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曳（死神蓝银）》肆肆

9、9

　　“松本乱菊？为什么？”浮竹奇怪的看着小白，忽而又恍悟：“哦，市丸银是么，小狮郎，
　　这不一定呢……”

　　“市丸银没有和蓝染一起走！说不定还在尸魂界，而且现在流魂街上出现了破面却又没有任
　　何攻击行动，一定是在找他……”

　　浮竹轻轻笑笑：“如果真的没有走，那么也十一年了，没理由我们找不到他的灵压呀，况且
　　也没有接到汇报。”

　　松本一直暗通市丸银的事情毕竟没有人知道，不能在此说漏了嘴，小白犹疑了一下，话却被
　　一向不多话的碎蜂接了去。

　　“这么说来日番谷队长的话也并非没可能，其实叛变前刑军曾逮捕市丸银，并且封印了他的
　　灵力和斩魄刀，至今还封印在刑部。”

　　队长会一下变的气氛紧张。

　　白哉淡然开口：“十番队队长，你怎么知道市丸银没有离开。”

　　目光顿时全部转向小白，小白咬咬牙，微微侧过脸：“我执行任务时曾遇到他，没有交上手
　　就让他跑掉了，并且那时他没有灵压，我以为是自己看错了……愿领失职之罪。”

　　山本摆摆手示意作罢，春水便笑道：“哎呀这说明我们的小狮郎成熟稳重了～”

　　小白满头青筋乱跳。

　　“以松本乱菊引出市丸银牵制蓝染，我同意。”

　　“用的不是你家露琪亚……”春水撇撇嘴：“乱菊啊……市丸真有福份呐……那可是大美女
　　啊……”

　　浮竹突然睨他一眼，春水立刻沉默。

　　浮竹道：“你怎么确定市丸银会被松本牵制？”

　　“不确定，但这是可以一试的办法。”早就想好得说辞，此刻顺利的倒出来：“但如果蓝染
　　找不到市丸银，恐怕也会把主意打到松本身上，所以我们必须先保护好松本……”

　　“说到头还是想保护自己的副队长，日番谷队长还真是体恤下属……”涅茧利阴阳怪气冒出
　　一句，小白不由皱起眉，却不回答，只对山本说：“这是我的意见。”

　　山本点点头：“那么，十三番队诸位队长，投票吧。”

　　“报告！”里听队的人突然出现在一番队舍门口：“十番队副队长松本乱菊殿下的灵压似乎
　　在队舍消失了……”

　　队长会一刹那炸了锅。

　　更木剑八径直向外冲，白哉身形一动把他抵回去：“冷静。”

　　山本的手竟也有些颤抖：“十一番队，清扫流魂街破面，十二番队——”

　　轰嗡————

　　静灵庭西北郊一道极强大的灵压突然冲天而起，又在瞬间被隐藏。

　　所有的队长都被镇住了——不论那一刹那的灵压是有没有被隐藏的，但绝对是一个队长灵压
　　的几倍。

　　小白紧紧握住拳头，指节噼啪作响。

　　市、丸、银。

　　白哉抬起头穿过房门远远望向西北方。

　　夕阳如血，逆光。

　　雏森呆呆望着手下一点点消失的封印，唇角勾起颤抖地微笑。

　　我已经打开了市丸银的封印，您，要保重啊，蓝染队长……

　　……汗，这段写的比较乱……

　　（半个小时前）

　　“蓝染惣右介！？”乱菊拔刀起势。

　　“啊，松本。”笑容扬起，沾染的眼角眉梢尽是温和：“有关银，不要拔刀好么。”

　　乱菊略现出些迟疑，依然把刀护在身前：“怎么。”

　　“我来求你帮忙，我找不到银。”

　　乱菊惊道：“他不在虚圈！？”

　　蓝染略沉吟：“他从那里逃走了。”

　　“逃走！？”乱菊突然丢下刀一把揪住蓝染衣领，蓝染也并未避闪：“他在流魂街等了你十
　　年怎么会再从你面前逃走？你知不知道他需要你！他现在灵力都没有——”

　　蓝染忽地抬手反揪住乱菊：“他没有灵力？！为什么？！”

　　乱菊反一愣：“你不知道么……？你假死后他被刑军逮捕，灵压和斩魄刀都被封印在了那里，一直——”

　　蓝染甩手把乱菊丢给同来的小乌：“带回流魂街。”话落已不见了身影。

　　乱菊呆呆看着。

　　银，你总是不告诉别人你要到那里去，自己背负着伤痛离开。

　　以为一张笑脸就能遮掩一切么，其实谁都看出来，那是最大的伤痕。

　　银，不管尸魂界如何，我只想你能真正轻松一点，哪怕是蓝染，哪怕你走的离我越来越远。
　　求你幸福。

　　我爱你。

　　熟门熟路进入静灵庭，队长的灵压集中在一番队，应该正在开会。

　　……若以自己的力量去打开封印，必会引起静灵庭的震动，怕是还没找到银就会被围攻。

　　蓝染心思一转，脚步转向了五番队。

　　是以雏森看到这个如天神般降落的男子时，激动的几乎晕厥，只一瞬，便立刻毫无防备的扑
　　入他怀里嚎啕大哭。

　　温柔的抚着女子的背，声音魅惑：“桃，帮我，打开市丸银的封印……”

　　（9表骂我….我打不完了…只好大面积的删龙套情节了…..）

　　憧憬是最遥远的距离。

　　我憧憬五番队时的美好，于是失去。

　　由于身体长时间没有承受灵压，一瞬间全部归位的灵力让银的身体有些承受不住，猛的一口
　　鲜血咳出来，溅红了面前的瓷盏。银急忙耐住，把灵压隐藏下去。

　　“啊啦～房顶破了个大洞呐～”银揉揉头发，抬头透过刚被自己强大灵压轰出的大洞望了望
　　天空——呐，会吓到客人吧。

　　笑容可掬的想去招呼，发现客人已经晕倒在地了，银嘟嘟嘴，把沾了血的酒水浇在那人脸上，
　　丢开瓷盏，浣了手，摘下隐形眼镜，张开幽红的眸子仰头望着天空。

　　怎么封印会突然打开了……

　　灵力一点点荡出去，搜索着熟悉的灵压。

　　乱菊在流魂街……十三番队长的灵压正在靠近……

　　……蓝染……是你

　　“西北郊，（32568，15663），锁定。”小白收起掴趾追雀，拔刀就欲向外冲。

　　春水一把按住小白的肩膀，讪笑道：“你还是不要去的好……那里，是静灵庭的柳巷……”

　　六道队长级的灵压向静灵庭西北郊划去，蓝染轻轻眯起眼，转身退回流魂街。

　　“呦，日番谷队长，速度真快呢。”刚刚踏入七十八区，就遇上了迎面拦截的小白。

　　“蓝染！我要杀了你！！”

　　一朵温和的微笑从唇角展开，宽大地手掌轻轻拍了拍小白的冲发：“不要太急，来吧，进来
　　喝杯红茶。”

　　小白全身都僵住了——那样简单的一个动作，自己竟无法躲闪，一惊之下直接拔刀：“端坐
　　于——”

　　“嘘。”蓝染的手指轻轻放在小白唇前，笑容就像对小孩子说“要保密哦”的父亲：“松本
　　在我那里呦～”

　　小白刹那出了一身冷汗，开始有些后悔自己的冒失。

　　“来吧，一会儿还要劳烦你带乱菊回去呢，去那边坐一会儿，陪我等一个人。”

　　小白无奈，收了刀，跟着蓝染走向那间小屋。

　　轰轰轰！

　　从天而降三道流火，砸落在蓝染面前，隔开了那件小屋。

　　流火因灵力过于强大而显出苍白的色彩，映照的天地恍然。

　　一袭白色的和衣摇曳着，从烈光中一点点显出削瘦单薄的轮廓。

　　眯起的凤眸微微露出一抹惊心动魄的瑰丽，唇边逸出的词语在末尾有漠不经心的上扬：“不
　　要动乱菊呐～蓝染队长……”

　　“银……”蓝染忽而笑起来，霎时间满心轻松，快步向银走过去。

　　“双莲苍火坠。”语调轻轻地，银眯起眼轻轻笑。

　　流火若雨，耀动着白焰砸向蓝染，蓝染不避不闪，待流火落尽，抖抖衣衫从白焰中走出来：
　　“不要闹了，跟我回去。”

　　“啊啦～这种程度的鬼道都没有用么，队长果然是最强的啊～我还是乖乖的比较好？”

　　焦急，混杂着心痛：“……银……”

　　“无关乱菊。”银淡淡道：“放了她。”

　　“她对你那么重要么。”五指张开，慢慢作成鬼道的手势瞄向小屋。

　　“你亏欠我的还少么。”幽红的眸子缓缓张开，一瞬间吞没鲜血沉沦。

　　蓝染，那是我唯一发誓要保护的人，我会用一切去保护。

　　蓝染忽而笑了，五指微动，撤掉小屋的结界：“带她走吧，日番谷队长。”

　　石化了的小白抖抖身上的灰，站出来，扛起乱菊跑掉。

　　（众：……抖灰？

　　小白：混蛋！我在一边站的都石化了！！！

　　4：……抱歉把你忘鸟……跑龙套的不要多嘴……）

　　“银——”

　　笑靥如花绽放开来，白色的和衣一扬，银擦过蓝染的身边走进小屋，然后招招手：“进来坐坐
　　吧，蓝染。”

　　“对不起”三个字卡在喉间没有能说出来，蓝染侧了一下周围的灵压，随着银走了进去。

　　见到茶几上尚放着的虚夜宫专用茶杯，银亦不觉惊异，缓步走过，抬眼看看站在一旁的乌尔
　　奥奇拉，淡淡道：“出去。”

　　冷静如小乌亦觉得后背发紧，抬眼看了看蓝染的眼色，乖乖退出去。

　　银抬手指了指柜上的托盘：“劳驾拿两个杯子，把那个端来，我拿不动的。”

　　蓝染端起托盘，随着因从后门走出去，进入一个小小的篱院。

　　浅草，一树白花如荼，摇曳恣肆而绽。

　　放下托盘，舀出一小匙茶粉，调开两杯碧茶。

　　淡烟从杯中腾起，扭成丝，袅袅散开。

　　银抬手从花树上折下一朵白花，在指间把玩着：“队长，知道这是什么花么？”未等蓝染开口，
　　银施施然一笑，摘下两片花瓣放入杯中，碧茶映着白花，清灵的好看：“这叫做夹竹桃，有毒呢
　　～如果中了毒，会止不住笑，最后笑倒窒息而死，是不是很好？”（这个……8一定科学啊……
　　忘记以前在哪看到的……可能记错……）说着牵起衣袖，用小臂把茶杯推到蓝染面前，笑靥盈盈，红眸完全隐藏在长睫下：“请呐。”

　　蓝染抬眸，猛地探出手捉住银的手腕把他一把扯过来，捋起他的袖子露出苍白的手腕上的一丝浅痕，皱眉道：“这就是你端不动托盘的原因？”

　　银不回答，转腕抬肘，一击肘击击向蓝染胸口，蓝染抬手格挡下来，拉住银的臂弯，银顺势一脚踢出，反身又一肘击击下，被握住的手里灵力急聚。

　　蓝染不欲伤他，却又被银避来的攻势所迫，不得已放开手，瞬步退开。

　　“双莲苍火坠。”

　　异口同声的，两句一模一样的口令。

　　一上一下两道巨大的耀白流火在半空互击，相互抵挡住击迸开来，扯出一个巨大的平面，火光迸溅开来，刺眼的光芒照的天地煞白。

　　蓝染透过强烈的白光，看到光芒下微微睁开的仿佛吞没了一切光芒的惊心动魄的幽红。

　　这是他最喜欢的鬼道，双莲苍火坠。

　　少年流着汗吟唱完长长的咒语，抬起苍白的手，一道幽微的暗红流火若流星般在面前划过。虽然失败了，但少年依然笑得眯起眼睛——呐，蓝染，像不像我的眼睛？

　　后来力量强了就跑去给乱菊当烟火放，再后来幽微的红焰绽成巨大的苍白流火，他眯起眼睛微笑，说爱上了那种能吞没一切的华丽的苍白。

　　于是有了无数个独自坐在三番队发呆时在训练场上留下的大坑。

　　如今，也早该被填平了吧。

　　光华未谢，两人身影已动，瞬步下快速移动，身影几重，蓝染已抓住了银的左臂，屈膝在他的腰脊上一顶，银的身体立刻脱力在他手中软了下来。

　　“蓝染你无耻！怎么还用这一招！”银大叫一声，脸却红了。

　　蓝染哼一声：“因为用了六十年你一直没躲过。”说着手下用力把银撂倒在地，扯开他的衣襟在他的颈间狠狠咬下一口。

　　银突然抬起膝盖在蓝染腹间用你磕了一下。

　　蓝染吃痛蜷起身，银趁机从他身下反压上来，挥手一拳打在蓝染脸上。

　　不轻不重，像是用力按了一下。

　　蓝染叹口气，伸手从颚下卡住银的脖颈向上一顶，另一手接住银挥来的拳头再次把银压在身下。

　　由于方才的厮打银原本宽松的和衣更加松垮，露出一大片苍白的胸膛，上面斑斑驳驳，竟全都是淡色的伤痕。

　　蓝染心中惊痛，松开卡着银颈子的手小心翼翼抚着他身上的伤痕，仿佛一不小心，又会触痛般，手指也不住的颤抖起来：“银……这是怎么回事……”

　　银干脆躺倒在地上，放松身体，伸展开四肢，懒洋洋勾起一个笑：“啊啦，原来蓝染队长不知道呐～这是在刑部留下的，手是拜你家小奥奥所赐，现在连斩魄刀也握不住，想来银对蓝染大人也没用了吧～”

　　看到笑容后的苍凉，蓝染觉得自己的心竟是狠狠的抽痛，说出口的话居然也颤抖的厉害：“银……对不起……”

　　银突然睁开眼睛，死死盯着他，然后猛地伸出胳膊环住蓝染的脖颈拉下来，仰头吻上去，仿佛倾尽缱绻。

　　只一瞬。

　　唇在蓝染舌尖调皮的滑过，轻轻侧开脸，俯在蓝染耳边，一只手抬起来，眯起眼睛，声若喃呢：“破道三十三，双莲苍火坠。”

　　房顶有人惨叫一声，跌了下去，蓝染回头，只看到一角白色羽衣一闪坠下。

　　蓝染的笑容扬起，站起身，抖抖衣摆：“猜猜看，银，那是我们谁的继任者。”

　　“你的。三番队的我才不会动手。”懒懒散散的一声，银望着这个有危险时总是有意无意挡在自己面前的白衣男子，觉得一恍然又回到尸魂界的时光，心底流过艰涩的钝感。

　　六道队长级的灵压正包围而来，蓝染的手轻轻搭上镜花水月碧色的刀柄。

　　那刀柄，也是银的手笔。镜花水月的刀柄，原本是赤红的。银说看起来就像握着自己的眼球。于是不顾蓝染郁闷，啊啦啊啦的抢过镜花水月窝在房间里用绿色丝带笨手笨脚的缠了一夜。

　　银惊然发现，他的身上，居然也有着太多自己的痕迹。

　　命运从何时开始纠葛，悄悄缠在了一起，彼此扎根入彼此的身体，死死相依。
　　却是一时有了间隙，为了相爱，彼此端详，却突然陌生，觉得都已改变。
　　改变了什么，遗落了什么，我可以尝试不在乎，可你的生杀夺予，对我太残忍。

　　“破道九十九，白伏。”

　　蓝染不可置信的望了银一眼，软软倒下去。

　　银把蓝染接在臂弯里，拦腰捞起来，抬脚踹开房门，扫一眼已逼近门口的朽木白哉，淡淡吩咐一旁的乌尔奥奇拉：“开门。“

　　嘘界的大门在面前参差裂开，仿佛吞没一切的黑洞。

　　银淡淡苦笑一下，抱着蓝染迈步走进去。

　　已经站在门边的白哉没有拔刀。

　　虚界的大门在背后迅速地闭合，银回头看了一眼，只望见柔软蓬开的漫天的樱花。