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同人_月染银白》檀花

6、七

　　我一开始就没有说谎，哪来的欺骗呢？

　　“银，我真是哪都回不去了。”不如说，我一开始就没有归所。
　　“你还有我呀。”银，你的话时常虚假的具有穿透力。
　　“你活了几年？”如果我活了千年，那么你又活了多久。
　　他看着我不说话，也没有了从前轻浮的笑意。这个秘密你似乎也有些明白了。但是我习惯了什么都不说穿的你，习惯了一直都带着那些神秘的你。我从来没有一次从你的身上感觉到真实。我对于你来说，是什么呢？
　　“刺鸟，我很喜欢你哦。”满眼满眼的温驯，丝毫不带挑衅和慵懒。
　　这些，我从前就知道。只是你的喜欢等价于什么呢？你对于我来说，又是什么呢？
　　尸魂界的苍穹变得平白无故的虚假，空旷。

　　当我很想再问一次，可以原谅我吗？你便出现在了我面前，依旧是少年风姿。
　　我讨厌你用这样的眼神看我，我讨厌你以为什么都知道就妄自认为是我的背叛。你什么都还不知道啊，东狮郎。你也不知道，我从来就没有说谎。
　　“银，我决定回去了。”我转头用我所有的力气对他微笑。
　　然后他丝毫没有犹豫的转身离开，他已经不需要再做任何逗留。
　　“银，有机会的话去看看乱菊吧。把你没说完的话说完。”不要像我这样，谈不上开始也没有结束。
　　其实，你还是穿番队的服装好看。就像东狮郎这样，黑白相间的明朗。

　　“刺鸟。”你还叫我的名字，只是叫得不再亲切。
　　而我的脸上依旧僵硬着笑，我看着你笑你会有什么感想？如果一切是我始作甬者，我也不会笑得如此艰难。你固执的认为我欺骗了所有人，可是，我没有。
　　我叫望月刺鸟是真的，我想当死神是真的，包括我喜欢你也是真的。你已经不屑再知道这些。
　　“我不想解释什么，你大可按照自己的想法去认为。”
　　“为什么。”你还再问我为什么？我怎么知道为什么！

　　我拔出霞雾，你握紧了冰轮丸。火鸟，冰龙。我们差异的这般悬殊。

　　你刺向我心脏的一刻，我收刀了。那样坚硬冰冷的东西就这样硬生生的插进我的心脏，穿透了所有思绪。你慌忙从我身体里的抽出刀刃，随之而来的是四处喷溅的粘稠液体。你让我知道，它们果真是红色，红的如同银的眼眸。
　　你抱着我，眉头皱得厉害。
　　而我没有皱眉也没有抿嘴，只觉得鼻子一阵酸楚，什么东西模糊了双眼，顺着脸颊滑下，还带着温度。这样的情节你是第一个看到的人，东狮郎，同时也是最后一个。

　　银，带我走吧。去哪里都好，我累了。

　　之后，发生了很多事情。它的根源是一场蓄意以久的战争。
　　四番队变得异常忙碌起来，又有很多人从真央灵术学院毕业了，死了谁伤了谁，哪天又召开了什么什么会议，下达了几号几号命令。像准备着某场世纪巡礼一样，忙忙碌碌。
　　而这些事情里总有你的身影。我偶尔还是会想起你，想起第一次见到你时你用低沉的声音喊我的名字，想起屋顶上那些转瞬即逝却又灿漫的烟花，想起满院银白的百合与月光，想起消融在冰晶里不安稳的亲吻。我对你来说，又是什么呢？东狮郎。

　　我没有去在意结果。谁都没有去在意结果。
　　当一切都风平浪静的时候，你又增加了几百年的阅历。而我又这样孤独了几百年。雏森醒了，你也很少皱眉了。你依旧是那个银白色的少年，雏森也依旧是那个琥珀色的少女。你们除了回忆，什么都没发生改变。这样不好么，只是我觉得关于我的那些曾经在你的心里被尘封得很牢固，让我觉得压抑。

　　等再见到你的时候，我想让你第一个认出我。

　　这还有可能吗？

　　对了。银，那个秘密我到现在还没跟你讲。你一开始为什么不告诉我呢？这个身体里的灵魂，这个寂寞了几千年的灵魂，这个因为那场车祸而颠覆我命运的灵魂，其实是你深爱的母亲。我也觉得很差异，为什么要选我为容器，要选你母亲的灵魂为养料，要选蓝染为统治者，要选你为我最后的归所？可是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一切都将成为历史的，它被传诵被销毁都好。谁都改变不了它曾经存在的事实。我们不过多了一些填补空白的颜料，带着它们继续着百年百年不曾循环的生命。

　　呐，银。我依旧喜欢银白色。月染的银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