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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给你上一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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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呆立在原地,看着老人离去的方向久久不能回神。
该为老人的健康感到高兴吗?亦或是为他的欺骗感到愤怒?
花榕内心百感交集,原本堵在心口的一块大石头自己飞走了,她竟不知道该高兴还是难过。
烈日炎炎,她只觉得自己像一块快要被烤化的奶油,空气中浮动的尘埃又仿佛凝结成了片片雪花,寒风突起,雪花随风无助地盘旋着,她想起了八岁那年的冬天。
当邻居们把外婆抬回来的时候她已经冻僵了,整个人因为痛苦蜷缩成一团,那个姿势被死亡凝固成了永恒。
大人们告诉她外婆已经死了,她不知道什么叫死了,她只知道外婆那样可怜地躺在那里,无论她怎么哭喊她都不会再睁眼了。那个系着围裙喊她“榕榕吃饭了”的外婆,那个在灯下眯缝着眼给她补衣服的外婆,那个在她肚子痛时为了捂了一夜的外婆…
长大后她才知道外婆因为在街上心脏病突发昏厥了,本来及时救治或许就能捡回一命,可是那天下了那么大的雪啊,那个少雪的城市被鹅毛大雪所侵袭,路上的人们行色匆匆都忙着躲避这样大的一场风雪。而她可怜的外婆却在这场风雪中永眠了,她捂着胸口死在路旁,冰冷的白雪成了埋葬她的坟塚。
“哎呀!季总对不起我来晚了!那个碰瓷儿的呢?走了没有?奶奶的长没长眼睛,连我们季总的车都敢碰!……”
一个谄媚讨好的声音将花榕从回忆中拉回了现实,她悄悄低头抹掉了眼泪,回头看了看被她冤枉的男人。
他抱手冷睨着刚刚赶来的男人,唇角微扬看似在笑,可是你怎么都无法在他身上感受到一丝愉悦的气息。
“说完了吗?”
“啊?”
来人正滔滔不绝地指责那个碰瓷的人,颇有一副随时要跟他同归于尽的感觉,只是他的Boss似乎并没有被他的义愤填膺所感
“说完了去人事结下工资,明天开始你就不用来上班了!”
“啊??”
男子明显愣了愣,脸色也开始变白,他一摸头上的汗急忙想要解释
“不是的,季总你听我解释,我…”
“你不需要解释,作为我的特别助理,在我给你打完电话后二十分钟都没有出现,我觉得你并没有胜任这份工作的能力。”
季喧打断汪顶天苍白无力的辩解,不耐地想绕开他离开,做他的助理以来他不是第一次这么不靠谱了,而且下午还有一个很重要会要开,被这么一耽误,让极重守时的他有些微恼。
“那个,请你等一下好吗?”
迈步正欲离去,一个清甜的声音响起,他转过头,发现是那个抱打不平的女孩。
灼热的暑气将她的双颊染得通红,她的眼眸有些偏棕色,确是一双极美的剪水秋瞳。尖俏的下巴,琼鼻樱唇,她那样站在那里,清冽地如同甘泉,又似乎飘渺地有如雾蔼。
季喧竟一时失了神。
“对不起,这次是我不对,我为我的冲动和无理向你道歉。”
她俯身朝他微微鞠躬,束成马尾的黑发随着她的动作滑向一旁,露出她白皙的后颈。
不知道为什么,季喧突然感觉呼吸一滞,随即轻咳一声移开了眼
“你不必向我道歉,就只当给你上了一堂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