿似乎不想多说,乐萱虽然好奇,也不便多问。子衿起了另外的话头,“白日为何能相信我?”
乐萱愣了下,才反应过来是指驱除魔气的事,微笑着,“事关师兄的安危,你怎会开玩笑,你那么在意师兄,不是吗?”
子衿扬起个浅淡的笑,“你看出来了?”
乐萱微微颔首,“你藏得很好,只是你我处于同一立场,所以我能懂。”
子衿摇头,低声呢喃,“不一样的。”
乐萱疑惑地看着子衿,正欲发问,就听得子衿开口道:“我幼时与子画哥哥一起修炼,一起玩闹,我从小就喜欢他。但一开始我并没有抱任何非分的想法,小时候的喜欢,再单纯不过。况且谁又能保证,那个人日后不会变成自己不喜欢的样子。”
“那为何……”
“子画哥哥五岁时离开了水域,然而我们却通过家族特有的联络方式时时保持着联系,虽然遭逢变故,让他性情变得冷淡,但他待我一如往昔。不知不觉间,我的心思开始走偏,到发现时,已经不可回转。”子衿看着纷飞的桃花,平淡地叙述着。
“你想过去争取吗?”沉默好一会儿,乐萱道。
子衿唇边有一闪而逝的苦笑,“如果没有你,我想我会争取一下,即使失败,也能无悔无憾。”摇摇头,“说我懦弱也罢,胆小也罢,注定没有结果的事,我不愿去做。做了很可能会使我和子画哥哥之间变得尴尬,与其这样,我宁可做他一辈子的妹妹和挚友,以这样的身份,一辈子享有他对我的温柔,纵容和宠爱。”
“说实话,一开始我是不甘的,子画哥哥是我爱了那么多年的人,所以我一直想见见你,这也是我这次一定要来的原因之一。”嘴角扬起个弧度,释然而豁达,“然而见到你,我终于能够真正放手,心甘情愿。”
乐萱怔了下,失笑,摇摇头,“你想多了,师兄只拿我当知己和挚交而已。”
“我刚刚说过吧!你与舅母很像。”
“这与师兄对我的感情又有什么关系?”乐萱不明所以。
“子画哥哥的性子与舅舅很像,虽然错过,但舅舅对舅母的深情却不能否认。舅舅会爱舅母那样的人,个性相似的子画哥哥也定然爱着你。”子衿一副笃定的神情。
乐萱听得哭笑不得,这都什么歪理,“子衿,这只能说是一种可能性,感情可不是这么来看的,”
子衿侧头注视着乐萱,眼眸清亮透澈,“凡间有句话叫,‘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子画哥哥很迟钝,或者说他刻意不去多想,但旁人却能看得分明。我与子画哥哥通信时,他最经常提起的便是你,字里行间皆是情意。”
乐萱无奈笑笑,“情意也分很多种,师兄对我只是知己之情而已。”
子衿暗中翻了个白眼,两个都很迟钝,还喜欢逃避和自欺,活该一直没进展。
怕自己被气死,子衿不愿再争辩这个话题,“也罢,这个答案还是交由时间来证明吧!”
看着子衿恨铁不成钢的表情,乐萱不经意间笑了出声,真是好可爱,情不自禁地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子衿,你以后会明白,有些事没有答案才是最好的答案。”
闻言,子衿一脸困惑,乐萱拍拍她的肩,“不要想了,快去休息吧!若是你没精神,二师兄会怪我没照顾好你,他很在乎你的。”说罢,便盈盈转身,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实在想要尽快完结啊!但还有不少剧情要走,呵呵,我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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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情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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