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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流年 ...

  •   胤禩篇

      记得十年前,也是这样的天气,天很蓝,风很凉。宴席上觥筹交错,欢声笑语不断。你那时还是个小女孩,远离热闹的人群,蹲在地上看着蚂蚁搬家,只是静静地看着,也没有什么表情。其他小孩也和你玩不到一块儿。别人和你说话,你会瞪大充满敌意的眼睛望着他,就像只警戒心极强的小动物,浑身上下透着不信任。不远处你的姐姐身着华服,笑靥如花,正和几位格格说笑;你那年幼的弟弟在额娘温暖的怀抱里躺着,一脸满足的神情。唯独你,在冰冷的墙角蜷缩着,不知道从哪里去获取温度。
      小时候我也是这样的寂寞。霎时,痛苦的回忆包围了我,让我透不过气来。
      “在看什么呢?我阿玛要你陪他敬酒去呢。”
      说话的是和我成亲不久的福晋,安亲王的外孙女。我对她没有什么感情,我们的婚姻本来就是场政治婚姻,两人生活到现在也是相安无事。只不过我没想到她是占有欲那么强的一个女人。女人偶尔吃点小醋很可爱,但若动不动就疑神疑鬼,只会让人厌恶。但在这场婚姻里,我目前还是个被动者。不过如果能获得我所想要的东西,我觉得值得。
      “快走吧,让阿玛等急了可不好。”
      不容拒绝的语气。
      我起身,又忍不住回头看了看这整个庭院,你是最刺眼的又是最不显眼的存在。

      碧水东流,时光荏苒,烦心的事也是一件接一件。我本来已经忘记了那个落寞的小女孩,没想到十年以后会再见到你。
      看着你撞倒了太监,弄翻了菜盘时,我还没有认出是你。
      我并不是出于想救你的心情,而是出于自己的利益考虑。事实证明,我的目的也达到了。大臣们的赞赏声,众阿哥钦佩而妒嫉的眼神,皇阿玛的微笑都让我感到非常满意。
      直到十弟向我道谢时,我才知道原来是你,那个小妾生的孩子。而且你就要嫁给十弟做小妾了。人生轮回的结果,不能不让人感到讽刺。
      站在厅外的你还是那样没什么表情,但是目光中分明闪动着什么。这个改变让我感到意外,十年的时间可以改变很多,不论是人还是物。
      你为什么会出现在皇宫呢?你不应该出现在这个地方,这个人吃人连骨头都不吐的地狱。

      十弟叫我去看你,让你给我道谢。本来想拒绝,可是内心还是拒绝不了。
      看着你安静地躺在竹椅上,突然就呼救命,把我吓了一跳。走过去你却自己醒来了,我哭笑不得。你惊讶的表情让我想笑,你真的变了好多。
      想问你是不是做噩梦了,但想了想话还是没说出口。我和你本就不熟悉。
      看着你和十弟相视时的神情,充满了阳光。你还是以前那个落寞的小女孩吗?我不知怎的心里觉得很不舒服。我是这世上唯一的一个寂寞的人了?我忽然又很嫉妒你,为什么你做小妾还能那么开心,这绝对不是你的真心,我知道的。
      果然不出我所料,你们成亲后一天我就看见了你和十弟在怄气了,两人矛盾重重、形同陌路。我就知道,像你这样的人是绝对不会满足于一个妾的地位的,何况,你额娘活生生的例子还在眼前呢!就同我一样,我绝对不会再重蹈我额娘的覆辙,所以我要娶最有权势的人做我的妻子,我要做人上人!我知道权势已经迷了我的眼,但是我不后悔,哪怕粉身碎骨!这十年来我可曾有丝毫放松过?现在满朝上下都是我的党羽,谁还能动我分毫?!我们两个不就亲詈鲜实囊欢悦矗?
      你坐在地上哭着,十阿哥也不理睬你。我微笑,上前递给你一块帕子。你眼中的惊讶更是让我心中大笑。
      我想,南巡是抓住你的最好机会。
      杨村的干糕店里,你姗姗而来,我心中一喜,你到底还是落入我的手心了。却不想在苏州御剑山庄看见你时,你居然想跳湖。你过得不开心吗?都是胤誐那草包的错,他不该娶你,他根本不配拥有你。既然如此,我何不取而代之?区区一个胤誐,斗得过我吗?
      到了杭州,我得知你一个人住在客栈里,很快就有了个主意。
      我安排你去看《长生殿》,安排你同我一起吃饭,原本还想与你一起游玩西湖,可没想到我的一腔热火就被你的一句话浇灭了。我不明白了,你在坚持什么?你就真的爱胤誐么?我不相信,决不。
      女人对我来说,一直都是可有可无的。不过对于你,我不会就这么算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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