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灯晚餐（娱乐圈）》丹笙

9、第九章

　　化妆师上前给女演员补妆，扶正钗饰。
　　重新再来一遍。
　　“师姐！”沈亚非惊叫一声，赶忙上前扶起花无双。
　　花无双摇摇晃晃地被他拉进怀里，嘴里喃喃道：“师兄……为什么、为什么这样对我？”
　　沈亚非伸出手犹豫了一下，还是扶上她肩头：“师姐！师姐！你怎么了？”
　　花无双神志不清，答非所问道：“放开我、放开我！枫弟！枫弟呢？”
　　“师姐！我在这！你看看我！”沈亚非面上浮现焦急之色，眼神里充满了担忧，恼怒：“是谁干的？大师兄吗？！我要找他算账！”
　　他一把抱起花无双，走到床边把她轻轻放下，握住她的手安抚道：“师姐，你别担心，我先去给你找大夫，今天的事我必定要告诉师父，请他老人家做主！”
　　说着，他转身一脸愤慨地就要走，袖子却被花无双死死拽住。

　　“咔！”冯导点了根烟，“很好，休息十分钟。”
　　沈亚非愣了一下，直觉台词还没讲完，好好的怎么停了。
　　小赵过来给他送水，沈亚非边喝边走到顾琛身边，跟他一起看回放。
　　顾琛玩味地笑着：“看不出来啊，你演戏还是挺拿得出手的。”
　　冯导也比较赞赏：“好歹也是科班出身，基础不错。”
　　沈亚非谦虚地笑笑，连称导演过奖了。
　　“床戏有困难吗？”冯导夹着烟转过脸来问他。
　　“……？”沈亚非意外地下意识看顾琛。
　　顾琛也没料到有这一出，直接问导演：“剧本上我记得没注明这里有床戏？”
　　沈亚非也记得没有，刚刚已经快要结束了，还有几句台词，整个过程是跟花无双拉拉扯扯，并没有床戏。
　　冯导摆摆手：“哎，我说的是未遂，不是来真的，只需要你到床上跟刘茜互动一下。”
　　见沈亚非不解，他又道：“你这样，到时候刘茜呢，在神志不清的情况下扯开了自己的衣服，而你又是个跟师姐有男女之情的血气方刚的小伙子，没把持住。”
　　说完冯导一摊手：“就这么简单。”
　　沈亚非有点结巴：“扯、扯开了衣服……没、没把持住？就、就结束了吗？”
　　“当然还有一小段！你没把持住得表现出来！不表现出来怎么能看出来是没把持住？”冯导被他逗笑了，“没谈过恋爱？”
　　沈亚非道：“这个，我觉得如果有这种互动，对石白枫日后的英雄形象会有折损……”
　　“诶，大丈夫不拘小节，石白枫本身性格就是个桀骜不羁的，有点风流债在身很符合人设，如果一直拉拉小手，后面的半生情痴会显得虚。”
　　“他跟花无双不是一起长大吗？这个情谊足够他惦念一生了。”沈亚非辩解道。
　　冯导吸了口烟皱眉看他。
　　顾琛咳嗽了一声，说：“我跟他聊两句。”

　　两人走到一边，沈亚非道：“我不拍床戏。”
　　顾琛看他的眼神有些探究，“为什么？”
　　“我还是个宝宝。”
　　顾琛：“……”
　　沈亚非一脸抗拒，“明明之前没说，我一点准备都没有。”
　　顾琛也不逼他，多余的话也没说，去找冯导聊。

　　第一天的戏份不多，室内就石白枫和花无双这一段，其余的都在室外，拍大外景。

　　晚上酒店里，沈亚非在房间里抓着头发倒进床铺：“没删？！”
　　“给你延后了，你初次拍戏，又是第一天进组，跟女演员不熟，进入不了状态，”顾琛说，“这种特例只这一次，你刚接到第一部戏，得注意态度。”
　　沈亚非面有菜色地抬起头来：“哦。”
　　顾琛看他这样感到好笑地戏谑道：“我看你一点心理阴影都没有，怎么对床戏这么抗拒，我以为这是女演员才常有的反应。”
　　沈亚非茫然抬头：“什么心理阴影？”
　　顾琛挑起一边眉毛，瞧了他一会，倏地一笑，点点头：“那你就好好准备下吧，在片场别跟导演起这种争执，有类似问题我不在就喊露露。”
　　说完他就走了，沈亚非呆呆地看着他离开房间，感到十分莫名其妙。

　　躲不过的终究要来，沈亚非烦透了。
　　他觉得以前赶鸭子上架被迫学唱跳都没这么让人难以接受，偏偏导演还觉得他就等于未经人事的大姑娘，第一次总有心理压力，纯属正常，习惯就好。
　　化妆师上来给女主涂腮红，又弄湿了她额前的两根刘海。

　　场记打板。
　　刚刚还在练武场英姿飒爽的花无双，此刻面若桃花地躺在他怀里娇喘。
　　周围一圈的灯光师，剧照师，摄像机……
　　沈亚非决定豁出去脸皮。

　　石白枫起身欲走，却被花无双扯住了袖子：“……好热，为什么，我这是怎么了……”
　　“师姐，我去给你请大夫，”石白枫挣脱不开，又舍不得对花无双用强，便按住她的肩头柔声安慰道：“师姐，你先忍耐一会，我让师娘过来陪你——”
　　他话音刚落，便被突如其来的一股大力强拉过去，然后被花无双揽住了脖颈：“枫弟，不要走……”
　　“……师姐，我不走，你先放开我，”石白枫露出心猿意马的表情。
　　花无双的衣带不知何时散开，衣衫滑落，露出一侧肩头。
　　沈亚非僵硬了，脸上一时不知该作何表情，心里大骂导演。
　　好在他背对摄像机，拍不到脸。
　　这时女演员小声说：“借位。”
　　沈亚非回过神来，继续僵硬地被女演员带着走。
　　石白枫放弃了挣扎，被花无双揽着脖子慢慢伏下身子……

　　结束了这场戏，沈亚非手心有点出汗，接过小赵递来的矿泉水一口气灌了小半瓶。
　　顾琛过来拍拍他肩膀，似笑非笑地表扬了一句：“宝宝表现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